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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咬唇

    “酒酒你是想我死是不是?”

    男人用力捏着她的腰侧, 感受着弧度美好的腰窝, 声音嘶哑地说道。

    霍斯呦愣了愣, 并没有想到他叫她的时候会用上那个久违的小名。

    虽然圈里的人或是认识她的人和她稍微相熟的都会叫她“呦呦”,这个名字听起来实在是可爱, 既是符合她的外表,但又不全然是。

    她的气质始终是多变的, 然而再怎样变化又有不变的一面。

    豪门大族百年以来浸润在她骨子里的矜傲和自持是不变的。

    也是因为她的这份气质太过独特, 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她变成了异类, 独立特行、不惹人讨喜的存在。

    她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 两兄妹的名字都出自《诗经》, 她哥天生桀骜不羁,“斯羽”二字用在他身上完全不搭,但是他又真正担得起这两个字。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欢喜的。

    而她更加是苦恼, 她自认脾气不是很好,甚至是说“作”, 什么都要作一下,“呦”字用在她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刚出生的时候,颊边就有个小酒窝,一笑就能看到, 她爸爸那时候还在,还没有突然失踪, 特地给她起了个小名“酒酒”。

    用粤语读来更是美妙。

    她一直都特别喜欢。

    直至有一天, 她颊边的酒窝不见了, 父亲也消失无踪了,她再也没有用过这个小名。

    这好像是被迫长大的代价,曾经美好的事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可是,她不喜欢祁六笙随大流叫她“呦呦”,高中那次郊游他们双双跌入洞里,那个晚上她就逼他让他给个与众不同的称呼,不能和别人一样叫她“呦呦”。

    现在想来是真的无理取闹,但她那时候却是乐在其中。

    能将祁六笙逼急的人是真的不多,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寒冷的晚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想出符合她心意的别称。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高中时期他语文成绩能和文科班第一名相比的,哪里会想不到好名字?

    只是不想替她想而已。

    这并不要紧。她告诉自己。

    然后直接凑到他耳边告诉了他,她的小名。

    “我小名叫‘酒酒’,酒窝的酒,我老爸给我起的,就连我哥都没有殊遇,你可要记好了。”

    她觉得自己那晚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祁六笙仿若未闻,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叫过她的小名。

    即使是在最亲密的那一晚。

    这让她不高兴的同时心里也不岔,寻思着一定要找到机会让他妥协。

    没想到这次不用她主动说话了,他便叫了那个快要被她埋在尘土里的小名。

    她看着他,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微微咬了咬唇,纤手摸上他的脸颊,靠近他的唇,“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会哄我高兴了?”

    那挑逗戏谑的语气真真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祁六笙压住心里的暗火,又低头压上她的唇,辗转碾磨,仿佛要将她的唇给磨出血来才罢休。

    霍斯呦不明白他的情绪波动为什么这么大,他的力气很大,和平日里温柔、有所节制的模样儿完全不一样。她的唇瓣被他吮得疼痛,可是又舍不得打断他,只搂住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间。

    想以此来将心里的紧张和不合时宜的期待给压下去。

    吻愈发地激烈起来,呼吸纠缠沉重,仿佛只要空气里有一小颗火星末子,点燃便能引爆彼此之间的热情。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已经是沿着柔软无力的裙摆往往往上攀援,所过之处,寸寸滑腻如凝脂的肌肤满布粉红,诱人深吻。

    霍斯呦整个人已经被他放倒在了床上,他一只手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梭巡,另外一只手已经在试探她小裤的边缘,想要勾起一幅布料,但是又恋恋不舍。

    徘徊着又摸到了她饱满弹性的臀部,霍斯呦浑身微微颤栗,一条腿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以一种羞耻又开放的姿态。

    她轻喘了一口气,醉眼迷离地看着他,眼角好像渗出了泪,盈盈缀在卧蚕处,惹人怜爱的同时又隐含挑逗。

    “阿笙?”

    霍斯呦依然感受到他汹涌的感情,可他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里有茫然,仿佛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明明是一块瑰宝,要时刻别人呵护的珍宝,不能碰不能摔,他怎么就三番四次差点弄坏了她?

