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作品:《甜甜的宠》 陆长安明摆了要让他和付晚晚的夫妻关系天下皆知, 付晚晚明白这一点,很想用“婚前约定”来反驳他。
但一想到自己好像也没怎么遵守约定——和陆长安保持纯洁关系, 便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陆长安在她面前表演了。
并且深深地觉得陆长安这人有点小心眼, 自己强迫他发生了一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就这样报复,哼!
杀青宴林天桦没有出席。
杀青宴结束后, 陆长安亲自开车载着付晚晚回家, 付晚晚坚决不坐副驾驶,一溜烟地钻进了后座。
一边钻一边说:“你酒后驾驶, 我可不敢坐前面!”
陆长安无奈地笑:“我真没喝酒——我就做你旁边, 喝没喝你还不知道”
付晚晚刚刚宴会上只顾着伤心买醉的黄桃, 那顾得上陆长安
她眼皮一垂,不管陆长安, 自己安安静静地做好, 关上车门,就等陆长安发动汽车。
陆长安也坐上了驾驶位,却是迟迟没有发动汽车,他微微侧头, 看着后面坐着的付晚晚。
付晚晚的外貌和坐姿,很给人一种乖巧听话的错觉, 可只有陆长安知道, 这个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儿,是多么的气死人不偿命,多么的千万人吾往矣。
“怎么不开车”付晚晚等了半天, 都还没有一点开车的动静,问。
陆长安的眼睛乜斜着,带笑不笑的,说道:“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付晚晚抬头,看着陆长安。
陆长安的眼睛也正看着付晚晚,他笑了。
付晚晚忽然觉得笑无好笑,陆长安看着自己这感觉,怎么这么怪异
果然,陆长安说:“想在车上……”
付晚晚抬手像陆长安做了个“停”的姿势,说:“行了你怎么那么黄.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还想玩车.震——我和你讲,我不同意!”
付晚晚一口气说了许多,几乎称得上连珠炮一般。
听完这话,陆长安瞪着一张无辜的细长眼睛,笑得连眼角都弯了。
“晚晚,你以为我……你以为我要……”陆长安又好笑又好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车震”这个词,对于陆长安来说,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在付晚晚面前。
付晚晚理直气壮地点头,并且非常坚定地说:“你的眼睛,满是淫.邪之气。”
陆长安摸了摸眼睛,想,付晚晚怎么不能想我点好呢我的眼睛明明是眼中含情,怎么到她眼里,竟然成了淫.邪之气
陆长安只好苦笑,一边笑一边说:“晚晚,我真没那个意思,我是想在车上聊一会儿,咱们再回家。”
付晚晚望着陆长安,好像在探寻他说得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在车上聊天付晚晚在心中“哼哼”了两声,想,你骗鬼去吧!你刚刚那眼神,明明就是色.狼的眼神!
但她也不戳破,只是抬起头,将小小尖尖的下巴抬起,说:“那你说吧。”
我倒要看看你编什么鬼话骗我!
陆长安,由于被付晚晚误会,只好再次调整情绪,深呼吸,看着付晚晚,用及其低沉多情的语气说道:“晚晚,这次回家,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付晚晚听到这话,下意识躲开陆长安目光——陆长安的目光确实太过炙热,刚刚看着她的时候到不觉得,如今配上这番话,却让付晚晚第一次生出了“不忍见”的感觉。
她一面盘算着怎么回答陆长安的问题,一面在心里把陆长安形状的小人打了好几遍,你说这个干什么呀,还不如说要车.震呢!
付晚晚对陆长安总是说什么好好过日子的话,颇不以为然。她被陆长安宠着,已经习惯了,很有些恃宠而骄的傲气,然而她又懒,不愿意浪费时间去深究陆长安对她的感情。
“说这个干什么呀,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在这一年内,我们是夫妻。”
付晚晚颇为不好意思地重复了上次“两方会谈”得出的结论。
陆长安听了这话,心下倒是安定了许多,他在刚上车的时候,很怕付晚晚就此跑掉——毕竟他请来那么多媒体,已然违背了婚前的承诺。
好在付晚晚并不在乎,并且自认为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认为她已经色.诱陆长安在先,那么陆长安也是可以相应的做一点出格的事的。
陆长安猜到了付晚晚的想法,不禁一笑,他的晚晚,当真是有些孩童般的天真,讲究公平。
“那,说好了。”
付晚晚点头:“我还能反悔不成陆叔叔,你也太婆婆妈妈了。”
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身体前倾,离陆长安很近很近。
陆长安想,不是我婆婆妈妈,人在心上人面前,总会患得,也患失。尤其对象还是付晚晚这种飘忽不定、心大到可以跑马的人。
“亲一个”陆长安看到付晚晚倾身过来,心里一动,说道。
他本来只是想过过嘴瘾,没指望那小没心没肺的能来真亲他。
可付晚晚眼珠子一转,当真扑扑到陆长安脸颊边,这吻来势匆匆,竟然还很用力。
陆长安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吻似的,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身体该怎么摆正,动也不动。
等到他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付晚晚已经亲完了,一脸无辜地坐在后座上,对他颐指气使:“陆叔叔,开车呀。”
陆长安笑道:“走喽,回家!”
