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想做玩物的质子

作品:《所有攻都爱上我[快穿]

    贺汀进任务舱之前还在惦记着上一个任务世界的记忆。

    他问工作人员:“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取回上次的记忆了?”

    工作人员告诉他:“如果任务成功的话,当然可以。”

    贺汀笑着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一定可以的!”

    但当他在任务世界醒来时却完全失去了这份自信,他甚至不太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可怜兮兮地问:“系统,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个任务世界完全不适合我啊,我们可以自行弹出吗?”

    系统:“我的建议是不要,就算不成功你也应该试一试,就算我们弹出了,也不能保证下个任务世界不比现在更凶险。就像你挖坑种树一样,你挖了一个坑觉得位置不好,然后你又挖了一个,认为土质不好,一而再再而三,一旦养成了习惯,你就会成为坑王。”

    贺汀:“......”什么呀?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呀?这系统是不是有病啊?

    但是为什么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呢?

    这次的任务世界是古代世界,原主名叫温若风。

    温若风是温国世子,也是理论上的温国未来太子,但迫于压力于十岁时被送到邻国伏国做质子。

    温若风自幼长于伏国,从表面上看,伏国待他锦衣玉食,奇珍异宝,温香软玉无一不足,比他在温国时还要享受舒适的多。但即便如此,他却时时忧心,深怕哪一天会行差踏错,落得个埋尸它乡的下场。

    八年多糖衣炮弹的生活并未腐蚀他的心智。

    他表面上看似纨绔,实质上却一直在筹谋有一日能重回故土,接掌大统,重振温国声威。

    这样一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最终却殒落于儿女情长。

    八年多刀刃上行走的生活,让他对温情也无比渴望。

    声色犬马中,他的一颗心被对他无比温柔的伏国七王爷沈润俘获。

    且沈润又拿出他胞弟温若云的亲笔书信。

    信上说只要他能帮助沈润夺取皇位,一旦成功,便是他的归国之期。

    两厢有情且条件诱人,温若风终于铸成大错,借太子沈源信任,多次窃取情报传递于沈润。

    沈润功成,却并未放他回国,反而扶持温若云上位,将他囚禁,以满足私欲。

    温若风心如死灰,不堪受辱,终于寻了一个机会自杀身亡。

    温若风的一生可悲可叹,令人扼腕,他信错了人爱错了人,终致自己成了一个玩物,本是天之骄子,耐何零落成泥?

    这也是贺汀为什么想要结束任务的原因了。

    宫廷争斗权力更迭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且他性格单纯,于这些事上更无天分。

    但就这样退出终究心有不甘,贺汀坐在暖阁内,怀里抱着只暖炉,慢慢思考。

    此刻正是他与七王爷沈润,情愫半挑未挑,半明未明,互相暧昧之时。

    好在大错尚未铸就,一切都还来得及。

    贺汀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无力争权夺利,便不如抽身而出,安安静静享受生活好了,总比做人玩物好的多。

    想到此处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沈润此人看着温润如玉,在那种事上竟有那么多花样,真的是,真的是......

    贺汀脸红起来,对着系统吐槽:“这些古代人好开放啊。”

    系统:“你现在就是一个开放的古代人!”

    贺汀:“......”

    他忽然惊坐而起:“不行,不行,我不要做玩物。”

    他的大脑飞速转着,仅仅抽身而出还不行,还得阻止七王爷成功才行。

    不管自己是否参与,一旦沈润夺权成功,自己还是一样难以逃脱被玩弄的结局。

    他力量有限,但瞅准机会使点绊子,成为七王爷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说不定还行。

    他心里有点乱,于是慢慢靠回躺椅上,想,享受第一,随机应变第二吧。

    贺汀心宽,一旦把心里的结理顺了就舒服多了。

    他抓了几颗生花生扔到了暖炉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于是招了管家冯叔来:“冯叔,你让人去买点地瓜干来。”

    他看着冯叔,想,原世界里冯叔死的很惨,这世他得对他好点。

    冯叔没听明白似的:“地瓜干?”

    贺汀笑笑:“对,地瓜干。”

    冯叔应了一声,下去了,只是还没多久,又匆匆走了回来。

    贺汀问:“安排人去买了吗?”

    冯叔点了点头,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世子,七王爷来了。”

    贺汀怔了怔,七王爷在某些事儿上带给他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他蹙了蹙眉,但不敢犹豫,道:“快请。”

    暖阁的帘子掀开,沈润带着一股寒气迈了进来,贺汀忙站起来见礼。

    沈润上前一步拉了他的手:“你身子不好,以后这些就免了。”

    他笑一笑,带着些暧昧:“况且,你我之间也用不着这些虚礼。”

    温国在南,四季如春,而伏国在北,国都更是偏向北方,一年里倒有小半年是冬季。

    温若风来时年幼,本就初离家乡亲人内心凄惶,又不习惯北方气候,连着得了几场病,坏了身子。

    一年到头,补药吃的倒比饭多一些。

    贺汀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去,笑道:“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让人听去了,可不又生事端?”

