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6章 非不仁

作品:《高武:我,修炼巅峰强娶长公主

    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战场,但他们知道怎样讲“烈属”、怎样装“战后”、怎样说“父辈留营”、怎样描绘“昔年恩令”。

    他们是读完我们写的那些“边军血史”之后,用那一套东西,写了一群将来能接得上的人。

    他们是下一轮,连我们孩子都不一定能争得过的“继承者”。

    秦浩听完冷声道:

    “你说你父亲是兵?”

    “那他在哪儿?”

    “你说你祖上是烈属?”

    “那他怎么没把你送进兵部?”

    “你说你来守,是因为你听过我们守的时候的苦?”

    “那我现在问你—你听着守,就能来活?”

    “那以后我们所有兵,谁还敢死?”

    “他们死了,就等于替你铺了一条通往‘被承认’的路?”

    “你一走上来,我们连自己是不是秦人都得重新解释一遍?”

    “那对不起!”

    “你是他们死之后才敢活的!”

    “那你就不配活!”

    “你不是子嗣!”

    “你是遗孽!”

    “你不是守边的!”

    “你是掘坟的!”

    “你不是人!”

    “你是替命的灰!”

    归辛树立“遗演案”新卷,《清命录》三册专列之。

    秦浩亲书一句—

    “凡活于尸名之下者!”

    “皆非生!”

    “皆应剐!”

    “皆不许留一字为后!”

    “我杀他们!”

    “不是因为他们假!”

    “是因为他们胆敢—借我们的死写自己的生!”

    归辛树将“遗演案”上报兵部之后,张青松通宵调阅三年内所有“边军烈属安置转入兵役”记录,共计三千七百五十二人。

    这一制度原为战后宽抚政策之一,凡兵亡将残之家属,经举荐可入边地户籍、授工役、分田产,若年满十六且自请入伍者,兵部可择其体格、品行、亲属功绩斟酌录用,通行多年,原无大碍。

    可查下去才发现,其中竟有六百二十四人,无举荐人、无亲属直系档案,举荐条目一律为空白,推荐人多数已战死或调离。

    再细看—这些人多数来自“重建边寨”、归附村、流徙户,甚至还有部分出自“接纳战俘改编户”。

    他们从未有过烈属身份,却仿制出了“兵死之后、其子自请”的完整故事。

    他们填得比真的还整齐。

    他们写得比我们自己还熟。

    他们说得比那些真正失去过父兄的人还顺畅。

    张青松看得头皮发麻。

    他在清册最底端写了一句:

    “他们不是来得晚!”

    “他们是故意等我们死够了!”

    “等死得差不多,就有人能接了!”

    “接谁?”

    “接我们的脸!”

    “接我们的名!”

    “接我们这一整代死过人的血!”

    白云飞再送来一批查出名单,赤鹭渡西北十七里处某“安置寨”中,所谓“边军烈属转役子”共有十九人,全部归属“边防八连”,已上岗者十一人,余下八人正在训练。

    归辛树直接带人夜里突入,一人不留,当场铐下。

    初审结果:其中六人承认“受人指点”,由村头老吏帮助填册,其余十三人拒不认罪,坚持自幼家父为“赤蹄岭五次战役阵亡”,但查无亲属、查无卷宗,甚至名字都与当年战死兵员重名重姓。

    归辛树冷脸:

    “你不是他儿子!”

    “你是借他的名,活成了你自己想要的样子!”

    “你现在说你不认错!”

    “我就替你那个你不认识的‘爹’,亲手宰了你!”

    张青松再查那批“代荐令”签章,多数盖有“临时文吏”之印,甚至还有一人落款为“替班代笔”,上下缺批。

    他立刻写信至五地通判所,命令全线边郡冻结所有安置计划,暂停烈属转编,所有已发通帖暂停使用,所有通帖副本立即上缴复审,所有已入役之“烈属子弟”全体清查。

    秦浩接信后未言,只提笔落两字批令:

    “杀净!”

    二日,赤鹭渡设“剐台”。

    这一处台,从前是斩刑之地,自五年前起便不再启用。

    今日再立,秦浩亲令设刑八道,陈尸七日,不收不掩,凡被剐之人不写身份、不报来历,只立一牌:

    “以死为名,以名为躯!”

    “妄者,皆剐!”

    归辛树押出一批,被斩者十五人,均为“假烈属案”中最早入役者,军中功无一,绩无一,命无一,全凭嘴上一张“我是他儿子”。

    秦浩站在剐台下,手拄长剑,目光森冷:

    “你想活,没人拦你!”

    “可你要用我们的死来活!”

    “那你活一天,就是在替我们死一次!”

    “你说你愿为边防效力?”

    “你不是!”

    “你是披着死者的皮,把命换成了话!”

    “你骗的不是人!”

    “是规矩,是制度,是三年来我们流过的血!”

    “你以为你写得清、演得熟、背得准—我们就得认你?”

    “那我们今天就让你看清楚!”

    “你不是我们的人!”

    “你是我们死后,才活成的那张假脸!”

    “你活一次,我们死一次!”

    “那我们现在就让你—再也活不了!”

    剐台开刑。

    张青松命律军再刻新碑于三地。

    碑文只写两句:

    “吾等非不仁!”

    “实不忍再有人—假我辈名而活!”

    当日之后,所有烈属转役计划全面冻结。

    三百六十处边军安置寨重新清点人口,撤出“可疑继名者”七百三十二人,交予夜刃营押解。

    其中百余人开口辩解,归辛树冷漠回应:

    “你不是错了!”

    “你是根本没打算活成你!”

    “你就是拿我们的死—当了你活的开始!”

    “那你活成我们了!”

    “我们也就成了你演的前言!”

    “这不是你活得努力!”

    “是你活得恶毒!”

    “你不是想守这片地!”

    “你是想守住—你怎么骗我们信你的这整套话!”

    张青松命律监封编“死名册”,将所有查出者通名列下,不给机会、不听解释,逐一编入《清命录》四册“夺名卷”。

    这一册卷首只写了七个字:

    “偷命者,不得再死!”

    “因其活已满!”

    剐台血未干,赤鹭渡已彻底封锁烈属安置通道,七郡边线,全数划入“清命高戒区”。

    张青松亲自赴塔琅、青泽、沙缄三地督查安置所、边防寨、兵役接转处,所有营地入口前立“命簿石”,凡三年内入营者,人人对名,再查来源。

    :https://y。手机版:http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