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作品:《女配曾是白月光(穿书)

    了断?

    恐怕只有到人品值满了,达成任务的那一天才能彻底了断吧。

    “我......现下还做不到。”

    “涟漪,你可知本王的包容也是有限度的?”姬疏影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白涟漪的回应让他闭目叹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喜欢一个人,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为他拼命,自己这糊涂人却还在不断地为她寻借口。

    “若没有那些感应,殿下可还会对我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动心?”白涟漪摊开双手,尽量将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正如今日,殿下虽然失落,您在等感应,但是您不也是能坦然处之,放下执念冲动,或许这左右您意志的感应不再出现,那感情也能随之消散呢。”

    “您看见的我是真实的,未掺半点虚假的,我或许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婉约顺从,但我不想对您说谎,殿下对我的感情没有胜过理智,而我对殿下的喜欢,也还未远胜过生命,我想,这大抵是您眼中我与旁人的不同,也是我没有被感情动摇的原因。”

    这世上胜过生命的爱情是很少的,白涟漪从前未经历过,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经历,可一个人处于朝不保夕,命不由己的状态下,情爱在心中能有几分地位,终究喜欢,不是爱。

    “你若是说你喜欢太子,本王或许还能好受些,至少也是两情相悦,本王全身而退,为自己的侄儿暂且收留着你,庇护着你,也能说服自己不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人......”

    可你偏偏却说喜欢。

    偏偏却说不够喜欢。

    自己尚未将白涟漪视若生命,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她放下关联性命的理由。

    白涟漪抬头看向姬疏影,温柔笑意盈满双眸,柔声说道:“是我之过,回去后我会用皇上赏的银钱,想法子置办个住处。”

    “不可以!”

    “殿下?”

    姬疏影蹙眉说道:“涟漪你是真不懂太子所说的身份吗?你若是留在王府尚可算作乐师,若是离了王府,未得恩赦,立刻就会被人抓了去,充为乐伎。”

    这封建律法原来这么不讲道理吗?

    “隐居也不成吗?”白涟漪有些懊恼,难道她藏到深山老林还能被找到。

    “胡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皇上赏的银钱哪里购置得起宅子。”姬疏影别过视线,看向一边。

    白涟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皇帝原来这般小气的,她可是救了太子,那一托盘的银钱委实壮观,难道这个朝代通货膨胀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也是,前段时日她瞧见姬疏影给锦瑟去买豆沙糕的钱就满满一荷包,点心的价钱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京城五环以内的房。

    她偷瞧了姬疏影一眼,真是尴尬不已,对方该不会觉着她是个异想天开的智障吧,房价果然是千古以来人人想秃了头的难题,这古代还不兴租的。

    “我出门少,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所以你快些养好伤,陪本王练琴才是正经,别寻思着买房了。”

    白涟漪赧颜应是,物价这么高,这不努力工作是不行的。

    回府后这些天,倒是没什么大事,她的本职是琴师,手臂上的伤不养好,实在愧对这么精致的衣食住行。

    姬疏影每隔两日传她去换药。

    必须换!

    绵绵成日里给她炖猪脚汤。

    必须吃!

    想到自己还要用人家配的祛疤药,这不快点好起来,哪里还得清,也不知猪脚贵不贵,一锭银子够不够买一只。

    哎,果然人命不值钱,自己辛苦卖命,可能也就值几只猪脚。

    “姑娘。”

    白涟漪回过神,顺着绵绵的目光看向门口,原来是张四又来传话了。

    她起身走了过去,问道:“我手臂受伤了,弹不了琴,殿下是有何吩咐?”

    张四笑着说道:“下月初六是三皇子的生辰,圣上有旨,封三皇子为燕王,允殿下在生辰那日建府,此乃三喜临门。”他将一封请帖送到白涟漪眼前,“小的这是来给您送帖子的,咱们王爷有话交代,请姑娘明日随王爷去择个贺礼,姑娘您眼光好,可万莫要推辞。”

    “那是自然,既送了我帖子,我也得好好准备份厚礼才是。”

    白涟漪回到房中打开那帖子,还真是言简意赅——“本王建府,涟漪来玩。”

    短短八个字,让白涟漪不禁想起前世被人加的戏,如今这样性格的姬宇明怎么可能和自己皇兄喜欢的女人暧昧不清,那戏加的果真是胡闹。

    翌日,白涟漪挑了件素色衣衫换上,又让绵绵帮她梳了个极简单小丫鬟的发型。

    一路走向王府大门,俨然和侍女们融为了一体,她很是满意地想着这样才好,要低调。

    姬疏影本以为白涟漪今日会盛装打扮一番,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了她从昨夜起就开始挑选衣服了,没曾想到了门口却见一个府中丫鬟打扮的美人在那转悠,他趁人不备,直接拿起一件月白斗篷给她罩住了。

