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受伤吐血
作品:《仙姑》 “收弟子”
叶曦看着瑞德道人:“师祖”
叶曦以为上回的事已经揭过, 没成想还是她太天真了。
一大早, 瑞德道人便召集了玉虚一脉的人, 说玉虚一脉人数凋零, 他有心从内门中甄选品行优良, 勤奋刻苦的弟子给他们座下每人添上两个, 让玉虚峰上多些人气。
瑞德道人坐在上坐, 两旁是凌恒道君等人, 最末的是安华真君, 叶曦坐在最尾。
从人数上看,他们这一脉人数确实少得不像话,十根手指头都不到,稀稀拉拉的,一眼就能看尽, 跟别的峰头人声沸鼎的比, 冷清得堪比那人界的冷宫。
“消息我已经在内门跟几个管事提过了,择日他们便会将名录送过来,到时候你们都看看。”
凌震四位一脸的不情愿。
瑞德道人就当没看见,转头看着安华真君和叶曦师徒,眉头皱了皱,好一会儿才大手一挥:“你们师徒便不用了。”
一个就不是会教弟子的,一个压根没那心思。
师徒两个顿时松了口气。
最大的凌震道君在外游历了整整百年,前日才归,还没来得及休整就被强行给塞了个徒弟,立马反对:“师尊, 弟子现在还不想收徒。”
“弟子也是。”凌南道君跟着也附和。
凌恒、凌钦道君没说话,依他们对师尊的了解,这事定然不会轻易揭过的。果然,瑞德道人哼了一声:“不想也得想,你们也不看看我们玉虚一脉都凋零成什么样子了,就因为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思进取,导致如今能接下重担的唯有安溪一人,哪宗哪派哪峰跟我们如此,我接任之时,还收了你们五个呢。”
“这不还有师侄呢。”
指的是叶曦。
好的继承人有一个就行,招那么多做什么
瑞德道人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回叶曦一个元神化身就敢闯入佛宗这般险境到底给他提了个醒儿。
若无意外还好,这是他们玉虚一脉倾尽全力所栽培的接任者,是整个玄宗的希望,但,若是有个意外呢
玉虚一脉就废了。
因此不管凌震、凌南道君两位如何反对,事情总归是定了下来,凌字辈开头的四位道君每人至少得选上一位弟子出来。
瑞德道人安排好了,一甩袖就走了。
凌震道君喊住跟着要离开的师徒两个,不解:“我记得收徒一事不是早就过了吗师尊怎的又旧事重提了。”
当时三师弟还传音特地给他说过这事,说他们玉虚一脉以后的弟子就靠着师侄慢慢寻了,玉虚一脉人丁不旺是公认的事实,他们也一直以为会从师侄那里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他们自是乐得轻松,何况,这样一来,玉虚一脉的传承也不算没人继承。
这不都说好了吗,怎的又变卦了的
叶曦给安华真君递了递眼色,让他去说,他支支吾吾的,不大好真的说这事是因着她徒儿引起的,师尊虽没明说,但安华真君师徒都是心知肚明的。
叶曦若不是胆大的闯了佛宗,也不会令瑞德道人这般急迫。
“师尊做事定是有其原由的,说来,我们玉虚峰人口也着实稀少了些,挑几个人来也热闹些。”
师徒俩说完,没敢耽搁就走了。
凌恒、凌钦两位道君看他们临走时匆忙的背影,神色都带着几分狐疑。
离开了玉虚峰地界儿,安华真君长吁短叹起来:“得亏你大师伯和二师伯不知道,不然免不了得算为师头上。”
徒弟惹出来的,算师尊头上,没毛病。
他还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早知道为师也多挑上两弟子了,一个不听话,总不能个个都不听话吧,你说呢”
叶曦抿着嘴儿笑,说道:“大师伯和二师伯看着倒是很严厉。”
安华真君心有余悸:“哪里是严厉,分明是严苛。”他这几个师兄,就没一个好惹的,如今上了年纪倒是还好,年轻的时候都是又凶又狠的人,又擅长丹器符箓,一言不合就掷符箓出手,在玄宗内外都留下了深刻的威名,作为瑞德道人最小的弟子,安华真君对此印象颇深。
除了瑞德道人,还真没人能压得住他们。
“师尊你怕他们”
安华真君大方点头,还道:“你要是打小在他们后边长大就知道了。”
