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作品:《元帅》 林谦道:“虽然我此刻也很想和你打招呼, 但是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 先”
“怎么了”
“刚刚醒过来就要承受这样的美丽我的心脏跳的有点快,”林谦推开白芨的肩膀, 她的不解风情永远能用在白芨身上,也只用在她的身上。
白芨从床上起来, 道:“对我有印象了吗”
“你入狱的时候未成年, ”林谦道:“是一个姓白的先生送你来的, 你叫阿霖, 没有姓氏,所以你到底为什吗把名字改成了白芨”
“不然叫什么,白霖”白芨兴致盎然地问。
林谦并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道:“对吗”
“是的。”白芨道:“是我。”
林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白芨下意识躲开了,道:“干什么”
“我在摸这是不是真的脸,”林谦道:“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你应该不是这样的脸才对。”和白齐光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如果相似的话, 林谦会第一时间认出来的。
白芨笑了笑。
“你到底是……”
“我之前确实叫阿霖, ”白芨坐在床边, 道:“不过并不姓白。”
“我没有姓白的资格或者价值,从我的记忆开始的时候, 我就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
“您的自谦”
“不, 不是自谦, ”白芨否认道:“是十分普通的家庭。我的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我的父亲也是,两个人很恩爱, 也如我的家庭一般,很一般。”
“在我七岁的时候,白家人找到了我的父母,称我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非常任性的大小姐的女儿,这位小姐,要么现在被冰冻着,要么已经死了。她和自己的家庭教师生下了我,又和对方私奔,事情败露之后将我抛弃,我被我的养父母捡到,就在新桥附近。”
林谦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丁点撒谎的痕迹,可惜白芨的眼睛被镜片挡住了。
“我从小就很漂亮。”白芨道。
林谦却并没有笑,如果白芨从小就长得和白齐光一模一样,那么能用在她身上的形容词,绝对不止漂亮而已。
“但是由于白齐光阁下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包括我的养父母,他们至多是向他人夸耀我长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白家人,我那时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再见到我的时候如此惊讶,我想,是因为我长得和白齐光一样吧。”
“我被带到了白家。”白芨笑了笑,道:“他们给了我的养父母一大笔钱,还有两颗子弹。子弹被放到了桌面上,连同子弹的还有一封亲笔信,右下角是白家的家徽。”
“我早就说过,我的养父母是教师,他们当然清楚这个家徽在联盟意味着什么,他们选择了那笔钱。如果我是我的养父母,我也会那么做的。然后做了记忆消除手术,并且搬离了首都星。”
“据我所知,我生活过的房子后来因为火灾被烧毁,我以那个女孩的身份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一点不剩。”
“我在白家并不是做白齐光的继承人,我活得非常谨小慎微,”白芨道:“因为这张过分相似的脸就是个大麻烦,我被强制做了半永久的手术,在竞选议长之前,我用的都是另一张脸。”
这也就是林谦见到的人不是白芨的原因。
“他们也在纠结该如何处理我,好好培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养出下一个白齐光可要是放任自流,别人又会如何看待白家”
“他们有一个很漫长的纠结时期,长达五年,在这五年中,我被送到了白家的一个旁支的家庭内生活。这个家庭不在首都星,也不在本星系,距离权利中心很远,也不愿意参与政治。”
“但是我仍然没有受到任何教育,”白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的脸已经和白齐光参谋长不同了,没有人觉得我有什么特别,抚养我的那个人也只是觉得我是个累赘罢了。”
“虽然白家给他的条件很优厚,但是比起这个,和神经质的妻子解释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孩子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以一种非常蹩脚的方式演戏,最后成功地引起了他妻子的怀疑。”
“所以你在出狱之后才完成了全部的学业”林谦道。
白芨缓缓地点头,“怎么觉得我是个天才”</p>
林谦道:“您的大脑很值得研究。”
白芨笑了起来,道:“时间太久,你可能忘记了,我并不是在二十一岁才出的狱,我十八岁就通过我的家族离开监狱了,算起来,我受教育的时间也不短。”
“但是成效显著。”
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能让之前那样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成了现在的样子
“对,忘记说了,他们夫妻俩还有一个孩子,是他们真正的养女。”白芨毫无感情色彩地陈述,既不厌恶也不嘲讽,“在我很小的时候观察力就不错,所以我发现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
林谦微微皱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白芨点头道:“我有心为这两个人保守秘密,但是显然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真的善良无暇。”
这个词太嘲讽了,嘲讽的林谦有点想笑。
“他们两个人都想让我闭嘴,可他们又不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能让我闭嘴,于是我在这个家庭的日子愈发艰难。”白芨道:“后来,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们的女儿为了消除母亲的疑虑,开始和自己同学校的人交往。”
“不过我们都应该清楚,”她道:“人总是有占有欲的。”
“她的养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兼情人有别的男人。”林谦道。
“是的,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是不知道怎么又吵到了床上,正好被刚刚度假回来的女主人抓了个正着。”白芨道。
“她杀了人”
“对,杀了,用花瓶。男人阻止了,可惜没有成功。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杀了他们的女儿。我当时在干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冷静下来之后,女主人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而此刻,她的女儿连头都被砸碎了,无论多么伟大的医生看见这样的伤口,恐怕都要摇头叹气。”
“他们发现了您。”
白芨赞赏地看着林谦,道:“没错。他们发现了在家中的我。因为这张脸并不惊艳,女主人不觉得她的丈夫会爱上我,因此也不是很怀疑我。”
“可那个时候我表现的似乎很冷静,她觉得一切都是我做的,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发疯和抽搐,她昏了过去。”
“男人找到我,想让我顶替罪名,但为什么我要替他们做这个我拒绝了。”
“但是他们还是把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林谦道:“您的家庭既然是白家的一个分支,而且和家中联系还算密切,那么在当地一定是个名门望族,至少,您法律上的监护人是为人称道的绅士。”
“他们是当地的名流,衣冠楚楚。与其相信这样的夫妇,一个会和自己的养女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个有神经病,之后受了刺激杀害自己的养女,不如相信他们收养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杀害了自己的姐姐,因为嫉妒,或者因为精神问题。”
“他们把您送去了很多的机构吗”
白芨回忆了一下,道:“没有,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博物馆,我要是在里面死了就最好,就算死不了,从里面出来,我又能做什么我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可她的语气仍然没什么情绪波动,哪怕她讲了一个令人动容的好故事。
白芨太不适合做个演员了。
她也不太适合陈述过去,因为她冷静的仿佛照着书本朗读的态度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编出来的。
“之后,白家发现了这件事。他们与军部达成了协议,打算推出一个傀儡做议长,这样无论对谁都好。他们想起了我,于是不再纠结,来到那里接我。”
“可我那个时候已经在监狱了。”白芨道。
“之后的事情恐怕要问你了,”白芨脸上挂着笑容,道:“你究竟和白家的人做了什么交易,你们又交换了什么,然后把我放了出来。”
“虽然您的态度平静,但是我总觉得您好像要来捅我一刀。”
“我们之前的关系不错,”白芨道:“当然可能也是我单方面认定的不错。”
“从后面也就看出来了,即使这样,你还是把我抛下了。”
你又把我抛下了。
这种时候,林谦已经懒得计较白芨的用词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你为什么有那么深刻的执念的原因,”白芨笑了笑,道:“我真的很讨厌别人扔下我。”
“但好在,我面前有了一个绝好的报复的机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