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现实世界半颗糖+第一个番外

作品:《所有攻都爱上我[快穿]

    邢空见两人聊得投机,便再次挽留魏初寒留下用餐,这次魏初寒没有拒绝。

    贺洲像往常一样不停给贺汀夹菜,一会儿嫌他瘦,一会儿嫌他吃的少。

    贺汀饭量小,早早就吃完放下了碗筷,贺洲又逼着他多喝了一碗汤才算完。

    魏初寒中间抬头,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竟然向上弯了弯。

    喝完汤后,贺汀便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费漾发给他的照片。

    费漾说有几张照片需要补拍,让他抽空过来。

    贺汀一边回信息,一边听到邢空提到项目的事情。

    魏初寒好像说了些什么,邢空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魏初寒走后。邢空特意叫住了贺汀。

    邢空的表情很严肃,他问贺汀和魏初寒以前是否认识?并提醒贺汀离魏初寒远一点。

    毕竟在他眼里贺汀只不过是只小白兔儿,而魏初寒却是只老狐狸。

    哪天被人吃干抹净了,贺汀这样的估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贺汀并不明白邢空的意思,邢空也不打算解释,只说你们小孩子不懂,听姐夫的就对了。

    贺汀也知道魏初寒的身份不一般,他想自己以后也未必有有机会再与他见面,便笑着应下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再次见面会来的这么快。

    那天是姜一凡约他见面。

    姜一凡是邢空公司的材料供应商,他们的合作关系应该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一直都很稳固。

    除了公事上的来往之外,姜一凡也经常到邢空家里喝茶聊天,跟一家人关系都还不错。

    但是在上一次的合作中,一向不出错的姜一凡却犯了极严重的错误。

    姜一凡提供的材料出现了质量问题。

    其实邢空很好说话,在价格上也从不苛待供应商,他一向追求双方共赢。

    但唯独质量上要求非常严格。

    偏偏姜一凡第一次偷懒就偷出了问题。

    工程进行了一半儿,全部都要推倒重来,不仅造成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损失,还影响了交期,涉及到违约问题。

    邢空非常生气,很明确的向姜一凡表示,以后做朋友可以,但合作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姜一凡找过邢空很多次,并表示愿意承担对对方造成的损失,可惜邢空对他的工作态度与敬业精神已经产生了质疑。

    姜一凡无处入手,病急乱投医下,他想到了贺汀。

    这一次姜一凡找贺汀是花了大价钱的,不仅带他去了帝都最高层吃饭,而且还准备了一块江诗丹顿。

    姜一凡以前也经常带贺汀出来喝杯咖啡,或一起打打游戏,所以这次约他,贺汀也没有多想。

    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就出来了。

    可是姜一凡带他往帝都最高层走的时候,贺汀还是有些疑惑了,毕竟帝都的消费出了名的高,更不要说顶层了。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姜一凡点餐的时候,贺汀更加局促了,他发现姜一凡点的都是最贵的。

    贺汀为自己的大意而感觉懊恼,其实他听邢空提过姜一凡的事情,但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毕竟他和姜一凡也是朋友,而且对方也一直很照顾他,如果因为他们工作上的问题疏远他,他觉得对姜一凡不是很公平。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帮助他,毕竟邢空那样做,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也并不想参与到邢空的生意中去。

    但人已经来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与其纠结,不如好好享受,大不了以后再请回去。

    贺汀想明白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姜一凡开了一瓶酒,哄着贺汀喝,贺汀很少喝酒,他酒量不行。

    但耐不住姜一凡诚心诚意劝酒并把往日的情分拿出来一说再说,最后还发表了总结陈词:“哥哥什么时候坑过你呀?汀汀你说说?”

