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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咬唇

    只是现在气氛正好, 她并不想在霍斯呦面前说这些话, 所以也没有多提这个话题。

    “我肯定会以你这个要求为先的了,可以了吧?”秦岚再次对她找剧本的事情作出承诺。

    祁六珈心神闪了闪,按捺住心中的烦躁, 从表情里挑选了一张自家儿子翻白眼的GIF图过去,还很好心地回复了一句。

    【六六】:好。那我先不说了。你和祝耀好好交流交流哈。

    说着还发了个“飞吻”的表情, 言语之暧昧让戚琦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想打她。

    祁六珈也只是近来才注册的微信,上面什么都没有, 连头像也非常随便, 不知道从哪里搞的一幅画上去, 画得十分抽象。她这个做了多年艺术生的人也看不懂。

    “以下有请祁六笙先生和纪雁时小姐为我们演奏一曲《贺新婚》,也请爱乐器乐团上台准备。”

    主持人再次上台说道,满脸都是笑容。

    祁六笙和纪雁时并不同于普通的艺术家, 一个在古琴界一个在二胡界都是小宗师级一般的人物,而且祁六笙的经历还十分传奇。

    当初出了车祸后, 他全身机能衰竭,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下去了, 但他还是奇迹般活了下来,全身只有头能动。

    他当时已经经历了高考, 拿到了全国艺术学院古琴专业最好学校的OFFER,以后绝对前途无限, 而且他也是被作为古琴的下一名宗师级般的人物而被寄予厚望。

    然而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让所有人惋惜的同时也担心这么一颗天才巨星会陨落。

    后来, 经过一年多的复健之后他才重新操琴, 两年之后,水平恢复原来的八成,直至现在6年过去,他已经是在古琴界中达到了年轻一代无人能企及的地步,可谓是非常了不起。

    没有人知道他在背后付出了什么,只是看他依然是那种风淡云轻,永远置世事于身外的超然模样儿,便知道他已经凤凰涅槃。

    而现在他特地挑选的这一曲《贺新婚》也足以代表祁家的诚意。

    与霍斯羽和祁六珈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之外,霍斯呦和祁六笙并不高调,因为祁六笙从来没有给过霍斯呦任何希望。

    她想闹都闹不起来。

    祁六珈的儿子很喜欢他的小叔叔,得知祁六珈要回国还会看到祁六笙的演奏立即嚷嚷着让她拍视频给他看,祁六珈拗不过儿子,只能妥协。

    祁六笙和纪雁时已经上台分别坐好了,祁六笙被人从身后推着轮椅,而霍斯呦和秦森也是在主席上看着,隔得角度不对,祁六珈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大抵是不太好的。

    演奏终于开始了,祁六珈和祝耀也停止了交流,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霍斯羽长腿交叠,脊背闲闲靠在凳子上,一开始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直至后面指尖微动,跟着他们的调子打拍子。

    他轻轻阖上了眼睛,身上慑人的气势顿时有所收敛,眉宇变得沉静,舞台灯光特效打在他深邃而具有异族风情的俊脸上,每次都凸显出他脸上不同的特质来,独具魅力而迷人。

    霍斯羽就是这样的人,即使他安静地坐着,他也是他那个世界里的焦点,无法忽视。

    祁六珈眼角余光里都是他,手里即使举着手机拍视频但是也是会分心注意到他,就好像是和当年一样,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相中了他,然后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

    也只是一瞬失神,祁六珈便收回了目光自嘲一笑,恰是有视频电话打入,一看还是儿子打来的,她立即拿着手机起身并向祝耀示意,祝耀点头,让她小心点早去早回。

    祁六珈出去宴会厅是要经过霍雪儿和杜梓宁身边的,这两人都好像是非常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演奏。祁六珈一心一意想要快点接到儿子给的电话,也没有注意,踩着高跟鞋微提裙摆往外走。

    鱼尾款的裙摆其实非常麻烦,虽然穿上去仙气十足,而且因着她伸得笔直如修竹一样的脊背,于昏暗中被灯光打出剪影,目光第一眼还是落在了她那一线被掐出的细腰上。

    如斯美人,湖水绿的裙摆,站起来出现的须臾,像是洛水仙子浮出水面,足以让人失神。

    然而伊人却不自知,低头看着手机,唇边噙着一抹笑,快步而去,带起一阵阵香风,浅淡似雨后浮现的青草味。

    她丝毫没有注意在她刚刚经过杜梓宁身旁,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时,后面的鱼尾便被人刻意用脚尖踩了一踩,又迅速地收回。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这一点点的阻力足以让祁六珈在宴席上跌倒,使她在众人面前出糗。