他心里美滋滋的,简直像掉进蜜罐里一般。
孰不知,坐在后座的付晚晚,心里也是同样的乐呵呵——刚刚那一吻,将她涂的大红口红沾到了陆长安的左颊。
付晚晚平日并不涂那么艳丽的口红,今日杀青宴,才画了比较浓的妆,没想到可以借机报复陆长安一小下,付晚晚生出了一种恶作剧的快感,一路上都是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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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墅,陆长安去停车,付晚晚本想自己进去,这几个月她很是吃了点辛苦,又是拍戏,又是做.爱的,无比怀念自家那张大床。
可陆长安对她说:“等我。”
付晚晚心情好,便等了陆长安几分钟。
正是盛夏,太阳毒得很,陆长安出来见付晚晚当真听他的话,竟然站在大太阳下,动都不动,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
付晚晚肯听他话,他开心得不得了;可她被太阳晒着,陆长安又觉得不忍。
陆长安从车库出来,快跑到付晚晚面前,说:“怎么也不知道去树荫下等,别是被晒傻了”
付晚晚看到陆长安说话时,左边脸上好像有一块高原红,恼也不恼,只是说:“走吧。”
心想,等一会儿阿姨见到你,会不会笑呢
想来她是不敢笑的,不知道陆长安什么时候会发现他脸上的吻痕。
陆家花园里种了各色鲜花,栀子月季交相辉映,争妍斗艳,陆长安爱花,付晚晚却不爱,到她手上的花,多半被养死,小时候付老先生常说她是“鲜花杀手”。
两人沿着花木梳扶的小路走着,陆长安竟生出了几分约会的感觉。
陆长安说:“晚晚,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去我家,也是在花园里,我向你求婚。”
“嗯。”
陆长安没想到付晚晚竟然会回应他,赶紧说道:“那天,我其实还有话要和你说,只是你走的太快,我没来得及说。”
“嗯。”
陆长安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付晚晚放慢了脚步,歪着脑袋和陆长安说话,她说话的样子,看在陆长安眼里,很有一些狡黠和明澈。
在他心里,付晚晚就是这样,心思纯明,她说话不好听,也从不为了谁说好听的话;知道就是知道,猜的就是猜的。
她不故作老成,也不假扮天真,像一碗清水,在很多人看来,未必好喝,可在陆长安这儿,却不啻于美酒琼浆。
陆长安说:“你说说,我看你猜得准不准”
若是平时,付晚晚未必有心情搭理陆长安,可今天她自以为捉弄了陆长安,心里很是满足,便回答:“你要说你喜欢我。”
陆长安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他从来没想过,付晚晚竟然真的会猜准他四年前想要说的话。
她知道她那时就知道我喜欢她,却装作不知道陆长安的心一时冷一时热,冷她拒绝自己心意,热她竟然懂自己心意。
“唉,你那么震惊干什么一般男生像女生求婚,不都是这个步骤吗最后要说一句喜欢难道我猜错了”
付晚晚看陆长安那震惊的神情,不解地说。
——原来她不知道。陆长安心下释然,她是真的不懂,或者说,拒绝去懂。
“那天我还特意跑了呢,就怕你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假结婚搞得和真的一样。”
陆长安已经缓过来,便凑近笑道:“肉麻吗我却觉得是有感而发。而且,到底是谁把假结婚搞得和真的一样,嗯”
付晚晚最受不了陆长安提这个,她是占了陆长安便宜,她无法辩解,只好扁着嘴说:“不许提这件事了!——还有离我远点,热!”
