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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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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对她的关心溢于言表,不再是过去的藏着掖着,以冷淡来掩饰一切,冷淡到她几乎要看不清这个人,她是高兴的,心中也是释然的。

    她想,她今天又要喜欢他多一点儿了。

    “那你乖乖坐这里等我一会儿,陪一陪你的经纪人和助理。”祁六笙知道她是答应了,缓缓直起了身去茶窖里找茶叶。

    秦岚不明所以,见祁六笙逐步走远了,虽然走得缓慢,但是步伐却是稳当,她便问道:“他要去哪里?”

    “去给你们找茶叶去了,今天你们有口福了。”霍斯呦说道。

    “啊?这里不是有很多茶叶吗?还要去哪里找啊?”秦岚看着茶台上摆着的形形色色的各种茶罐子,每个都让人爱不释手,哪里还要找什么茶叶啊?

    “大概觉得这里的茶叶不够好罢。”霍斯呦漫不经心地说道,心里是又甜又酸,她自然是知道祁六笙特地要去找茶叶的原因是什么,不外乎是因为她。

    爱屋及乌。

    她的经纪人和助理平日对她照顾不少,虽然是拿着高工资必须要做的事情,可是人家是否真心对待你是一眼就看出来的。

    秦岚和小舟待她如何,他自然是能看在眼中。

    他这次不反对她们也过来,也是因为要亲自感谢她们。

    茶台上的茶叶自然不差,最差的也要上千元一斤,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又给她们去找更好的过来。

    知道她喜茶,害怕她待会儿会嘴馋,又提前给她打招呼,免得她待会儿没得喝生气。

    他把什么都想好了,压根不需要她去操心。

    霍斯呦越想越觉得自己眼眶涩涩的,有了泪意。

    “他的双腿好像康复得不错?”秦岚还以为祁六笙已经是一个彻底不能走路的残疾人了,没想到步伐虽然不快,但还是稳的。

    “他有事瞒着我。”霍斯呦不置可否,只是掀唇笑了笑,那笑有些苦涩。

    “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他还能瞒着你什么?”秦岚将祁六笙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语重深长地道:“呦呦,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看男人的眼光了,够毒辣,也够独特。我之前同意你和秦森的协议,也是觉得,就算祁六笙最后真不回来找你了,你和秦森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秦森的底细你我都知道,人品是没得说的,演技也好,而且他还年轻,前途无可限量,和你也是般配的,但是现在看来,祁六笙还是祁六笙,没多少人能比得上,即使是秦森。”

    “啧,我亲爱的岚姐,你才接触过阿笙多少次就这么轻易下定论了?”霍斯呦似乎没想到秦岚会说这番话出来。

    她是察觉得到的,过去几年,秦岚是有让她放弃祁六笙的意思的。

    毕竟她条件摆在哪里,何愁找不到男朋友?

    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那么几年了。

    现在她态度大变,真是让她意外。

    “啧,光是看这里的装修,再看他对我们的态度,还有照顾你时的细节就能知道他对你怎么样了。”

    “他又不图你的钱,说是图你的色吧,又不完全是,一个男人这么纯粹地对你好,除了是爱你还能是怎么样?”

    “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有教养也有格调,光是摆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的。”

    “岚姐,你当他是高档瓷器了吗?”霍斯呦幽幽道,听着她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来赞祁六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宁愿祁六笙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的宝藏,也不想让他给那么多人知道。

    “哈哈哈,他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说他像古代的君子,赏心悦目。”秦岚敏感地察觉出霍斯呦吃醋了,“怎么了?连赞他一下都不行了?怕我跟你抢他啊?”

    “我才不是怕这些。”霍斯呦嗤了一声,抿了唇不作声了。

    这时候祁六笙和兴叔一起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罐子的红茶,坐回茶座主座上,“久等了。”

    又看了她们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霍斯呦身上,“聊得还好吗?”

    “还行。”霍斯呦点头,丝毫不提刚刚和秦岚之间的暗涌,又瞄了瞄他带回来的小罐子,问道:“你拿了什么好茶来?”

    “云南滇红,今年的新茶,比较开胃。”祁六笙说着又看向秦岚和小舟,“应该都能喝这个?”

