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老病死,都是我的人呢
作品:《我的老婆粉都成了我情敌[娱乐圈]》 栾暻衣服上还残留着深夜露水的凉意, 混合着男生独有的清冽气息,严丝合缝地贴近了文瑄, 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抑制不住的战栗。
不知何时,所有的束缚都被栾暻丢到了客厅,而刚洗好澡的文瑄,已经被栾暻带着又重新回到了浴室。
雾气氤氲升腾,朦朦胧胧地映出交织的身影。
水声骤响, 盖住了俩人的呢喃低语,清冽的温润的暗哑的破碎的, 直到栾暻一遍又一遍地吻上文瑄微红的眼角, 抓着他的手, 肆意游走。
栾暻急切而凶狠地吻着文瑄, 良久,才松开, 摩挲着他艷色的嘴唇, 一字一顿道:“您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了,生、老、病、死, 都是我的人,就算去了阴间,
您也是我一个的专属鬼。”
文瑄温柔地看着他, 轻轻点点头,然后笑了下:“你介意再多一个吗?”
他话音刚落, 栾崽就听到了细微的喵呜一声,一只小奶猫悄咪咪地从卧室冒了个头, 睁着一双琉璃珠子似的鸳鸯眼,团成一团。
栾暻见状,眼角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笑意,俯下身,试探性地在小奶猫纯白色的毛毛上摸了几下,问文瑄:“这就是那只在你身上作威作福的小野猫?”
“哪儿有什么作威作福,只是刚捡到时有些认生,会炸毛。”文瑄轻声和栾暻解释,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和栾暻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语气霎时停顿了一瞬——那个时候的栾暻,也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上去比谁都俊秀,嘴上却是挺凶的,动不动就想咬他一口。
文瑄耳朵红了红,没再继续往下说。
栾暻眉梢轻挑,意味深长地看了文瑄一眼,随即把小奶猫送回猫窝,重又洗干净的手已经再次勾上了文瑄脖颈。
“我不介意多一个,”栾暻轻蹭着文瑄肌肤,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地打在他的耳垂,嗓音暗哑,“但是以后在您身上作威作福的,只能是我。”
文瑄被栾暻孩子气式的霸道弄得哭笑不得,嘴上却依然极其宠溺地“嗯”了一声,揉揉他的头。
栾暻捉住文瑄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纤长的手指上咬了好几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小野猫叫什么名字?”
文瑄这才记起自己把小猫带回家以后,似乎还没给它起过名字,摇了摇头。
“那就叫,文唧唧吧。”栾暻勾唇一笑,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文瑄一愣,莫名就想到了某个不可明说的存在,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一声,无声地用眼神表达了反对:不太好吧?
“啧,文老师,您想哪儿了呢?”栾暻眼角带了几分狭促的笑意,愈发看得文瑄不自在起来,只好窘迫地移开视线。
紧接着,文瑄身子蓦然一空,眼前晃了几下,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栾暻抱到了床上。
“是唧唧复唧唧的唧唧。”栾暻眼眸微弯,一本正经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身子却诚实地轻轻抵着文瑄,又压低了嗓音,悠悠道,“但我希望,您听到这个名字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我。”
还说不污,车都开到高铁速度了,文瑄无奈地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剩下的话都被栾暻温柔的眼神悉数咽回了肚子里。
栾暻边吻边将文瑄揽入怀中,指腹反复揉捏着文瑄耳垂,眼眸里是幽深的醉意。手中的触感太过柔软,顺着指尖一直传到了栾暻心上,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犹如过电流一般,止不住地微微轻颤。
文瑄对上栾暻压抑着欲望的视线,忍不住揉着他的头,轻声问:“为什么不做?”
栾暻一口咬上了文瑄嘴唇,含混不清道:“您这么迫不及待?”
文瑄不好意思直说,惟有用力地回抱住栾暻,似是在默许。
“我等了您这么久,不着急,”栾暻温柔地吻上文瑄,嘴唇擦过他最敏感的地方时,和他十指交缠,按压下俩人这一刻不约而同骤起的颤栗,“等我拍完这部戏,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栾暻不是不想,他忍了这么久,连春梦都做过了,当然恨不得在每一次见面时都将文瑄生吞入腹——但是,比起没有任何准备的占有,他更想要给文瑄一个完美的第一次。
夜色愈深,栾暻咬着文瑄耳垂,嗓音暗哑:“喊我。”
文瑄眼眸有些许失神,犹如在无望的海面漂浮沉沦,神智都不清醒了几分,往日温润的声音也仿佛变为了玉佩碰撞时的玎珰声,轻柔地在房间里响起:“栾暻......”
