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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戏精公爹

作品:《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

    从平日里的为官处事就能看出来, 司马防为人耿直公正, 为官清廉有威仪,侍奉于汉帝身侧时则为帝分忧, 谦逊随和,到了他这个岁数, 本该是看开回家颐养天年了, 儿子们也渐渐成才,可司马防又是个矛盾的人。

    他忠于汉室,却又以家族利益为先,他身为司马一族的族长,为人处事都将司马一族的长远发展放在第一位。与此同时,他又有着刻入骨子里的儒家思想, 司马一族是传统的儒教之下,君臣、父子早已刻入他们的骨髓之中,形成了独具风格的风骨底蕴。

    正是因为如此,司马防才显得矛盾又一身是戏, 他不可能抛却自己家族, 他又真的忠心于刘协, 所以就酿成了现在这般的闹剧。

    张春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怕这公爹又掀起什么幺蛾子, 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折腾坏了,鉴于司马懿此前所言,他爹是个聪明人,于是张春华在这闹剧之上又添了一把火、一桶油。

    司马防惊吓过度, 警惕地靠在马车墙上,身形清瘦,被张华的阴影整个笼罩其中。

    张春华乖巧坐好,柔声细语唤道:“爹。”

    司马防:“……”

    华隽轻叹一声,收拾自己医箱,对张春华说道:“将军你们聊吧,若有事情还可再来唤我。”

    张春华点了点头,等华隽出去,她对目光呆滞至今还未回神的司马防说道:“此前对爹多有得罪,实乃形势所迫,还请爹不要放在心上。”

    !!!

    司马防脸色就像是激动中的人被定格住的模样,他看张华一脸乖巧温顺的模样坐在自己对面,全然没有往日里骄横跋扈的模样,也没有此前的狠戾嗜血,雄狮与大猫,相差的仅仅是一句“爹”。

    司马防惊疑不定,他看看张华,又看看马车内的封闭空间,却听张春华说道:“这儿是我的主车,周围全是忠于我的亲信,爹若有什么疑惑,尽可说来。”

    司马防大喘了口气,迫使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他沉声问道:“你是谁我虽年事已高,却还没老糊涂,不至于连自己有几个儿子都不记得。”他见张华乖得仿佛是家猫一般,心中实则已是信了大半,毕竟张华的桀骜放肆有目共睹,他甚至都不将汉帝与现在的东吴大帝孙权放在眼里,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让张华放低高傲的头颅,所以司马防才感到不可置信,才更加坚信其中定有什么变故。

    活到司马防这个岁数,已经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了,他心思百转千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家族兴衰成败,张华,那可是走在独木桥上的独行人!也无怪乎他就是来相认都小心翼翼,非得装出恶人的模样,否则轻易就会为家族招致灾祸。

    不过片刻,司马防的心思已经转到要不要认这个儿子身上,认下了,其中利益巨大,风险更大!

    张华,那可是背叛曹公,被吴帝孙权所忌惮的人物,亮堂堂的刀刃,可是已经悬挂在了他的头顶。

    张春华没料到不过片刻司马防已经想了这么多了,她轻声说道:“我是您的儿媳,是仲达五年前娶的媳妇,河内张家之女,名张春华。”

    司马防眼睛瞪地老大,他嘴唇上的胡子颤了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视线落在张华高大威猛、霸气外露的身躯,惊异之色溢于言表:“仲达,仲达他……”仲达他怎会娶这样的雄风十足媳妇!

    张春华轻声道:“仲达他在汉帝刘协身边待着,一时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此前欺瞒于爹并非春华本意,只是主公之计策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孙权已经北伐,儿媳有十足把握可迎回主公,切断孙权自东吴而来的粮线与支援。爹常伴陛下身侧是陛下身旁最后能够信任的忠臣,还请您安抚陛下几月,待主公回来,可光复汉室。”

    司马防脑子差点没拐过弯来,他听了张春华的解释,不可置信问道:“你所言的主公,可是曹公这一切都是曹公设计好的”

    张春华说道:“这些并非主公所想,而是先生所想,我的师长想必公爹也有所耳闻,正是此前病逝的主公谋主,郭嘉。”

