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提亲
作品:《铃儿响叮当》 铃铛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家丁来报,一个自称小邪神的人求见。
子初和子都对视交换了个眼神,他来做什么
南宫晏让家丁去领人,看看两个儿子似乎是知情的,连忙问怎么回事。
子都一五一十地将原委说清楚,南宫晏一听就开怀大笑:“虎父无犬女,我的铃铛儿真是好样的,敢爱敢恨。好好,我倒要看看这小邪神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我的铃铛儿这么认真卖力。”
子都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这和敢爱敢恨还扯不上关系吧,爹对小妹妹的溺爱真是毫无原则可言。又连忙把铃铛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南宫晏摸摸圆圆的下巴,沉吟道:“那你意思是说,铃铛儿又觉得他没意思,不喜欢他了”
子都连忙说:“爹,铃铛儿才十二岁,估计招惹他只是图个新鲜好玩,哪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现在说是觉得不好玩,没意思了。”
南宫晏点点头,见大儿子也不说话表个态什么的,就暂时不再发表意见。
这时管事的领了个青年走进了大厅。
南宫晏和两个儿子一看,果然是个非常俊美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向南宫晏行了个大礼,说:“小侄席慕,拜见南宫伯父。”
南宫晏闻言呵呵一笑,这么快就将关系拉得这么近了将他上下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皮肤略黑,面容却非常俊美,微黑的皮肤只显得更加英气勃发。笑容可鞠,但是笑得既不献媚又不显得亲切或者疏离,让人有点感觉摸不透,看样子是有些城府。又看他二月初的天,只穿了件普通的松江布袍衫,目光透露出精湛,看起来是内外兼修的人。
便道:“据闻小邪神是这两年江湖新秀,我可不敢称伯父,不知你到我处来是何意”
小邪神席慕微笑道:“小侄是来向伯父提亲的。小侄欲娶伯父最小的女儿南宫子铃做唯一的妻子。”
南宫晏和两个儿子闻言都很是吃惊,怎么这会倒过来,是他来提亲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他一来就许诺不娶妾小,有点让人意外。
南宫晏想了想,命人奉茶看座。席慕坐下后,南宫晏又仔细再打量他一遍,他衣着朴素,头上也只是青带束发,除了手里一个长匣子,再无其他东西。别人上门提亲的,哪个不是衣着光鲜赚好感,怕被看轻,更不提丰富的彩礼,也是必备的,这个小邪神席慕,看起来没半点象是来提亲的样子。
南宫晏道:“子铃今年只有十二岁。”
席慕点头:“小侄知道。”
南宫晏道:“听说子铃曾主动追求过你。”
席慕微微一笑:“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南宫晏道:“但你却为难她,要她为你做足九九八十一件事。我想,应该都不是容易的事。”
席慕继续微笑:“确实有的不太容易。”
南宫晏道:“你是有意刁难。”
席慕又点头:“确实有这个意思。”
南宫晏问:“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席慕摇头:“一开始并不知道,后来有点怀疑,又废了些功夫。为了肯定,我让她取寒铁剑给我一观。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拿来,南宫家又没传出失窃的消息,我便肯定了她的身份。”
南宫晏道:“你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才要娶她吧。”
席慕摇头:“我不需要南宫家的家势。”
南宫晏:“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的铃铛儿”
席慕笑笑:“所以我才来提亲。”
南宫晏:“可你用八十一件事来刁难她。”
席慕又笑:“那些事情要是能将她难倒,她又怎么配做我的妻子。”
南宫晏不置可否,子初和子都都想,这小邪神果然象外界传闻的那样狂妄,南宫家的女儿还有不配做谁妻子的事而且铃铛儿还是南宫家最宝贝娇贵的女儿。
席慕不以为意,仍然是笑意不减地说:“伯父不必怀疑,喜欢我的女子不说多也不能说少,我并没有给过任何人做八十一件事的机会。”
南宫晏终于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摸着圆圆的下巴道:“可是我的铃铛儿似乎不喜欢你了。”
