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1章 宗烬出生
作品:《和离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宁芙在宗肆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之后,只在初始,对他有几分依恋,几分好奇。
譬如她问他,是记忆回来了,还是身躯这种,多了一道灵魂。
宗肆想了想,道:“与你一样,有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的记忆,你都觉得是你。于我而言,除了两世的记忆之外,不过是多了一段扮演陆行之的记忆,我亦觉得都是我。”
宁芙就又问:“那我当初把灼耀,送给陆行之,你这个假陆行之真宗肆,是何心情?”
宗肆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当时也就觉得你是个骗子,上一世为了得到我的身子,用灼耀哄着我同你回寝居,说什么只愿意将灼耀送给郎君,这一世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外人。”
宁芙狡辩道:“你如何算得上是外人?”
“阿芙那时可未猜到,我就是你那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夫君,只想着另觅佳婿呢。”宗肆当时看到灼耀的那一瞬,只觉天都要塌了,心中自然酸涩无比。
宁芙上一世将灼耀送他,他一直引以为傲,没想到在这一世,就受到了打击。
“谁叫你上一世,对我不好。”宁芙道,“如若那时我就知道陆行之是你,我只会躲得远远的。”
宗肆不由苦笑了下,道:“还好我改过自新了。”
不改过自新,在宁芙嫁给他人后,记忆再回来,他恐怕得干出强占人妻的毫无道德之事来。
“水莹只是真正陆行之的恩人?”
“嗯。”宗肆道,“使我该担心,她只会喜欢你,不会喜欢我。”
待这些好奇心结局,她就翻起旧账来了。
“上一世,为何不带我去北地?”
“天气过于恶劣。”且当时觉得政事不必告知她,也担心她拖了后退,不过这一句宗肆不敢提。
“你在成亲后,有没有过其他女子?”宁芙垂眸质问道。
“我并不信任他人,我对你都这般冷漠,对外人更加如此,又怎会去找外人?”宗肆道。只是上一世,也的确做得极不好,尤其是与这一世,有了比较之后。
宗肆有时回忆起来,都觉得宁芙成亲三年才想和离的事,已算是能忍的了。
而自己那时的也是够从容镇定的,居然一冷落她,就是半年。
如今宗肆在外三日不给宁芙写信,心中都会生出一股“大事不妙”之感,是自己做得不到位了。
而在同她行房之后,就敢转身不理她,宗肆便是再沉稳之人,也不敢时常回忆,这全然是在找死的边缘。
上一世宗肆的表现实在算不得好,翻旧账太容易生气,两人便约法三章,少提往日不愉快之事。
待到宁芙的孩子出生的前一阵,宗肆一直随侍在她身侧,宫中的事务,能推脱的,也全交给了下属。
发动那天,宗肆就在她身侧,也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宁芙说:“有点疼。”
宗肆不放心产婆,便打算一块进去,在大燕极少数有这样的情况,不过主子愿意,也无人敢说什么。
宣王妃是从不在意这些的,何况三郎自己主意大,他既然愿意,那就随他去。
宁夫人倒是劝了几句。
宣王妃道:“亲家母,也该让他看看阿芙给他生孩子多不容易,随他去吧。”
宁夫人便未再多言。
宁芙是头胎,生孩子并不算顺利,宗肆虽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尸横遍野的情形,也不知经历过几次了,可见宁芙眼泪直掉,心疼到不行。
“阿芙。”
宗肆正要安抚她,却听她道:“郎君,你在这,我容易分神。”
于是宗肆便被赶了出去。
好在宁芙也并未痛上许久,孩子便出生了。
产婆将孩子洗干净,抱着孩子出去,笑盈盈道:“王妃,世子,宁夫人,是个小公子。”
宁夫人和宣王妃,都高兴到不行。
宗肆却已抬脚,进去看宁芙了。
他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拭去脸上的冷汗,声音沙哑道:“你受苦了。”
仔细听去,还有几分哽咽。
宁芙则在他进来后,便安下心,沉沉睡去了。
……
宣王府世子的长子,身份自然是极显赫的,在王府中,受尽宠爱。
孩子取名宗烬,这是宁芙与宗肆定好的,宣王妃也没有异议,她有孙子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阿芙愿意怎么来,那都是阿芙的自由。
