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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光如满月(六)

作品:《世女的燃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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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陛下有关, 还要瞒过淮阴侯, 蒲若斐更好奇了:“您来接谁”

    “是大小姐,”族长道:“钦差说她不愿意在京里待下去, 又怕侯爷将她随意许人,陛下就让我悄悄将人带回安城, 由着她愿做什么就做什么。”

    蒲若斐这才惊觉,那日在漠北残部并没有看到蒲若雯的身影,她可是将人托付给蒲德了, 怎么如今一个在漠北, 一个又回到京城了呢。

    仔细想想,更是生气, 枉自己对蒲德寄托厚望, 她竟把正经的主子独个丢下,去帮着明湘乱来。在这世道上,地坤若没别人帮衬,即便有银子生活也艰难,自己这不是刚救大姐姐出火坑,又将她推向狼窝吗。

    祸首远在他乡, 蒲若斐不能去质问她, 想对族长多问些,又怕他不知前因后果, 反倒会折辱大姐姐的清誉。正在踌躇呢, 就听族长道:

    “大小姐的事, 侯爷做得不妥当, 但他终究是大小姐的侯父,我本也插不得手。但大小姐自个在外面也不是好事,还是陛下有心,知道你惦念着她,就让人找到她再接回安城。”

    蒲若斐讶然,抬脸去看族长,见他胡子抖了抖,狡黠的朝自己笑。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大姐姐失踪的事不会不传到安城,族长爷爷定然猜出来是自己帮大姐姐逃走的。

    面前的老人抚育自己长大,如今在耳顺之年,又要不辞辛苦的担起庇护另一位蒲氏子孙的重任。要说他比蒲四维开明宽容,恐怕也不尽然,族长爷爷最知礼法,为了只因自己有嫡长的身份,他就敢在十几年前与京中的蒲氏作对。蒲若斐与族长感情至深,知道他能亲自出来接人,明明就是想收拾自己闯出的乱摊子。

    族长的手像是骨头上蒙了一张硬皮子,比起蒲若斐自己的,便更粗糙得很。蒲若斐回想起在安城时的惬意时光,那份安宁全是因他的护佑,握着他手的力度不由得又重了些。

    族长最见不得孩子伤心,便故意笑着将话扯开,夸起陛下的好处:“陛下为你操了十足十的心,不仅事事想着你,还连咱们侯府都顾及到了。我说我要来接大小姐,你猜钦差说什么,他说陛下有谕,念着我年老不许我去,陛下竟然也知道安城有我这个人,她日理万机,却将你和咱们侯府记得这么明白,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苏容婳的细心体贴,使蒲若斐又愧疚又感激,也许是渤海一行的经历刻骨铭心,经过这段时日的沉淀,在非生即死的磨砺后,蒲若斐回想起从前那些腌臜事,竟也觉得无足轻重了。她想自己并不是至善至全的人,世间也求不来至善至全的圆满,何必要囿于往昔的那道坎呢。

    这样一想,她对那几日加于苏容婳身上的冷落更是懊悔。

    听了族长又说死字,蒲若斐撇开复杂的心绪,急忙道:“多不吉利,您可再别说那个字。我想,您来了也好,到了京城就别走,我给您把宅子下人置办好,住得近也方便照顾。如今道家压过佛教一头,长湖真人也在京城清虚观,您在京里还可以找他论论道法。”

    “怎么,难道我要你不去陪陛下,却来日日侍奉我”族长直摆手,笑眯眯道:“我呀,还是回安城去就好。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你说要是没天灾人祸,谁乐意在他乡安置那把老骨头。”

    蒲若斐不答应,要与他争论,却被族长一把按住,不容她再劝:“你莫说了,我已有打算。入了京去看望你祖母,长春真人那里听闻我要来的消息,也邀我去山上的道观清净几日,我都有安排了,你可别给我添乱。”

    “长湖真人知道你要来京”

    “是呀,他的庖厨之技在京城又精进了不少,说是备下了美酒等我呢。”

    妥静的信上说,蜜蜡珠碎,陛下的怪疾便可痊愈,可蒲若斐却不敢再轻易相信她,一路上便也想着回京向真元真人求解,如今离着山上的清虚观也近,倒不如陪族长先去趟道观,拜会一下长湖真人与自己的挂名师父,也好早日去了这块心头病。