席慕终于不笑了,挑了挑眉道:“小姑娘心性,是容易变。我也料定她那个性子,做完那些事就觉得无趣了。”
南宫晏笑眯眯地说:“既然如此,你还来提亲。”
席慕又笑了,从袖里摸出一张纸,摊到南宫晏面前说:“伯父看看这个,铃铛儿属蛇,我属狗,我比她年长七岁,这是我和她二人的生辰八字,已经找人核过,宜室宜家。”
南宫晏接过看了看,沉吟道:“八字相配也不能说明你们二人有夫妻之缘。”
席慕笑笑:“伯父此言差矣。世上只有铃铛儿配做我的妻子,也只有做我的妻子她才不委屈。”
“哦”
席慕说:“南宫家是武林世家没错,也有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和背景,南宫家的女儿当然娇贵。但是铃铛儿自幼失去生母,也不是嫡出,尽管南宫家将她视若珍宝,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何况,进了婆家的门,受了委屈娘家也管不了太多。只有真心爱她待她之人,才是最可靠的。伯父定也想要找一个真心实意爱护她的女婿。”
南宫晏点点头。
席慕又说:“我是家中嫡子,也是独子,我喜欢的,我家人必定也同样视若珍宝,珍之爱之,断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南宫晏笑笑说:“我的铃铛儿现在才十二岁,就已经是如花似玉的娇人儿,不喜欢她的人,恐怕也没半个。”
席慕微笑道:“确实。但以色事人,色衰而哀弛。况且还有许多说不准的事,凭外貌并不能保证她的幸福。再说,铃铛儿虽然是个一顶一的美人,但是她的性子,可不是好相与的。除了我是真心喜欢她这个性子,觉得与我相配,其他人,恐怕只是觉得她好看而包容,由喜爱生的怜惜,并不能真正接纳,这样,未免会不够完整。夫妻相处,过于迁就包容,反而添了距离。要她改变自己,未免是对她的委屈。若是要对方改变,人家难免又觉得不平。”
南宫晏不由笑眯眯地点头,子初和子都终于觉得这个小邪神说的悬乎,但是看起来是很认真地考虑好了。
席慕见状继续微笑道:“铃铛儿从小娇贵。小侄虽不是大富,但也有薄产能满足她的生活需求。即便小侄不济,小侄的父母也会保证铃铛儿一辈子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公主命妇,怕也高不出她许多。”
南宫晏闻言,立即问:“活财神席大是你什么人”
席慕又一笑:“正是家父,伯父是否较为放心了”
南宫晏故意一板脸,严肃道:“我可不是卖女儿。”
席慕朗声大笑:“自然,我只是想让伯父知道,铃铛儿能得到万全的保障。”
南宫晏问:“你武艺不错师承”
席慕笑眯眯道:“保护南宫家的女儿没什么问题。师承,实在是因为家师严嘱不得外泄。”
南宫晏说:“但是我允了你,铃铛儿不喜欢,也是不行的。”子初和子都一听,爹的意思居然是接受这个女婿了
席慕闻言也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伯父不必担忧,如果以后铃铛儿真不愿意嫁我,我也不会勉强。何况我也只是要个口头承诺,绝不会告诉他人,即使铃铛儿不愿意嫁,也不会污了她的名声。”
南宫晏奇道:“那你要个口头承诺又有何用。”
席慕呵呵笑道:“我要伯父的允诺,不过是用来约束自己。”
南宫晏道:“莫非你怕自己心意改变”
席慕摇头道:“非也,小婿只是怕,未婚妻太不安生,一时对她忍不住生了杀意。有了婚约,小婿是不能杀妻的。”
居然已经自称女婿了!子初和子都相视苦笑。
南宫晏哈哈大笑,对这个未来女婿可是满意极了,的确人如其名,够邪门,很对他的胃口,看起来和铃铛儿很相配。
他又想起席慕说,铃铛儿不生,想起铃铛儿刚离家出走,略有尴尬的说:“不瞒贤婿,这铃铛儿,刚离家出走往南方去了。”
席慕微笑点头:“我在来的路上见到她,已经将我的信物给了她,沿途有我家名下产业的地方,都可以满足她的需求。”
南宫晏闻言更为开怀,笑得合不拢嘴,亲热地指着席慕放在桌上的长匣子问道:“这可是贤婿送我的”
一见席慕点头,他立即打开长匣,只见里面装的是一只剑鞘。南宫晏是识货之人,这剑鞘是用天下最稀罕的第一硬木铁檀木制的。
见南宫晏目露疑惑,席慕微笑解释道:“铃铛儿把寒铁剑带来给我看的时候,说寒铁剑没有刃,是把破剑,但是她不知道寒铁剑无刃就能伤人,不小心自己划了手。请伯父将剑上鞘,免得下回她又想拿出去玩伤了自己。小婿想要个完好无缺的铃铛儿。”
南宫晏瞥了子初子都一眼,铃铛儿伤了手他们都没看出来,席慕是真的关心铃铛儿。当下满意得连连大笑点头。
席慕见目的达到,和子初子都见过后,便告辞。
将新女婿送出门后,南宫晏对大儿子说:“赶紧叫老六老七动身,传信给子语和老二,铃铛儿可得看好了,有个什么闪失,她未来家翁活财神来找我,我可赔不起。”
子都笑着提醒:“爹,咱们不是卖女儿。”
南宫晏小眼睛又一瞪:“看你小气的,就给我的铃铛儿二千两,学学你大哥。哼,饿瘦了你去赔。”
子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