    司马懿此前求娶张家女的消息他有所耳闻,只是当时他人在许昌,又得汉帝信赖不可随意离开,于是司马防与长子司马朗通信,让他代替他这个家主行使长辈之职,一切都由司马老夫人与司马朗来安排。

    司马老夫人也曾写信给他,说张家女儿贤良淑德,聪慧温婉,容色也不一般,说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国色天香

    司马防脸色古怪,他颤声问道:“老二媳妇与传闻似乎不太一样”

    这样的大个子,仲达是如何下得去嘴,还生下一子来的

    张春华犹豫了一下,她将自己脖子上的葫芦摘了下来放在顺手可及之处,外貌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如同明珠抚去尘灰,璞玉绽放美丽……

    不,幻觉褪去,那是大变活人,是野兽变美女的巨大反差,惊得司马防一愣一愣的,口中你你你个半天不成句子,手指颤抖个不停。

    张春华说道:“爹,我与仲达成亲的事情,不能让主公知道,您觉得呢”

    司马防前后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受到巨大冲击,他听张春华一说,人精一样的心思微转就已明白其中道理,曹公,绝不会允许自己信任如斯的将领是个女儿身,还嫁给了外人!张华能被曹公信任至此,只能是他的半子,只能是他的家人!

    张春华见司马防神思凝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于是说道:“这是一位道术高超的仙长借给我的葫芦,可遮掩我的女儿身,如此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只要葫芦不离身,就没有人能知道我的本来样貌。”

    司马防回过神来,眼神瞬间严厉起来,他正色道:“速速将这葫芦带上!即便是在自己军中,你怎可如此不小心”

    张春华一愣,却被司马防当头训斥了一顿:“你现在身处位置危险,当每时每刻都小心谨慎才是,即便是我,即便是在司马一族的亲人面前,都不可随意暴露自己!你与仲达夫妻一体,现在看情况,仲达该是知道你的所有事,这些你们夫妻两自行商议就行了,何需来问我!”

    事关司马一族兴衰大事,司马懿自幼就有成算,能够吃下这样的媳妇,司马防也不多问,可今天他看下来,老二这媳妇,未免太过不小心,也太天真!

    “我们此前从未见面,你就将自己的身份与主公的秘密坦言相告,你可有提前摸索过我的脾性,可有十足的把握确保我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你今日能在此将神异葫芦摘下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日后也会不设防对别人坦言此事,如此,你可有想过后果会如何!”

    司马防严厉的话语说得张春华一时无言以对,她无奈道:“可您是我爹,我也怕您再撞柱子啊!”

    司马防一噎,他气愤指着自己额头说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假装的吗大夫都说了我都没淤青。”

    张春华弱弱说道:“可您之前,还要我踏过您的尸体。”

    司马防:“……”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想反了反了,老二这媳妇反了天了!

    “你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司马防吹胡子瞪眼,因他们关在马车之中,四下亲卫守着,周围无人之下,他倒是放开了些许。

    张春华坐正身体,认真说道:“您说,您说的我都听。”

    司马防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愚蠢,若张华真是乱臣贼子,司马防还能安慰自己是这大汉的忠臣,可现在她是老二媳妇,是自己儿媳妇!这样的身份落差,让司马防的老脸都要红透了,他只觉得羞耻极了。

    还在张春华不再提这些,只是私底下与他说来,倒还算是顾全了司马防的面子。

    他当即严厉斥道:“还不快将葫芦带好”

    张春华依言将葫芦挂回自己脖子上,贴身将它藏在心口。

    高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司马防,却比张春华女儿身的模样更让他感到安心。

    他呼出一口气,庆幸不已:还好有这神异的葫芦在,如此只要葫芦不掉,谁都不会相信她是女子。

    司马防正色道:“今日这事我知晓以后,你绝不能告诉其他人!”

    张春华点头应允。

    “包括你父母!”