付晚晚的话,是全然命令式的“不许”,听到陆长安耳朵里,却舒服极了。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病,他就喜欢付晚晚这么对他撒娇。
付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带了许多点撒娇和蛮不讲理,只是她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好。”陆长安举双手投降,“太太说不提,那我就不提啦。”
达到目的的付晚晚,心里很是受用,并不在乎陆长安叫自己“太太”还是“晚晚”,反正只是一个代称而已。
而叫了付晚晚“太太”的陆长安,心情却是大好,比起“晚晚”,他更喜欢叫她“太太”。
太太,他陆长安的太太,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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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别墅,阿姨早就候在门口。
付晚晚看到阿姨,笑得灿若夏花,不住地向阿姨跑眼神,示意她看陆长安的脸。
阿姨心领神会,向陆长安望去,果然见平时风度翩翩的陆先生,脸上赫然有一枚唇印,颜色鲜红,十分触目。
心下想笑——那确实和陆长安不搭调,却又不敢——她和付晚晚相处很好,但和陆先生却没什么深厚的友谊,只是碍着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且掌有任免大权,这才不得不屈从。
陆长安一进门便看付晚晚和阿姨在哪眉来眼去,心里好笑,也不戳破,直接去大客厅的沙发上坐了,阿姨跟上去问晚饭吃什么。
付晚晚被留在了玄关,心里好生不自在,哼,连阿姨都被你收编了,她不和我一起开玩笑,却问你晚上吃什么!
她自顾自地上楼,不在看陆长安和阿姨一眼。
阿姨做惯了保姆,生性软弱,如同墙头草一般,如今被陆长安重金利诱,深觉对不起付晚晚,望着付晚晚上楼的背影,叹了口气。
陆长安爽朗一笑:“阿姨不必叹气,我保证,五分钟以后,她就会下来,阿姨赌不赌”
阿姨对陆长安,是有些怕的。——那夜付晚晚醉酒,陆长安的样子要吃人。
阿姨唯唯诺诺地说:“赌、赌什么”
陆长安想了想,也没什么和阿姨赌的,便说:“就晚饭吧,你说晚晚会不会下来”
阿姨看着付晚晚上去的楼梯想,付晚晚平日里总是躲着陆长安,今天一进门便上楼,而且她又惯常在白天睡觉,想来不到晚饭不能下楼。
便摇摇头说:“我猜不会下来。”
“好,我赌会。五分钟之内,晚晚要是不下楼,晚饭我做,阿姨你歇着。”
阿姨听了,心里有点惊讶,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陆长安,好像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样。他竟然有点和外貌不符的平易近人。
阿姨想,他和付晚晚,有的地方倒真是有点相像。
陆长安开着电视,正是暑假,电视上播放着大女主武侠剧,男一号正是林天桦。
陆长安看他说着悲伤的台词,生生看笑了。
他正笑着,“啪啪啪”的脚步声从楼上到楼下,由远及近,陆长安一转头,付晚晚已经跑了下来,到沙发旁边,喊道:“陆长安你竟然往我卧室放花!”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得两腮都鼓起来了,她说:“你不知道我养花从来养不活吗”
陆长安,显示气定神闲地对保姆说道:“阿姨啊,我赌赢了,晚饭还是得你做!”
阿姨答应着出去了。
付晚晚看他们两个,想,怎么刚刚一会儿,竟然打起了赌他们关系竟然这么亲密了
那可是跟了我三年的保姆啊,陆长安你怎么这么能挖墙脚,说挖就挖!
陆长安向付晚晚招了招手,付晚晚忍着怒气过去了。
陆长安又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付晚晚反正也累了,直接往他月退上一坐,刚一坐下,便听到陆长安说:“仙人掌,养不死的。”
仙人掌……付晚晚在心中嚼着这三个字,更恨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我竟然只能养仙人掌
一瞬间,她都已经被气忘了向陆长安兴师问罪这件事。
陆长安在她坐上来之后便环住了她,此时带着笑意低声说道:“好啦太太,你看我的脸,有没有消消气”
他侧过头,把左颊给付晚晚看——正是被付晚晚盖了红唇章的那边。
付晚晚看着自己的杰作,也不气了,笑道:“你都知道啦,阿姨告诉你的——哼,你就知道收买人心。”
“这你可冤枉我,也冤枉阿姨了。你亲完我我就知道,还用阿姨告诉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收买人心了”
陆长安把付晚晚抱得更紧了些。
付晚晚本来很讨厌被这么抱着,但今天忙着和陆长安打嘴仗,也就不在乎这点小事了,她说:“好啊陆长安,你戏弄我!”
