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作品:《女配她貌美如花》 啊?
唐无简直没眼去看身边那两位夫人的神色,但想来是要扑过来撕碎她的。她暗暗抖了抖,快步走到李淮准身后,有些犹豫的当口,却见王爷已经半蹲下身等她了。
唉,赚钱不易,着实辛苦,在王府混口饭吃罢了,真是面子、里子都要豁出去了。
唐无瞅着李淮准宽阔结实的后脊背,只得闭着眼一狠心便覆了上去。
背上馥软芳郁,那两段耀白的细腕交拢于他眼前,似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男人的目光被那雪白的皓腕吸引,半晌未动。
唐无弄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只得凑到他耳旁小声道:“王爷?”她顿了顿,又问:“可是奴婢太重了?那奴婢下来?”
她浅缓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润了他的鬓发,似乎也乱了他的心跳。
李淮准没说话,只是背她起身,往前迈步走去。起身的时候,他修长的大掌似乎还托了一下她的小翘臀,唐无身子一僵,微微有些挣扎。
却听男人沉着嗓子道:“别乱动。”
她不敢动了,趴伏在他背上,微缩身子像只小猫。李淮准暗想,哪里重了,活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不过这小东西虽似纤弱无骨般轻盈,但身姿却玲珑,走动之间,摩擦相贴,似乎都能感受到后背上来源于她那处美好之地的丰盈与柔软。
从小到大他性子历来沉稳,匕首突现于眼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无波动,但此刻却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于是原本已近在咫尺的院落,他却故意绕行了他路。
心绪难平的骊姬和沈丹珠眼见得王爷竟真的背着那个狐狸精走远了,好半晌都站在那里愣神没动。
沈丹珠奇怪的是,她预想王爷该是要去唐秋已现在所住的西园,怎么最后走的却不是去西园的路?
而骊姬不说话的原因则是,她或许真是猜错了王爷的心意,王爷何止是被那只狐狸精迷住了,简直就是神魂颠倒,从来不见英王殿下如此纡尊降贵地背过一个女人,简直匪夷所思。
她二人这厢里气苦不已,被李淮准背在背上的唐无心中也是忐忑莫名。她见已经远离刚刚遇到骊姬与沈丹珠的那处后,便试探地对李淮准道:“王爷,已经看不见她们了,放奴婢下来吧。”
男人却置之不理,只是背着她继续往前走。唐无无奈,只得在男人背上安静地不再说话。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王府绮丽之境,实在是匠心独到,巧夺天工。
唐无一边听着男人的呼吸与心跳,一边注目看着一路欣赏到的王府美景,忽然之前遇到过的小语园便突兀地映入了眼帘。
园中有一株高耸的百年梧桐,直入云霄,那些遒劲枝丫交互纵横,在初春的丰沛雨水下,展露出嫩绿的勃勃生机,有衔虫归巢的鸟儿在其间跳跃歌唱,还有一只毛耸耸的松软尾巴躲藏在梧桐粗壮的分支树杈后,一双黑亮且灵动的眼睛,正和唐无直直对视。
唐无惊讶地瞪大了她的水润杏眼,之前只是看到了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却和尾巴主人那张滑稽逗笑的脸直面而视。
却见它眼周一片深黑色,毛茸茸的小脸上余下的却都是白毛,于是整张脸瞅着极像唱戏时戏班中净角儿花脸,看起来十分引人发笑。
李淮准微微停住脚步。他虽然一路都在走着,却分外注意着身后背的这个小女人,感觉到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胸口微颤,似在发笑,于是停下来道:“怎么?”
男人这一路都不曾和她说话,她可猜不透王爷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故此也未开口多言,此刻见李淮准问她,唐无才指了指小语园中那株高耸的梧桐树,“树上有只小调皮,黑白花的脸,身上是浅棕色的毛皮……哎呀,它从树上蹿下来了!”
李淮准闻言似乎静默了好半晌,才终于道:“不用怕,它不伤人。”
唐无想多问问有关小语园的事,于是道:“王爷将小调皮养在小语园里吗?”
