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初入侯府

作品:《白月光打脸日常

    “什么”谢平之慌忙试着运功,果如阮阮所说,痛不欲生,吐血不止,他面露惊恐,不停摇头,“我不信,一定有解药!你这个臭丫头,快说,该如何解毒”

    刘茯苓在旁边叹了口气:“谢大人,七日断魂散无解。你问谁,都只会得到这个答案。并且,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如何为你施针续命,也就是说,只有阮阮好好地活着,你才能活下去。”

    “谢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是你无故相害,逼我违背医德对你用毒。”阮阮正色道,“但你放心,只要今日的事你不再追究,我会遵守承诺,每隔七日为你解毒。”

    “你!”谢平之想要发作又不能,“那我受了这般重的伤,又该如何解释”

    宁觉冷笑出声:“这个好办,便说你和这位莲儿姑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她重伤了你,不就得了”

    “你!”谢平之脸色铁青指着他。而莲儿,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在一边瑟瑟发抖。

    “阮阮,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回,饶过我吧。”莲儿哀求出声。

    “不,莲儿姐,你没做错,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该做的事。错的是我。”阮阮摇头,“我识人不清,优柔寡断,一次次地为你找借口,才会让你我陷入如今的境地。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原谅。”

    莲儿愣在原地。

    “宁世叔,莲儿姐会被判怎样的罪”

    “以欺诈罪论处,当判游街笞刑。若是加一条重伤朝廷命官,当判流放。”

    “对女子来说,当街笞刑还不如流放。宁世叔,拜托了,我希望莲儿姐能得到她应得的惩罚。”

    “好。”宁觉点头应下。

    “宁觉,你不会当真狂妄到以为,这刑部是你家开的吧你想带走臭丫头,哪有那么容易”谢平之抹去唇角的血,嗤笑道。

    “此事不需你操心。”宁觉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阮阮的卖身契,她早已是我明英侯府的人,刘府根本没有将她送官的权力。”

    “诶”阮阮诧异地看向他手中的“卖身契”,似模似样,上面还有她的画押。什么时候她卖身给他了,她怎么不记得

    “那个,之前你帮我试毒,我不是诳你画押了份生死契吗就是那东西改的。”刘茯苓小声解释,“事出紧急,暂时委屈你了。你先在侯府避避风头,过几日我一定将你接回刘府。”

    “可是师父她……”阮阮迟疑道,“我担心她的身体。”

    “你放心,小晴说祖母醒过来了,身体没有大碍。”

    阮阮松了口气。

    “阮阮,你的手需要包扎,咱们先离开这里。”宁觉出声提醒。

    “可是……”阮阮看向谢平之和莲儿,真的没问题吗

    “你尽管放心地随宁世子离开,这里有我和聆风世子处理。”刘茯苓朝她使了个眼色。

    两个女子都心知,七日断魂散纯属子虚乌有,唬不了谢平之太久。但只要能暂时稳住他,等他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便无法再找宁觉的麻烦。刘茯苓和玉聆风如今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暂时”的时间,尽可能地拖长。

    “有劳二位。”宁觉抱拳道。

    玉聆风移开目光:“我是看在茯苓的面子上。”

    “聆风世子对大小姐真好。”阮阮感叹。

    “阮阮,”刘茯苓脸红轻斥,“有这贫嘴的功夫,还不快跟你家宁世子一起离开这儿。”

    阮阮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卖身”给宁觉了。真的,要住进明英侯府吗

    “阮阮,这是我的房间,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宁觉趁着夜色,将阮阮带入了明英侯府。

    “诶”阮阮面色一红。

    “别误会。你的‘卖身契’是掩人耳目用的,我不能将你交给府上管家分配住处。若以客人的身份住下,传出去不好向刑部交代。我房里没有丫环,不会有人知道你住在这儿。这几日你睡床,我守在外间。”宁觉语无伦次地解释。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她低头道歉。

    “你我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宁觉常年浪迹江湖,处理个伤口自然不在话下。可受伤的是小傻丫,他包扎得异常小心轻柔,一转眼就用去了大半个时辰。

    “宁世叔。”阮阮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春寒料峭,你还是睡在里屋吧。我、我没关系的。”

    “傻丫头。”宁觉唇角上扬,“我就守在外面,有事叫我。”

    她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他。几日没见面,刚刚又差点儿失去了她,再和她夜里共处一室,他真担心会克制不住自己,吓着她。

    清早,宁觉被人请了出去,说是苏晓天苏公子来访。阮阮一个人留在房中,无聊地用着早膳。

    “人就在里面。”外间有人说话。

    “确定吗”

    “确定,夫人。世子爷今早拿了许多点心和乳酪进房,他从不爱这些,奴婢就多留了个心眼,偷偷往房里瞄了眼。世子爷果真在房里藏了个女人!”