    张春华犹豫道:“他们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却不知我还有个葫芦。”

    “那便就此打住,别再走漏一丝一毫的消息,”司马防喝令道:“你若真将我当做公爹,就在此对我发誓,在你与仲达能够有十足把握权倾朝野,无人能撼动之前,绝不能向任何人说出葫芦的事情,也绝不要暴露女儿身。”

    张春华对此心中有数,也觉得司马防说的在理,今日细细观察下来,司马防还真头脑清醒的明白人,这位公爹,一看就是那种对小辈严格严厉的长辈,张春华并不讨厌他,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那种耿直的牛鼻子老头,不然她万一一不小心把爹给打残了可如何向仲达交代

    司马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张春华顺从司马防的意思,就此发了誓,一切说过以后,司马防突然放松下来,目光复杂难辨。

    老二媳妇,可不得了啊,也不知仲达是如何与她好上的

    司马防见张春华对自己敬重顺服,哪里不知道是因为司马懿的存在若非如此,骄傲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张华如何会低下高傲的头颅

    等等……

    司马防精神一怔,他突然之间直起身来,惊骇道:“你不是娶了孙权之妹此前还有一妾室,与那妾室还育有一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春华答道:“娶孙尚香不过是安抚孙权的权宜之计,至于妾柏氏,是可信任的人,孩子是我与仲达的长子,名为司马师。”张春华脸上微红,她不由有些羞愧。

    为了完成主公与先生的布置,她与柏灵母子没再联系,现在子元快四岁了吧!就连昭儿,也两岁了啊!

    司马防意味深长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二媳妇,现在情形已经不容你再回头,爹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暴露,危及我司马一族举家性命,作为当家之主,我会舍弃你。”

    张春华说道:“爹放心,我会小心的,绝不会再与其他人说起葫芦的事。”

    司马防满意颔首,他闭上眼睛,突然捂着自己额头叫唤道:“张华你这汉贼现在在假好心些什么,我是不会因为你一些小恩惠而忘记你此前是如何欺辱陛下的!嘶,我怎么头晕呢,我头好晕……”

    张春华有些傻眼了:“爹”

    司马防瞪她,低声说道:“还不快将我送回陛下身边,等曹公回来,有我在,你的名声还能有救。”

    张春华愣愣点头,忙去扶他,却被司马防一个手背拍开,司马防厉喝道:“逆贼,离我远点!”

    张春华见司马防说入戏就入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司马防则自己挣扎着要去跳车,张春华一把将他给抱下去。</p>

    司马防老脸一红,挣扎未果,恼羞成怒,压低声音道:“成何体统!还不让人送我回去!”

    他做出一副拒绝治疗的态度,张春华无法,命左右侍卫将他送回。

    司马防回到汉帝身边,刘协激动地泪流满面,直说司马大人受苦了。

    司马防老泪纵横道:“老臣未能保全陛下体面,唯有与陛下共生死。”

    刘协感动哭了,直叹道:“时至今日,唯有司马大人你还愿意认我这个汉天子啊!”

    刘协急切问道:“你被掳去后,张华可有对大人做什么”

    司马防一头雾水,满脸不解地说道:“这也正是老臣想不通的地方,张华并未对老臣做什么,反倒要为老臣请军医,老臣听他说要连陛下一块掳去主帐马车,立刻就拒绝了他。”

    司马防目光闪了闪,随刘协进了他的马车,他们身旁是张华派遣来的层层护卫,监视的人不知凡几。

    司马懿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在马车外,他见自己爹夸张的表演,立刻就明白春华已经与他说清了,再不用担心爹会撞柱子,司马懿悄悄松了口气。

    司马防为人严谨认真,平日里性格就沉稳大气,自幼时起司马懿就深受司马防以身作则的教导,因此,当司马防表现出与沉稳的一面不相符合的激动时,司马懿立即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要知道,第一次见到自己爹与众不同的一面,司马懿呆了三息才在亲爹中气十足的呵斥中反应过来。

    以司马防的智谋与决断,在知道春华是他儿媳妇后,定会想法子帮寸一二。

    司马防刀子嘴豆腐心,说话严厉要求严格,性子最是护短不过,是个爱惜儿子与家族的好族长。

    果然,司马防进入汉帝马车内以后,找到机会就在刘协耳边说道:“陛下稍安勿躁,张华不会伤害陛下,反而会派遣护卫前来保护陛下。”