付晚晚想,他早知道被我捉弄了,却不说,一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害我白白高兴了这一路。我和阿姨的小动作一定也被他看到了,他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笑话我呢。
越想越气,付脆抬手,趁着方便,在陆长安月夜下抓了两下。
陆长安当场笑倒,付晚晚趁胜追击,把他压在沙发上使劲儿抓,陆长安又痒又想笑,还要控制自己的胳膊,不要伤到付晚晚,真是手舞足蹈。
陆家的沙发极宽大,足可容下两个人玩耍。付晚晚却嫌弃沙发已经不能显出她的威武,身子一侧,栽了下去。
陆长安眼见付晚晚倒下去,也忙一滚而下,以自己肉身作为垫子,防止付晚晚摔到。
两人在边的地下玩得不亦乐乎,保姆来问晚上吃什么——刚刚只顾着和陆长安打赌,倒忘了正事了。
谁知一进客厅便看到陆长安和付晚晚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在地上来回乱滚,付晚晚简直坐到了陆长安、身上,他们都气喘吁吁的。
保姆慌忙用两只手捂住眼睛,默默退了出去。
少儿不宜,老人也不宜啊。
那边厢付晚晚在陆长安几度放水的情况下,终于制服住了陆长安,她两手握着陆长安的手腕,问道:“服不服”
“为夫服了。”
付晚晚满意了,忘记唇印和仙人掌的事,心里有点开心,她俯身,离陆长安极近极近,也不说话,只是望着陆长安。
随后,“吧唧”一声,又给陆长安右边脸上印上一道印记。
陆长安心里熨帖极了,想,如果能长长久久地这么过下去,那么被抓痒痒,被印唇印,都是求之不得的情.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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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在杀青宴第二天直奔付晚晚的别墅。
她不知道陆长安已经搬来和付晚晚同住,只当付晚晚还是和原来一样,自己一个人住,她甚至还想再在付晚晚这里住几天。——她实在不想回自己家,那里总让她想到林天桦。
虽然林天桦已经搬家了。
黄桃特意把时间挑选在下午,因为她知道付晚晚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一般要下午三四点钟才能醒。
给她开门的是保姆阿姨,阿姨说:“太太和先生出去打网球了,黄小姐先坐,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黄桃震惊极了,反复确认:“晚晚和陆总……陆长安出去了”
“是。”
“就他们两人他们一起”</p>
“是。”
黄桃赶忙拦住阿姨,说自己等一会儿就行了,不要打扰他们。
黄桃十分清楚,付晚晚能和陆长安单独相处,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还是一起去打球,去运动!这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付晚晚和陆长安就回来了。
付晚晚穿一身白色运动服,长发高高扎起,额角上还有汗珠;陆长安穿了和付晚晚款式相同的运动服,只是颜色不一样,他穿的是黑色的。
付晚晚累得气喘吁吁,一进门就吵着要喝冰水,陆长安却一点都没有疲惫的表情,他只是看着付晚晚,笑说:“冰水太凉了,阿姨拿常温的水。”
二十四年单身狗黄桃的内心,一阵波动,等到付晚晚看向自己,说“黄桃你来啦。”的时候,黄桃已经确定,心里的那阵波动叫什么。
——虐狗。
黄桃叹息了一声,原本是来找付晚晚一诉失恋相思之苦的,谁知道竟然吃了狗粮,为付晚晚开心的同时也大感失落:付晚晚已经和陆先生同居了,我和林天桦却老死不相往来,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付晚晚见黄桃面色有异,把陆长安一推,说:“你去其他房间,我和黄桃说会话。”
陆长安点点头,付晚晚又补充道:“我不叫你不许过来!”
陆长安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在付晚晚心里,自己还没有黄桃重要呢
真是有点吃女人的醋了。
陆长安同阿姨一起进厨房,帮阿姨摘菜去了。
黄桃问:“陆先生会做饭”
付晚晚想了想:“好像会吧。哦,会,他昨天做螃蟹来着。”
在付晚晚拉着黄桃坐下的时候,黄桃想,这是什么好男人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黄桃敛了敛思绪,说:“晚晚,我决定单干,自己成立工作室。”
“自己干是好事啊,不用受气。”付晚晚安慰黄桃。成立工作室,自由度要比签约经纪公司大很多。
黄桃笑笑:“一周以后我就进组啦,一部网剧,我演女侠!”
