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家和宣家是世交。

    今天来赴宴的是大哥。

    任灯想到宣珍今日从下婚车进了随家后,一改常态,安静地都不像宣珍了。

    “你有事瞒着我。”

    宣珍站在那笑,“过两天,我给你讲一讲我那刻骨铭心的初恋。”

    

    下楼穿过长廊。

    宣珍熟门熟路绕进玉兰园。

    凝着那枝穿过窗柩的玉兰枝良久,她自嘲一笑。

    察觉到身后有人,宣珍意兴阑珊转身。

    看清来人,宣珍脸上表情归于平静。

    四周静寂。

    随钺:“躲了我四年,还要继续躲么?”

    宾客散去后,随老爷子征询任灯,今日是在老宅住下还是去婚房。

    新房是老爷子特意为两人选的。

    任灯还一次都没去过。

    热闹了一天的老宅,这会儿安静下来显得清冷。

    任灯看眉眼仍掩不住喜意的老爷子,“我们明日再去新房。”

    随老爷子指了指棋局,“那我们再来一局。”

    围棋时间久,任灯在和老爷子下五子棋。

    随老爷子笑地十分得意,“爷爷又赢了。”

    任灯笑着把白子一颗颗收回围棋罐中,“这局我一定能赢爷爷。”

    随老爷子笑得眉眼舒展。

    任灯目光不经意一抬,发现随轲黑眸正在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随老爷子今晚兴致高,许久没下棋下得这般畅快了。

    今天没人催他吃药,也不催他早睡。

    正想着,随钺被苓姨推进书房。

    随老爷子臭着脸看递到眼前的药。

    任灯:“等爷爷吃完药我们再继续。”

    随老爷子秒变脸,第一次吃药吃得这么积极。

    苓姨看到这幕,悄悄擦了擦眼角。

    以往这爷仨在老宅,宅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会儿看着才像个家。

    随轲拿走老爷子手边的棋罐,“爷爷没下尽兴,让大哥陪你下。”

    “我们先去休息了。”

    随老爷子看了眼大孙子,一下没了兴致。

    任灯拿走随轲手里的棋罐还给老爷子:“爷爷,我们继续。”

    随轲挑眉。

    任灯弯唇,细白指尖落下白子:“你累了就去休息,我一会儿自己回房间,不用等我。”

    随轲坐回椅子,端起茶盏看向棋盘。

    随老爷子看自家这谁也降不住的臭小子被任灯治得死死的,笑得开怀。

    老爷子哪里不知道任灯是有意在陪他。

    臭小子心疼媳妇,他也心疼孙媳妇。

    老爷子表态,“最后一局。”

    “下完我们都去休息。”

    老爷子发话了,任灯笑着说好。

    随老爷子落下一子,“要是这局爷爷赢了,阿圆回答爷爷一个问题好不好?”

    任灯看着老爷子眼里的期待,“爷爷想问什么?不赢棋也能问。”

    随老爷子:“轲小子是哪里入了阿圆的眼?”

    任灯落棋的手一顿,对上随老爷子殷切的目光。

    她看了眼慢条斯理喝茶的随轲,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长得好看。”

    随老爷子点了点头。

    任灯也跟着点了下头。

    随钺瞥了眼自家弟弟。

    随老爷子含着笑庆幸道:“幸好轲小子还有张脸能看。”

    任灯别过脸,没忍住笑出声。

    随轲捻起白子截了自家爷爷的黑子。

    任灯不动声色地放水被这一子打破。

    随老爷子拿起拐杖用力敲了下随轲,“就你会下棋,有你什么事。”

    老爷子被苓姨扶走时仍气得不行。

    任灯看向随钺,“大哥可要下棋?”

    随钺笑着点头,“许久没下过五子棋了。”

    任灯努力忽略落在身上如有实质的目光。

    随轲拿走棋盘,“大哥一向早睡,时间不早了。”

    随钺瞧着沉不住气的弟弟,“偶尔熬次夜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