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心里清楚,现在武安侯派人来找窈窈去,肯定是不安好心。

    两家也都闹成这样。

    除了明面上,沈家还不知江家已知沈元芜不是江家女,就算是其他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儿,两家也没来往的必要了。

    门房应了声,出去跟武安侯的人回复。

    等人离开,程氏还是有点担忧。

    “窈窈,这样直接断了来往,武安侯不会拿孝道来压你吧?”

    她就怕武安侯拿孝道压窈窈。

    还有就是,窈窈的确是武安侯的亲生女儿,万一想给窈窈指派什么亲事,那可如何是好。

    江窈道:“娘别担心,他不敢的。”

    武安侯是个要面子的人。

    拿孝道压她,也得是他养她长大,他偏心偏的连圣上都知晓。

    她猜武安侯不敢把事情闹大。

    她已经知道沈元芜的脸开始溃烂了,年关那几日开始的,武安侯还派人来江家盯过她,都是小河告诉她的。

    现在派人来寻她,怕就是想问毒粉的事情。

    江窈可懒得搭理他。

    反正闹大了,所有人都知晓他偏心养女。

    总会有人察觉出异常之处。

    若圣上或者朝中重臣怀疑些什么,去查他,他得不偿失。

    不过她也得想法子调查当年的真相,母亲的死因。

    母亲当年对外是病逝,也是由着宫中的太医一直帮着诊脉治疗,病例都在宫中。

    当初纳沈元芜做妾已经麻烦大长公主进宫,若是再让大长公主进宫帮她要母亲的病例,亦怕圣上多想。

    除非,她能让皇上也记得她,主动提及她的医术,知晓她的医术了得,她才好讨要母亲病例。

    程氏安心了些。“他最好是不敢。”

    旁边的江从行看了妹妹和母亲一眼,再有一个月,会试也要举办,他会好好去参加会试,还有殿试,他一定会得前三甲。

    至少入了仕途,就有可能保护妹妹,护着江家。

    次日,江窈回了她的宅子一趟,因为芦氏快要生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她怕出什么意外,有她盯着要好些。

    武安侯府。

    武安侯派的人很快回来复命了。

    “大人,江家的太太说大姑娘最近染上风寒,无法出门。”

    武安侯脸色一沉,挥手让人退下。

    他知道那是江家的借口,江窈肯定没生病。

    江窈今年年关时都没上门,也没让人送礼,怕早知元芜要给她下毒的事情,现在心里头也是责怪他的吧。

    但她为人子女,如此不孝,过年都不肯回来探望自己的父亲,实属不孝。

    果真是跟护国长公主一样的性子。

    一点事就记恨着!

    何况他今日派人去喊江窈的确有事。

    武安侯脸色阴沉,外面杨氏哭着进来,“侯爷,可把人叫了回来?”

    杨氏说着,已经进了屋子。

    这些日子,杨氏也消瘦不少。

    因为女儿,她恨不得这些东西转移到她的身上,她愿意为了一双儿女承受所有。

    芜芜成了这样,她茶饭不思,短短二十来日,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这期间,裴家的柳氏还总上门来闹。

    要把芜芜带回裴家,说不让芜芜跟她走,她就告诉官府。

    任凭杨氏怎么说,说芜芜生病了,柳氏都不信,

    最后杨氏迫不得已,给她看了芜芜的脸。

    芜芜都哭得不成样子,不想见人。

    柳氏见到芜芜的脸,也吓到了,没再要求芜芜回裴家,却开口要银子。

    杨氏当然不愿意给,柳氏就撒泼哭嚎,说家里两个病人,又说当初所有的家当都给了芜芜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