    二十年前的渤海之难,是先帝与蒲四维共同做下的。那时遍地怨魂,神庙里的祭司在被杀戮前的一刻,对先帝与蒲四维的至亲施下诅咒,报应在了陛下与蒲若斐身上。

    这报应是两人早就知晓的,可蒲若斐一颗心全扑在陛下身上,将自己却忘了个干净。

    这般想着,蒲若斐先起身去与吕伯生等人说了打算,让他们好生准备上山的行囊,然后又回到族长的屋子,两人就这四五年的际遇,谈到半夜。

    林子贤因自己身上有与常家的婚约,不便陪同上山,就先行启程回京述职。

    其他人又休整一日,第二日起了个早,两支队伍合一,向京郊的道山上走。

    京中的清虚观气派,但民来官往,嚼舌根的人很多。蒲若斐不去惹这个麻烦,骑马走到山底,就雇了轿子上山,倒也没什么辛苦。

    吕伯生昨日就快马派人到山上通知。众人这时刚爬上山,两位真人得了消息,就带着几名小道童在影壁前等候。

    真元真人为蒲若斐卜过卦象,一直反对她离京北上,如今见她完好从北地回来,自然大感欣慰,顾不得叙旧就将人拉入观中的小厅里坐。

    众人分主客坐下,先要蒲若斐将渤海的遭遇道出。于是她隐去自己与妥静的纠缠,将其他事都与真元真人说了,并求证蜜蜡事的真假。

    真元真人道:“渤海公主所言非虚,十余日前钦天监向陛下进言,说紫微星明而左辅浊,陛下以为是天下英才凋敝的缘故,便召我入宫询问。是夜我观星象,却发现左辅星晦明如旧,而紫微星着实变化不小,我便知道,是紫微星的桎梏已破,从今后陛下可高枕无忧了。”

    吕伯生插话:“那我们这趟也算是没白去。”

    蒲若斐也高兴,对真人道:“师父道法精妙,能看出此中天机,否则我还是混混沌沌不知道怎么才好呢。”

    二十年前惨剧的亲历者,有一个也坐在这厅子里。族长年纪轻时曾是淮阴侯帐中的谋士,远征渤海、漠北都鞍前马后效劳过,他知道大乾远征将士的罪孽深重,所以才辞官回乡。这会族长听完此事的前因后果,却心思重重,一语点醒其他人:“陛下圣体万安,那若斐你呢,去了一回渤海那公主没有提半点你的事吗”

    蒲若斐道:“蜜蜡是渤海的国宝,我拿着它去求妥静,却让妥静打碎这宝物救了陛下。至此一件,我便欠了她十分大的人情,又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为我费心。再者,我的身体也算康健,恐怕祭司的诅咒于我也没甚干系,便就不提这事了。”

    族长冷哼一声:“什么人情,我看她这是差点把你折腾没命,怕内祸刚平大乾又来计较这回事,才虚情假意的救陛下。你能劝着陛下不趁这良机发兵渤海,便已是重重还了她的恩了。”

    众人想了想,发现这个理也不错,便都暗暗点头,心想渤海人果然狡猾。</p>

    <strong></strong>    蒲若斐却不这般想,为妥静维护道:“那日我答应妥静把乌云留在乾京,如今也食言了,乌云不仅回到漠北,还拉起从前的旧部,对渤海也是不小的隐患。可她没有拿这件事让我许下些对渤海的好处,相当于无故帮了我两回。现在若要说妥静存了这个心思,直接要我答应大乾不犯渤海不好可她却什么都没说,想来,想来她也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面对着自己的师父与族长爷爷,蒲若斐再想为妥静辩解,也不好意思太过驳他们的面子,声音到最后弱了下去,但依旧十分坚定。

    回忆起从前的往事,年少时的她曾遐想过无数次,如果妥静真的只是巡游四海的医女,她也不是侯府的嫡女,两人会不会走到一起,在平淡的日子里相依相靠。但是命运偏偏开了个玩笑,给两人拴上了家仇国恨的枷锁,让她们不得不将那份喜欢藏在心里,最终消弭成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妥静从来都是将家国放于首要位置,自己与妥静本也是私交,妥静待她到底是没有夹杂上渤海对大乾的恨,难道还要强求她把渤海万民放于一旁,为自己这个旧友做更多吗现在的蒲若斐已经不对从前的情爱抱有幻想了,更明白纯真的岁月不复还的道理,她理解妥静,也必须在族长面前为妥静正名。

    真元真人想了想,对蒲若斐道:“要说诅咒与你没干系,那也是错的。”

    长湖真人道:“若斐,你还记得我在安城道观时为你算的那一卦吗”

    蒲若斐暗道惭愧,她那时轻狂得很,根本没有去看卦象,只是听文琦说了句,好像自己红鸾星不动

    两位真人见她不语,便相视摇头。真元真人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即便有我们加护,那两道劫难你也一个不落的受了。齐地一劫、漠北一劫,还好你也捡了一条性命回来,也不算是十分糟糕。”