倒也不是说几位凌字辈的师伯们就真的是非不分了,对安华真君这个小师弟他们自也是爱护的,只是都是些糙老爷们,带个半大少年总是磕磕碰碰的,没点如母爱般跟水似的,那日子别提多难熬了。
安华真君记忆中最清楚的就是整整吃了三年的辟谷丹。
打那以后,他对丹药都开始敬而远之了。因为那回正是三师兄带他,三师兄是个炼丹狂人,整日守在丹炉内,身边伺候的都在丹房忙活,他饿了就给他吃辟谷丹,不饿就自己修炼,简直过得什么日子啊。
余下的就更别提了,总之几个师兄带人都不靠谱,还是他小有所成后独立更生才摆脱了这种日子。
叶曦听得瞠目结舌的,撇了撇嘴。
“现在知道师傅对你有多好了吧,可你倒好,回回还气我,就说这次的事,别说你师祖有意见,为师也不高兴,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佛宗那么大一个泥潭,就那上善尊者你是知道的,他的府邸就在万枯山比邻,可佛宗劫难开始,上善尊者就跑妖界去了,他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都分得清形式,你还分不清”
叶曦只顾听,偶尔回上一句:“师傅,尊者与师祖同辈,你唤他老怪物小心他不高兴了。”
“本来就是,我可没说错。”安华真人道,只声音顿时小了下来。
临了,安华真君停在玉春山下,告诫她:“佛宗之事你万不可再插手了,最紧要关头正是最乱的时候,你一个元神出窍化身还是早些返回人界去的好。”
就怕了她再乱来。
“我知道了。”叶曦点点头。
安华真君自是以为她应下了,甩了甩袖就走了,心里也舒畅了,不枉费他一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叶曦也跟着转身上了山。
她只是知道了,却并没有答应下来。
明澈的心头血与她合二为一,说白了,他们的血已经融在了一起,这般亲近下,让她不管明澈的事岂是这样容易的,而明澈又是佛宗之人,她管了自然很容易就扯到佛宗诸事之中。
过了两日,瑞德道人说的名录送到了叶曦手中。
是内门管事遣了人直接送来的,叶曦把玉简捏在手心儿,问其他各处可收到了,得了肯定的回答,这才让人送上一瓶丹药,客客气气把人引出门。
玉春归中也是有挂名弟子伺候的。这些弟子大都是宗门里招收的杂役弟子,灵根不好,资质普通,他们的寿命也只比普通人好上一些,会几个法术,是以能进玄宗里头伺候道君,个个都高兴得很,尤其叶曦手头大方,丹药符箓经常赏赐下来,还有几个借着那丹药突破到了筑基期,有了前头的例子,门中的杂役弟子们更是挤破头的想往里进。
不过送人来的外门管事都是拧得清的,给道君府邸挑的人不说其他,但那品性定然是没得挑,给玉春归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以往寻宝鼠能长这么胖,除了有马黎时不时投喂外,更多的还是这些杂役弟子的一手好手艺。
毕竟马黎才多少点贡献,够换多少东西给它吃的
如今寻宝鼠被罚一年半载的不能吃灵食,整只鼠油光水滑的皮毛都黯淡无光起来,缩在屋中唉声叹气的,它跟马黎两个都没落到好,马黎走前两个还跟仇人似的相见眼红,差点打了一架。
杂役弟子一送了人走,寻宝鼠立马来了精神,拖着肥胖的身子到她跟前儿,闹着要看,叶曦拗不过,手指在那玉简上点了点,霎时,那玉简中的名录便在他们面前显现出来。
内门管事推荐来的人有小二十个,个个都是如今内门中天资优异,品性尚佳的弟子,且年纪都在三十往下,修为也都在筑基中期左右。
堂堂玄宗内门,自是不会只有几个筑基弟子,甚至连元婴内门弟子都有不少,但特意给道君们挑的弟子那就不一样了,首先得选年纪不大的,这样才能好教导,二则他们的修为不高,修玉虚一脉的心法法诀才会顺遂,若挑那修为高的,他们的法诀已呈完美,已寻了自己的道,再修别的,无异于废掉重修。
是以,给他们各峰中挑来当弟子的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上上之选。
