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作品:《这个小侯爷我承包了

    第三十三章  赵家发丧

    第二天陆嘉宁起来, 按了按有些痛的额头。她隐隐约约记得,昨天喝了姜汤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又被人叫起来喝了一遍药,那药苦得很,哭得她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然而喂她药的那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撬开她的嘴就灌了下去。

    现在嗓子眼里还残留着药汁的苦味儿。

    昨天谢缺送她回来, 又照顾了一趟, 应该找个机会道个谢才是,陆嘉宁想着, 收拾妥当了之后就去了衙门。

    傅疏源正在审理洛成章的案子, 他此番害人被抓了个正着, 并且把在他家里搜出的物证摆在他眼前之后, 他便供认不讳了。

    程昱与李茂延站在公堂之外, 看着洛成章一一交代了他的罪行。程昱的神色有些复杂, 三人同窗多年, 他自认为彼此之间情谊深厚, 而洛成章说出的每一句都一点一点地击溃他自以为是的信任。

    李茂延拍了拍他的肩膀:“各有天命。”

    审完之后,犯人画押认罪, 然后被押回了牢房。

    洛成章被进了昏暗的牢房,说来讽刺,正是之前关程昱的那间。

    程昱向傅疏源请示了一番,被允许前来探监。他站在牢房外面,看着里头和平时判若两人,脸色带着阴鸷表情的洛成章, 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洛成章冷笑着:“程公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一个罪人”

    程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

    洛成章理了理袍子,笑了一声:“为什么”

    “从前到现在,你过的都比我好,读书、女人,连周老都对你青眼有加。我不服气啊。”

    程昱手指微抖:“那你就杀人你当别人的性命是什么是你泄愤的工具”

    洛成章神色有些扭曲:“她们的性命算什么,不过是些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死不足惜。”

    程昱面上浮现出怒气:“洛成章!”

    “得了吧,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不过是掩饰自己丑陋的嫉妒心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谢缺慢慢地踱到洛成章面前,悠悠地说道。

    洛成章神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你说什么!”

    谢缺嗤笑了一声:“身边有一个不管做什么都比你好的人,这滋味是不是很难尝更别提你原本定下的姑娘还哭着喊着要嫁给别人。”

    洛成章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他:“你住嘴!”

    “你的症结不在女人身上,只是她们容易下手罢了,只不过第一次杀人之后,你便想到,可以利用这样的方法嫁祸给程昱。毕竟你们与死者都认识,将所谓的证据放到程昱家中也不是难事。”

    洛成章有些恼羞成怒。

    “可惜啊,你原本也才识过人,只是让嫉妒心毁了自己。”谢缺的目光扫了扫四周的环境,啧啧叹息,“看来洛公子所剩无几的人生里,只能在这肮脏的牢房里和老鼠共度了。”

    谢缺扬了扬眉,转身走了出去,好像特地来这一遭只是为了看洛成章的笑话似的。

    剩下程昱和洛成章又讲了什么,他并没有兴趣多听。

    这桩案子结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私下里商量着今儿忙活完以后,去哪儿喝个小酒。

    “嗨,要不咱们去新开的那家天香坊热闹热闹呗听说哪里的姑娘水灵!”

    “呸!得了吧,就你那点俸禄,还想找个姑娘呢,回去跟你的右手做兄弟吧。”

    程栋笑着道:“找姑娘可别想了,小心头儿揍你!”

    “大家都在说什么呢”谢缺踏进了屋子,看着里面说的热火朝天的弟兄,笑着问道。

    大家对这个小侯爷还有有些拿不准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变得有些拘谨起来,程栋道:“大家商量着今天忙完去哪儿喝几杯呢”

    谢缺轻轻扬眉:“正好,爷今个儿得空,不如我请大家去得孟酒楼聚一聚。”

    众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都有些激动,那可是得孟酒楼,他们当中就没几个人去过。

    “小侯爷,真的吗”有人激动地问道。

    谢缺唇边噙着笑:“当然是真的,我差人去和掌柜的说一声,给咱们留足位子。”

    “谢谢小侯爷!”