    祁六笙侧过了头避开她魅惑而不自知的目光,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往被子里一放,盖住了她大半散发着馨香的身体,另外一只手也离开了她的背部,十分规矩地理了理她那两条细细的带子,阻止春光泄露。

    “深夜露重,以后还是不要穿得单薄,容易着凉。”祁六笙一本正经地说道,却是没有看着她。

    “噗——阿笙你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霍斯呦被他这样假正经的态度给逗笑,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禁欲是不是很难受?”

    说着又从床上坐起,靠近他的耳侧,蛊惑道:“用不用我帮你解决?”

    眼睛往他那里看了一眼。

    鼓鼓囊囊,一看就觉得好难受。

    霍斯呦笑意盈盈,眼神跃跃欲试,祁六笙被她这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握了她的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你少惹我已经很好了,我自制力真不如你想象中那般好。”

    “不好的话,我真不介意你解放天性。”霍斯呦拨开他的手,眼神明亮地看着他,丝毫不掩期待。

    “在瞎说什么?”祁六笙拿她没办法,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揉了揉她的脸,“女孩子还是要有矜持,不能时常将这些话挂在口边,也不要乱说。”

    居然像长辈那样子教训起她来了。

    霍斯呦不服气,嘟着嘴看他,“你现在是我男朋友还是我爸?这不让说那不让做,明明你很想要,又压抑着,这算什么嘛。”

    “你现在特殊时期,哪里能经受得住?”更何况,他根本不敢下手,就连摸她一下都是罪恶。

    他不让她再说下去,免得她又说出一些什么惊天骇俗的言论来,好好帮她盖好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又开了空调,他才去衣柜里收拾衣服洗澡。

    霍斯呦在被窝里幽幽地看着他走出走进的模样,忽而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伴随着他洗澡时的流水声逐渐进入了睡眠。

    祁六笙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了,浅叹一口气,放轻了动作,躺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里。

    他并没有完全躺下,也只是虚虚搂着她,低头注视着她的睡颜,温柔的视线千百遍在她脸上描绘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19岁车祸之后,能和她在一起,已经成为他的一种奢望。

    早知道自己会经历这些,倒不如在年少的时候和她轰轰烈烈爱一场。

    最起码,青春不会有遗憾。

    祁六笙搂了她好一会儿,霍斯呦似乎有所察觉,又或者是凭借本能想要偎依他,伸出手臂搂紧了他的腰,绵软温热的身体毫无保留地贴过来,让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起伏曼妙的曲线。

    尤其是那两团像是云般柔软美好的白兔,正紧紧贴在他的腰侧,与他的腰线完美契合。

    即使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依然感受到那让人心旌飘摇的柔软,沉下一口气来,拂了拂她的鬓发,想要将她移回到被窝里。

    然而霍斯呦仿佛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怎么样都不肯放手,相反地,搂得他更紧了,好像他是一个大型的抱枕,只有抱住他睡觉才能得到安全感,能有一个好梦。

    祁六笙看着她睡着了都对自己如此执着,心里又甜又痛,能遇到这样一个时刻都爱你到骨子里的女孩,除却将她捧到心尖里哄着,做别的都有敷衍的嫌疑。

    他本来并不打算和她一起睡,一是太考验自己的自制力了,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只是刻意压抑着,和她睡一起,无疑是设置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无时无刻都可能点燃引线,引爆她。

    二则自然是怕伤害到她,他身体不好,近段时间都是靠吃止痛药来压制身体里的异常,万一半夜药效过了,他痛得发晕,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她。

    更何况,他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并非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他只想让她过上安稳美好的生活,而非是跟着他担惊受怕。

    但是吧,面对着她无意识的挽留和依赖,他已经是十分动摇了。

    摸了摸她的唇,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搂紧了她睡觉。

    室内气温调得刚刚好,月影斜斜地从窗外拖到了他们身上,伴随着一室清辉,他们毫无芥蒂,交颈而眠,和谐美好得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可是霍斯呦并不是睡得特别安稳。

    她又做到了那个梦,那个未完又让人疼痛纠结的梦。

    “哗啦”一声,现实被打碎,她游到流水深处,又捕捉到了那个梦——

    他仍然被她囚禁在那与世隔绝的云中别墅里。

    别墅与对面沉默茂盛的大山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鸿沟,每每往下注视久了,总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往下跳的冲动。

