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0章 决战横渠

作品:《高武:我,修炼巅峰强娶长公主

    那夜,馆内所有石墙、木架、案几、兵图、图册、口令、模拟文书,全部堆于馆前空地,一夜三次焚烧,烧至灰白彻底。

    馆口悬石。

    三行刻字:

    “未得命,不得立制!”

    “未死过,不得写律!”

    “未负血,不得言传!”

    字未刻完,张青松抬手阻止:

    “不用刻第三笔!”

    “我们的人会记得!”

    “不是靠碑记!”

    “是靠我们自己一刀一刀砍下去记住的!”

    兵章馆被焚后的七日,张青松送来《清命录》第七册—“代统案”。

    此册不同于以往六部,不再逐人记名、逐寨列罪,而是头一次将查出的“制度性模仿”全数梳理成纲,从口令制、兵籍法、转役名、战后安置、通帖批文到军职任免、粮饷划拨、营地调遣,共分十三章,三百余节,逐条记载其“拟制内容”与“实际来源”。

    书头封页,只有一段话,由张青松手书:

    “此非敌人所创,皆吾等旧制残枝!”

    “是我们失手之后,他们拾起!”

    “不是他们太会编,是我们太会留!”

    册卷一落,秦浩沉默许久。

    归辛树站在他身后低声道:“主上,杀得已够狠!”

    “清得也够广!”

    “该不会……再往里追,会伤到我们自己的旧人!”

    秦浩抬眼,声音平稳:

    “你以为我在杀谁?”

    “我不是在杀那些演我们的人!”

    “我是杀那些把我们变成‘可以被演出来的人’的那种旧法子!”

    “这些东西不是他们发明的!”

    “是我们当年打完仗,没收拾干净!”

    “我们死太快,走太急,文书没烧完、档案没封完、旗号没卸干净!”

    “我们信的是规矩、是交接、是编制,是‘人死了,但事留下了’!”

    “可我们没想过—事留下了,下一次来的人就会捡!”

    “他们不用打仗!”

    “只要把我们那一套收拾整齐,再贴一张脸,就能坐在我们位子上!”

    “你说我们是秦人!”

    “可他们比我们还守秦律!”

    “你说我们是边军!”

    “他们比我们还熟边防流程!”

    “你再晚两年清!”

    “他们就能在青泽、塔琅、赤鹭渡同时举旗,说:‘我们是三路边军联合议统。’”

    “然后他们把名字一贴,把章一敲,把‘你们太落后,我们是延承’这句话一说—你斩他们就是乱杀!”

    “你不杀,他们就是官!”

    “你现在还想留他们半条命,是不是下一次,他们能走到祭台上说:‘我也是当年死过的,只是你们不记得了。’”

    归辛树沉声低头,不敢多言。

    张青松那边,已经开始勘刻《清命录》第七册石碑,准备分别在三地同时竖立,计划与前六册碑连为一线,横贯赤鹭渡至盐丘湾,南至涧柳关,北达石缝岭,共九百三十里,拟称“正命碑道”。

    碑道首碑,已刻文:

    “凡以我命为稿者,皆伪!”

    “凡以我名为式者,皆假!”

    “凡言我志未尽者,皆夺!”

    “我命既清,不许重生!”

    这一行落成之日,张青松亲手抬槌,把碑文最后一笔压得深透石心。

    他说:“从今天起!”

    “再没有什么‘下一代还可以再演一次’的借口!”

    “再没有什么‘补全边军残法’的操作!”

    “他们不是补!”

    “他们是在推倒我们写的原稿,自己站在尸堆上画他们的新开头!”

    “我不允许他们写新头!”

    “我让他们知道!”

    “我们这一代活得不清不楚!”

    “但我们死得干净!”

    “只要最后一块碑没倒!”

    “他们谁也别想站起来!”

    那一夜,兵部大帐灯火彻明。

    张青松趴在桌前,一笔笔再勾补每一章伪案记录。

    归辛树带人在夜中,逐村逐寨抽查未清档者,每日封押不少于五十人,平均处斩三十七人。

    白云飞命重甲部屯驻正命碑道沿线,百步一岗,五十里一亭,设置兵火岗,信鹰全线联动。

    赵应天专设斥候二十队,往返巡查碑道内侧十里民居,凡图谋掩藏伪籍、篡写户档、私传口令者,一律诛灭全户,不听审、不留籍、不祭祀。

    七日后,东风军正南边境,百姓于正命碑下焚香自祭,不敢言姓。

    碑前立一木匾—由律军亲书:

    “命不当留,字不当存!”

    “非我死者,不得我名!”

    自此,正命碑道成。

    秦浩立于第一块碑前,未着甲、不带剑,只披旧年战袍,负手站定。

    “这一路碑!”

    “不是杀敌的!”

    “是给自己人看的!”

    “不是告别人我们打了多少场仗!”

    “是告诉自己—这一代人,死得值!”

    “他们活得像没关系!”

    “但他们再像,也不配写我们!”

    “这一代人,不容人再借尸还魂!”

    时间匆匆。

    草原,寒风呼啸。

    北境的草原部族,早已蠢蠢欲动。

    在秦浩故意放出去的商队和情报引导下,一条又一条通往西南诸国的密道已经悄然开放。

    那些看似偶然丢失的物资、被“劫掠”成功的运输车队、半途中“被消灭”的边境哨骑,全都是秦家安排好的钩子。

    草原蛮夷,嗅到了血。

    他们以为自己终于发现了新的猎场。

    此时,大越南境,边境小国罗延国。

    边军将领黄仲义,刚刚升任统帅,正打算向上呈请兵粮,打算进攻秦国,立个战功。

    可就在他刚接过调兵文书的第二天,边境传来惊天消息—草原蛮夷的大汗亲自率兵南下,连破五个小国,已经逼近罗延国边界。

    黄仲义脸色煞白,急忙请命入宫。

    “王上,草原人来势汹汹,罗延若不立刻增兵,必破!”

    罗延王冷着脸,半天没说话。

    他不说话,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不敢吭声。

    说到底,罗延不过是大越的附庸之一,平日就是个靠贸易、靠山林维生的小国。

    边军不过两万,粮草就更不用提了,打一场仗就得饿三天。

    “陛下!”黄仲义扑通一声跪下:“草原蛮夷数万铁骑已越界三百里,他们这次是奔着咱们来的!”

    “再不动手,他们就要杀到王都了!”

    罗延王面色发青。

    他知道黄仲义没撒谎。

    他也早知道,北边那群狼崽子绝不是一时兴起,背后肯定有人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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