    先前还有距离感的京城小侯爷,一下子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弟兄们恨不得众星拱月地把他捧着,好让他这条金大腿持续地发光发热。

    陆嘉宁在旁边轻轻翻了个白眼,这个人,一顿饭就把弟兄们都收买了。

    趁众人讨论着得孟酒楼什么酒菜最好的时候,谢缺走到角落里陆嘉宁旁边,问道:“身子可好些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这就跑来当差了。”

    陆嘉宁笑了笑:“没什么事,我身体好,一晚上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昨天……多谢您。”

    谢缺勾唇轻笑:“这有什么可谢的,小陆捕快办案辛苦,我这个闲人也只是力所能及地帮一把而已。”

    “您真谦虚,”陆嘉宁拍起了他的马屁,“要是天底下当官的都有您这样的见识,那就好了,您真是我们的楷模。”

    谢缺听了这话似乎很受用的样子,微微眯了眼,心想着,这小捕快平时若是多说一些甜言蜜语,再多请几次吃酒也是可以的。

    “对了,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爷看看”谢缺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

    陆嘉宁捂住脖子,摇了摇头:“没事的……”,然后在谢缺怀疑的目光下稍微改了口,“就……还有一点儿印子。”

    她今天特地穿了件能把脖子遮严实的里衣。

    谢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塞到陆嘉宁手里:“这是伤药,每天多抹几次。”

    陆嘉宁拿着药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的,又不值什么钱,改天我多备一些送到衙门来,大家平时出任务受伤了,也有伤药备着。”谢缺懒散地说着。

    这倒是好,陆嘉宁顿时喜上眉梢:“那多谢小侯爷!”

    大家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陆嘉宁被傅疏源叫了过去。</p>

    “太爷,您找我”

    傅疏源正坐在书桌后面,看着一卷名册,见陆嘉宁进来,招呼她进来道:“前段时间西北大旱,上面派下来任务募捐,其中就属这城东赵家捐得最多。不管怎么说,人家出手这么大方,咱们衙门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陆嘉宁点了点头:“太爷说的是。”

    傅疏源收好名册:“前两天,我找人做了一块匾额,正好给送过去。”

    陆嘉宁本来还想着县太爷做了个什么样的匾额呢,等抬上来一看,一块红木匾额上面雕了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广济天下”。

    傅疏源带着陆嘉宁,还有两个抬着匾额的人一同去了赵家。

    到了赵家,门口的小厮一看是县太爷来了,立马迎了上了来:“小的见过太爷。”

    赵家门口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人,都一脸沉痛的样子。傅疏源往里面看了看,里面一片素白,他有些讶异:“贵府……是在办丧事”

    那小厮点了点头,目露悲恸:“咱们家的大爷……前儿去了。”

    “您家的大少爷”傅疏源叹了口气,“一个月前本官还见过他,那时候见他身子还康健得很,不知……可是有什么隐情”

    小厮压低了声音道:“哎,命不好吧,大少爷一向身体强健,只是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没想到一病不起,竟然没撑过来。”

    傅疏源觉得甚为可惜,他略一思忖:“罢了,本官也进去吊唁一番吧。”

    小厮找了人将匾额抬了进去,让后为傅疏源引路到了灵堂之上。

    说起这赵家,这几年也是颇为不顺,显示赵家老爷年迈痴呆,手下一干生意全都撒手了,好在大少爷是个有手段的,将生意拾起来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赵老夫人也过世了,留下一双儿女。那赵家小姐一年前也闹出了丑闻,本来定下了一家家世不错的人家,谁知道竟然做出与情郎私奔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好在夫家不嫌弃,还八抬大轿地娶进了家门。

    陆嘉宁跟在傅疏源后面,祭拜了死者,她眼角余光看见,灵堂里围着棺木跪着七八个女子,有年老色衰的,也有颜色鲜嫩的。陆嘉宁看着有些好奇,正要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却被傅疏源拉了一下。