    刘协大受震撼,他失声道:“张华此前多次羞辱于朕,戏弄妃嫔,如何会对朕还有所善意”

    司马防点到即止,他疑惑不解:“老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只是老臣可以肯定,张华他定是另有目地,否则怎会如此紧张老臣与陛下性命以如今形势,杀死老臣岂不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他为何要为老臣请大夫,又为什么要顾及陛下安危,一切仪仗都照帝王待遇来,丝毫没有在吃喝用度上短缺了陛下呢”

    刘协被他一说,也意识到不对劲,他深思起来,对于张华身上的违和,他以前并未注意,现在想起来,却是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有些举动在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多此一举。

    既然蔑视自己,为何又捧着自己

    刘协想不通其中关窍,他直觉其中有变,目含希翼之色,抓着司马防问道:“莫非张华他!”

    “老臣不知,”司马防忙摇头否认,他安抚刘协说道:“一切等陛下到了封地再说,等到了封地,陛下才是真的安全了。”

    刘协若有所思,被司马防一阵似是而非的话语牵引着东想西想,再也没悲愤闹自尽了。

    张春华一路将刘协与其家眷送到山阳郡,派遣重兵保护其中,司马懿与司马防在山阳郡保护刘协,有他们在,与许昌那边的官员之间就不会断了联系。

    而后张春华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往宛地与石韬、徐庶汇合。

    石韬等来了张华大军,激动地迎了上来,他对张春华说道:“将军可算是来了,我已按照将军吩咐,将襄阳城内的重点具都迁徙过来,只是那周围的军田到底是便宜了刘备之手,实在可惜。”

    跟随石韬而来的徐庶目光闪了闪,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鬼将们在张春华耳边唏嘘:“这徐庶也是硬气的,不知要倔到几时。”

    鬼魂亲信回复张春华道:“徐庶私底下帮石韬做了不少事情,却不揽功劳。”

    张春华以眼神示意,亲信又答道:“徐庶并未通敌,也从未与襄阳城的刘备联系过,只是近日宛城不服石韬管辖的逆臣又起波澜,意图以徐庶与刘备交好的名声来拖累石韬。”

    “又是这些人,不服上官管束、结党营私,排挤同僚,”庞统义愤填膺:“原以为此前杀死一部分人足以杀鸡儆猴,却不想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春华面不改色听罢,对石韬说道:“此后将由我来接任宛城,新野、上庸情况如何”

    石韬道:“都还是老样子,刘备并未进攻新野,而是全力攻取江夏。”

    以刘备现在的地盘,自然是攻下江陵后转攻江夏,以图拿下整个荆州才最安全,后面曹操步步紧逼,孙权却去北伐打曹操老巢了,现在的情况,倒像是他们三方势力在环绕赛跑一般,就看谁速度最快能够攻下前方的敌人。

    张春华来到宛城后,最先做的是先安顿好自己军队,安定住宛城有些浮华的人心。

    接下去她所要做的唯有等待,快了,在冬日来临之前,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等待主公的大军自西面整顿而来,等待河内荀攸所率领的“叛军”前来汇合,等待主公给她发信号,她将从宛城突袭,攻破孙权自江东而来的补给线。

    不久,离开了张春华一阵子的重要鬼将们也纷纷归来,这也是在新人来到以后鬼将们的第一次大团聚。

    张春华乐呵呵地扑向了典韦与曹昂,亲近与依赖之色溢于言表:“典叔叔、子修哥哥!”

    其余鬼将被晾在一边,此前相信陈宫鬼话,企图与曹营鬼将“争宠”的众鬼魂又一次感受到了被冷落的差别待遇。

    郭嘉与戏忠意味深长对视一眼,笑呵呵地与熟人们叙旧,各自交流着天南地北的情报。

    太天真了,春华对曹营的归属感,可是自长辈们幼时就影响的,以为凭借几句谏言就可让春华改变心意吗不可能!