宣王与宗肆不和已久,寻常父子俩见面都极少,可为了看一眼孩子,宣王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自然也不白来,那送给孩子和宁芙的贺礼,几乎是一马车一马车的送。
宗烬一被宣王抱入怀中,就朝宣王露出一抹笑意,让宣王心都化了,抱着都不肯撒手。
“这孩子,可真是随了阿芙,长得白白嫩嫩的,模样好。”说完宠溺地同宗烬说着话,都说是隔辈亲,当年宗肆出生,宣王都不见得这般亲昵。
直到看到宗肆,宣王的笑意才收敛了几分,将孩子还给了他。
宗肆每日忙完,便匆匆回府带孩子,这时除了奶娘,是谁也不准跟他抢的,一来是他跟孩子亲,二来是他觉得母妃之流,带不好孩子。
他自己带,才放心。
宗烬一见宗肆,就笑得更可爱了,一双眼睛也睁得圆溜溜的,像是在观察他,很讨喜。
京中这么多公子,同宗肆一样喜欢带孩子的,那是极少数,整日下了朝,就回府。
宁芙呢,也算图个自在,宗肆愿意带孩子,她也省心省力。
“世子妃,你看世子抱孩子,真是心疼得很。”冬珠笑道,“世子每日一回景华居,整个人就变得极柔和。”
虽话语有时依旧清清冷冷,可眼神的变化,骗不了人。
宁芙抬头朝窗外看去,男人正在哄孩子睡觉,轻手轻脚的来回踱步,时不时亲亲孩子的头顶,眼睛,那是爱到不行地表现。
……
敬文帝驾崩,是在宗烬六个月的时候。
登基的是孟渊,号景恒帝,一即位,便宣布为悼念先帝大赦天下,修改赋税,完善科举制、改革官僚制。
宁芙已不知其中又经历了何种博弈,也许其中有宣王府的功劳,不过她都不在意了,如今能改善百姓起居,大燕能蒸蒸日上,那便够了。
因是国丧,京中本该禁娱三月,可孟渊却担心影响百姓谋生,不少百姓,都是以贩卖些手工活为生的,将原本的禁娱三月,改成了一月,以后每一任帝王都如此。
宁芙岁宗肆一同进宫,参加了丧礼。
孟泽自敬文帝重病后,便被关在大理寺,如今才将他暂时放出来,参加敬文帝的葬礼,比之从前的意气风发,眼下已是死气沉沉,再无半分皇子的雍容华贵。
他在角落之中,默默流泪。
或是因对敬文帝,有几分父子情,或是对自己再无缘皇位的不甘。
宁芙并未再多看他一眼。
而孟渊,身居高位,也越发凌厉,冷漠,不怒自威,再无半分平日里伪装的对一切都不在意的随意感。
宗肆的手,撑在她腰侧扶了她一把,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累了?”
宁芙摇摇头,道:“只觉得物是人非。”
“岁月流逝,带来的便是这四个字。”宗肆侧目看她,意有所指道,“该珍惜眼前人才是。”
“我会的。”宁芙道。
丧礼上,不便笑,宗肆只收回视线。
之后宁芙远远地看见了婧成,如今她的身份未公布,依旧扮着侍女的身份,跟在孟渊身侧。
孟渊每一回去看她时,那眼神就没有那般冷了,反而带着几分深深的无奈,她这侍女,当的自然不好,很多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这主子伺候奴才的事,盛公公是见得最多的,不过可不敢胡说八道,看见了也当没瞧见。
宁芙见状,才松了口气,她怕孟渊当了皇帝,人就变了,怕对婧成也是如此,好在孟渊依旧对婧成有情。
……
婧成也看见了宁芙。
她也很想她了,不过近日,还是不便打招呼的,等日后有机会了,她一定去找她玩。
之后婧成,又看见了李秋生。
李秋生帮了孟渊大忙,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婧成出了大殿时,李秋生喊了她一句:“杳杳姑娘。”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很受女君青睐的状元郎,一身黑袍,亦是俊郎非常。
“李大人。”经常屈身行礼道。
李秋生看见了她身后的孟渊,不由失笑,行礼道:“圣上。”
“李大人有何事?”孟渊随后问道。
婧成听不出来,可李秋生却知这是警告,便识趣道:“杳杳姑娘,还有一只玉镯,落在了我府上。”
“会有人来取。”孟渊又看向婧成,“朕乏了。”
婧成便搀扶着他去休息了,眼中也只有他,女君喜爱一个人时,总是散发着独特的光彩。
李秋生看着两人的背影,收回视线。
他喜欢婧成的事,日后便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婧成会一直以为,只是个玩笑,不会知道他真的很喜欢她,亦不会知道,自己一直未娶,是因为她。
李秋生一向看得开。
人要向前看。
他李秋生,前途不可限量,还会有值得他付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