    这时候一个身着素服的女子站了起来,走到傅疏源的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妾身见过县太爷。”

    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面皮还十分娇嫩,婉约精致,身材弱柳扶风。陆嘉宁瞧着,在这灵堂内的一干女子中,也是容貌最为出色的。

    大概是由于家中的变故,她脸色有些苍白,朝傅疏源道:“我方才听下人说了,太爷亲自送来了匾额,若是大爷九泉下有知,为了百姓做了这样一桩好事,也能瞑目了。”

    傅疏源郑重地点了点头:“夫人还请节哀。”

    女子笑了一下:“妾身哪里是什么夫人,不过是老爷一个姨太罢了,排行第七。娘家姓陈,叫素茵,您叫妾身陈氏就行。”

    傅疏源顿了一下:“七夫人。”

    这时候,外面的下人又进来,对陈素茵低声说了一句,陈素茵对他道:“快将人请进来吧。”

    傅疏源适时地道:“您先忙着,本官将匾额送到就行了,您先忙吧。”

    陈素茵有些愧疚地笑了笑:“咱们家这会儿,也没办法好好地招待您,改日一定好好款待。”

    傅疏源道:“您太客气了,不必送了,本官自行离去便可。”

    陈素茵感激地福了福身。

    傅疏源带着陆嘉宁离开的时候,正好和一个道士擦身而过。赵家的下人领着那个长胡子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弯腰讨好地在一旁奉承着,极为恭敬的样子。

    那道士身后还跟了个亦步亦趋的小徒弟,手里抱着桃木剑和符纸之类的东西。

    陆嘉宁侧目走过,这赵家发丧还请了道士做法事呢,到底是大户人家。

    出了赵府之后,陆嘉宁快步跟上傅疏源,好奇地道:“方才看到灵堂里那一圈的女子,都是赵家大公子的姨太太”

    傅疏源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是,那都是赵家老爷的。”

    陆嘉宁瞪大了眼睛,这赵家老爷,老当益壮啊

    傅疏源一行人走后,灵堂里原本正在哭哭啼啼的众人看见道士进来,都压低了声音,互相看了看,神色变得惊疑微妙。灵堂里的白布随着阴风飘飘荡荡,火盆里的灰烬也被吹起,火苗明明灭灭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气氛有些凝重了起来。

    陈素茵上前朝道士行了一礼:“妾身见过清宵真人。”

    清宵真人撩着胡子点了点头:“七夫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陈素茵叹了口气:“那就开始吧。”

    清宵真人走到灵堂当中,其他人纷纷让开一片空地来,让大师做法。

    清宵真人从小徒弟那里拿过桃木剑,举过头顶,紧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跪着的五姨太有些胆小,拉了拉旁边二姨太的胳膊:“姐姐,我害怕。”

    二姨太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在其他七个姨太中年级最长,已经年老色衰了。她低着头,手里握着一串檀木的佛珠,轻声道:“怕什么,若是真人真将那邪祟找出来,也是好事一桩。”

    五姨太目光有些惊惶:“可……可若是那道士指到咱们头上,说咱们是邪祟,那可怎么办”

    二姨太面上轻微地笑了一下,手中的佛珠转了一圈:“你又没做亏心的事。”

    旁边的六姨太嗤笑了一声:“二姐姐是个会明哲保身的,我瞧着,咱们一干人的性命可都捏在她陈素茵手上呢,我倒不信,她敢在大爷的丧礼上整出什么幺蛾子。”

    六姨太和七姨太前后脚进的赵家大门,都是美人胚子,自然少不了比较,尤其六姨太又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

    二姨太没有和她理论,略显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睛,专心念超度的佛经。

    清宵道人的驱邪到了尾声,人站在灵堂中间站定,似乎进入了冥思的状态,然后双目睁开,手中的桃木剑指了一个方向:“何方邪祟,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六姨太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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