    杜梓宁看着她毫无悬念地往前扑的时候,点了点霍雪儿的手臂让她也回头看看祁六珈的洋相。

    祁六珈本来穿着高跟鞋走路就不太稳的,又被人这样设计了一下,即使她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还是无法完全站定。

    她腿上的旧伤是她的致命缺陷。

    眼看着就要扑在地上教人难堪,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横空而出接住了她,掐住她的细腰将她往怀里一带,几乎要搂着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冷冷白檀香再次近距离地涌入鼻端,祁六珈心神微跳,抬眸便对上霍斯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宝蓝色眼睛。

    “祁小姐,路下无情,小心点。”他话语沉沉,面容深刻表情却是寡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搂住她也只是须臾,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直了,鬓边垂下了两缕不听话的发。

    祁六珈抿了抿唇,捏紧了手机,平复心头的涟漪,“谢谢。”

    而后她回头看了杜梓宁一眼,轻笑一声,拿着手机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次步伐却是慢了很多,也没有看手机,当真是听霍斯羽的话。

    霍斯羽看着她平安出去了宴会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周身气场倏尔变得冷肃,全然没有对待祁六珈时的温柔和耐心。

    “杜小姐仔细你的腿,如果鞋子不合适的话,我不介意让人多送你几双让你慢慢挑选。”霍斯羽微微侧头看了满脸不甘的杜梓宁一眼,将她和霍雪儿之间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唇角弧度讥诮。

    “不是我……”杜梓宁身上一寒,脸上表情也有所收敛,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全然无辜。

    “不是你?杜小姐还真的是会开玩笑。”霍斯羽似笑非笑,看得人心尖发抖,“看来杜家最近项目是太多了,不太想和霍家合作了是吧?那行,回头我让商务部的负责人联系你们,再详细洽谈。”

    “堂哥,你怎么能这样?”

    霍雪儿也有些急了,没想到他为了祁六珈那个贱人而搁置与杜家的合作,最近两家洽谈的大项目可是价值一个亿的海外大项目啊!

    就为了这一脚?而且祁六珈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占了霍斯羽的便宜呢。

    “我只知道她的脚曾经受过伤。”霍斯羽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们一眼,表情微恹,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他的人生,获取东西的权利太简单了,以至于一切都没有了挑战性,也没有了耐心。

    唯独对她,他还算有些耐性。

    祝耀一直留意着霍斯羽那边的情形,他们之间零碎的交谈他也听了个大概,不得不感慨的是,如果他和祁六珈想要找人合作开发这次的项目的话,霍氏是首选。

    只是,以祁六珈的性子,怕是不想和他打交道吧。

    霍斯羽这人,对即将订婚的准未婚妻一家都这般……心狠手辣,虽则是为了祁六珈。

    然而,如果祁六珈主动找他的话,恐怕会被他玩得团团转了。

    所以,还是不行,不行啊。

    祝耀心中轻叹,祁家姐弟,情路当真坎坷。

    再抬头时,霍斯羽已经不在座位上了,有人叫走了他,也是大忙人一个。

    “公子,温顿子爵想要单独和你见上一面,就在酒店5楼的VIP房间里。”助手陈维文在霍斯羽身侧小声道。

    “温顿子爵找我有什么事?”霍斯羽步伐不停,直往宴会厅外走。

    “是想和你再次商谈一下在美国的那个大项目,他想请你再考虑一下……”

    “不需要了。”霍斯羽打断了助手的话,眉宇微微凛冽,目光落向前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直接拟好合同明天去商务部敲定合作事宜。”

    “哈?”陈维文简直吓了一跳,那个项目不是已经和杜家商谈到最后部分,就差签字了吗?这个1亿的海外大项目霍家其实也是有意向作为聘礼的一部分给杜家的,那现在是……联姻也失败了?

