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5章 黑火封川

作品:《高武:我,修炼巅峰强娶长公主

    归辛树调夜刃营为常驻清查队,改称“命簿队”,每队五人,分三十六路,四日一转线,一旬一回报,所有查出之人不再入“渗透名册”,而是单独编为“拟命类”。

    秦浩下令,这类人不得列敌,不得列民,不得列兵,也不得列叛,只叫“拟命”。

    这不是身份,是提醒。

    是提醒边军每一个人—这人不是“我们的人”。

    他只是“像过”。

    夜刃营于石缝岭以西,查出“拟命类”共计一百四十二人。

    其中七十三人持有正式通帖,有十五人入营已满三年,已有补授家属,有九人获军赏,有三人已调任镇防吏。

    这不是失守。

    这是系统性替换。

    这不是混编。

    这是接管。

    张青松看着这份名单,写不下去。

    他坐在桌前,手撑在桌边,盯着那一排排名字,眼睛红了。

    “他们已经不是混进来的人了!”

    “他们是混进来之后,自己长成了‘我们的样子’!”

    “我们现在能查,是因为他们还没接管‘决策’!”

    “但只要再晚半年,他们就能拿着我们过去给他们的‘信’—来换一整个县的命!”

    “到那时候,我们再想查,就是动了‘我们自己曾经批的章’!”

    “那我们会退!”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口!”

    “他们不是要偷命!”

    “他们是要偷整套规矩!”

    秦浩站在桌前,点头。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留下痕迹!”

    “不是杀不杀,是认不认!”

    “我现在就让他们知道—你能活得像我!”

    “但你不是我!”

    “你不是我!”

    “那你就不能用我留下来的命活下去!”

    “你现在不死!”

    “我就得在你走到头的时候,把我们这一整代的命—交给你!”

    “你要我们信你!”

    “你先死给我看!”

    归辛树带回竹垣沟旧井口挖出的二批“空通帖”时,张青松已将一册《清命录》全数写完。

    通篇无评语、无罪状、无论断。

    只列名。

    只写一句:“其名已用!”

    “不可再留!”

    白云飞将《清命录》正本送至秦浩手上,整整一百二十页,厚过律册。

    秦浩翻了一页,未动笔,只说:

    “碑刻十处!”

    “赤鹭渡两处,青泽西一,塔琅南三,沙缄一,盐丘湾一,石缝岭西两!”

    “刻,不写缘由,不列处刑!”

    “只写这本《清命录》里的人!”

    “只要有人问,就告诉他们—这些人不是敌人!”

    “他们也不是叛徒!”

    “他们只是替我们活了一阵!”

    “那他们现在该死!”

    “他们不是为了我们!”

    “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

    “那我们就让他们清楚—活成我们的人,不能用我们的命!”

    “从今天起!”

    “你谁的命都不能替!”

    “哪怕你活得比我们还像!”

    “你活得再好、再稳、再干净!”

    “你也不能当我们!”

    “我们可以死!”

    “但你不能活!”

    “你是错命!”

    “你是拟命!”

    “你不是人!”

    “你是妄!”

    《清命录》一批石刻立碑的五日,夜刃营在盐丘湾以北十五里处的一处空井下查出新线索。

    那口井,旧图中未标。

    照理说早年已归边民裁撤区,由屯田司封地,不应有动静。

    但最近有斥候途经时,发现井边草皮新长,边缘翻掘痕迹明显。

    归辛树带人连夜挖掘,在井底底部发现一块被精铁板封起的暗井门。

    开封后,一股湿热扑面而出,石梯斜下,一直通往地下一处圆形石室。

    石室不大,却收拾得极整。

    中有木架、书匣、油灯、案几,墙边立着八副甲,一架弓,两桶箭,四十七面缝好的旌旗,全为“秦军边防营”制式,配色统一、标号明晰,每一面旗上都绣着未曾公开的“西南二巡防”旧营号。

    这些人,不是在“模仿”。

    他们是在“复建”。

    归辛树命人将全部旗帜带出,按图册一一比对。

    结果发现,其中三面与“石缝岭旧营”完全一致,其余皆为变种号。

    夜刃营押出藏身者四人,两男两女,三十岁上下,自称“边地散户”,来此躲兵荒,但每人身上皆藏有通帖原件一份,编号不同,批文不同,落款不一。

    最要命的是,他们口中的“推荐人”,竟然全是三年前已战死之人。

    张青松一时间赶到现场,亲审主事者。

    “你是哪一批来的?”

    那人不答,只低头道:“我们是代人守营!”

    张青松怒极,猛拍桌子,咬牙道:“代人守营?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你代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他流了血,丢了命,给秦军留下一块尸体、一个营号、一笔战账!”

    “你现在说你来代他—你拿什么代?”

    “拿你这身皮,还是你那份写得清清楚楚、像从文书馆里抄出来的兵履?”

    那人仍旧低头,只重复一句:

    “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只是—怕你们守不住!”

    张青松听完,气得整个人身子一震,声音发冷:

    “你怕我们守不住?”

    “那你早干嘛去了?”

    “我们在打的时候你在哪?我们死人、断粮、缺兵、空营的时候你在哪?”

    “我们死完了你才来,你说你是帮我们守的?”

    “你不是帮!”

    “你是来—接管的!”

    “你就是等我们死够了,你就能活上来了!”

    归辛树把那四人带至盐丘湾西侧“清命碑”下,亲自处斩,不留尸。

    此事上报后,秦浩令:

    “从今日起,凡查出自称‘代人守营’者!”

    “无审,无诉,斩!”

    “不许列叛名,不许写判词!”

    “他们的罪不是谋逆!”

    “是僭命!”

    “是妄活!”

    “是把别人的命当成可以替的理由!”

    “这比敌人更该死!”

    张青松补发《清命录》二册,特设一页,专列“代营案”,独刻一行:

    “未受令,不可守!”

    “未负命,不可驻!”

    “未亲死,不可替!”

    白云飞在东线旧寨查到另一处“妄营”,其中居者皆为“退役之兵”后代,自称“沿边补防户”,穿自制甲衣,佩短兵,执图而练,言语如军,调度似兵。

    但他们无一入过册、无一参过役、无一受过令。

    他们是—被演出来的“边军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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