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第 78 章
作品:《凤凰男的小侄女》 李高惟看欧行之也露出了不赞同之意, 当下舒了口气“岳父,岳母, 时候差不多了,不如回去再说。”
欧行之面色肃然的点了点头。
李宁湖一直担心李老太会发作, 但几次回头看她,却发现她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直到给人扶上车都很平静。
李宁湖忍不住悄声问李老太“奶, 你今儿怎的不出声”
李老太白她一眼“她叨咕几句, 我就要骂她不成也把你奶想得太讨人嫌了。只要她没骂你三叔,没骂咱们老李家,你三叔也没在她面前软了骨头,我老太婆才懒得掺合。”
李宁湖一听“奶,您这怪明白的啊。咱们还是不掺合的好, 您看上回给闹的, 大家伙一块吃饭都别扭,我饿了好几顿呢”
李老太拍了她一巴掌“边去甭给我作妖”
等车队一路回了家,下人们忙着缷门槛将人迎了进去。
欧氏同王氏一处说话, 李高惟同岳父和小舅子一起去了书房。
李老太自回了屋子, 临去前拍了李宁湖一巴掌“去, 盯着些你三叔, 见着他吃了亏, 你三叔不好出声,你又不是他们家正儿八经的晚辈,只管招呼丫鬟小厮们一块儿上。我呢, 回屋换身方便的旧衣裳再来。唉,你四弟不在家,不然让他树你三叔背后,我也不操心了。”
李宁湖暗里翻了个白眼,不想去“您想哪去了换身衣裳要动手怎么的”
李老太拧她一把“老丈人和小舅子打姑爷的可不少见,他们家看着斯文,但谁知道装了什么肠子你三叔白疼你这丫头了”
李宁湖无法,只得磨磨蹭蹭的去了。就在书房外的一间茶水房坐着,一边看着卷书,心不在焉的守着,也算对李老太有个交待。
欧行之一路沉吟,此时方问道“贤婿这外放之事,可成了定局”
此事先前未同欧家说,一是在欧氏处便碰了壁,越过欧氏去同岳家说,未免有手心向上索要银两之意。
二是李高惟也确实发觉欧家恐怕并不赞同他外放,为免节外生枝,有意隐瞒,直到事情几成定局,方才吐露。正如他先前所说的,欧家的意见他会听,相悖之时,却未必要从。
但两家是姻亲,事已至此,便也无需隐瞒了。
李高惟答道“岳父大人,此事确为我一心所求。”
欧行之道“哦贤婿为何如此决定”
李高惟道“皇城根下风高浪急,不如离得远些,且待风平浪静。”
欧行之目光闪烁,半晌才道“我听到些消息,欧氏长房欲同许家一般,归于帐下。”他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李高惟面上一副沉吟的模样,心中却在想岳家在欧氏族中果然被边缘得厉害,如此倾族大事,不曾一道商议,反倒是得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他心中不是不失望的,然而事已至此,便更是只能步步谨慎了。
“岳父大人,若小婿同欧氏同进退,事成未必能分润多少好处,事败却定是同入深渊。倒不如离得远远的,无论事成事败,我自巍然不动。虽未必能占多少好处,至少不会比如今更糟。何必倾尽所有,岳父大人,您以为呢”
欧行之不免面露些尴尬,李高惟的意思他听出来了以他们这一房在欧氏族中不甚要紧的地位,李高惟倾尽全力,最后也未必能得多少功劳。
欧行之轻咳了一声“贤婿说得有理,有理。只是这将来想回皇城,不是易事啊。”
李高惟道“自古以来,在地方上历练过的,只要能回皇城,都能被委以重任,小婿有意效仿前辈。”
翁婿俩在书房密谈一番,欧行之算是定了心,脸上再无凝重之色,步履平稳的走了出去。
反倒是期间一言不发的欧时均,待欧行之先行之后,方才抱着病容对李高惟道“姐夫,我就这么一个姐姐,也就你这么一个姐夫,是以同姐夫亲近得很,比族中的堂兄弟们还更亲近些。且姐夫又费心指点我功课,于我来说不单是亲人,更亦师亦友这些话,我原是不该说的,只是我身子弱,给姐姐撑不得腰,只得冒犯了姐夫,我姐姐性情单纯,姐夫自可一眼看穿了她,亦可轻易引导她,便不要教她显露种种不足了,待她好一些罢。”
李宁湖看见欧行之出去,还以为完事儿了,正提步走进去,便听到了欧时均一番话,心中不由起了些怒气。
见李高惟读书人顾着体面,又顾着
亲戚情份一时没有张口。
她便一步迈入,冷声对欧时均道“欧家叔叔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这话里的意思,是以为我叔父能操纵人心,有意使婶婶露丑不成须知我们乡下人家,从小身边也没什么婢女丫环的,我叔父也是单纯得很。他也是第一回成婚,待婶婶也是珍之重之的。先不说我叔父能不能操纵人心,只说对待外人的那些心机,怎会用到婶婶身上若是在家中也操纵人心,那得活得有多累他在家中自是与婶婶真性情相对,吵吵嚷嚷难免反倒是欧家叔叔,莫不是用多了心思,这才伤了身吧”