    “她在哪里?”霍斯羽在宴会厅外的大堂外搜索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人,禁不住沉声问道。

    “谁?”陈维文真是没反应过来。

    霍斯羽冷淡地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陈维文被他这一眼看得鸡皮疙瘩起来的同时也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刚刚看到祁小姐好像找了医生拿药,医生应该安排她在临时的医务间里休息。”

    “她受伤了?”霍斯羽心中微突,语气带上了一丝他不自知的紧张。

    “可能是,具体的不清楚。”

    “以后,她的动向,我要随问随到。”霍斯羽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十分不满,直接对陈维文下了指令。

    “……”老板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手啊!而不是私人侦探啊!陈维文在心里抓狂,但是还是不敢说半句不是。

    而此刻霍斯羽已经去往临时医务间的方向,看到医生拿着冰袋匆匆进去,眸色一暗,截住了她,“我来。”

    兴叔都能想到的事情,祁六笙又怎么会想不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你兴叔。”

    直至最后,祁六笙还是没能将花给修剪好,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儿魔方才上楼,准备洗漱休息。

    明天他还有课,要早起去大学,这个点也是差不多了。

    他开了门,见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看向床上,以为霍斯呦已经睡了,便放轻了动作,还打算收拾了衣服到隔壁房间洗澡。

    然而刚将门关上,他身后就被人搂住了,温软的气息随即传来,祁六笙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摸住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问道:“怎么不开灯?”

    “我怕黑。”霍斯呦在他身后闷闷说道。

    临时医务间并不大,沙发上正背对着他坐了一个人,即使在独处的时刻,她的腰依然伸得笔直,像枝头上一枝孤傲的白梅,隐隐散发着暗香。

    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被她脱了下来了,说是高跟鞋其实也不正确,也只是有浅浅的根,黑色水钻细带子,简约的设计看起来却是极度舒服。

    她脚小,从高中时期还没住在他家的时候就已经要订做鞋子了,常常为了鞋子而发愁,因为能选到一款好看又舒服的鞋并不容易。

    为了让她穿上舒适的鞋子,有一年他还特意请教他家里的一位设计师,让他教他。

    他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握住了心爱的人的脚就相当于握住了她的心。”

    他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只是通过多年的验证之后,他证实了这句话纯粹扯淡。

    他和祁六珈高二开始认识,她19岁那年出了车祸,然后远走高飞,两人时隔6年没有见,直至今天。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回忆也不多,但是他居然每一件每一桩都记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霍斯羽的眼神暗了暗,将门关上仍旧反锁,祁六珈在里面听到动静了,这回学聪明了立即转过头来,没想到还是看到那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顿时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

    “霍先生,又是你?”祁六珈冷了脸色道,腰伸得更直了,似乎这样能让她看起来更有底气。

    “怎么?宁愿让一个陌生人照顾你,你都不愿意看见老熟人吗祁小姐。”

    霍斯羽拿着冰袋进来,入手冰凉,绕到她身前,盯着她的脚,但没看出什么,只能问道:“哪里受伤了?”

    语气干巴巴的,听不出任何关切之意。

    祁六珈的脸更冷了,察觉出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裙摆外的脚丫上,不自在地将脚往里缩了缩,并不答话。

    霍斯羽低头看她一眼,脸色比她的还要冷,也没有问她第二遍,直接拿着冰袋在她身旁坐下,低身抓起她右边的脚踝,可能是按到了她的痛处,让祁六珈很没骨气地低叫出声,“喂,你在做什么?”

    她一急,连敬称都不用了,霍斯羽抬头瞥她一眼,将她那条碍事的裙子给往上掀开了一点儿,露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来。

    她的指甲并没有涂乱七八糟的指甲油,指甲修剪得整齐漂亮,颗颗指甲圆润可爱,脚背纤瘦,有像玉质一般的纹理。

    他的手大,几乎能将她的脚拢在他的手中,好像和她的细腰一样,不盈一握。

    只是这只白净无瑕的足上,脚踝之处却是青紫了一大片,十分碍眼。

    “怎么就扭伤了?”霍斯羽皱了皱眉,力度倒是轻了几分。

    祁六珈右脚被他握在手里,她不得不侧了半边身子去配合他的动作,又是穿着这种高腰修身裙,一条腿被举着,另外一条却是放在地上,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别扭至极。

    “你先放开。”祁六珈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脸上热了热,想要用力收回自己的脚,然而霍斯羽却是盯着她看了一瞬,然后将冰袋敷到了她的脚踝上。

    用力按住。

    痛得祁六珈再次倒吸一口冷气,禁不住拍他的手臂,“你轻点啊!我痛!”

    “哪里痛?”霍斯羽并不放手,力气也没有收回多少,只是盯着她,眼神专注却带有一丝丝邪气。

    “你明知故问!”