“小调皮?”男人低沉的嗓音徐缓念着这三个字,有种莫名的喜感,令唐无有些忍不住笑意。
李淮准借由两人贴靠的近,再次感受到了后背那股带着暖意的汹涌,他顿了顿,才道:“是只花面熊,本王的母妃送于本王的。”
唐无一愣,原来这个小调皮是英王殿下的生母昭妃娘娘所赐,难怪会被李淮准养在小语园中,不让任何人靠近。这花面熊虽然是个活物,但也算是王爷生母留给他的遗物了,珍惜无比的同时,又怕见之触景伤情,所以高锁园中,好吃好喝供着,却也从不去看它。
提起昭妃娘娘,可算是李淮准的生父睿宗皇帝朝时有名的美人了,英王殿下这般霞明玉映的好容色,倒是活脱脱承袭了昭妃娘娘的美貌之八.九分。
唐无想着这些时,李淮准正背着她走过小语园的正大门,恰好听见一阵有力的爪子抓挠玄漆木门的急促声音。
那声音迫切、焦急,还带着一丝烦躁,随后门内便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叫声。那声音贱贱的,仿佛……肥猪乱哼,叽里咕噜的。
“王爷……”
李淮准似乎猜到唐无想说什么,“不用理它。”说完后,他似乎很是不解,“每日吃喝都是最好的,却还如此闹腾。”
唐无盯着男人丰润如斯的墨黑长发,似乎有些无奈,“但它是个活的呀,王爷,它只是想要你陪陪它。”
男人停住脚步,又听了一阵“猪叫”后,才低声道:“啰嗦。”
却不知他这句啰嗦说的是她,还是门后那只小调皮。
不知为何,唐无愣是从这简单的两个字中,听出了一股子口是心非来,于是她放柔声音道:“王爷累了吧?您是万金之躯,想来从未这般背过谁走出这么远吧?王爷,放奴婢下来吧。”
再往前走,便是唐秋已如今所住的西园。的确是该放她下来了。
李淮准沉默地将唐无放下来后,便闷不做声往前走。她随之走出几步,又回头望向小语园,依稀还能听到门内爪子挠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唐无转回头,往前去,却意外见到李淮准竟在原地等她。她本以为以他的性子,是会直接将落在后面的她,甩出很远的。
见她跟了上来,两人才并肩而行。须臾,忽听李淮准开口道:“你刚刚说的不对,本王也曾经这样背过一个人。”
唐无有些惊讶。她惊讶王爷忽然对她说话,等听清后,惊讶的又是话中的内容。
“王爷还背过什么人?”
李淮准侧头望了她好一会儿,终于道:“是唐秋已。”
唐无有些惊讶。原来王爷和小姐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她怎的不知?
“什么时候的事啊?”唐无想不出来这事发生于何时,故此一问。
可李淮准却没有再回答。
两人到了唐秋已居住的院子时,正和杜清淼前后脚进院。杜清淼似乎很意外李淮准会来,毕竟他还记得前夜王爷过门而不入时的情态,于是便揶揄道:“王爷真是稀客啊。”
随后又看到跟在李淮准身后的唐无,于是眉毛一挑,变成了瞬间了然的神情。
李淮准也是不懂杜清淼何以神色如此多变。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唐秋已的房间。
病人总会本能地对给自己医病之人生出依赖和信任之感,原本坐在床上出神的唐秋已见是杜先生来了,正自微笑示意,却见跟在杜清淼身后进来的,竟然是英王殿下。
这似乎是唐秋已遭逢家变之后,第一次见到李淮准,于是她微微愣住。
映入眼帘的女子苍白之中透出一股羸弱之美,即使落难至此也不折损她昔日的气度和韵致。
唐秋已率先道:“承蒙王爷施以援手,秋已腿伤在身,无法下床行礼,请英王殿下海涵恕罪。”
李淮准闻言,步到床前,“唐姑娘腿伤可有缓解?”
“多谢杜先生妙手,秋已已经好了很多。”
他们说话间,唐无已经帮杜清淼将药箱提到了床边,听她问道:“先生,唐姑娘的腿至此是否已无大碍,只要安心静养就好是吗?”
听唐无称呼她为唐姑娘,唐秋已微微一愣,随后听杜清淼回道:“腿骨倒是已经接好,不过这位姑娘身子骨过于虚弱,想要彻底养好,还需再看。”
说完杜清淼又瞅了瞅唐秋已,“伤筋动骨,需要滋补,尤其是气血,若是食疗得当,恢复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唐秋已自受伤以来,一直神色苍白,杜清淼说完后又道:“姑娘腿伤于外,但郁结于内,故此才会如此虚弱,养病呢切记心思过重,若是能自己纾解自己的愁虑,这腿恢复的应当更快。”
杜清淼边说边坐到床边的矮凳上,“姑娘垫个秀帕吧,在下来给姑娘切个脉,看看姑娘是否还有别的不适之处。”
之前只是顾着腿伤,倒还没为唐秋已彻底检查一番。
唐无在旁原本安静听着,忽听杜清淼要为她家小姐切脉,心中大惊。坏了,这要是当着王爷的面,让这位杜先生查出她家小姐已经有孕在身,岂不是要把王爷当场气疯?
好不容易她才能留在王爷身边伺候,眼看出府的机会也有了努力的方向,要是这时候揭露一切,那之前的所有心思都将功亏一篑。
小姐要是被赶出王府,天大地大,真是成了无处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