    红茶温和养胃,配上茶点,是很不错的下午茶之选。

    兴叔也去准备茶点了,不一会儿便会回来。

    “可以,我们都没问题。”秦岚去和别人谈事情,也会喝上几杯茶水,红茶自然也是能喝的。

    但是还真的是没有哪次喝茶有这次这么有氛围,让她都有些庄肃起来了。

    祁六笙净手之后便开始煮水,再一次清洁杯盏,浇淋茶宠,准备泡茶事宜。

    顶级云南滇红的茶香很快就飘了满室,祁六笙给她们都满上了一小杯,推她们面前让她们享用。

    又用了玻璃杯给霍斯呦斟了一杯温开水,调好了水温才摆她面前示意她喝。

    他自个儿也没有喝红茶,而是陪她喝温开水。

    霍斯呦这才露出一抹笑,“阿笙最好啦。”

    “咳咳咳——”

    这甜腻腻的声线让秦岚忍不住呛咳一下,侧头瞥她一眼,见这个小祖宗5分钟前还不怎么高兴的,现在一下子就变脸了,真是了得。

    “岚姐,茶还行吧?”祁六笙拍了拍霍斯呦的手,而后问道。

    “很好,茶香浓郁又不会太涩,比之前喝过的都要好喝。”秦岚实话实说。

    “喜欢的话就多喝几杯,这罐子里还有,可以拿回去慢慢品尝。”祁六笙见她们喜欢,也就继续道。

    秦岚差点又被弄得呛出一口茶来,下意识看了霍斯呦一眼,看见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茶水,但是微微噘起的唇角昭示着她的不高兴,不由得高兴了,“我看呦呦好像不怎么情愿你将茶叶给我,毕竟这茶叶不是凡品。”

    “我哪有?我没有。”霍斯呦辩解道。

    “啧,我对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还担不起这罐茶叶?”秦岚故意逗弄她,主要是霍斯呦平时都太强势了,哪里有现在势弱的一面?

    “人情是人情,责任是责任。”霍斯呦笑了一声,谈不上有什么温度,“岚姐,霍氏给你们发的工资应该没有愧对你们的工作吧?”

    “唉,还真是小气。”秦岚被她气笑了,“有了男人了,就变得吝啬起来了。”

    “平日呦呦工作上的事情,谢谢你们的照顾。”祁六笙适时插话,“这次也多得你们团队,才能将媒体的消息给压下去。”

    “啧,诚如呦呦说的,这些其实都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没什么照顾不照顾的,”秦岚看着霍斯呦和祁六笙,缓缓说道:“不过,将来……你们的路可不好走啊。”

    暂且不论家族的因素,就光说媒体和这个圈子的评论,还有和秦森的协议,这些都是不好解决的。

    即使他们有全盘的计划,恐怕也会置身于舆论漩涡之中,并不好走出来。

    她也是担心这一些居多。

    祁六笙倒是笑了,“只要她和宝宝平安,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嗯?”秦岚看向他,皱着的眉头舒了舒,“你已经有办法了?”

    “将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谈不上什么办法不办法,只是最根本的问题始终是要解决的。就是希望岚姐你永远能够做呦呦坚实的后盾。”

    秦岚所代表的并不是个人,而是霍斯呦的一整个团队,只要她这个团队不出什么事情,遇到突发情况能好好处理,哪里有他们摆不平的事情?

    如果真摆不平了,还有他在不是吗?

    “哈哈,好,我倒是杞人忧天了,”秦岚爽朗地笑起来,看向霍斯呦,“呦呦,你可要好好养胎,工作的事情先停一停也是无所谓的。”

    祁六笙想得的确是比她们豁达,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过好现在的日子。

    她们又是坐了半个小时,吃过兴叔寻来的糕点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祁六笙自然是让司机送她们离开。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霍斯呦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还在品着那杯没味道的温白开。

    祁六笙交代好一切之后又缓缓走回来,坐到霍斯呦身边,摸了摸她手里的水,有些凉了,便想接过来给她装一杯新的。

    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吃完的精致糕点,霍斯呦这几天胃口都不是那么好,但是兴叔准备的糕点着实好吃,便问道:“阿笙,这糕点还有吗?”