这回也不例外,玉虚峰弟子不旺,已经有几十年之久,甚至比不得人外门一个堂的人数,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弟子惦记着想当玉虚峰的人,奈何瑞德道人不开口,谁也没法子,十来年前倒是有一回,说是要给正突破到出窍期的安溪道君选弟子,也没成。
这次瑞德道人一发了话,内门中都轰动了,各个跃跃欲试的。不提玉虚一脉的强大,有叶曦这个玄宗第一人在,光是他们玉虚一脉人少却占了一整个峰的资源就足够让人眼红了,如此富裕的家当,整个玄宗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别说招几个弟子,就是几十个都能养得肥膘体厚的。
这小二十个弟子每个人的信息都列举了出来,包括他们的年纪,修为,灵根,以及到了玄宗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记载。
“主人,这每个都挺好的啊。”寻宝鼠已经看花了眼,它大概看了,这每一个的记载都挑不出多大的错处来。
叶曦:“这是自然,内门管事既然要送弟子来,定是要把每个人都筛选好了再送过来的。”
寻宝鼠人性化的点头,突然他指着一个人怪叫一声儿。
“孟姜!”
孟姜,出生人界,水火木三灵根,二十五岁,十四岁入玄宗,进外门,得外门珍善堂黎秋真君首肯入珍善堂习得炼丹,二十岁入筑基入内门,如今已是筑基初期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晋升入筑基中期...
后面的介绍主仆俩没看都知道,这个孟姜正是他们所知那位。
“是她啊。”叶曦对孟姜的认知还停留在去人界前,由黎秋真君带着人来赔礼道歉的事儿。倒是不成想,那孟姜在离了外门后,在内门中倒是混得不错,能得内门管事们的赏识。
“马黎可是经常提及这个人,”寻宝鼠知道得多些,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这个孟姜天资不错,又会来事儿,黎秋真君待她冷下来后,她也没有沮丧,自己摸索出了一套法子炼丹,听闻颇有成效,不少新进弟子都会找她讨教,她也不私藏,还在外门之中时便很有些名望。”
如果说马黎是一个反面教材,那孟姜可就是正面人物,闪闪发亮那种。再加上她们都是从人界而来,这种对比就更加明显。
只要提及她们之中其中一人,必然会讨论另一人,长此以往,两人之间必然水火不容。
马黎不止一回在寻宝鼠跟前儿念叨,说这孟姜惯会装模作样,什么好人好事都让她做了,什么好名声都让她担了,坏的全成她了。
她懒碍着谁了不成吃谁家大米喝谁家水了吗她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懒不懒的那些人管得着吗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着跑她面前说上一堆,还美名其曰为了她好,转头就说那孟姜什么什么的,每回那孟姜走到她面前,总是一副笑意妍妍的模样,大度得很,也不想想,他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往前关系更是难堪得紧,跑谁面前装大头蒜呢
别人吃孟姜表面贤惠大度那一套,但马黎不吃。最讨厌的也是那孟姜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脸,赶着给她下套子。
马黎在外门名声差,鲜有能处一块儿的知己,往日里也多是独来独往,最后能说得上话的,竟然就只有寻宝鼠了。
反正她也不担心寻宝鼠会出卖她,把她的话宣扬出去,而且这里是她大姨的府邸,寻常弟子根本来不了,安全得很。
寻宝鼠把那些话都说给叶曦听了,还附带了自己的看法:“主人,我觉得马黎虽然懒惰不勤快,但心不黑,她不至于会说谎才是,那孟姜实在是太会蛊惑人心了些,她身边那叫唐晚的我下山时也见过几面,是个惯会搬弄是非的,孟姜既然这么明理是非的,身边人这样她能不知道可见也是个沽名钓誉之人。”
叶曦看它几眼:“看来这些年你倒是有进步,人族的话你倒是学得很快。”
寻宝鼠仰着头,小胸脯一挺:“我可是鼠中灵兽,鼠爷爷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只要我肯学,肯定比所有的鼠类都聪明。”
