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作品:《女配曾是白月光(穿书)》 情蛊忘忧(一)
“你可是在永王寝殿找到了什么?”姬疏影抬手轻抚白涟漪的长发。
白涟漪又往他颈窝蹭了蹭,说道:“一封书信,关于白世清和景乐太子,书信里他承认了是自己参与构陷太子,谋划了下毒之事。”
“所以这事与皇上有关?”姬疏影语气极为平静。
白涟漪抬起头,面上挂着有些勉强的笑容,说道:“我可能真的是很虚伪,我对燕王说了谎,还请他不要将此事告知你,我从一开始发现他注意到我手上拿着些什么的时候,就知道藏下一封信是不可能的,于是我请他为我念信,当得知内容之后,我担心过你会怀疑我,可是越是担心,越是不能让他拿走,我不希望任何被人握在手里的把柄成为以后我们之间矛盾的源头。”
白涟漪拿出那封书信,递到姬疏影手中,“若我只说自己绝对会瞒下此事,他必不会信我,可我也希望你得知真相之后,不要与皇上反目,也就一年多的光景了,赔上自己不值当。”
姬疏影收下了信,却没有立刻拆开看,只抚上白涟漪的脸,叹息道:“我原以为我已经把对你的感情说尽了,没曾想你还会问我会不会治你眼睛这种话,即使你真是白世清的亲生女儿,难道我就能负心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白涟漪埋首到姬疏影的胸膛,声音柔弱可怜,“我害怕失去,也害怕你看清我虚伪的一面,这样的患得患失本不该是我的性情,可就算我明白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的道理,我也心甘情愿活在忧怖之中。”
姬疏影挑起白涟漪的下巴,这张原本精致的脸蛋,如今因为眼睛的问题,真谈不上美貌了,可落在他眼里,只会令他更加疼惜,他一边检查眼睛,一边说道:“涟漪,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了这么些情话,等眼睛好了,你得声情并茂地望着我再说一次。”
“所以能好对吗?”白涟漪可怜巴巴地瞧着姬疏影,虽说自己半瞎了还琢磨了这么些事,可眼睛还是非常重要的,“疏影,你可别说些好听的安慰我,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我以后再信你说自己有把握,有自信,我就一头撞死好了,”姬疏影拿出一条素色绢帕,覆在白涟漪眼睛上系好,语气很是自责,“我就不该惯着你,就算你真知道这故事的所有细节,我也不会再让你去给别人拼命了。”
白涟漪想听的是眼睛的治疗方案,可不是心爱之人因为关切所致的批评,虽然这批评不无道理,她难得的声音有些娇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会有毒烟呀,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骂我。”
“眼睛倒是不难治,也还好你逃离得早,没接触太久,只是这几日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不许忤逆我了。”姬疏影越看她越可怜,就是装可怜又怎样,自己偏就爱她,话又说回来,眼睛蒙起来,又是位美人了。
白涟漪松了口气,既说起这次行动,自然还是要问问的,她坐在姬疏影身边,头轻靠着肩,说道:“我就问问,不是忤逆,不是关心他人,永王昨夜被烧了寝殿,可是恼了,如何能放你们离去?”
“凡事多预备些退路总是好的,宇明烧了寝殿掩盖了暗室被人动过的痕迹,又故意留下了和那侍女小柔相关的信物,这事既是指向大皇子,又牵连太子,自是为了夺嫡,侄儿辈的斗争,我这个叔父不想多参与,但是永王剿了大皇子在永州的暗线钱庄,那矛盾自是他们之间的。”姬疏影顿了顿,不太想提及某个人,“我早一日离开,永王也能少了烦恼,若是再被人设计,只怕是他还未兴兵,就被皇上以为亲弟报仇剿灭了。”
白涟漪“哦”了一声。
姬疏影见她当真不关心,才又继续说道:“至于秦真人,师妹被掳,自是要追上去的,等出了永州城,再会合。”
“还说不管侄儿辈的事,跟上小柔的人是你安排的,那信物也只有你才能寻出个相似的交予宇明,你明明处处都为宇明筹谋好了。”白涟漪与姬疏影之间已不似从前那般还需绕个弯子,打个哑谜。
姬疏影毫不避讳亲疏有别,说道:“防患于未然,我不参与他们互相争斗,也不会真放心你按照太子的计划行动,宇明虽然曾与你有些敌意,但以宇明的性情绝不会放任你陷于危险而不顾,大皇子多行不义,一个暴露他阴谋的信物,换我侄儿带婶婶安全出来,合情合理。”
“宇明喜欢乱喊婶婶就罢了,你怎么也认真起来了。”白涟漪虽是看不见,只听声音也知道姬疏影不是开玩笑。
姬疏影很是坦然,说道:“难不成涟漪你还想始乱终弃,悔婚不成?”