    “吃那么多胃受得了吗?”祁六笙可是时刻都注意着她的情况,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立即询问道。

    “就是想吃。”霍斯呦掀着眼皮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撒着娇。

    “不要吃那么多,糯米容易积食。”祁六笙却是不从了,对她的撒娇视而不见。

    “你已经不让我喝茶了,连糕点也不给我吃,你不爱我了。”霍斯呦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祁六笙看着她的侧颜浅叹一声,揉了揉她的肚子,“看,你连小肚子都吃出来了,可不能任性了。”

    霍斯呦打掉他的手,也被他逗笑了,“明明没有,别胡说。”

    霍斯呦虽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吃都不胖的体质,可是还是不太高兴被自己喜欢的人摸出什么小肚子的话。

    所以祁六笙一说这句话,她就佯怒,打掉了人家的手。

    祁六笙也不恼,从后面圈住了她的双肩,俊脸就贴在她颊侧,“你说没有就没有,都听你的。”

    “阿笙,我其实是不是在做梦?”

    霍斯呦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祁六笙对她太好了,什么都纵着她,明明知道她今天很多时候都无理取闹的,但是还是无条件地宠着她,任由她打任由她骂,什么都不说。

    她也贴紧了他温热的脸颊,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醒来,这样和他和睦相处的情景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

    “你做过的梦都有哪些?”祁六笙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微微刺痛,可还是耐着性子问她。

    “我不想坐轮椅上和你说,这轮椅真的坐得不舒服,硬邦邦的,而且一点儿自由都没有。”霍斯呦说着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个想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祁六笙笑了,并没有多说,“好。”

    然后便将她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来。

    “阿笙,你的双腿……”

    霍斯呦惊呼,还真没有想到祁六笙会抱她,他的双腿不能承重,19岁那场车祸之后,他都很久没抱她了。

    那一天晚上,她都是在轮椅上硬来的,反正将他圈在轮椅一方,他想逃都逃不来。

    后来迷迷糊糊地,他们也就顺其自然地滚上了床。

    现在他突然抱起她,除却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担心。

    在他面前,只要他对自己示弱一分,她大多数时候会收起自己的小爪爪,露出温柔的指腹任由他搓揉。

    她下意识圈紧了他的脖颈,想要减轻他的负重,祁六笙低头对她笑了笑,“就只是抱你到沙发处,你不必紧张。”

    沙发离这里也就几步路远,祁六笙自认自己还是能够让她妥帖过去的。

    他是太久没抱过她了,都差点要忘记曾经抱过她的感觉了。

    霍斯呦看着他,突然就有些流泪,她看着他唇角往上翘的弧度,似乎天生唇角上翘的人性格都特别温柔。

    而且长得也非常惹人。

    “阿笙,我觉得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喜欢到想要将你藏起来的那种喜欢。

    她圈紧他的脖颈,突然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亲。

    祁六笙脚步轻缓,但是稳妥,他感受到下颌处的湿吻,眼底也起了一丝笑,“能够得到你的更喜欢是我的荣幸啊。”

    “我不是想听这些。”霍斯呦瞪他一眼,“你净说这些空话我不喜欢。”

    “那你想要怎么样?”祁六笙说着已经是将她抱到了沙发上,慢慢将她放下,抚平了她衣服上的褶皱。

    “亲我,我不让你停,你不能停。”霍斯呦突然霸道起来。

    “兴叔还在啊。”祁六笙看着兴叔在外面庭院忙碌的身影,说道。

    霍斯呦将他的头给扳回来,仔细察他的脸色,半晌,笑得眉眼弯弯,“阿笙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没有。”祁六笙失笑,看着她眼底渴求的光,终是浅叹一声,捏了她的下颌微微亲了上去。

    一开始还是浅尝辄止,他害怕自己沉沦太深,到后面会忍不住伤害她。

    男人的欲望从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从高二开始,直至现在的撩拨以及蓄意勾引,祁六笙早已经忍不得那么久。

    以前还能借自己的身体和腿伤说事,可是代表欲望的兽一旦出过闸门,再想将它关进去已经很难了。

    所以他也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般的吻,并没有做过多的深入。

    霍斯呦略微不满,不知道何时盛满了水光的褐色眸子控诉似看着他,仿佛在说他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然而祁六笙却是坚持,坐得离她远离了几分,顺她的长发,“呦呦,乖。”

    “你当我是小猫小狗了是吧?”她抹了抹自己的唇,今天并没有化妆,也没有涂唇膏,除了面色苍白了一点儿,仍旧艳冶逼人。

    “你不是说要解决网上的事情吗?岚姐还这么放心将事情交给你,你不处理这件事了?”祁六笙知道她恼的原因是什么,可还是坚持,宁可自己辛苦些,他也不愿意出什么意外。

    “你刚刚在车上都听见了?”霍斯呦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微有错愕,“不是说让你戴耳塞先听歌的吗?”