    不久,吕布也飘回来了,一回来就给了张春华一个熊抱,大咧咧问道:“乖徒弟,想我没有”

    张春华点头微笑:“奉先师傅此去凉州可有什么收获”

    她这么一说吕布蔫巴了:“别提了,玲绮竟真的嫁给了张文远!”

    张春华见戳了吕布痛点,忙安慰他道:“张辽对玲绮姐姐好,他的人品师傅也是知道的,师傅你也不能指望玲绮姐姐一辈子不嫁人吧她有自己的爱人了,也二十好几了,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呢“

    吕布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心里头别扭着,实则已经捏着鼻子认了。

    陈宫趁机说道:“将军既是奉先将军弟子,也算是玲绮小姐的半个娘家人,若她在外头受欺负了,将军也会为她做主的对吗”

    张春华想想,认真点头:“自然,奉先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

    吕布高兴地拍拍她:“好徒弟,师傅没白教你。”

    郭嘉与戏忠:“……”

    是他们输了!

    郭嘉忙转移话题道:“秋实既然决定暂时在宛城待着,不若在此广招贤才,聘求名士。”

    陈宫瞥了他一眼,非常意外。

    张春华没在意鬼魂之间的暗流涌动,或者说就算注意了她也没当回事。

    都是棺材板儿都压实的死鬼了,看开点啦!

    郭嘉:鬼生那么无聊,还是聚众滋事比较有意思。

    听说张春华要招募名士,石韬在宛城这一阵子可是走访了不少,他一如既往地热情朝气,每当得到赞扬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他对张春华推荐道:“我知道有一人名黄承彦,是襄阳名士,在我迁徙襄阳城时他随大军一起来到了宛城,听闻其女样貌丑陋,却才德远胜男儿,至今找不到夫家。听说黄承彦原是打算将女儿许配给诸葛亮,却因刘备几次三番打扰茅庐来请诸葛亮而不了了之,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我看黄老先生对刘备似乎非常不满,听闻将军要弃襄阳后他立刻就随着大军举家搬迁过来了。将军若能请到他来相助,宛城与襄阳附近的名士们都将闻风而动。”

    石韬身后的徐庶脸色古怪,水镜先生曾向刘备推荐诸葛亮,而他则对刘备坦言,以诸葛之才当亲自上门去请,才可请出卧龙出山。

    “莫非就因为这个,将诸葛亮的姻缘给搅合了”徐庶喃喃自语。

    这可真是大罪过了,而比起黄承彦,他女儿显然更让张春华感兴趣。

    张春华当即就下令征辟黄承彦来太守府做事,石韬见将军采纳了他的举荐,很是高兴。

    黄承彦年纪已经大了,他在襄楚之地隐居多年,整日里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应大将军张华的征辟,这小老头带着自己的酒壶,骑上小毛驴,嘚嘚地就往郡府而来。

    郡府内的下官乍一见竟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披头散发的不像样子,哪里有名士的风貌来

    只是张春华曾吩咐,若有名士上门,任何人都不可拒之门外。

    下官们窃窃私语,将黄承彦引入其中,黄承彦就这样大大方方牵着自己的毛驴往里面走,进了大将军所在的厅堂。

    众人都等着这招摇撞骗的老头儿被大将军赶出来,张春华见他洒脱自在,放荡不羁,很有山野闲人的意味,心下想起了在陆浑山隐居的胡昭,不由对他肃然起敬。

    胡昭,那可是教导仲达学问的先生,黄承彦一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隐士,酒和毛驴,那是高人的标配啊!

    而黄承彦来此,是为试探大将军张华的为人,他本意是想要推辞征辟职务,现在却因张春华郑重尊敬的态度而惊奇不已,他好奇问道:“将军见我带着毛驴与酒,自由散漫地前来见你,不觉得生气吗”

    张春华的脸上并无怒意,她诚恳说道:“奇人自有奇人之处,黄先生来此,定是想要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将你拒之门外,才是真的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短视之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捡起了宫斗争宠剧本的鬼谋二人组,今天也还在暗搓搓想搞事情呢!

    陈宫:是时候教他们怎么做鬼了

    张春华:我有一个戏精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