突然它一顿,问了起来:“对了主人,我有名字吗”
叶曦眨眨眼。
还真被问住了。
这十几年,她好像还真没有替它取一个名字的。
“这、这个,是有的。”
寻宝鼠那个激动,抖着皮毛:“叫什么”
目光移到它激动时肥颠颠的肉一颤一颤的模样,福临心至,道:“叫圆圆如何”
“圆圆”寻宝鼠歪着它的小脑袋瓜,问道:“为什么叫圆圆啊”
叶曦肯定不能说是看到它满身的肉对着才叫圆圆的,一本正经的解释:“因为你是母鼠啊,按人族来说,是姑娘家,姑娘家起名柔柔软软的才好听,你要不喜欢圆圆的话,那团团如何”
“团团、圆圆,团团,圆圆...”寻宝鼠就着这两个名字一个劲儿的念叨起来,一下又高兴起来:“好听好听,就叫圆圆吧。”
“好的圆圆。”
寻宝鼠名字的事儿揭过不提,得了新名字的圆圆这下更是欢快得摇起了屁股墩,指着那名录问:“主人,你说挑谁好”
叶曦摇头说不知,这挑弟子是她四位师伯挑,又不是她挑,师伯们自然会从中挑选出合乎他们心意的人出来。
圆圆一脸担忧:“希望他们可别挑上那孟姜了。”
只是他的担忧还没成真,叶曦这头便发生了意外。
在内门送了名录后没两日,寻宝鼠圆圆还清晰的记得,那正是它主人邀了几位同门师兄弟在玉春归品茗论道,突然在众人之间的叶曦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倒了下去。
在场的常久凌霄等人当即勃然变色。
玉春归中发生了这等事,不止牵扯到了玉虚一脉的接任者,更关乎着玄宗弟子辈中第一人,玉虚一脉的弟子招纳当即便延后了去,瑞德道人、安华真君以及宗门中各大长老们一一赶来,连掌门云真道人也赶了来。
小辈被赶到了房外,云真道人亲自查看了叶曦的伤势,半晌,面色沉吟。
“师兄,安溪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啊。”瑞德道人道,大有他再不说话便自己上前查看的态度。
云真道人很大方的让出了位置:“你来。”
来就来!瑞德道人指尖光芒游走,在她元神处查看,半晌,脸色同样不大好,转向云真道人:“师兄,你看这该如何”
云真道人沉吟:“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压下她体内不属于她血脉的躁动。”
“也只有如此了。”
“不是,师尊师伯,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安溪她到底如何了怎会无缘无故就吐血昏迷不醒的”安华真君急得都要跳脚了,偏生这两个当长辈的还在那你一言我一言的商议。
余下凌字辈的道君们也看过来。
云真道人只得说出来:“安溪吐血的主因乃她体内多了一股不属于她的血脉引起的,如今那血脉在她体内沸腾灼烧,这才引得心血不稳,且,若是没错,这另一股血脉灵气属金,乃金灵根。”
“金灵根又如何,安溪可是天生的火灵体,天生道体体质,还有什么灵根能够超越她,在她体内放肆的”
叶曦当年的火灵根便是安华真君发现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p>
瑞德道人拍了他一下:“莫急,听师兄继续说。”
安华真君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云真道人却道:“不错,安溪是天生火灵体,我道体最佳体质,但她体内这股血脉所蕴含的金灵根却丝毫不亚于火灵,我猜,这是一位天生的金灵体。”
天生金灵体,佛体。
他的话刚落,余下众人都明白这意思。放眼这整个修真界,能有灵体之人不过二,其一在玄宗,便是叶曦,为天生的火灵体,而另有其一为金,在佛宗,乃是佛子明澈。
“竖子岂敢!”
安华真君勃然大怒,当下就要去找明澈算账!
勾着他徒儿拿了能消因果业力的法宝闯入佛宗就算了,如今还敢把他的血脉混入安溪体内,他这是想做什么!
火金都乃霸道非常的灵根,稍不注意便会彼此抗衡攻击,如今那金灵体异动,在安溪体内跟她的火灵体大打出手,她的本体还不在,元神出窍本就脆弱,若是有个好歹,那......
