28、第二十八章(双更合一)

作品:《隔壁那个病秧子

    常长安到达长安城的时候, 天将亮未亮,少许的一两个不愿离开的星子还固执地挂在天上, 闪着微弱的光芒。

    巍峨的城脚下, 已经有不少摊档在忙活着,隐隐能见氤氲的烟雾飘出。不大不小的摊位前摆着一两张方桌,七八张凳子,稀稀落落的有一两个人落座。

    常长安寻了个没人的摊档坐下,向老板要了些吃食, 听着周围人或大或小的闲谈声。

    对面桌, 明显同她一样打扮, 一看便知是进京赶考的三个书生交头接耳。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皇上在朝堂说要给沈大人赐婚大理寺少卿家的千金,被沈大人当廷回绝了, 皇上还为此龙颜大怒!”

    “沈大人?哪位沈大人?”

    “沈大人你都不知道?刑部的那位沈侍郎,曾经轰动一时的少年状元郎啊!多少试子心中的奋斗目标。”说着, 那人突然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那边,

    压低声音道:“据说过不了几年极有可能会成为大梁最年轻的相国。”

    “那, 他这样触怒龙颜, 就不怕……”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竟也敢妄议朝政,是真嫌活的太久了!”摊挡老板将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在常长安跟前的桌上。“这位公子可莫要学了他们,

    来了京城,万要谨言慎行,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老板面相着实凶恶,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主。

    京城不愧是京城,没想到连一个卖面的老板也这般气场十足。

    常长安缩缩脑袋,老实点头。

    快速把面吃完,溜之大吉。

    虽说鄞州城是大梁朝仅次于长安城的繁城,但在鄞州城读书的三年,常长安几乎没下过山。

    麓山书院为追求清幽,建在远离街市的山上。

    三年来,她为了能早日见到常老头,也为了能将顾寻的一切从记忆里剜去,埋头苦读,没有一刻闲下来过。

    从未有过闲心去领略鄞州城的人情风土。

    现在,也不知是过去了三年心底的那些阴霾都渐渐变淡,还是初来京城的欣喜。让她竟生出了游玩的心思

    街市上的繁华热闹,一路上都让常长安惊叹不已。

    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茶楼酒肆,小摊小档。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几乎全都是她没见过的模样。

    “常兄,好歹你也是麓山书院出来的,你这模样……唉,实在有辱斯文!”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常长安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大半,懒得搭理他。又左右瞧瞧,突然眼前一亮!

    眼前的一间绸缎铺子里挂着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件大红色的肚兜,胸前是各色丝线绣的纹样,丝线与丝线之间交错镂空,上面的图案样式,任谁看了都能脸红心跳。

    常长安勾唇一笑,余光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张文生,迈步进去。

    张文生只顾跟着常长安去了,哪里注意到常长安究竟进了什么铺子。刚一抬头,便看到衣着曝露,对他笑的风骚的老板娘。诧异了一瞬,再一细看,才知道这是间什么铺子,瞬间涨红了脸:“常兄,那是女子才流连的物件,你,你这成何体统!”

    说完,连忙背过身,生怕路过的人对他投以奇怪的目光,又往旁边躲了几步。

    等了半响也不见常长安出来,张文生背着身喊道:“常兄?”

    没人答应,声音拔高了几分:“常兄?”

    还是没人回答,声音再次高了几分:“常安?”

    “爱买就买,不买就走,站门口鬼叫什么呢?”老板娘突然从背后大喝一声,吓的张文生抖了抖。

    转身,目光正对上老板娘那半露的雪白绵软的高耸,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连忙闭上眼睛:“有劳大姐,可否把方才进去的小兄弟喊出来。”

    “大姐?!你再说一遍!”

    张文生差点没被这突然的一嗓子给吓的跪下:“姑娘,不,小姐,可否——”

    “走了。”

    “?”张文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睁眼,见眼前的东西还没挪走,又连忙闭眼:“这位大、小姐何意?”