“那么快不休息一下吗”
黄桃想,本来我是要来你这休息一周的啊,可谁知道你和陆先生同居了!这让我还怎么好意思来住啊,难道要我天天吃狗粮。
她说:“一周足够啦。——对了,你和陆先生和好了”
提起陆长安,付晚晚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低了头说道:“这事怪我,你和林天桦那次拍床戏卡住,我去找陆长安体验一下生活,先违背了约定。”
“什么!”黄桃,由于太过震惊,打断了付晚晚的说话,“体验生活是我想的那个体验生活吗”
付晚晚不解:“就是和他做.爱啊,体验生活嘛。——谁知道没用,还不如激怒林天桦好用。”
黄桃嘴巴微张,看着面前这个吧“做.爱”两个字说得顺畅无比的女人,深感其强大。
她试探着说:“你没……呃,没受伤吧”
这回轮到付晚晚震惊了:“受伤没有啊,还挺享受的。”
黄桃保持着震惊的表情点了点头,内心觉得,付晚晚的强大真是让人望尘莫及,竟然为了一场戏,去和陆长安做.爱。
怪不得那天自己提出和林天桦假戏真做的时候,付晚晚拉着她的手,很严肃地告诉她“不要”。
原来已经以身试法了!
想到林天桦,心里又是一阵伤心。
林天桦,这三个字在黄桃心里念了千百遍,到现在,真是一字一伤,简直不想提起。
只听付晚晚说:“黄桃,林天桦……”
黄桃马上握着付晚晚的手说:“晚晚,我今天来主要就是要和你说,以后林天桦如果问起那件事——就是我和蒋牧之的事,他如果问是不是你的主意,你不要说实话,就说你不知道。”
“为什么”付晚晚皱眉问道。
黄桃对林天桦的心意,她再知道不过了,为什么要不和他说实话,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黄桃把付晚晚的手攥得更紧了:“晚晚,你不懂。我和林天桦是再也不可能了,她如果真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倒还好,他把我彻底抛下,开始新的生活;可他如果一面怀疑误会了我,一面又不肯相信我,这样我们都不好受,不如让他彻底死了心。”
付晚晚确实不懂,她有些迷惑地看着黄桃,黄桃这番话,在她看来,是非常自苦自虐自己不让自己好受的。
作为始作俑者,付晚晚生出了十分的愧疚,她为了拍好戏,想了个不入流的注主意,生生拆散一对恋人。
却又觉得,如果林天桦连这点信任都不给黄桃,那他配得上黄桃吗
付晚晚心里又是自责,又是为黄桃不值,又在想林天桦的为人,咬着嘴唇,几番滋味。
她确实不懂,爱一个人,竟然如此卑微,全心全意只为他好,自己受了委屈受了责难,想的不是如何开脱,而是想对方开始新的生活。
付晚晚有千般话语,到嘴边,却只问一句:“值吗”
黄桃看着付晚晚笑了,那笑颇有几分献祭般的肃穆,她坚定地说:“值。”
送走黄桃后,付晚晚心绪久久不能平复。陆长安热乎乎地贴上来,她也不理。
陆长安问:“怎么了陆太太友情出现危机用不用为夫帮忙调和”
付晚晚一个沙发靠枕扔过去,道:“我和黄桃情比金坚,才没有危机。”
陆长安偏头躲过一击,反手拽住抱枕,一起挪腾到付晚晚旁边,说:“那是什么事,为夫帮你参谋参谋”
付晚晚一向一个人做决定惯了,嫁给陆长安是她自己的决定,拍电影也还是她自己的决定,就连去找陆长安体验生活,也没和任何人商量。
她父亲哥哥也知道她的脾气,很多事情由着她,一是她年纪最小,有点纵容;二是确实管不了她。
如今陆长安乍然要帮她出主意,付晚晚觉得很新鲜。
她歪歪脑袋,就在傍晚五六点金黄的斜阳照进来的时候,把如何为蒋牧之出谋划策,如何设计要林天桦误会黄桃,误会越来越解不开,等等,和陆长安说了。
付晚晚确实拿不定主意,但和陆长安说,却不是为了向他要主意。
只是觉得说出来,心里会舒坦一些。事实上也是如此,说出来之后,付晚晚好像也能理解黄桃为什么这么做了。
黄桃觉得值,那就值吧。
付晚晚觉得自己作为“罪魁祸首”,没资格为黄桃鸣不平。
只是情之一字,确实伤人太深。付晚晚自觉没黄桃的宽容和隐忍,也没她为爱付出的大度。
陆长安沉吟半晌,问道:“黄小姐就要进组了”
“嗯。”
“什么组”
“听说是个网剧。”
陆长安微微一笑,逼近付晚晚道:“为夫有办法了。”
付晚晚双目放光:“什么办法”
陆长安故作神秘,问:“我要是让黄小姐和林天桦重归于好,你怎么谢我”