栾暻加重了撕咬的力度,手指重新抚摸上文瑄嘴唇,语气里多了几分强势:“不要这个,我要听更亲密的。”
“璟璟。”文瑄眼眸触及到男生眼底深处的渴望,轻声喊出了恋人之间最亲昵无比的称呼。
而在文瑄话音落下的这一刻,男生低吼一声,隐忍多日的燥热,在文瑄温柔的掌心肆意绽放。
一夜缠绵。
不知疲倦。
文瑄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栾暻似乎在自己额头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意识陡然回了笼。
他睁开眼,发觉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连忙坐起身:“怎么起这么早。”
栾暻正要推门的手蓦然一滞,没想到文瑄睡觉这么浅,想也不想就重新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又恋恋不舍地在文瑄唇角亲了几下,才说:“得赶回去拍戏。”
文瑄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就要去送栾暻:“我送你。”
“不用,你好好睡觉。”栾暻把文瑄重新按回床上,又捏捏文瑄耳垂,给他掖了掖两侧被角。
文瑄被栾暻压得不能起身,只好认真地叮嘱他:“开车慢点。”
栾暻一笑,俯下身,呼吸若有若无地蹭过文瑄薄唇,说了句“不用担心,我开车的技术,很厉害的”,这才轻掩上门离开。
文瑄茫然了一瞬,少顷,想通栾暻话语里的另一层含义以后,忍不住抿了抿嘴——栾暻独有的清冽气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就连他的嘴唇上都还残留着栾暻柔软的温度,教文瑄不由脸颊微烫,心里也跟着燥热了几分。
良久,文瑄有些不好意思地结束了自己的回味,把头深深地没入枕头,又沉沉睡去。
片场。
天刚蒙蒙亮,姚远游魂似的飘过来,看到同样是早起却不露一丝倦容的栾暻时,打了个哈欠:“祖宗,您体力真好,玩一晚上还能不困。”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体虚肾亏的,”栾暻瞥了眼困得眼皮子都能褶三褶的姚远,大发慈悲,“困了就回去睡,小周在这就行了。”
小周忙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没问题,但其实也并没有比姚远好到哪里去,他倚着柱子,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冷不丁地还癔症一下,期间反应过来忙掐了自己好几把,靠眼药水和风油精续命。
姚远瘫在椅子上,拿牙签撑住眼皮,果断拒绝:“不行,听说今天有童羽的戏份,这种普天同庆的大好时机,我怎么能错过。”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骚乱声,姚远兴奋地拍拍小周,整个人立马清醒了几分。
来的人正是童羽。
童羽穿了件简单的运动衣,似乎没化妆,墨镜下的皮肤看着不怎么好,没了往日出场时的光鲜亮丽。
她一路匆匆走过,好似没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却在看到不远处好整以暇的栾暻几人时,脚步蓦然一顿,随即疾步上前。
“是不是你们做的?!”童羽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肿成了大核桃,恶狠狠地瞪着栾暻他们。这会儿姚远几人离得近了,才发现童羽是真的憔悴了许多,比起之前硬凹的我见犹怜的清纯人设,反而多了些真实。
栾暻闻言,扯了扯嘴角,清冷眉眼带着惯常的疏离和懒散,说出的话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童小姐,诽谤可是要坐牢的。”
童羽一愣。
“而且——”栾暻低下头,怜悯地看向童羽,明明是极其清冽好听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是凉意逼人,专朝童羽痛处戳,“人在做,天在看,你有诽谤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自己的路要怎么走。”
童羽仓皇地朝后退了好几步,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谓世态炎凉,不用栾暻提醒她,她早已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尝遍了个中酸楚——圈中从不缺乏落井下石之辈,尤其惯爱墙倒众人推,自童羽被黑料锤死以后,和她走相同路线的甜美清纯女星都在暗中发力,瞬间截胡了她的许多代言和资源。
更糟糕的是,童羽也曾试图用同样的手段东山再起,不料那些曾经和她有过露水情缘的圈中大佬们,全都选择了对她避而不见,有的更是直接派人来告诉她,当玩物可以,要资源,免谈。
童羽以后的演艺道路,彻彻底底地被自己作死了。
所以,就算知道这件事是栾暻做的,可她又能怎么办?!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证据。童羽一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栾暻这个人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可怕——能把她曾经花大价钱公关掉的黑料重新公布于网友面前,而且是她现在无论花多少钱都压不下去的,最后栾暻还能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根本不是目前孤立无援的她一人能抵抗的。
童羽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栾暻离开时冷漠孤傲的背影,良久,才颓然地蹲在地上,哭了出来——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招惹栾暻,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选择参演这部剧,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就像是哪怕一切重新来过,童羽依然会重蹈覆辙,因为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一个道理:种种事情的根源全都来自于她内心的卑劣和无止境的贪婪,哪怕不是栾暻,也总会有其他人。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尤其是她这一路走来,赢得本来就不光彩。
童羽的助理轻轻拍拍她,提醒她该去化妆了。
童羽这才站起身,擦干眼泪——她在《浮沉暮年》中的最后一场戏,是骆晨垂垂老矣,回忆起年少时自己为爱意气用事,从而一步错步步错的凄凉一生,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和她现在的心境极其符合。
“action!”