    他一双桃花眼里笑意盈盈,直看得沈润直了眼睛,道:“世子说的是,倒是我疏漏了。”

    然后又问:“刚进门时看到小厮冒着雪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贺汀笑笑:“我这里哪有什么急事儿,不过让他们去买些地瓜干,倒是王爷冒雪前来,可是有事?”

    沈润笑道:“你呀,要地瓜干哪里没有,等我回府里让他们给你送一车来。”

    说着又想上来牵他的手,贺汀忙躲开了,抿着唇笑。

    沈润也不生气,道:“带你去绛雪楼散散,看看新来的几位姑娘,我让人留着呢,干净的。”

    贺汀呛了一口:“系统,我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难道我哪里合适吗?”

    系统:“做玩物,很合适。”

    贺汀:“我告诉你,你这样子很不好,小心我回去投诉你。”

    系统:“说实话有罪?”

    贺汀:“同在异乡为异客,我们是一国的,一国的,你能不能认清这个现实啊?”

    系统:“……”

    贺汀抚了抚额头,正想找什么理由拒绝。

    沈润已自顾自道:“上次不是你说很想去的?”

    “自然是想的。”贺汀认命地站起身来,温若风说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门外正飘着鹅毛大雪,下人们已套好了车,贺汀穿一袭雪白的狐裘,带着张全上了车。

    沈润的马车打头,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出发了。

    手炉里的花生熟了,他用小火钳子夹出来,分给张全吃。

    张全和冯叔都是他从温国带来的,对他忠心耿耿,原世界里,都被沈润设计给除了。

    贺汀垂着眉眼,这一世一定要护好他们,不然自己更是无所依傍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停下了。

    张全扶着他下了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雪光融融。

    绛雪楼的大红灯笼亮在一片雪白里,甚是喜庆。

    暖意带着香气扑面而来,贺汀随着沈润走进去,老鸨儿急忙迎了上来:

    “哟,我说这场雪下的好,这不来贵客了,七王爷,温世子,里面请,快里面请。”

    他们上了楼,进了雅间,不多时便进来了几个娇俏可人的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极娇嫩的样子。

    这都是未成年啊,贺汀想,虽然知道这个世界里,十四五岁的女子嫁人出阁是极正常的事儿,但……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沈润选了两个揽进怀里,让他挑。

    贺汀笑笑,对伺候在旁边的人道:“还是让芮烛来吧,我就喜欢她一个。”

    芮烛是他安在绛雪楼的探子,这些年他布了不少棋子,但都被人拔了出去,留下的也就芮烛和另一个人。

    一晚上贺汀如坐针毡,看着沈润在那些女孩子身上的动作他更是透不过气。

    尤其为了遮人耳目,芮烛也是黏在他身上,喝杯酒恨不得嘴对着嘴喂进去。

    生怕别人看出纰漏。

    贺汀左支右绌的应付了一晚上,背心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脸颊都急得泛起了红晕。

    他这副样子倒让沈润对怀里的姑娘不感兴趣了,一双眼忍不住地直往他身上溜。

    好不容易坐上马车,贺汀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来,背心的汗水变得冰冷,中衣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他合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感觉从未这么累过,简直心力交瘁。

    车子到了质子府前,张全打起帘子,轻轻“咦”了一声。

    贺汀看向他:“怎么了?”

    张全又放了帘子:“是太子殿下的车驾。”

    贺汀揉了揉额角,半死不活地随他下了车。

    冯叔正等在暖阁外面,见他来了禀道:“太子殿下在暖阁里等了很久了,另外七王爷差人送了一车地瓜干。”

    贺汀蹙了蹙眉,先去看了地瓜干,他哭笑不得地问:“生的?”

    冯叔满脸不解:“还有熟的?”

    贺汀摆了摆手:“罢了,你让人去买车地瓜来。”

    他在暖阁外站了片刻才打开帘子,太子沈源正半躺在他下午刚躺过的那把躺椅上。

    见他进来,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又去喝花酒了?”

    贺汀抿着唇见了礼,规规矩矩地道:“不过坐了一坐。”

    沈源坐直了身体,凤眼一挑:“过来。”

    贺汀乖乖走了过去,距他还有半步远时,沈源又抬手让他停住了。

    他蹙着眉头:“一股子脂粉气,温若风,这么多年,你除了吃喝玩乐,声色犬马,还有一点长进吗?”

    贺汀不说话,低着头在心里腹诽:“你们不就想我这样吗?我若真出息了,怕是大家都不好过。”

    沈源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花楼的姑娘们好玩吗?”

    贺汀磕磕巴巴道:“好……好玩啊,太子殿下没玩过吗?”

    沈源嗤笑一声:“我倒真没玩过,不如你教教我?”

    贺汀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正要说些什么,沈源已经用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怎么玩?”他轻轻地问:“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