    庭院里的樱花树又开了,风吹来,纷纷扬扬拂落一大片,他就在不远处的小榭里漫无目的地抚琴,眼神渐趋空洞。

    “Zzzzz——”

    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通从外面打来寻找祁六笙的电话了,霍斯呦捏着他的手机,和她现在用的那台是同样的专人高定款。

    他自然是不愿意和她扯上太多的关系的,只是要让他屈服,她从来都是有办法的。

    看着屏幕里刺眼的“曾夕”二字,霍斯呦眸色一沉,连带嘴角扬着的弧度都降了下来,她用力关掉了手机,连同那恼人的震动声都关掉,随即转身往回走,逐渐消失在长廊里。

    “叮——”

    祁六笙停下了抚琴的手,感受着脚上细链传来的轻微颤动,他抬手抚了抚,轻柔的动作以及永远温静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大猫。

    “喵~”

    小橘猫又偎依了过来,似乎有些不满他去玩儿那条银质的链子,挨在他的脚旁求抚摸。

    祁六笙低头对它一笑,始终还是冒着过敏的危险,摸了摸它的头,“乖,别和她计较。”

    “喵~”

    霍斯呦再次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人与胖橘猫和谐相处的情景,樱花翩跹,更加渲染了这种美好。

    “看来你喜欢猫多过喜欢我。”

    她蓦地出声,唇畔多了抹似笑非笑,祁六笙手一顿,拍了拍小胖猫的背,示意它到一边玩儿去。

    看霍斯呦那眼神,他并不怀疑她在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今天已经是他被她囚禁在这里的第45天了,他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任何得知外界一切的事物,就连这日子都是数来的。

    忽而想起诸多斯而摩综合症,现在他不就是沉沦在她引诱里的受害者?

    还甘之如饴。

    他放走了橘猫之后才抬眼看她,眸心却是一怔,她换上了一袭与早上截然不同的曳地交领月白色百褶裙,水袖似天边的云絮也如山涧的流水,轻轻垂落在地上,柔软至极。

    鹅黄色的束腰将她原本的细腰束得更纤细了一点儿,脚下没穿鞋,也没有穿袜子,裸露出十个小巧又粉嫩的脚趾头来,蓦地给她清纯的打扮增添了一丝性感。

    她盈盈立在那棵年岁久远的樱花树下,唇边泅了一抹既是温柔又挑衅的笑,“阿笙,还记得我身上的这套裙子?”

    祁六笙忽而觉得她的笑意有些残忍,对彼此之间而言都残忍,他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却不依不挠,赤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绕过面前的香案,来到他身边,顺势滑倒在他怀里,惊得脚腕上的链子哗啦作响。

    有一种禁忌的暧昧。

    祁六笙燃了香,想起她说自己已然有孕,拿了旁边的温水将香给浇灭,大手搂住她的细腰。

    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捏了捏他的下颌,很是轻佻地眯着眼看着他,像是在打量着一件货物,“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乖?不逃了?”

    “你这里戒备这么严密,我可以逃?”祁六笙似有讽刺地看向她,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但是霍斯呦已经是知道他忍耐到了极点,难得看到他这般恼怒的情绪,顿时来了兴致,纤手幽幽下移到他的脖颈处,刹那握住,感受着他苍白肌肤之下给她带来的脉搏跳动的快感。

    故意告诉他,“你不逃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你那个未婚妻曾小姐每天几十个电话给你打来,孜孜不倦,还请了最顶尖的私人侦探时刻侦查你的动向,你不逃出去的话不是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那你放了我。”祁六笙无视她放在自己脖颈上的大手,看着虚空中飘拂的樱花碎花瓣,面无表情地说道。

    “阿笙,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有听过有千辛万苦放走擒来猎物的猎人吗?即使是有,那也不会是我。”

    她缓缓说着,纤手也已经在逐渐下移,伸入到他的衣襟里,轻柔抚摸他胸膛上那被自己刺中难看的疤,眼里慢慢地涌出一股恨意。

    “我想跳舞,你为我伴奏。”