    白涟漪怔愣了一瞬,摘下斗篷转身看向他,微笑说道:“殿下走路都没声的。”

    “你怎知是本王,而不是又遇着人贩子兜了你卖去。”姬疏影只笑这丫头自己不知想什么心事不注意,倒说他走路没声响。

    白涟漪将那斗篷系好,极为自然地说道:“且不说谁敢到王府抓人,就是这斗篷上的味道,我一闻便知,和您房里燃的熏香一模一样,这必是昨夜就搁在屋内的。”

    “咳,你倒是鼻子灵。”姬疏影有些不自在地走到前面,这斗篷是昨日让人备好放到他屋里的,颜色纹样和自己今日穿的别无二致,他觉着这样才好。

    白涟漪跟上他,一时口快就说道:“因为殿下您衣服上也都有这个气息。”

    姬疏影心情甚是愉快,那可不,白涟漪前些时日不是还抱了自己,自然是要熟悉的。

    白涟漪紧跟着,姬疏影却是脚步一顿,她一时不察撞了上去,揉了揉头说道:“怎么不走了,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只是出了这门就不要唤殿下了,唤我名字罢。”

    “好。”

    两人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徒步逛市集,白涟漪是见什么都稀奇,周围吆喝声不绝,好不热闹。

    她走到一个玲琅满目摆放着小饰品的摊子前,瞧着好玩,从前她就爱收集些小物件,无关价值几何,只图个眼缘。

    那摊贩只看二人穿着就知晓他们非富即贵,极力卖好地推荐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我这卖的可都是新奇货,您且瞧瞧这支桃木簪,桃花雕得可还算过得了眼?”

    白涟漪拿起那支桃木簪,惊叹于古人即使只是这路边的摊贩都有这般好的手艺。

    “涟漪,你喜欢木簪?”姬疏影站在她身边眼神温和地看着她手里的簪子。

    “瞧着顺眼罢了,”白涟漪在那摊子上又拿起了一支几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簪,“这居然还有一支一样的。”

    “是了,”那摊贩笑得一脸得意,“姑娘可看得出这是两个人的手艺?这是我与我家娘子一同雕的,人道是心有灵犀,说得好像就是这样罢。”

    白涟漪掩唇笑了笑,这不就是所谓的当街撒狗粮吗。

    若只买一支倒是分开了一对似的,她从荷包里取出一锭宝银,递到那摊贩眼前,说道:“那我买一对。”

    那摊贩一脸为难,这钱他可不敢接,“姑娘这银钱买下十个我这摊子都还有余的,这实在是没有银钱可以兑给您呀。”

    她对物价的概念是越来越模糊了,手工艺品的价值在她眼里可是比吃的高上几分的。

    姬疏影拿出一粒碎银子给那摊贩,笑着说道:“姑娘家不知物价几何,我来付罢。”

    这两支木簪本身自然不值这个价,可既然白涟漪喜欢,买就买了。

    那摊贩却是个实诚人,连忙摆手又道:“这我也兑不来,您若真喜欢,二十文钱也就够了。”

    “全当是看重这簪子里的情意好了。”姬疏影好声劝到。

    “这可不合适,我是个实在人,该多少就多少,不然您把这些都打包回去好了。”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姬疏影甚是懊恼,抬手招了招,一身着皂色衣衫的男子立刻走了过来。

    姬疏影眼神示意,说道:“给他二十文。”

    那男子立刻取出铜板交予那摊贩。

    两人又走走逛逛了许久,白涟漪为这事一路忍俊不禁。

    姬疏影面上故作些恼怒神色说道:“我并非不知物价才拿银子出来的,和你可不一样。”

    “疏影哥哥,你可真是,哈哈。”白涟漪也笑自己对姬疏影的话深信不疑,明明就是不想她离开,还说宝银不值钱。

    “不然我还是去把摊子买回去得了。”姬疏影作势要折回去,白涟漪却是拉住他,笑着说道:“你低些头。”

    姬疏影虽有些疑惑,还是依言低下了些头,白涟漪踮起脚尖,抬手将那桃木簪在他发冠处比了比,又收回手,面上有些遗憾地说道:“还是金银玉石才称得起你。”

    姬疏影一把从她手上拿过那木簪,下巴微扬,挑眉说道:“谁说的,我气质好,戴什么都合适。”

    “好好好,你好看你说的算。”白涟漪笑容甜美,手上捻着自己的那支簪子转了转,“对了,方才那人一直跟着我们吗?”

    “不止一人,所以喜欢什么就买,不用担心搬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