    贺汀经不住三句劝,捧着杯子连干了几杯,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头也微微有点发懵。

    姜一凡见差不多了,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塞到贺汀手中,说:“汀汀,这么多年了,哥哥也没送你一份像样的礼物,现在你长大了,哥哥选了一份送给你,你可千万别跟哥哥客气。”

    贺汀低头看到包装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个牌子的表小几十万一块。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贵重了。

    他赶紧推了回去,说:“姜哥,谢谢你,但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快收回去吧。”

    江一凡把手按在他的手上,说:“汀汀,这礼也不是白送的,哥哥还想求你个事儿,你能不能帮哥哥给你姐夫带个话?成不成没关系,只要话带到就可以了。”

    贺汀低了头,他有些为难,但他最终还是抬起头来,对姜一凡说:“姜哥,我可以帮你带话,但你也知道我姐夫的生意我从不插手,所以我也只能带话,至于礼物还麻烦你收回去,带一句话而已,用不着。”

    贺汀一直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认为友谊里面如果夹杂了其他的东西,那么便不再是友谊。

    如果因此失去一份友谊,对他来说也很不值得。

    但姜一凡执意不收,两人便在餐桌上你来我往,你推我让,一时争的不可开交。

    贺汀的手被姜一凡紧紧压着,一时急得红了脸。

    他又喝了酒,一着急酒意上涌,头也晕了,眼也花了,看出去的东西也重了影。

    贺汀实在推不开姜一凡,无奈之下他想不如就收下吧,大不了回礼。

    贺汀家庭条件尚可,父母有一家小型贸易公司,主营进出口业务。

    至于姐姐家,邢空经营业务广泛,虽然跟魏氏不能比,但在圈子内也是有口皆碑,家产颇巨。

    贺汀平时的零花钱除了父母给的一份,还有姐姐姐夫给的,算起来并不少,再加上自己打工的钱,买这样一块表并没有什么困难。

    但贺汀平时节俭惯了,自小到大,他没缺过东西,对物质方面也没有什么欲望,只要用的舒心舒服就可以了。所以除了家人给他买的衣服鞋子外,平时他自己买的东西也就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大多几百块钱而已。

    最近两年因为给费漾做模特,他连衣服基本都不用买了,日常用钱的地方更少。

    这么大一笔非必要的开支,对他来说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正当他打算含泪收下时,一只大手按在了他们交叠的双手上。

    贺汀和姜一凡同时惊讶抬头,尤其是姜一凡,眼看就要事成,偏偏平地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姜一凡不由得双眸含煞,但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眼睛里的火熄灭了。

    站在他们身前的是魏初寒。

    魏初寒抓住姜一凡的手从贺汀手上挪开,然后才看向贺汀。

    贺汀双颊泛红,两眼雾蒙蒙的,正托着腮认真看着他。

    可惜双眼朦胧,看出去的人影叠在一起,他只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熟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

    贺汀的眼睛弯了起来,笑着道:“魏初寒。”

    姜一凡还以为他在电视或网络上见过魏初寒,如今喝多了,见到对方就直呼别人大名。

    于是他在桌子下面用脚使劲踢了踢他,笑着打招呼:“魏总,你好,他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魏初寒看向他,目光暗沉,他淡淡说:“他不愿意的。”

    姜一凡瑟缩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说自己和贺汀刚才的事情。

    本来能在这里遇到魏初寒,他是先惊后喜。

    本想趁机跟魏初寒拉一下关系的,如今看魏初寒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初时魏初寒只远远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好像贺汀被抓住了,挣不开手。

    现在他才发现桌上放着的那块表。

    他眯了眯眼,把那块表推向江一凡,接着很自然的拉住贺汀的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贺汀迷迷糊糊被拉了起来,直到走了两步,他才想起来对姜一凡说:“我会记得跟我姐夫说的,你放心。”

    他低头跟着魏初寒到了电梯口,发现手还被对方紧紧握着。

    魏初寒的手温暖干燥,在冷气开的极大的室内,这一点温度让人觉得极可贵。

    那种舒适感就像极冷极冷的冬天,耳朵里灌满了寒风呼啸的声音,但人却缩进温暖的被窝的那种很简单很幸福的满足感,还有一种安全感。

    贺汀虽然喝了一点酒,脑子有点晕,但条理还是清晰的。

    他不好意思地把手从魏初寒手中抽出来,略微有些羞涩地抿着唇笑:“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不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魏总了。”

    魏初寒看着他没说话,贺汀以为是自己的感谢不够真诚,于是说:“那,下次我请魏总吃饭,可以吗?”

