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3章 半夜守灵

作品:《东北邪乎事

    听马师傅讲完古仙洞的事,我都懵了。

    “师父,这明显就是庞副官跑了,孙连长找个理由糊弄军阀呢。”

    “咋地,你不信啊?”

    “啊。”

    “那你说军阀一家怎么死的?”

    我试探道:“仇家?”

    马师傅笑而不语。

    我继续问:“师父,很明显的一个江湖故事,整不好和老虎妈子是一个人讲出来的,你咋信了?”

    “信什么?”

    “鬼兵啊。”

    “庞副官的肉身,是我给敲碎的。”

    “啊?”

    马师傅说得云淡风轻,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继续道:“那时候就生产队驴不够,我寻思把庞副官套上缰绳拉磨,老百姓都害怕,我就给庞副官敲碎了。”

    “真的啊。”

    “要不然呢,快睡觉,明天一早,咱爷俩上山。”

    “师傅,我明天感冒了,去不了。”

    马师傅不再搭理我,转身准备睡觉。

    我却睡不着了,马师傅说庞副官的时候,我当个故事来听,没想到是真的。

    正寻思着,马师傅突然转头,给我看一愣。

    “师父,咋啦?”

    “你知道庞副官为啥肉体还留在世上吗?”

    “不,不知道啊。”

    “三魂七魄被收割了,成为了厉鬼的奴隶,留着肉身,四处砍人献祭。”

    我咽了一下口水。

    马师傅继续道:“尤其是你这种半大小子,可比老逼登滋补,你小子,注点意。”

    说完,马师傅转头又要睡,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到了后半夜,我依旧在辗转反侧,院子里突然照进来了灯光,紧接着是敲门声。

    “师父,有人来了。”

    马师傅醒了,踹了我一脚,让我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生面孔,我没见过。

    “小孩,马师傅在家吗?”

    我一边开门,一边把人请进了屋。

    此时的马师傅戴上了帽子,还披上了衣服,活脱脱一个大队书记的形象。

    汉子进屋直接跪下磕头,不用多想,来报丧的。

    说句丧良心的话,我心中无比高兴,让我去守灵,也比去山上强。

    汉子起身,马师傅也没迟疑,把披着的衣服穿上了,要和汉子一起走,顺便还踹了我一脚。

    我立马也跟着穿衣服。

    整个过程,都不知道谁死了。

    车上,汉子道:“马叔,我爹没了。”

    “多大岁数了?”

    “八十六了。”

    “这岁数行了,再活也遭罪了。”

    汉子也没有啥悲伤,直言道:“也行了,瘫在炕上三年了,该走了。”

    马师傅安慰人的方式,别具一格,净他妈说人家老爹该死的事了。

    汉子说了一会后,说自己老爹死了,表情不对劲,一副哭丧脸的痛苦像,让马师傅过去给整一整。

    马师傅问:“衣服都穿上了?”

    “穿上了,前半夜死的,腿啥的都捆好了,装棺材时候,可安详了,后半夜,发现表情变成了哭丧脸,我寻思接你过去看看。”

    “行,我过去瞅瞅。”

    开车大概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个村子,此时天色还是黑的,汉子家院子里拉了不少电线,一百瓦的大灯泡子挂了好几个,不少飞虫绕着灯泡转圈。

    院子里还有不少人,有人烧纸,有人坐着发呆。

    马师傅进了院子,有人起身,有人对着点头,还有人整一句来了爷们。

    简单打了招呼后,马师傅直奔停灵的棺材。

    其实也不是棺材,就是个停灵的板子,尸体躺在板子上,身上盖着棉被,脸上有一个黄色绣花毛巾蒙着。

    马师傅直接磕头,大汉跪在马师傅对面回礼,然后马师傅象征性烧了几张纸钱。

    这环境下,我也得磕头,毕竟死者为大。

    大汉说本来都好好地,脸啥的都是盖上的,也不知道咋回事,谁也没注意盖脸的毛巾啥时候掉的,发现时,毛巾在地上,尸体一副哭丧脸。

    负责白事的人看了,说里面有说道,让大汉去找马师傅。

    马师傅来了,不少人围在门口看,马师傅在大汉身边低语几句,大汉连连点头,随后大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请围观的人都出去,要关门。

    我也跟着出去了,马师傅一把将我拉住,顺带给我一个脑炮。

    许某人知道马师傅要掀蒙着脸的毛巾了,我是真不想看死人脸。

    马师傅点燃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中,其实里面有三根很粗的香,马师傅插进去的三根,显得很突兀。

    那三根很粗的香,也不是正常的香火,是牛棚用来熏蚊子的蚊香,一根能烧小半天。

    做完一切后,马师傅伸手直接掀开了毛巾。

    只看一眼,我瞬间气血上涌,那是一张蜡黄的脸,根本不是哭丧脸,完全就是狰狞。

    没有神的眼睛外凸,嘴巴张得很大,只有一颗牙的口腔内,舌头吐出来了小半截。

    看到此场景,马师傅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你走吧。”

    我附和道:“对,走吧,该去哪去哪。”

    “我他妈说你呢。”

    “师父,说我呢?”

    “对,老爷子有心事,我听听,你出去吧。”

    本来我也想走,但是马师傅一说,我心里也不舒服,感觉把师父一个人扔在这似的。

    马师傅催促道:“你出去吧,屋子里阳气重了,我也不好办,放心。”

    “师父,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啊。”

    马师傅摆了摆手,我退到了门外。

    一出门,那种感觉像医生出手术室一样,一群人呼啦啦围上来了。

    “马师傅说大家闪开点,围在一起不好。”

    众人很配合,直接闪开了。

    我竖起耳朵听灵堂内的动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屋内传来了水声,像是在洗什么。

    又过了一会,门开了。

    大汉立马迎了上去,马师傅一转头,示意看尸体。

    我有好奇心,还没那个逼胆,于是我踮起脚尖,只见尸体的眼睛闭上了,嘴也合上了,似乎还带着一抹微笑,表情也变得安详。

    马师傅低声道:“爷们啊,老爷子说有一双虎头鞋,你奶给做的,给带上啊。”

    “虎头鞋,没听过啊。”

    “啊?没有吗?”

    “没看过啊。”

    马师傅愣了一下道:“在你爹屋内的柜子里,蓝色布片包着的。”

    大汉将信将疑进了屋子,没两分钟,就传来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只见大汉抱着一双虎头鞋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一直念叨着爹呀啥的。

    那一瞬间,回忆仿佛千军万马,践踏大汉每一根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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