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隐忍

作品:《王爷的宠妻之路

    皇宫之中,一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跪在大殿之中,殷沐台位居正位,而殷昭此时正坐在殷沐台身侧的位置,唇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不同于殷沐台同肃王之间的紧张气息,他倒是置身事外,如沐春风,悠闲的很。

    肃王此番酿下大错,又是殷昭出面云州之事,才堪堪将此事压了下来,正因为如此,殷沐台也不得不喜面迎他,论殷沐台对他如何不满,也实在要克制住,是故心中郁气积压,颜色并不好看。

    “肃王,朕让你去云州,叫你去磨练性子,开启粮仓,造福百姓”,殷沐台余光看到正小口小口抿着茶又悠哉的殷昭,心中不大好受,他抿了抿薄唇,继续道:“你去了云州,不知正事反省,只知享乐去,酿成大错,朝中上下唏嘘一片,你贵为一朝王爷,行为举止都代表着皇室颜面。”

    殷沐台看着跪在地上捏紧了拳头的肃王,神色淡淡,未见其怒色,只道是过了一整天的时候,什么火气都渐渐平息了下来,更不能再次失态,叫宫中闲言碎语纷纷才是,“肃王,朕问你,你可知错?”

    肃王抬起充斥着血红色的眸,皱着眉,额间青筋暴露,抬手指着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殷昭,咬牙切齿道:“皇兄!您万不能被这等奸人蒙蔽了眼啊!”

    殷沐台皱着眉,低声斥道:“肃王!你还是不认错是不是?”

    肃王这会儿倒也不像是能说谎的模样,殷沐台脸色愈发的不好看,可殷昭却是解决此事的最大功臣,他又怎能无凭无据去怀疑殷昭?

    他正要继续开口训那肃王,却听到殷昭在一旁嗤笑了一声,不咸不淡低垂眼睫道:“替你收拾了烂摊子,却落得个奸人的名号,真当是朝中最可笑之事。”

    他唇角挂着戏谑的笑,冷着眸子看着肃王,直看得肃王心里没了底气。

    殷昭并不否认他参与其中,可若是肃王安分守己,是万不能被他捉住把柄的,只是这等小惩戒,实在比不得那肃王狼子野心想要要他命来的狠。

    肃王慢慢低下了头,殷沐台看到肃王这副心虚模样,心中才渐渐升起的那些个疑惑都尽数被打消,他回头看了殷昭一眼,而后低声道:“皇叔,肃王不懂事,您别同他一般。”

    殷昭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深,只端着茶盏抿了口茶,再不说话,只听那殷沐台沉声道:“你既然不知错,便回那肃王府去,好好面壁思过三个月。”

    他冷着声音吩咐了下去,而殷昭却在心中发笑。

    除夕将至,到那时朝中上下贵人高官都要入宫参宴,而如此一番,肃王定也要参与其中,还算什么思过?是时解了他门禁,又有太后谢氏在他的背后撑腰,想来殷沐台也不会揪着不放。

    不过是说来三个月,听着好听罢了。

    肃王前脚阴着脸出了上书房,就被太后谢氏又请去了云寿宫去,他正心中郁结委屈着,也不多加推脱,心中怀着怒气脚步加快,不过一小会儿便到了云寿宫去。

    太后谢氏虽稍加干政,可到底是位慈母,尤其宠着这个小儿子,听到云州出了事后,她虽怒其不争,可最怕殷沐台罚这个肃王罚的狠了,因此她明着暗着敲打了谢辞,叫谢辞去劝一劝殷沐台。

    这一大早晨她便于云寿宫中等着书房中的消息,坐立难安,得了殷沐台放了人的信儿,便忙着将肃王请回宫来,问问究竟如何了。

    谢氏身边的小宫女将肃王引到了谢氏的面前,便立在一侧,她神色复杂地看见他行了一礼,他沉声道:“儿臣见过母后。”

    谢氏轻轻叹了口气,怕叫宫中人看了笑话,便屏退了殿中侍候着的宫女太监,这才叫肃王起来,“快起来吧,来哀家身边坐着。”

    肃王应了一声,落坐在谢氏的身侧,小炕桌上放着香茶甜果,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主动开口道:“母后不知,此番儿臣去了云州,是想要好好反省做事的,偏偏到了那一日就出了大问题,儿臣委屈,这事也定不简单。”

    谢氏拿眼儿瞧了他一眼,蹙起描过的细细的眉,“皇帝政务沉重,你这个做弟弟的,还是行事收敛着些,哀家也不想训斥你,你只要记得,再不能有下一次了,你也不必去寻什么借口了。”

    她左胳膊肘倚在炕桌上头,看见肃王着了急,“母后!儿臣何时同您说过谎话?真的确有此事!”