简直不敢想象。
“回来!”瑞德道人喝住他,让凌字辈的几位徒弟把人看好,他跟云真道人以及其他几位长老们一起出手施法,通过外力助叶曦体内的火灵体压制住金灵体,直到那金灵体完全的蛰伏下来。
外头,常久等人面色担忧的看着房中。
“也不知道师妹如何了,以她的修为,还有谁能无声无息的伤到她”灵君道。何况这里还是玄宗,有玄宗布下的天罗地网大阵在,任何老怪物都不可能无声无息能在她玄宗伤人。
或郁眉心紧蹙,嘴上却道:“师妹稍安勿躁,等掌门和各位长老出来自有分晓。”
传到内门,弟子们自是不知道安溪道君出了事,只是知道上面传了话来,说是玉虚峰招收弟子要延迟。
孟姜心里一跳,她怕玉虚峰那位安溪道君还记着十几年前的事儿,急忙在心里问着系统:“无忧,你可知道玉虚峰到底是为什么要延迟弟子招收”
无忧便是她身上自带的系统,打着前程无忧的口号,为被系统选定的天定者服务,只要天定者完成他们的任务,系统里就有数不清的丹药符箓和秘籍提供,甚至能供她修成仙人。
这些年孟姜跟系统相处愉快,系统得了她的任务点,能够开启更多的功能,当然,无忧系统的主要功能还是查阅。
系统很快回复,发出了滴滴声——“抱歉,系统权限不够,无法查阅此事。”
孟姜脸上一僵。
自从系统点数足够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系统这道声音了。
但这并不妨碍孟姜的猜测。
十几年前,她刚来修真界的时候,系统替她查阅那位关于安溪道君的事,结果得到的也是系统权限不足,除此之外,便鲜少有这种情形出现,至少她让系统查阅内门外门的弟子和管事们时从来未有如此过。
若非如此,孟姜怎会与内门的管事扯上关系,一来而去的在那管事心中留下了好印象,最后更是把她的名字也填进了名录中
“定是那位安溪道君无疑了。”
她肯定说道。
——“系统提醒宿主,系统目前的点数只能够查阅到元婴真君初期,往上修为的系统皆无法查阅。”
孟姜:“不可能,我都做了十几年任务了,怎么只能查阅到元婴初期”她简直不敢置信,不过这时候无忧系统特别高冷,拒绝回答。
孟姜吸了口气,只得问道:“如果再往上,我还需要多少点数才能查阅元婴中期以及出窍期”
——“元婴中期还差十万点积分,出窍期差三百万。”
孟姜险些就跟它翻脸了。
十万三百万
她整整十几年不敢懈怠也不过才十万积分,如今才只够查阅到元婴初期,再往上,她还得奋斗十几年
如果要查一查那位安溪道君的信息,她不眠不休得三十年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请宿主不要忘了,在这三十年间,修士的修为也是在往上涨的,尤其是天赋好的人。”
那位安溪道君可不就是属于天赋绝佳的人吗如今不过五十上下,却已步入大能者的行业,依她的修为,三十年能涨到何种地步谁也不能保证,依孟姜的资质,要追赶上查她的信息,以系统的计算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可能。
但这些系统自然不会说。
系统跟宿主之间并不是绝对信任的,若说了,这些宿主只怕就不会努力做任务了。
但只是一点提醒也够孟姜吐血了,这是说,哪怕等三十年后她攒齐了三百万点,但那时候也有可能仍旧查不到那安溪道君的
唐晚扯了扯她的袖子,在一旁道:“孟姜你怎么了可是被这消息给吓住了要我说这些峰主管事的也真是的,好好的说选弟子,突然一下又说要延迟了,这不是把咱们当猴耍吗”
她愤愤不平的。
正被路过的一弟子听了个正着,义正言辞的道:“这位师妹,话可不能这样说,一峰招收弟子是何等大事,岂会把人当猴耍,既然管事们都说了延迟,定然是有缘由的,身为玄宗门人,理当理解才是,怎的还出口不逊呢,咱们内门中,可俱是宽宏大度之人才是。”
“我说你这人,我说什么用得着你来说道...”