近在咫尺的付晚晚挑起陆长安的下巴,也抬起自己的下巴,说:“你要怎么谢”
陆长安抓住付晚晚放到自己下巴上的手指——付晚晚的手指细长而凉。他索性完全包裹住付晚晚的手指,说道:“我不要你怎么谢,你不离开我,我就别无他求了。”
说着,在付晚晚冰凉的手指上落下一吻,眼睛却是盯着付晚晚的眼。
付晚晚没来由的心头一动,她想,我本该抽回手拒绝的,帮我一个忙,就要趁火打劫,这算什么呢
更何况我没有求他,是他非要帮我的,此事能不能帮得成还两说,却先要索要酬劳,未免有点流氓行径。
可付晚晚没有抽回手,她的手常年寒凉,不止手,连体温都比常人偏低,此时手包裹在陆长安的手中,竟有一丝暖意。
我真该抽回手,可我却没有抽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付晚晚百思不得其解。
一周后,黄桃主演的网剧开拍,本来是没什么轰动性的一件事,谁知道就在开拍当天,男主角被临时换掉,空降男主。
空降的男主正是林天桦。
黄桃在见到林天桦的时候,竟有一种在劫难逃的宿命感。
她看着林天桦,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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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晚刷到了黄桃网剧空降换男主的新闻,拿着手机冲进陆长安的书房。
这书房本来是付晚晚的,可自从陆长安回来,付晚晚的生活空间完全被一分为二,付晚晚要给他新的房间当书房,陆长安不许,说这儿挺好的。
付晚晚说那我再找一间给我当书房吧,陆长安说,别啊,我看咋俩用一个就挺好。
用一个挺好
付晚晚想,你当卧室呢,还跟你用一个
当即把自己平时常看的书搬走,在卧室旁边空闲的小房间里另外布置成了书房的模样,自己用。
而陆长安便大模大样地霸占了付晚晚的书房,行鸠占鹊巢之事了。
付晚晚冲进书房,连门都没敲。平时付晚晚对待已经成为陆长安的书房,是尽可能的敬而远之,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如果真要进书房,她还是会规规矩矩的敲门,她觉得这是一种礼貌。
但今天她实在气疯了,这就是陆长安的计策让黄桃和林天桦重归于好,解除误会的方法
见到付晚晚进来,陆长安连忙放下手头的公务,摆出他对付晚晚一贯的笑容。
“陆长安,这就是你的办法”付晚晚举着手机质问。
陆长安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是刷到了林天桦空降网剧剧组的新闻了。遂点头承认。
付晚晚说:“你不知道现在林天桦根本不理黄桃吗他们见面得多尴尬你这不是让黄桃难堪吗”
陆长安绕过书桌,走到付晚晚面前,说:“兵行险着,不破不立嘛。”
付晚晚看着陆长安离自己距离极近的那张脸,觉得他的脸真是够大了,感情不是你尴尬。
“那林天桦呢,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是骂他的吗还在扒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靠山。甚至、甚至……”
付晚晚都不好意思说了,低下了头。
陆长安却问:“甚至什么”
付晚晚料不到陆长安竟然还好意思问,抬起头,直视陆长安,说:“甚至还有人说,林天桦之所以空降,完全是因为他,和你这个老板,有包养关系!你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中金投资网剧。用钱给他砸角色,开机当天更换男主!”
陆长安饶有兴致地听着付晚晚说这些,挑起一边眉毛,越听越津津有味。
心里想,博美人一笑么,也没说错。
只是此美人,非彼美人也。
这么想着,面上笑意愈深。
付晚晚不意陆长安的脸大到这般田地,自己说着他的负面.绯闻,他竟然还笑而且笑意还越来越深!
只听陆长安说道:“晚晚这是,吃醋了”
他说话的时候歪着头,因为比付晚晚高很多,看着她的时候,头又要微微低下去,很像逗小孩的模样。
付晚晚不觉得这是吃醋,就算吃醋,也吃不到一个男人头上!