    “看来平之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里,阮阮才意识到房外的是宁觉的母亲明英侯夫人。看来谢平之对侯爷夫人说了些不好的话,如今她又在宁觉房中,夫人定会误会。为今之计,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向四处看去,宁觉的房间简单到了极致,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

    “藏身的地方。”

    “……”

    阮阮突然意识到不对,缓缓地转过身。气质雍容的中年女子,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不辨喜怒。

    两人对视了片刻。

    “阮阮见过侯爷夫人。”阮阮硬着头皮见礼。

    “你便是平之口中,觉儿迷恋上的那个歌姬之女”

    阮阮点头,又摇头。

    侯爷夫人眉头蹙起。

    “回夫人,我娘亲确实曾为歌姬。但我只是宁世子的朋友。”阮阮如实答道。

    “朋友孤男寡女不懂避嫌、无媒苟合的那种朋友”侯爷夫人怒问。

    “母亲大人多虑了。”宁觉的声音响起,“阮阮是我从刘府捡来的丫头。”

    “捡来的”见着宁觉,侯爷夫人神色稍缓,只不过他说的话,她却是半点儿都不信,“你既然买了丫头回府,为何不送去管家那里,反而放在自己房中”

    “母亲大人,儿子房中至今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你问问苏兄,他房里有几个丫鬟儿子想留个人在身边伺候都不行吗”

    苏晓天原本是跟来凑热闹,冷不防被宁觉点了名,不得不露出尴尬的微笑。他那几个丫鬟也不是收在屋里的呀。唉,这关他什么事啊。

    侯爷夫人错愕片刻,面露无奈:“当初是你说不需要贴身丫鬟,把我派去你屋中的人都赶了出来。好啊,如今你倒怪罪到我头上了”

    “母亲,给儿子十个胆子,也不敢怪罪您。”宁觉上前挽住侯爷夫人的胳膊,亲昵道,“只不过阮阮这个丫头有些特殊。她是刘老夫人的亲传弟子,为人所害身陷牢狱。儿子受刘院使所托救她出来,不放在身边实不放心。何况我听说,庵堂中人病了许久不见起色,我想让阮阮给她看看,全当尽一份孝,若仍回天乏术,我也问心无愧。”

    侯爷夫人面色一沉,半晌,轻轻点头:“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应当如此。”

    “母亲,你该不会,吃醋了吧”宁觉打趣。

    “臭小子,你母亲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找打!”侯爷夫人嗔道。

    “别,我说笑的。”宁觉摆手,“郡主娘娘宽仁大量,菩萨心肠,肯定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吃醋,也不会为难阮阮这么个小丫头。”

    “嗯。”侯爷夫人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宁觉给诳了,堂堂侯府夫人一朝郡主,说出去的话自然不能收回,于是顺水推舟道,“好,我不为难她。你愿意请她给环姨娘看病也好,把她留在自个儿屋里也罢,我都不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这样的身份,身上流着娼妓之血,就算是院使大人的亲骨肉,也进不了咱们侯府的门,就算给你当妾都不能够!”

    “母亲你放一百个心,”宁觉信誓旦旦,“儿子绝不会娶她做妾的。我就是看中她的医术,与她父亲刘院使又有几分交情。母亲如不放心,我现在就认她做妹妹如何”

    “不必了。你认她做妹妹,不等于自降身份你亲妹妹珞琳知道了,非得要跟你急。”侯爷夫人摇头,“对了,说正事。武举临近,你也别顾这些琐事了,收收心,好好准备考试。这次再不中,你爹要打你,我绝不拦着。”

    “是,儿子知道了。”宁觉一口应下,“这次绝不让父亲母亲失望。”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侯爷夫人满意地点头,连带着看向阮阮的目光都少了分嫌弃,“至于你,阮阮,觉儿好心将你看做妹妹,你须得谨守本分,尽心地给环姨娘看病,看好了,侯府一定不会亏待你。”

    “是,夫人。”阮阮轻声应道。

    “宁兄,恭喜啊,认了个这么漂亮可人的‘妹妹’。”侯爷夫人走后,苏晓天不忘提醒宁觉,他现在和阮阮可是“异姓兄妹”的事实,“改天,也给我介绍几个呗”

    “不,我打算给永和介绍几个‘哥哥’。”宁觉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苏晓天当即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当我没说。”

    “苏公子,宁世叔,你们慢慢聊。”阮阮冲二人行了礼,转身向屋外走去。

    “等等,你去哪儿”宁觉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