    她抿了抿唇,吃了小块枣糕,用过了后,才慢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启粮仓的前一个晚上,儿臣算好了时辰,叫门口守着的两个仆人按照时辰来提醒儿臣,可却无人来提醒儿臣,这一睡便误了时候。”

    “儿臣见状,便匆匆梳洗,骑马往粮仓处去赶,可途中偏偏又有个老妇人带着个三四岁的娃娃,硬说那娃娃是儿臣的孩子,可儿臣也不好伤害老妇人,又因着这事,耽误了不少时候。”

    他却将前一夜召来美姬嬉闹半夜之事闭口不提。

    谢氏沉吟了几分,眉心不曾舒展,有些相信,看着肃王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作梗?”

    肃王面色沉重点了点头,手指沾了沾茶水,在小炕桌上写了两个字,是殷昭。

    谢氏不由得想到了那时肃王擅自对殷昭动手之事,想来殷昭那般聪敏之人,又怎会心中不作计较,这云州之事虽不大,可也实在不小,这是在给肃王提个醒呢,他殷昭也不是什么好惹之人。

    谢氏什么道理都知晓,可是此事又牵涉到了自己的孩子,论谁想要伤害肃王都是万不可的。

    她抿了抿下唇,又想起那河东贪腐一事,殷沐台已下了令罢了那谢氏中人的官职,叫他下乡去。

    这所有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和殷昭这人逃不开干系,她心中对殷昭恨意更浓。

    她抿了抿唇,叮嘱道:“你此番碰了钉子,日后行事可要处处谨慎小心为上,至于那人,哀家自会想法子,替你讨回个公道。”

    肃王出了云寿宫,面色不大好看,绕过一面又一面的砖红色宫墙,出了宫去,回到了肃王府中,他心中愈发的憎恨殷昭与殷沐台二人,一个留着没用看着还碍眼,倒不如快些除掉此人,省得夜长梦多,而至于殷沐台,这会儿竟不听他的话,罚他面壁思过,着实可恨的很。

    他躺在床上,闭紧了双眸,整颗心只剩下了仇恨,其余再也没有了,他猛地一睁开眼,眸子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厢殷昭回了豫王府去,恰是准备用午膳之时,他回了房去,恰看到兰因正坐在一方小榻之上,荡着两条细细的小腿儿,正翻着那字帖看着,看的认真仔细,连他推门而入都没察觉的到。

    随着殷昭慢慢走近,她便闻到了愈发浓郁的药香气来,似乎因着他吃药吃的太多,药香气永远也散不去,似是刻意昭告众人他殷昭身体虚弱。

    兰因欣喜地将字帖扔到一旁去,从小榻上跳了下来跑到殷昭的面前,握着他有些凉的手,殷昭借着这只手将兰因拉到怀里来,弯下腰来,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闻着她身上轻轻淡淡的皂角香气。

    她觉得痒的厉害,白皙的脸上染上层层叠叠的红色,另一只手推在他的胸膛上,只等着他亲近够了,这才微微拉开距离,只见他笑的开怀又坏,偏偏要去惹她不自在似的,低声道:“因因身上好香。”

    兰因低着头羞着不去看他,小声道:“才不呢。”

    殷昭听了个清清楚楚,起了心思要去逗弄这个害羞的小人儿,他舔了舔唇,声音微哑,“让我再闻闻,究竟是因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他声音中还带着笑意,作势离她越来越近,她却如脚下生了根,迈不动腿来,他趁机去吻这个心头宝儿的眼,吻她的侧脸,后来才去吻她的唇。

    颤着眼睫,闭上双眼,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只臣服于她。

    末了他咬了咬她饱满的下唇,含糊中听见他低声轻笑呢喃道:“你这个小骗子,明明这么甜。”

    二人用了午膳之后,殷昭将兰因抱到大腿上,窝在小榻中,她摸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听他问她:“今日晨间都做了些什么?”

    兰因咬了咬唇,回眸时杏眸晶亮晶亮的,笑道:“去将你的衣裳都收拾好了,将书房都整理整齐,还认认真真地看了字帖。”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两个人贴的更近了些,他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她耳廓慢慢泛红,后背绷紧,实在是放松不下来,他贴在她的耳旁,轻声道:“做了这么多事,有没有空出一时半刻想想我?嗯?”

    兰因松开了殷昭的手,又羞于启齿,只能胡乱含糊地点了点头,而身后的人却不满似的低头吮了她后颈处一下,既疼又痒,她哼了一声,上身往前倾,要离他远远的才好,可揽在她腰间的手半分放松都没有。

    他的唇贴在她的后颈处没有离开,低笑坏心眼儿地问她:“我是你这么好糊弄的?”

    她眼泪还含在眼眶里,杏眸又雾蒙蒙的,惹人怜惜,她只能颤着声音,委委屈屈答道:“想了想了,真的想了!”

    殷昭勾了勾唇,手臂微微松了力气,这才满意,看着她白嫩的后颈上那点红色,他眸色略深沉,唇角弧度更深,眉目间皆是笑意。

    不过片刻的功夫,兰因回过神来,只能恼自己没个出息,她拽过殷昭的手本要下了力气去打,可落到他的手心上时,又是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回眸瞪了他一眼。

    殷昭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哑道:“我可不是你,是个没良心的,我脑中时时刻刻都是你。”

    “你说,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