    她命令道,而后再不留恋,从他怀里起来,牵动着银质铁链细细作响。

    祁六笙坐在香案后不动,浅浅皱了眉,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晦涩。

    “怎么?不舍得你专门为你未婚妻做的衣裙穿在我身上吗?”霍斯呦见他不动,讽刺地笑道,拂了拂水袖,足尖轻点,自个儿舞了起来。

    她的舞姿轻盈,神态妩媚似妖,硬是将这清纯的造型舞出了三分与众不同。

    如玉足尖偶尔在眼前一闪而过,成为了诱人沉沦的最后底线,祁六笙看着她在樱花树下起舞,眸光逐渐加深。

    然而,到了最后他还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

    霍斯呦突然停了下来,当着他的颜面将一瓶药给拿了出来,语气变得婉婉却直接,“45天了,我没有打动你,你走吧,将你的那些东西全都带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便仰头要将手里的药给吞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祁六笙瞬间发现了不妥,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劈手打掉她手里的药。

    可是霍斯呦却是早就吞服了一颗到肚子里。

    “你不是不想我有孕么?你不是时时刻刻想逃么?你不是对一只橘猫都比对我温柔么?你不是很挂念你的未婚妻么?”

    “哦,对了,后天就是你们的订婚宴哦,还不快点走?等着在这里伤心后悔么?”

    她冷冷看着他,眼底却无声蕴上了泪,捡起地上的药瓶又想吞服几颗,祁六笙动作极快,劈手抢了她的药瓶往悬崖处扔去,虚空中晃动着“优思明”几个字。

    “霍斯呦,你疯了!”

    他简直是目呲欲裂,再也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想要抠她的喉咙将她刚刚吞服的药物给催吐出来。

    霍斯呦却是拂开他的手,轻声道,任由风声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祁六笙,你想走可以,我知道你今天又要逃,而且计划十分周全,我不会阻止你。你既然宁死都不肯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就死在你面前,连同你的孩子,连同你不要的孩子一并死在你眼前。”

    她说着脸上突然就痛苦起来,一手捂住腹部,可依然倔强地挺直了腰肢,解开脚腕上的银质铁链,头也不回地离开。

    深色的血不知何时蔓延了一地,雪白的绒毛地毯上全是她细碎蜿蜒而去的血迹,她却好像毫无察觉那般,继续往回走。

    仿佛真的要将身后的一切,身后她肖想了很久很久的一切全部放弃。

    大概,身后的那个男人永远都不明白她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她爱着他,不想伤害他,但是又忍不住会伤害他,到头来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她身上穿着的这袭裙子还是祁六笙在不久前为他的未婚妻特意裁剪的,在她26岁的生日上当着一众家长的面送给她。

    分明是要告诉她,她和他之间绝无可能。

    还真是狠啊,借着别人的手告诉她,他们绝无可能。

    她没有得到他任何一袭特意为她裁剪的衣裙,他对她所有的爱怜都是她乞讨回来的。

    可是即便如此,在她的世界里也绝对没有妥协或是放弃、将人拱手相让的想法。

    人是她的,死都是她的。

    霍斯呦看着他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报复的快意,他不知道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跗骨之疽,那是病灶,切除时那是切肤之痛,她是一个不能忍受痛苦的人,她宁愿烂着也不要离开他。

    霍斯呦承认她已经疯魔了,看着他徒劳地想要拯救她,神色变得慌张而可怖,双眼里满布着血丝,好像一泓清泉染上了一丝污浊,让人无端想要拂掉。

    “你这是在为我伤心吗?”她缓慢地摸上他的脸,语气依然讽刺,“呵,原来你也会为我哭。”

    “你走吧,在我醒来之前你走吧,但是不要想着找人来抓我,不然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缓慢地说完,最后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才闭上了眼睛,任由血迹在她身下泅开,如若一朵破败的曼陀罗花彻底失去了生机。

    祁六笙抱着她渐渐冷却下来的身体,眼神空洞,双手箍得她瘦削的肩膀死紧,以前并没有觉得她有这么瘦,现在她的肩骨可以蚀穿他的心。

    “Zzzzz——”

    一部手机震动着从她的手心里掉落,他认得出那是霍斯呦给他的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他未婚妻曾夕的姓名,孜孜不倦地打着给他。

    他知道这是霍斯呦留给他逃脱的生机,然而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能走?

    “还真是……”祁六笙看着她苍白如破碎宣纸的脸色,苦笑一声,终究是将一直震动着的手机关机,俯身抱起了她,往室内走去。

    微风依旧轻轻吹拂,霍斯呦那只埋在重重丝绦里的手似乎动了动,再而后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