    “你跟着的那位小兄弟在你方才转身的时候就溜了。”老板娘摇着蒲扇,翻了个白眼。

    “什么!”惊讶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张文生冲进去一看,果然,里面早就没了常安的影子。

    另一边,甩掉了某啰嗦又迂腐的跟屁虫,常长安的心情无比美丽。

    张文生是她在来京城的路上遇到的,为人太耿直,得罪了同行的人,被那几人骗了盘缠。她不过是看他和她一样同为赶考的书生,没了盘缠在京城活不下去,着实可怜便借了他些钱财。

    然后那家伙便缠上她了,她到哪,他就跟着她去哪。跟着也就算了,反正这一路上她也是一个人,两个人就当有个伴了,结果这家伙那张嘴是真的一言难尽,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又迂又事儿。

    逮着什么他看不过眼的都能通篇大论一番。

    一路上常长安的脑袋都要炸了,甩了他三次硬是没把他甩掉!

    现在想来,他那几个同行的伙伴临走的时候没揍他一顿,绝对就是为了放他出来祸害人的!

    没有了张文生在一旁唠叨,常长安逛街都逛的无比舒心。

    转眼便是晌午,摸了摸咕咕叫着的肚子。常长安决定,第一次来京城,肯定是要吃顿好的。对京城各方面都没有清晰概念的常长安,毅然决然,选择了一座看起来相当不错的酒楼,昂首挺胸,踏步进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被一匆忙迎面而来人给撞的差点跌倒。

    那人忙将她扶起来,低头弯腰,连声道歉。纠缠了半天,常长安明确表示不会找他麻烦那人才匆忙离开。

    “京城的人都这么有礼貌的?”

    常长安摇摇头,表示不解。

    叫了小二,上了一桌子好菜。这两天荒山野岭的除了干粮就是干粮,嘴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常长安几乎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个精光。

    酒足饭饱,打了个嗝,摸摸口袋要去结账,伸向口袋的手顿住。

    常长安抬头看着桌多面的小二:“嘿嘿。”

    拿着笔记着帐的小二:“嘿嘿。”

    常长安继续微笑。

    小二也继续微笑。

    半响察觉出不对劲,小二笑容加深:“客官,您不是没钱吧?”

    常长安连忙解释:“我有的,刚刚你也看到了,进来的时候有个人撞了我一下,我的钱肯定是被他偷走了!”

    “我一看你就是不对劲,穿这么寒酸还敢进来我们酒楼,没想到是来吃霸王餐的,护卫,给我打!”

    语落,两个身高八尺的壮硕大汉,从里面出来,架着常长安就要走。

    “哎,两位兄弟,你们等等。我真的有钱,你等我报官,把钱追回来。”

    “报官?敢吃霸王餐,我还没报官呢!给我架到后院,打。”

    常长安扑腾挣扎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往后院架。

    二楼。

    “大人?”张平喊了半响不见对面人没说话,疑惑抬头,便见自己大人紧盯着楼下一处。

    张平也顺着看过去,楼下一书生模样,正和小二争辩的人,不正是常长安!

    “常长安怎会在这里?”张平小声嘀咕。

    楼下的情况,楼上的两人看在眼里。

    眼看常长安要被架出去打了,沈宴对旁边候着的小斯道:“去,帮她把账结了。”

    “是。”

    张平:“大人,常长安莫非是冲着您来的?”

    沈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楼下的身影上,直到那人被架去了后院,背影消失在眼前。

    “大人?”

    “派人去查一下怎么回事。还有……”沈宴看着远处,眸光渐暗,“去找两人过来……”

    直到院子里的吵闹声不再传来,沈宴才转身下楼。

    后院。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万望这位公子恕罪。”小二躬身一揖,赔笑道。

    常长安还在愣神中,方才棍子都要落下,她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怎么突然又是给她松绑,又是赔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小二那一副快要咧到耳朵根子的笑容,常长安大义凛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是不会屈服的。”

    “呵呵,公子说笑了,刚刚得罪了公子实在是小的不该,若是公子想出气。”小二夺过护卫手中的棍子递给常长安,“公子只管出气,小的绝对不还手。”

    常长安将信将疑的接过棍子,打量了小二半响,突然轮起来作势要打。

    见小二连躲都不躲,恶声道:“到底什么情况!”

    “方才有位贵人,已经将您的帐结了。”

    “贵人?什么贵人,谁啊?”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将方才扔在地上的常长安的包袱捡起来,小心的拍了拍灰尘,“公子的钱袋子既然丢了,便在本店住下吧,小的绝对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好您?”

    “这也是那个贵人说的?”