白涟漪听见“始乱终弃”四个字,瞬间想起了来这世界的第一天,绵绵曾说过,晟王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如今这词用到自己身上来了,倒是也没那么糟,她半玩笑地说道:“放心罢,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眼瞧着皇上是不可能给白世清平反了,你可想好了,要与我一起过平民布衣的生活了?”
“我们回京之前绕路去趟江州城,见一见白世清的得意门生,江州知府高启山。”姬疏影是一定愿意和白涟漪相依相守的,此行原就是有这一个行程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给白世清平反的证据,如今虽是在永王这里就得到了这封书信,可去上一趟,保不齐还能有新的发现呢。
“皇上不会急着等你们将永王的罪证送回去吗?”白涟漪不懂这些男人征战杀伐的事,可既是派了人来,难道不是要等到证物才好早日动手吗?
姬疏影想到皇上,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只说道:“证物不用在动手之前出现,只需在给天下人一个明君形象的时候示于人前,我们借江州知府的手以获得罪证为由上书一封即可,涟漪,你还是太高估太子在皇上心里的能力了。”
江州城,距离永州只需三日路程,是皇上布局覆灭永王的重要城池之一,若要兴兵,这里是必经之地。
晟王入江洲城是事先已经通知过的,已有吩咐,晟王的未婚妻因病需要休养,毋需费心安排宴席,一切从简,只安排好安静舒适的住处,和信得过的大夫即可。
对于未婚妻这个名头,白涟漪并不知情,旁的也不用她多关注,说好了要做个听大夫话的好病人,就该好好休养才是,好在这眼睛的状况是一天好过一天,只一件事奇怪得很,自从来了江州,倒是没有见着一次太子,人品值也是忽然涨到99就再不动弹了。
这不是急死个人嘛,都99了,那差的一点到底是什么,太子不来,白涟漪也估摸不清。
这日白涟漪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姬疏影为自己眼睛敷药之时,问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太子都不露面了?”
“不好生休养,关心侄儿做什么?”
白涟漪听他话虽说得轻便,可分明有些不对味,好声好气地回道:“非我关心旁人,而是心魔将要远去,却偏偏只差一步,所以我关心的是事。”
“他怎么有脸来影响你治疗,”姬疏影明显语气不悦,“况且我说了,这里能治好你的只有我,他若再来讨嫌,我就……”
“你就不治了。”白涟漪故意说了这句,又轻推了他一下。
姬疏影握住这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气别人的话,你可不能当真,自己的妻子不治好,日后受累的还不是自己,你本就不多贤惠,再落个眼盲,这洗衣做饭带孩子,不全都成了我一人的活计了。”
白涟漪心道是孩子都没有呢,哪来的带孩子,这人还真是惯爱胡说,她又说道:“他的事先不说,那江州知府与白世清之事可有关联?”
“这事倒是棘手,我自来到江州,除了照顾你起居,也就对这事费了心,可那江州知府,似是全然缺了这一块的记忆一般,每当我提起白世清,他神情中的敬仰之情并非作伪,可一说到白世清获罪赐死的原因或有隐情,他却是一点也记不起。”姬疏影给白涟漪缠好了绷带,展开扇子给她扇起了风来。
白涟漪轻笑一声,笑这人明知屋内闷热,却不许她到外面坐坐,可有人扇扇子,能享福也不错,她说道:“这人会不会是因为怕重提此事,会连累到自己,才以不记得为由搪塞过去。”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若说是他心机深厚,有意敷衍,可这人偏就是只有这一事神态不同,我再观察几日看看,”姬疏影瞧着白涟漪俨然一副享受的模样,捏了下她的鼻子,故作严肃道,“说好了静心修养,你却问了这般多,我是不是应该罚罚你?”
“人家大夫不高兴,大不了不治了,哪还有你这样,治得不开心就要罚人的。”白涟漪嗔怪道。
姬疏影见她娇嗔神色,陡然贴近轻吻她微微勾起的唇边。
白涟漪因为眼睛看不见,被吻上之时,较之平日里更是紧张,对面前男人的神色无法判断使她浑身僵硬,既不知推拒,也不知该如何迎合,轻声说道:“你管这个叫罚?”
姬疏影轻笑一声,抱着僵硬的白涟漪加深了这个突然又神秘的吻,直到白涟漪呼吸急促,身子变得柔软,方才贴在她耳边说道:“我愿意将这定义为罚,只因为我想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