    “明知道自己的脚不行还穿什么高跟鞋。”霍斯羽看她一眼,又用力揉了她的脚踝一下,毫不怜香惜玉。

    “穿晚礼服裙子的哪有不穿高跟鞋的,你穿西装不要穿皮鞋试一试?”祁六珈不满地看着他。

    “左脚你这样放着不累吗?放上来。”霍斯羽看着她别扭的坐姿,又想起她曾经是跳舞的,一般人还真的不能像她这般高难度地坐着,只是,这样坐久了也是难受。

    “我不累,冰袋给我,我自己来就行。”祁六珈固执地想抢他的冰袋。

    祁六笙失笑,“所以怎么不开灯?”

    “给你惊喜啊。”霍斯呦似乎抬起了头,搂住他的力度松了松,但仍旧静静地搂住他,动也不动。

    “呦呦,怎么了?”祁六笙敏感觉出她的不妥,低声问道。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唯有月色舞动清辉,拨了一地暗影,竹叶摇曳,划出精致的弧度。

    两人的呼吸逐渐纠缠在一起,霍斯呦身上凉凉的,柔软得像一滩水,祁六笙见她不作声,害怕她着凉,还是反手扯了她的手腕,将她搂入怀里。

    摸到她光洁的肩膀,再低头一看,穿的是一条棉质的吊带睡裙,瞬间不悦,“穿这么少?外套怎么不穿?”

    说着便牵着她坐到床上,开了暖气,为她盖上了被子,捂热她。

    祁六笙开了一盏夜灯,面容沉肃,略带无奈地看着她,那模样儿真真像是拿她没办法那样。

    霍斯呦其实不怎么冷,地上都铺了厚厚的地毯,窗户也关上了,还未到深夜,她觉得温度刚刚好。

    “还没来得及。”佣人说道。

    “霍斯呦呢?还没起床?”

    霍斯羽进了来,发现沙发上放了一条软毯,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姐还没起床,”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好像留宿了客人。”

    “客人?”霍斯羽皱眉,“男人?”

    “是。”佣人继续答道。

    “呵。”霍斯羽没说话了,娱乐圈……形形色色,大染缸,他妹妹沉沦也是无可厚非。

    或许那个客人是秦森也说不定。

    ……总不可能是祁六笙吧。

    他没有多想,牵了菜包出去遛,菜包分明很高兴,主动咬了牵引绳给霍斯羽,让霍斯羽套它脖颈上。

    霍斯羽接过它口里的牵引绳,总感觉恍如隔世,菜包今年6岁,已经步入中年了,当年也是祁六珈说要养它的,没想到最后最不喜欢狗的霍斯呦做了它的新主人。

    他牵着它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偶或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添加好友信息,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

    都过去这么久了,是没看到还是特地不添加他?

    就这么一愣神,也不知道菜包发现了什么,居然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拖着牵引绳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口里还狂吠着。

    霍斯羽皱了皱眉,只能跟着它往前去,却是看见它并没有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停到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旁边,就蹲在车身旁不走了。

    “……”

    霍斯羽颇为无奈地看了这只蠢狗一眼,上前想要将它牵走,却是遭到了菜包的顽强抵抗,一个劲儿地乱吠,让人心烦。

    他们正站在一栋崭新的别墅前,院子里传来了人声,他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听得出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像祁六珈的。

    他本来想去确认,但是面前又缓缓驶来了一辆车。

    那辆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了,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女人打扮得风姿绰约,香风迎面拂来。

    看见她面前站着的是霍斯羽时,一脸惊喜地看向他,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霍先生,您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暗含缠绵,酥入骨血。

    霍斯羽却是听得一阵恶寒。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恰是此时祁六珈也从别墅里走出来,本是和林萧有说有笑的,然而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禁不住嫌恶地闭了闭目,暗骂:

    “真是冤家路窄。”

    可是看他一脸担心却又拿她毫无办法的样子,心里浮起了一丝甜,主动搂了他的脖颈亲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推掉。”霍斯羽想也不想便说道,脑海中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祁六珈昨晚脚踝受伤了,回家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上药。

    祁六笙面对着温香软玉依然是寒着一张脸,似乎没感受到她的示弱。

    能让他家大BOSS惦记。

    霍斯呦看着他这张陷在阴影里深邃温静的面容,突然有些怵他,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哄一哄他,却猝不及防地,被他箍住后脑,薄唇用力地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