    “哎。”小二十二万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常长安将信将疑接过包袱,又各种旁敲侧击,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索性作罢。

    虽然知道世上肯定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但既然不用挨打了,她也乐的接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这店她是肯定不会再回来住的,等她要回钱,就立刻远离这里。

    长安城那么大,住的地方还能少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

    等常长安各种折腾报官,找人,结果连个钱袋子的影子都没有。

    不得已只好想着厚着脸皮去投靠张文生。

    可是,眼看天就要黑了,这偌大的长安城,他到哪里去找人啊!

    站在长安街头的常长安,对着这繁华的街市,欲哭无泪。

    算了。

    管它什么贵人不贵人,阴谋不阴谋的,先填饱肚子,睡个好觉再说。

    常长安磨磨唧唧又回了酒楼。

    “小二,给我间房。”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转悠了一下午,饿了吧,我这就让厨房给您做点好的。”小二一边领着常长安上楼,一边热情道。

    常长安怀疑的目光扫向小二:“你一直跟着我?”

    “哪呢,小的可不敢,小的瞎猜的。”小二神秘一笑。

    我信你才有鬼!

    跟着小二到了一件房的门口,刚要迈腿进去,常长安眼珠一转:“我不想住这间,换一间。”

    小二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将门锁上:“公子,想要哪间房?”

    “我也不知道你这里有什么房间。”常长安眯眼一笑,“要不我们挨个进去看看?”

    “没问题。”小二笑的比常长安还真诚。

    常长安:“……”

    各个房间都转悠一圈后,小二耐心问道:“公子,决定好了吗?”

    “不对呀,那边不还有一个空房间吗?怎么不进去看看。”

    这话一出,一直维持着笑容的小二,突然苦涩道:“公子,那是我家掌柜的房间,有事的时候会过来住,平常不让人进的。”

    常长安点点头,若有所思:“那紧挨着那间呢,你也没带我去看哪。”

    “这。”小二为难道:“我家掌柜的嫌吵,所以,旁边的房间也不让住人。”

    “你家掌柜今天不来吧?”

    “大概应该不会来。”

    “你放心,我很安静的,而且我就住今天这一晚,你家掌柜不在,没关系的。”常长安一拍手,“就这间了,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小二犹豫半响,道:“那公子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拿这个房间的钥匙。”

    常长安眯眼,挥手:“去吧,去吧,我等着你。”

    楼下,后院。

    “那位公子偏要住隔壁,怎么办?”小二一脸为难的看着眼前小斯打扮的人:“你知道的那是沈大人的房间,大人吩咐过隔壁不能有人的。”

    小斯回忆了下大人上午交代的话。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当时大人好像是这么说的。

    思索半响道:“先让她住下吧,我去禀报大人。”

    “是。”

    小二刚走,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人。

    小斯躬身一揖:“张大人。”

    张平:“常长安什么情况了?”

    小斯将下午的事情,一一详细的汇报给张平。

    “偷东西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小斯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张平。

    张平颠了颠手中的东西:“继续盯着。”

    “是。”

    “对了,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等明日引常公子过去了。”

    “下去吧。”

    “是。”

    侍郎府。

    “大人。”张平推门进来。

    沈宴从案牍中抬头:“何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张平将荷包交给沈宴:“常姑娘今日被偷走的东西。”

    沈宴的目光落在荷包上,似曾相识的样式。红色的线歪歪扭扭绣着一个安字。与三年前在那方暗道里她带着的那个荷包一模一样,只是崭新了不少。

    也对,三年了,也该用旧换掉了。

    伸手接过,打开,里面的东西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一把特制的小小的剪刀,和一小瓶药,还有一些碎银。

    看着里面的碎银,沈宴唇角微勾。

    这么一点碎银,也敢去福春楼吃东西,常长安啊常长安,你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张平见自家大人有些走神,道:“常姑娘选了隔壁的那间房。”

    沈宴收回落在荷包上的目光:“那里我也好久没住过了,随她吧。查的怎么样了?”

    “常姑娘似乎是来赶考的,据说是常三授意,这三年来一直在麓山书院读书。”

    沈宴若有所思,半响道:“怪不得要与我做交易,伪造身份,扰乱考场,哪一样不是掉脑袋的重罪,这个常山,算盘还真是打得精。”

    “大人,可是要阻止?”

    “不用。”

    张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大人,有一个叫张文生的书生在四处找常姑娘。”

    “张文生?”

    “也是一名赶考的书生,两人似乎是一起来的,不知什么原因失散了。大人,是否要告诉他常姑娘的住处?”