    她实在不想让他看见她平日里工作的样子,她觉得那时候很凶的,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只有满身的算计和铜臭味。

    “大部分都听见了,”祁六笙点头,也不隐瞒,眼里依然有笑意,“呦呦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

    “祁六笙,你真将我当小孩子那般哄了。”霍斯呦看着他眼底宠溺的笑容,终究是泄了气,都不知道该怎样追究他,只得趴他怀里缓了缓,捊一捊思路。

    “阿笙,你待会儿可不可以借你的古琴给我?”霍斯呦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突然问道。

    “嗯?借我的琴?”祁六笙低头看她,半是开玩笑地说道:“该不会是又想着将我的弦给弄断吧?”

    霍斯呦听他提到这件事情自然是心虚,说话底气也不足了,可仍旧虚张声势,嗔了他一眼,“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那我告诉我要借我的琴去做什么?”祁六笙轻声哄诱,低沉却清澈的嗓音落在耳边听起来是另外一般享受。

    “你先答应我借不借?我肯定不会像高中的时候那么任性的了。”她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

    其实也不怪祁六笙这般警惕,换作是别的人弄坏过他的琴转头又让他借,他不把那个人胖揍12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唯一一个弄坏了他琴的人是霍斯呦,怎么样他都不舍得。

    高中时候有次他们吵架吵得特别厉害,霍斯呦便拿他的琴来出气,弄断了其中一根弦,那时候祁六笙正准备要参加一个比赛,更换琴弦怎么样都需要半个月来替换。

    他的琴不是普通的琴,而是由祖上一直传下来的,从清朝时期开始直至现在,都是大有名气的名琴,想要找到合适的弦替换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琴棋书画,琴行其一,古代名士更是视这几样器物如自己的生命,稍有差池都不行,更何况是被故意剪断了一根弦。

    那时候祁六笙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让她的神经兴奋,却是又不由自主地害怕。

    她是不明白这破琴怎么这么值得他花心思去护理,每天清晨起来必定是净手焚香拭琴,完了之后就会去跑半个小时的步。

    他那时候仍旧住在她家,她家大,又有马场,马场旁边有跑道,那里是祁六笙姐弟清晨最喜欢去的地方。

    他姐姐是跳民族舞的,纤瘦的身体上毫无赘肉,体脂几乎为零,每天几乎要跑5公里的步,有时候发狠了要跑10公里。

    而祁六笙虽然只是练古琴的,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然而祁家对孩子的综合素质是非常严格的,并不允许自家孩子有懒惰的情况出现。

    每天早上跑步或是每天都要进行锻炼这也是常事。

    祁家对孩子的教育宗旨是不能太过骄纵,但是也不会将他们逼太紧,该要完成的课业和练习要完成,但是该要放松的时候也是要放松。

    不过不论怎样说,祁六笙是真的十分热爱古琴,视古琴重逾生命,每天拭琴之后必定会和祁六珈一起去跑步,几乎是风雨不阻。

    他们姐弟那时候真的是精力充沛,跑完步回来之后会轮流做早餐,吃完再去上学。

    霍家自然是请了人回来做早餐之类的,但是姐弟俩喜欢自食其力,也是一直以来秉承的传统教训,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的。

    霍斯呦那时候作妖,觉得祁六笙很应该要叫她一起吃早餐,但是他姐被她哥拒绝了一次之后,他似乎知道她也会拒绝他,所以从来都没有叫过她。

    更可恨的是,他同桌胃不好,离学校又是比较远的,是走读生,早上来不及吃早餐的话就会胃痛。

    祁六笙体贴,知道她这样的情况之后会给她专门准备一份早餐,有时候白粥有时候豆浆油条,有时候中式包子和点心,总之种类繁多,看得她牙痒痒的。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羡慕和嫉妒,不过还是嫉妒和在意的居多,怎么她和他住一起,就得不到他妥善的照顾?

    不外乎是不会扮演小白花而已。

    霍斯呦忍了差不多一个月,忍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借题发挥和他吵了一架,祁六笙不明所以,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心里是非常不爽的,但是还是按捺住烦躁去练琴。

    霍斯呦见他完全不当她是一回事,只知道练琴练琴,最后恼羞成怒,趁着他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拿了剪刀去将他那架宝贝古琴的其中一条弦给弄断。

    只是,在做了这件坏事之后她并没有感觉释然,相反地,觉得自己好像更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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