自那年和谭知义误会丛生,谭知礼为了不影响他和骆晨俩人的生活,带着谭书澈去了外地,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栾暻神色激动地站在记忆中的胡同口,看着完全大变样的家乡,近乡情更怯,要迈出去的那只脚定格在了原地,不敢踏出去,直到不远处和他同样白发苍苍的宋牧杰颤巍巍地走上前,喊了一句“大哥”,瞬间喉头哽咽。
俩人手掌紧紧握在一起,栾暻嘴唇嗫嚅,翻来覆去地说了无数声“好”,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童羽拄着拐杖,远远地望着栾暻他们,想要走近,却始终站在院子门口,未曾挪动一步。
宋牧杰见状,深深地叹口气,把空间留给骆晨他俩,走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和他过了一辈子的是骆晨,当初毅然离开的又是和他血浓于水的大哥,他再有什么心结,也早已经放下了。
童羽见栾暻走过来,凄凉地笑了下,问他:“你后悔过吗?到老了,没人照顾你,没人替你养老送终,一辈子都活得穷酸,好不容易领养了个孩子,还是个白眼狼。”
栾暻要往前走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回过头,看向这么多年始终意难平的童羽。
“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每一个决定。”纵使脸上化了特效的老年妆,栾暻一双眼睛一如年轻时那般固执清澈,腰杆挺得笔直,斩钉截铁地回了这样一句话。
童羽闻言,无力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可是,我后悔了啊。”两行浊泪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顺着再不复青春美好的脸庞,蜿蜒而下。
“卡!”
樊导难得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吸了口烟。
自此,童羽在《浮沉暮年》的最后一场戏份,顺利杀青。
姚远和小周在旁边对视一眼,感慨道:“本色出演就是发挥得不错啊。”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小周撇了撇嘴。
“其实这场戏她演得还是挺好的,可惜,樊导那么讨厌爱搞小动作的演员,以后怎么可能再用她。”姚远幸灾乐祸地说完这句话,又揉巴揉巴眼睛,道,“而且现在看她哭,我内心竟是毫无波动,一点都不同情她。”
“我也是。”小周忙点头,兴奋地问姚远,“姚哥,这是不是说明咱们眼瞎的毛病好了啊?”
姚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栾暻清俊眉眼微微一挑,淡淡道:“你们想多了,这只能说明她演技还不够好,没引起你们共情。”言罢懒洋洋地从小周手里接过手机,走了。
没有文瑄的消息,倒是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栾暻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脚步倏地一顿。
【+86175xx】:想不想知道,你拍的剧里新换的投资人到底是谁?晚上七点,m-sun,不见不散。
栾暻蹙着眉,沉思一瞬后,正要回,却突地从中读出了些许熟悉的味道,瞬间眼眸一冷,关掉了手机。
但是,栾暻低估了疯子犯病的程度,连着收到了好几条,少顷,栾暻终是不耐地解锁手机,回了一句话——“精神病院没关够你还是上次打你没把你打过瘾?”随即直接把号码拉黑了。
同一时间,正在会所左拥右抱的文泽峰见栾暻一如既往的狂妄,手机一摔,骂了句王八蛋。
“文少,这就不管了?”华舸见文泽峰面色不悦,眼珠子一转,开始出谋划策,“你要不要给媒体放点料什么的,这小子最近热度这么火,随随便便一个黑料就能搞死他,就你那什么哥哥,嘿嘿嘿,咱们偷拍点俩人的大尺度照片——”
“你丫的有病?!”文泽峰猛地踹了华舸一脚,皱着眉,薄唇勾出了一抹锋利的弧度,“我们家自己的事儿自己关起门来解决,传出去那丢得是我们整个文家的人,你少他妈的在我这指手画脚!”
华舸再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给文泽峰倒满酒:“文少我错了,喝酒喝酒。”
文泽峰扯扯衣领,端过来,刚喝了没两口,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绷紧的眉梢瞬间舒缓下来:家事?啧,那就正好关起门来解决喽?
第二天,文瑄刚下了课,就接到了文母的电话。
文母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透着点不容置喙的威严,沉声道:“小瑄,你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