    真元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蒲若斐便又想起刚入京时,她与陛下一起来到清虚观,也是匆匆打断了真元的卜卦,只听进去了半句。自那后,蒲若斐的闲暇时候就送给花灯烟火、梨园鼓吹的游玩上,竟没一次抽身去全听那卦象。

    她不禁想,若自己能少些轻浮,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波折了。

    蒲若斐忍下羞愧,道:“师父,既然两劫已完,那诅咒是不是也与我无害了。”

    长春真人先道:“哪有这么容易!我与师兄也一同测算过,当日我在安城说你红鸾星不动,却是不错的。若斐,你仔细想想,你与几个地坤交好过,而如今他们是一副怎样的境地”

    电光石火间,蒲若斐先想到的人是苏容婳,脱口道:“陛下她——”

    真元道法比长春精妙,将她的事算了个不离十,道:“你入京后便与明三小姐有过婚约,结果明府家破人亡,只剩了她一人。长春说你在安城时与那渤海公主有了了断,本来她可逃开,不料也是出了许多事端,你虽然不说,但我也猜她对你是复生旧情,是也不是”

    他说的一点不错,妥静信上便有此意,只是她无心再续前缘。蒲若斐惊出一身冷汗,万万没想到那诅咒竟如此狠毒。她本以为自己与两女的错过、世家与渤海的变故是天意,却没料到竟是几十年前的人祸所致。

    吕伯生插嘴,将自己在齐王手下做官时见的事说出来:“世女在齐地时还成过亲,那地坤的下场也不十分好。”

    族长可不像吕伯生在看戏,他爱孙心切,急急忙忙问:“真人,这可怎么办,她与陛下难不成也是有缘无分”

    上苍何其不公,蒲四维烧杀抢掠做的祸事,非但没有报应,还能在世家坍塌后得以颐养天年。而若斐又做错什么呢,却要代父受过。

    蒲若斐耳边除了嗡嗡什么都听不到,心内在翻江倒海,一会愧疚如潮水般袭来,一会迷茫又像山雪崩塌,即便烧杀渤海的罪行与她无关系,平白还受了这许多罪,却内疚到连出家的心思都有了。等听到陛下二字时,更觉得对不住她。

    真人道:“不至于此,紫微星盛,只要众星各司其职,想必左辅伤不得她。只是,若是两人形影不离、亲密太近,恐怕也会生出无限间隙。”他指着厅前的两颗苍郁松柏,“便如这两株树,若是根扎在了一起,便谁也活不得,稍稍挪开几尺,便都长势喜人。”

    蒲若斐想起从前与陛下的往事,束缚太紧时便生出的争吵、冷战,尤其在她入住宫中后,两人间的芥蒂就如雨后春笋,生的更多了。

    族长面色凝重:“这都是命啊,只是她们连小公主都有了,这亲——”涉及情情爱爱,族长说不下去,先红了脸。

    真人笑着望蒲若斐:“这就是她们两人自己的事了,我们想越俎代庖,怕也是不成的。”

    有的小可爱会疑惑,为什么乌云和方琉最后会黑化呢

    其实在本菌的设定里,黑化三人组:方琉、隋轻衣、乌云分别代表了佛教里贪嗔痴三毒,贪是方琉无厌足的欲望(乌云与权力)、嗔是隋轻衣对众生的厌恶(他在本文是没朋友的)、痴是乌云“清醒”后的心性迷暗愚昧,每个人的坏是不同的,在我看来虽然都坏,但还是有一丢丢不同的

    而方琉的黑化是必然的,在入v那章她对贾同鑫的痛打落水狗,而林子贤却资助贾银子,就暗示了方琉的睚眦必报和两人结局的不同,另外乌云的失踪世女有主要责任,方琉有仇必报,自然下场凄惨

    而乌云,在她出场时,就是28章之后的几章可以看得出,她并不喜欢大乾,甚至在周廉等与大汗推杯换盏时,她也是“看不惯”的,所以在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经受屈辱还家破人亡了,黑化也是很容易啦

    本菌开始时不小心向群像上写了,扳回世女的轨道上来就显得其他人有些仓促,所以以后还会修文的

    另外,有个小可爱昨天给我投了深水,本菌瞅了瞅剧情,感觉加更也是不现实的事了。本菌拖更到不好意思,一杆老烟枪这位小可爱,看到了麻烦到wb私聊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喜欢什么剧情,我给你写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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