    沈宴若有所思:“常长安可是也在找他?”

    “不曾。”

    “那就别管了。”

    亥时人定。

    常长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贵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她,难道是常老头?想了想,常长安又摇头否定。若是常老头肯定会告诉她的。

    会是谁呢?

    就在常长安胡思乱想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间隔壁突然有了动静。

    一个挺身,常长安迅速从床上起身,鞋子都没穿,悄声扒着门缝往外看。

    漆黑一片的走道,看不到半个人影,却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她记得隔壁住的是这个酒楼的掌柜的,小二不是说他今天不回来吗?

    落锁声结束,是关门的声音。

    之后整个楼道便再次安静。

    常长安趴在门上确认了会儿确实不再有响声后,轻轻打开门,悄悄出去。赤着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旁边。

    门锁果然是被打开的,看来是那个掌柜回来了。

    常长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她来了回来。而且这个掌柜不是不喜有人住在隔壁吗?

    她今晚在这里,他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他本就特意等着她?

    被这个惊恐的想法吓了一跳,常长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非这个酒楼其实背地是在做着非法的勾当?

    “人肉叉烧包!”

    常长安瞬间想起了之前张文生说的他住过的一个黑店。不小心小声叫了出来,又赶紧捂嘴。

    一想到晚上无比美味的包子,她的胃里便一阵泛呕,头皮发麻。撑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了点。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结果,撑着门的手还来不及收回。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无处借力的身体就这么顺着门开的方向往房间倒,在快要落地的一瞬,被双有力的手扶住。

    一头埋进了那双手主人的怀抱,结实的胸膛,差点没把她的鼻骨撞断。

    一阵酸意从鼻头直冲眼底,差点不受控制的撞出眼泪。

    抬头。

    “咚!”

    “嘶!”

    第一个声音是头撞到下巴发出的。

    第二个声音是头的主人和下巴的主人一起发出的。

    在常长安第二次又要抬头的时候,下巴的主人果断伸手将常长安的脑袋按了回去,退开一步。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没有了胸膛的支撑,常长安再次失重,伸手胡乱在空中想要抓住点什么,终于摸到了一个带子似的东西,一把抓住,结果还是趴在了地上。

    无它。

    因为那个带子似的东西被她给抓掉了。

    鼻子差点又被撞到的常长安:“……”

    下巴被撞咬到舌头,腰带还被扯掉的沈宴:“……”

    意识到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后,常长安趴在地上,半天不想抬头。

    还好现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常长安决定乘着黑暗迅速起身,溜走时。头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静:“想跑?”

    为什么她觉得这咬牙切此的声音,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嘿嘿,掌柜的您忙,我先走了。”

    刚迈开一条腿,后衣领子便被人抓住,一把扯了回去,紧紧抵在门上。

    冰凉的手指在头顶游移。

    “从这里破个洞,煲汤肯定很美味。”

    另一只手,牵起她方才抓了腰带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抚摸过去。

    “这五个指头你觉得可以做成什么?”

    常长安刚想要叫喊,便被大掌一把捂住。

    只能惊恐额瞪大双眼,拼命摇头。

    “出声的话,现在就煮了你做叉烧包。”

    常长安又拼命点头。

    大掌微松,刚要放下,另一边楼道的客人提着盏灯经过。

    烛光照射到这边,不算亮,但也能映出一些轮廓。

    常长安刚要抬目去看,捂着嘴巴的手便突然上移,遮住了眼睛。

    嘴巴脱离了钳制,常长安也不敢大声叫喊。

    突然,她感到一阵微凉,轻轻抚上了她的唇,一点一点摩挲。

    这人不会还是个……

    常长安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蠢,明明知道这酒楼有问题,还这么心大的住下。

    那只冰凉的手从唇角抚摸到脸颊,然后到了耳垂。

    常长安有点后悔当时用常老头的药膏将在脸侧的疤痕给弄掉了,不然,现在至少能恶心死这个变态断袖。

    “放心,厨房里的材料还够,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你。”

    那人突然又出声,终于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将地上的腰带捡起来:“回去吧,好好睡觉,别老想着往别人房间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常长安松了一口气,刚要抬脚,那人的声音又响起:“明天晚上,若是我在隔壁看不到你……叉烧包还是很好吃的。”

    迅速回房,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常长安背靠着门,一点点滑落,瘫软在地。

    她这是招惹了个什么神经病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