孟姜一把拉住她,脸色少见的板了下来:“小晚,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我没事,就如同这位师兄说的,既然管事说了,定然是有缘由的,咱们只等着真正选拔才是。”
“快些给这位师兄道歉。”
她的话滴水不漏,俨然是帮理不帮亲的失态,让路过的弟子也不好再争辩下去,摆摆手:“无事,师妹如此明理,想来这位师妹也是无心宣之于口的。”说着同他们告辞。
待人告辞,唐晚一把甩开孟姜,不高兴起来:“孟姜你做什么呢,我这可是在帮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帮着一个外人”
“不然呢”孟姜也冷了脸色。
平日里她也是端庄温和的,再是如何都未曾发过脾性,但今儿实在是被系统说的点数给冲击到了,这会儿也懒得做那些表面了。
“任由你把人给得罪了,好让他出去宣扬一番我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还想不想在内门混下去了如果被管事和头上的师兄姐们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我们”
在这种玉虚峰选拔弟子的时候,她是不愿出一丁点茬子的。
“好啊,原来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自己!”唐晚冷笑:“孟姜,你别忘了,是你入了名录,要选拔成为那玉虚峰的弟子,跟我可没有一丁点干系!”
自从知道孟姜上了名录后,唐晚虽说嘴中说着为她高兴,但不是不嫉妒的。都是内门弟子,凭什么孟姜就能比她高一等,还能得到上名录的机会,而她同样身为内门弟子,却一直都是孟姜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就跟她是主子,而她是丫头一样。
没错,她就是嫉妒得很!
“没关系吗那你如何进的内门又是如何拥有现在的资源,又如何在我的带领下外出历练,坐享其成的”
唐晚的天资比孟姜差,是四灵跟,到如今也不过堪堪筑基,还多半是孟姜等人给她找来的资源靠外物上去的,若非如此,她连内门都进不了。
“若不是我,你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吗”
两个昔日的好姐妹一朝撕破了脸,都翻起了旧账,唐晚也哼了一声:“你多番照拂于我,你自己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们之间说白了,一个是攀着拿好处,一个是想让人看到她一路照拂旧人,得个情深义重的名声。
孟姜定定的看着她,挥袖而去。
玉春归中,叶曦体内的金灵体被压制了下去,彻底蛰伏在体内,云真道人等人收了手,从房中步了出来,门外或郁等人起身询问,被安华真君压了下来,道叶曦如今没事了,让他们先回去。
几人哪里肯,最后灵君得了允许进去看了一眼,见叶曦面色红润,出来同他们说了后,几人这才放了心离去。
弟子们离开,安华真君忙问:“师伯,安溪她没事了吧她体内那金灵体不会在起波澜了吧”说这话时,他恨得咬牙切齿的。
血脉交融,比在天道之下结为道侣还要亲密,毕竟有什么比拥有血脉混合一起还来得亲近佛宗那个竖子怎敢!
得亏安溪元阴还在,否则他现在就杀上门去了。
云真道人摇头:“我也不知,那金灵体能躁动,只能是那万枯山中的佛子出了事,这心头血乃他之根,伤到根,自是会有反应。”
“我早就说过这小子非是良配,这十几年佛宗闹得整个修真界都震荡不安,人心惶惶,我看就没一个好的。”
瑞德道人瞪他一眼:“慎言。”
“既然是与那佛子有关,倒不如先看看到底出了何事,安溪这里也得有人守着,以防那金灵体躁动。”
这般安排自是两面俱到,安华真君与几位凌字辈师兄便留了下来,瑞德道人便遣人去探听那佛宗情形。
遣去的人很快就回了信儿。
鹤身化人,朝他们恭敬说道:“回诸位前辈,鹤飞行至万枯山上空,见那佛宗红粉之气已凝成实质,不敢靠近了去,只瞧见那红粉中各路人正打在一处,西州震动,山塌地陷,约是快有一半毁于此次大劫之中。”
安华真君最关心那明澈的情形,便问。
鹤回道:“佛子鹤并未见到,只是约有一黄衣人被击中,心腹插了一柄剑。”
“死了”
鹤摇头,这些他却看不见了,它能瞧得清楚这些,还是因着天赋神通的关系。
云真道人闻言点点头,和颜悦色的同它说上两句,便让它下去了。
瑞德道人跟他看了看:“那心腹被一剑刺穿的想来正是那佛子了。”
“我想也是。”
安华真君道:“可他那如今的情形也不知到底是何了,若是他身死道消,那安溪体内藏有的那滴心头血会消散还是躁动”
云真道人和瑞德道人等都无法回答,只得道再看看。
佛子应天命而生,佛宗如今大劫,若连他都陨落,那佛宗将再无复起的可能了。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一个等!