    魏初寒乌黑的眸子里露出了一点笑意:“好,留个电话吧?”

    “哦,”贺汀从口袋里摸出电话,解了锁,刚要问魏初寒电话号码,魏初寒已经伸手把他的电话拿了过去。

    他貌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贺汀的手机壁纸是小花。

    眼里的笑意几乎忍不住,他含着笑,用贺汀的手机拨给了自己,然后把电话还给贺汀:“记得存起来。”

    “哦”,贺汀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接过手机放进兜里。

    电梯来了,他又跟魏初寒道别:“那我先回去了,谢谢魏总。”

    魏初寒不等他说完,含着笑抓了他的手把他带到了电梯里,贺汀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魏初寒问他:“之前不是说过叫我名字吗?”

    贺汀看着他,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但是刚才姜一凡一叫魏总,他便跟着叫了,叫着叫着便叫顺口了。

    贺汀咬了咬嘴唇,半晌笑道:“我忘了。”

    魏初寒很恶趣味,挑着眉梢看他:“忘了我的名字?”

    贺汀被口水呛了一下:“不,不是……”

    年轻人背靠着电梯壁,有些害羞地紧紧抿着唇,双眸微微垂着,黑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魏初寒看着贺汀这副有点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他看着他,眸色越来越沉,他不确定他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是很像。

    抱着一点希望,却又害怕那点风险。

    他揉了揉额角,如果能再回去多好,他可以问问他,问问他究竟是谁?

    可是在那个世界里,他并不是魏初寒,他没有魏初寒的任何记忆,他只是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的。

    就算再回去又能怎样?他依然不会记得去问他。

    这是一个死结,无限循环,让人困扰。

    直到发动了车子,贺汀才想起来,晚上还要去费漾那边拍照。

    费漾已经来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后天产品就要上架了,现在照片还没有拍完,他急得火烧屁股。

    可费漾的仓库在郊区,贺汀揉了揉脸,问:“方便把我送到西郊吗?”

    魏初寒点点头:“可以,你去西郊做什么?”

    贺汀没好意思说自己做模特的事儿,只是说:“我有个朋友在那边,今天约了见面的。”

    魏初寒不置可否,半晌淡淡道:“你还挺忙的。”

    这话乍一听像是互相寒暄着聊天,但贺汀总感觉魏初寒语气里带点凉凉的味道,于是他笑笑没说话。

    路上有点堵车,贺汀侧头向窗外看去。

    车子走走停停,晃得有点头晕,迷迷糊糊的他竟然睡了过去。

    魏初寒转头看去,就见贺汀的小脑袋随着车子的一动一停不停的一点一点。

    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还是老样子啊。”

    话一出口自己就怔住了,他抿紧了唇,专心致志的开车,不再去看贺汀。

    贺汀说的地方到了,这是一片挺大的工业园区。

    车子停在了一个老旧的仓库面前,可贺汀睡得正香,魏初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他。

    他自己也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侧头望去,贺汀粉嫩的唇边溢出了一点点口水,将粉嫩的唇瓣染的湿漉漉的。

    魏初寒眸色变深,他不由自主的探出手去,用拇指轻轻将他唇角的口水抿掉。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汹涌着扑面而来。

    唐栖去世之后,顾秋杭过了一段很懵懂的岁月,靠着烟和酒,麻痹着神经,在生与死之间徘徊难决。后来有一天,那个孩子出生了。

    当他把那团小小的软软的小生命抱在怀中,孩子哇一声哭出来时,顾秋杭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那一刻他终于清醒了过来,这是他和唐栖的孩子。

    孩子是那么小那么软,他全心全意的信赖着他,而这个世界上他也只有他了,这是唐栖一直一直想要的孩子啊。

    顾秋杭给他取了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顾念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