她只是觉得陆长安所谓的“兵行险着,不破不立”完全就是狡辩,他分明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通过手段,把林天桦和黄桃弄到一个剧组里。——真是糟糕的主意。
她说:“我才没吃醋!你和林天桦是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陆长安把双臂抱于胸前,学着付晚晚平时的语调,说,“那你生气什么呀。”
付晚晚认为陆长安这话问的,十分之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她生气什么她生气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把黄桃和林天桦弄到一个剧组,黄桃尴尬,林天桦也要挨骂!
付晚晚撅着嘴说:“你没考虑过黄桃考虑过林天桦现在林天桦可被全网骂。”
“放心,有公关。”陆长安离付晚晚又近了一点,说道,“不过他被骂也不亏,要追妻,总要付出点代价。林天桦和黄桃只是误会,这个误会没解开,又叠了下个误会,不代表林天桦心里没有黄桃。越放在心上才会越在意,越在意才会越较真。这点骂,就当是月老费了。”
付晚晚看着陆长安大言不惭、脸大无边地说着他那套理论,心里只有两个字:呵呵。
她瞪了陆长安一眼,说:“你就诡辩吧,我看黄桃和林天桦还不得被你折磨出心理疾病来!”
陆长安摇头:“放心,黄小姐天生乐观,林天桦也是达观之人——只是在黄小姐的事情上较真罢了。”
“哼!”付晚晚不管陆长安,转身要走。
却被陆长安抓住手腕,付晚晚回头,陆长安笑嘻嘻道:“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老婆。”
付晚晚一开始不解,心想,我知道你是为我,可你这办法它行不通啊。
然后猛然醒悟,陆长安这么说,是为了那句他包养林天桦的话,他在否定,在向她表明心迹。
唉,可我不要你表明心迹,只要黄桃没再受伤就好了。
付晚晚十分悲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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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过去,付晚晚十分信守约定,没再做出任何惊人之举,也渐渐习惯了陆长安睡在自己身边。
并且在陆长安的调.教下,她把三年来昼伏夜出的习惯也改了,每天早上起床,上午看书,下午和陆长安出去打网球,晚上继续看书,或者同陆长安“嬉闹”。
竟然有点向着大好青年的方向发展,实在超乎付晚晚自己的预料。
电影后期事务全部交给蒋牧之,每次蒋牧之夜里给她发消息,她都要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到,给对方回过去之后,又要半夜才能收到回复。
一开始蒋牧之没觉得什么,后来他便时常调侃付晚晚是不是出国了什么时候作息这么规律了
付晚晚看到蒋牧之的消息,想,是啊,我怎么变得这么“贤良淑德”了呢
她认为都是陆长安惹的祸!
这天早上,付晚晚按时醒来,晨光熹微,她习惯性拿过手机,看蒋牧之有没有消息,没想到竟然收到黄桃的一条微信。
微信中说:“晚晚,替我和天桦谢谢陆先生,我们在一起了。”后面还配上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然后还不忘嘱咐,只告诉你啦,不要和别人说,现在还不能公开。
九月,秋老虎正盛,付晚晚却像被雷电击到似的,久久不能动弹。
睡在她旁边的陆长安早醒了,只是想等付晚晚醒来,给她一个早安吻。
谁知她刚醒过来就摸手机,然后便好似冻住一般。
陆长安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付晚晚已经说不出话来,更不想说话,她把手机送到陆长安眼前,因为离得太近,陆长安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微信对话框里的内容。
然后他哈哈大笑,道:“看看,我就说嘛,他们对对方都有情,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如何为夫还行吧”
付晚晚收回手机,很是无力也很是无趣,她想,为什么黄桃费尽了嘴皮子解释,都不如相处一个月有效呢难道真的有因戏生情这种情况发生
不能啊,黄桃和林天桦拍《红白之间》,尺度那么大,也没见他们后来和好呀,反而误会越来越深。
“哎,我问你。”付晚晚拿手戳了戳陆长安的胳膊,“你说,他们为什么和好”
陆长安看着付晚晚,眼睛细长,眼角微挑。
在付晚晚看来,那眼神很是是不怀好意。
陆长安说道:“晚晚想知道,为夫做给你看。”
做给我看付晚晚还在发懵,陆长安的身影已经笼罩在她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超级甜谢谢追到这儿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