此事万枯山佛宗之内,明澈周身到处溢满了剑伤,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在心头插上的那一柄,红色的鲜血夹杂着淡淡的金色,不断的从那剑口处滴落下来,很快便把地上滴成了一个小水窝。
在他对面,站着的正是他们禅功一派的长老。
他双目通红,周身分神期大能的气息朝四周溢出,弱一些的,直接被那恐怖的气息压得直不起身,便是强一些的,也瞬间口吐了鲜血出来。
不止明澈,便是他们禅功一派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大劫即将过去,而他们禅功一派将要占上风的时候,反水的竟然是禅功一派的长老。
长老桀桀怪笑两声儿,说不出的邪性:“明澈,你没想到最后对你下手的会是我吧意外吗”
明澈扯着笑,说得艰难:“为何”
其实要说意外,他还真不意外,无论是禅功一派还是佛功一派都是人,只要是人,最后都有可能会受到大劫影响,成为应劫中的一员,哪怕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也一样,而他们一旦有了执念,甚至比修为低下的弟子们更严重。
在受伤的时候,明澈甚至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他让溪姐儿离开了。
若不然,如今受伤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他岂会舍得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好笑,实在好笑!”长老愤愤不平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是佛子,为什么你才是应天命而生的佛子!”
“你看看你,这般年轻,甚至连我的一个零头都不到,但你的修为却只差一个大境界就能赶上我了我苦修五千年才到分神,被人尊唤一声尊者,而你,什么都不做却被整个佛宗给供着。”
他嫉妒。
嫉妒得发了狂。
五千年才修炼到分神,如今才不过是分神中期,要到分神后甚至大乘渡劫,以他的寿命根本就不够。
他的命运最多止步在大乘便要总结,哪怕让他再活上数万年,可那又如何呢不能求得真正的长生,不能真正的踏入那仙界之中,褪去灵气,成为真正的仙人,他就一日都还是个凡胎肉体,谈何去与天地齐寿,与日月争辉。
他不行,但明澈可以。
而且是如此年轻,甚至在数百年内便会去到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如此天差之别,你让他如何甘心
为什么明澈才是应天命而生的佛子,而他不是!
既然他不是,那任何人都别想是!任何人都别想越过他去飞升!
“就因为我天生佛体,就因为我天赋绝等”明澈说得艰难,他已经感觉到身体中慢慢开始流失的血液,让他全身都开始涣散起来。
就因为羡慕嫉妒,所以不顾多年情谊所以能下得去手
他到现在还记得,禅功一派所有长老们对他的关爱教导,包括面前的长老,都曾慈爱的与他们讲解佛法,对他们循循善诱,是他们引他们入佛,讲佛,理佛。
到了如今,甄不破的反倒是他们。
长老一挥袖:“你不必再说,我既然敢做自有我的缘由,明澈,你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太多了,可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好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走下去,多说无益,你就此陨落才是对大家都好。”
说着,他还朝着四周别的长老们大喝一声,指着明澈:“难道你们就乐意见到这么一个小子走在我们的前面,把我们通通给比下去,让我们成为笑话吗”
“杀了他,再没有人能把我们比到尘埃里去,难道,你们不想吗”
他声声带着蛊惑之力,很快,有几位长老的双眼便开始出现似有若无的红腥,一身狼狈的明兰扶着明澈大喝:“都清醒一些,别再受他蛊惑了,佛子应天命而生,正是天道对我佛宗的看重,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佛子是我佛宗的骄傲,是你们辛苦才培育出来的,难道你们不希望看着他替我们佛宗扬名吗”
有人立时清醒了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欲要动手的自己,满脸羞愧,有人却开始挣扎,最终,心里的欲望战胜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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