欧时均听她噼里啪啦一顿喷,顿时青白的面上发红,两眼往上一插,要晕过去的样子。
李宁湖吓了一跳,她晓得欧时均身体不好,没想到不好到这种程度。就这还想啥科举啊,考题难一点都能把他给刺激过去好吧
李高惟一下就扶住了欧时均,忙把他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欧行之听到动静已经折返了,这欧时均可是他们家的命根,一时急得眼都鼓了出来,冲了过去“均儿,均儿”
李宁湖真怕闹出人命来,那欧家怕是得让她填命了。
李高惟忙上前两步来到李宁湖面前,把她往后一拉“去请大夫来。”
李宁湖脸色都不大好了,应了一声忙往外去。
等见到候在茶水房的几个婢女,她一手无力的扶着门框,一手按着被吓到的小心脏,脸色难看道“快去请大夫来。”
红曲一看,还以为李宁湖不好了,说了一声“婢子这就去”说着拔腿就跑,她练过功,跑起来便如一溜烟似的。
大曲小曲两个上来小心的扶着她,要让她坐下。
李宁湖摆摆手“我没事。给吓着了。”
李老太这时也过来了,一看李宁湖这样,眼都立起来了“这是咋啦”
李宁湖黑着脸“奶我见欧家叔叔说话不好听,挤兑了他几句,谁知他跟个纸糊的灯笼样的,就给气晕了。”
李老太闻言,一拍她的背“请大夫没”
李宁湖点头“请了请了。”
李老太这才道“别怕,你年纪小,没经过啥阵仗,两亲家互相打残了不稀奇,奶还见过闹出人
命的。真出了事儿奶给你扛着,就说是奶让你去说的。这衙门大老爷要锁了我去,横竖不是咱打死的不是,气死的那不能让人偿命。奶年纪大了,他也不能打我板子,顶多下大牢。我再一发病,好赖我三儿也是朝廷命官,他不能让命官家老娘给关没命了不是最后还得送我回来”
李宁湖张着嘴这啥逻辑啊
“不是,奶,你有啥病可发啊”
李老太也是双眼往上一插,嘴巴翕动,浑身颤抖。抖了一阵她才道“要来真家伙事儿,我得倒地上抖。”
李宁湖叹为观止,这不是羊癫疯么
李老太抓着她的手“走,咱们看看三儿小舅子去。”
欧时均经常发病,欧家早有应对之法,欧行之上前就去掐他人中,又唤了外头的从人进去,给欧时均嘴里塞进去几丸药,还没等大夫过来,欧时均便幽幽转醒了。
他目光在屋里一扫,倒没生气的样子,反似对自已这么晕过去颇感尴尬。
欧行之这时才舒了口气,问道“均儿,你如何成这样了”
他只听到动静不对,晓得有李家这小侄女儿的手笔,却没听真切。
谁知欧时均抬眼看了李宁湖一眼,见她紧抿着唇,神色有些紧张,便想起她先前说话时连番挖苦,偏又极为灵动,双目晶亮。
从前也不知怎的,竟从没留意过她。
欧时均垂下眼睑“没什么,正说着话,突然便觉晕眩。”
欧行之顿感狐疑,然而他也不是存心要挑事,只得罢了。
李宁湖虽然心下奇怪,到底松了口气。
等送走欧家一行人,已到了夜里,李宁湖只觉这一日事多,心里怪累的。
等回了屋子,李宁湖让人抬了香汤来沐浴。
如今家里屋子多,主子少。李宁湖又有意住得离欧氏和李老太远些,免得说话做事不便。
如此一来,天色一黑,四下便万籁俱静。
李宁湖穿好衣裳,春夜里还有些寒凉,她不想害了风寒,便披了件薄披风,让其余人都退下,在桌前给李三郎和李四郎写家书。
一则李高惟说三郎四郎的信快到了,到时便能让人带去回信。二则今日欧家这事,她也没人好说,倒是同俩弟弟能吐槽两句。难得有倾
诉欲,实在是不写不快。
正写得起劲,便听窗外被轻轻敲响。
这屋里都装着玻璃窗,李宁湖一把拉开帘子,便见窗外站着位系着件黑色披风的暗夜来客。
李宁湖将帘子挂在一边的金钩上,推开窗子,没好气道“大半夜的让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莫非害我成瘾了么”
窦玄章并不恼,星河如瀑衬在他身后,他只道“听说你家急着请大夫,总是放心不下。”
李宁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要说这些撩拨的话语,你该知道我绝不会再信你。”
窦玄章轻叹“我知你对我已是厌恶。是以今日便是觉着你会对我多添一分厌恶,不得不来,非让你舒心不可。”
李宁湖也是奇怪了“我见你一回厌你一回,你不若消失,让我忘了便也罢了。”
窦玄章道“这两种厌恶却不尽相同。”
李宁湖此时不是装的,是真懵“哈”
窦玄章凝视着她“我便要成事,也不会用利用皮相。今日那些小姑娘,我当真没放在眼中。”
李宁湖怔在当场,半晌才道“莫明其妙”
她抬手便关上窗子,再将一边的帘子甩上,吹了灯,彻底不管外头的人。
只窗外星光璀璨,透过帘子隐约映出窗外的黑影来。
李宁湖倒在床上,看得心烦,翻向内侧去,不知何时睡去,亦不知那黑影何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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