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世(44)

作品:《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

    看见沈榆出现的那一刻,谢宴州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下意识就想走到他身边。

    但抱着裤腿的男孩抱得更紧了。

    尤其是看见有人,男孩喊得更是撕心裂肺:“谢少,求求你了,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谢宴州本来已经准备把人一脚踹飞。

    但在沈榆面前,他还是注意形象的,硬生生停了下来。

    谢宴州回头看了一眼,被薛远庭叫过来的身后的经理立刻会意,指挥其他人把不安分的男孩带走。

    而后紧张地朝着谢宴州鞠躬:“不好意思谢少,这男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我们马上就把人开除……”

    “滚。”谢宴州冷冷吐出一个字。

    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经理赶紧鞠了个躬,快步消失在现场。

    人被带走了,走廊里恢复一片安静。

    身后几个跟出来的富家子弟,正要走过去帮谢宴州说几句话。

    却见谢宴州顾快步走到沈榆面前,半蹲在他面前,双手握着沈榆的手,仰头看着对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宝宝,别生气,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榆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呢,后面哥几个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卧槽”两个字堵在喉咙管差点就喷出来了。

    但怕破坏他们的气氛,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的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扎眼。

    沈榆无法忽视,眼下这个场面又实在不方便说事情,他对谢宴州说:“你先起来。”

    谢宴州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

    转头看见几个哥们儿,脸色还是跟平常一样冷。

    这切换自如的状态让兄弟们自叹不如。

    薛远庭从兜里掏出张房卡,递过去,拍拍谢宴州的肩膀:“这个,你们去楼上好好聊聊,我们这局你就别参与了哈……”

    谢宴州沉着脸拿了房卡,转身看向沈榆的时候,声音又柔和了:“可以吗?”

    薛远庭:“……”

    在心里骂了谢宴州一百遍“装货”,薛远庭搓搓手问沈榆:“沈少,刚才真是误会啊,谢宴州平常跟我们喝酒,从来不接触服务生的,这边你也来过,正经的,刚才那个纯属他自已心思歪。”

    薛远庭被自已的前女友们误会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为了不让沈榆误会这个兄弟,他也是够拼的了。

    他说完给后面的兄弟们使个眼色,大家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沈少,真的没有!”

    不过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像诡辩。

    薛远庭意识到这点,赶紧让谢宴州把沈榆带到楼上套间去聊聊。

    跟沈榆一起来的保镖本来想跟着一起,被薛远庭招呼着进了包间。

    ……

    两人沉默上了楼。

    关上门,谢宴州蹲在沈榆面前,仰着脸看他。

    谢宴州这人向来不喜欢解释什么,但在沈榆面前,他从来不吝啬反复使用语言解释。

    怕沈榆误会。

    怕沈榆心里会不高兴。

    怕会失去来之不易的喜欢。

    谢宴州握着沈榆的手,刚开口,却听对方说:“谢宴州,我没有误会。”

    沈榆看着对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谢宴州,我相信你。”

    刚才那个画面,其实根本没让人遐想的余地,怎么看,谢宴州都是被纠缠的那个人。

    沈榆也确定,谢宴州是不会在外面弄那些事情的。

    得到对方的信任,谢宴州勾了勾唇。

    谢宴州弯腰把沈榆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让沈榆坐在自已腿上。

    经过一周的“训练”,沈榆无师自通,伸手勾住谢宴州的脖子,唇贴了过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呼吸。

    但很快,谢宴州又敏锐地感觉到,沈榆的心情并不好。

    让沈榆面对面坐在自已腿上,谢宴州捧着他的脸,沉声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沈榆眨眨眼睛。

    喜欢装傻的小榆。

    谢宴州挑了挑眉。

    “想清楚啊。”青年上半身后仰,薄唇勾着浪荡的笑意,“说谎的话,可是会有惩罚的。”

    谢宴州指腹顺着对方的衣角下滑,勾着他的皮带,轻轻一拽,沈榆就全然伏在他怀里。

    他的体温一直比自已高。

    这样的角度,以及房间内昏暗的光线,都令沈榆不由自主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

    定了定神,沈榆还是不太想说:“没什么。”

    谢宴州低笑:“原来我们宝宝,更期待发生些什么……”

    谢宴州倾身,贴上沈榆的唇,吞噬他的呼吸。

    这一次,比刚才要更凶狠一点。

    沈榆招架不住,节节败退,推着对方的肩膀。

    然而他的抵抗犹如螳臂当车,很快就败下阵来。

    分开时,沈榆大口呼吸着。

    谢宴州两指捏他的脸:“这位犯人,你已经被逮捕了,还有狡辩吗?”

    沈榆抬眼看他,泛着红的眼尾看着格外可怜。

    谢宴州爱怜地碰了碰他的唇,“沈榆,我是你什么人?”

    抿了抿唇,沈榆说:“男朋友。”

    谢宴州“嗯”了声,语气谴责:“你还知道。”

    言下之意,对他这个男朋友,不该有所隐瞒。

    沈榆知道是自已玩不过谢宴州的,再不说,下场只会更惨。

    他叹了口气,额头靠着对方的心口,小声坦白:“今天跟周医生聊了聊。”

    谢宴州大掌拍了拍沈榆的背,声音放缓:“说了什么?”

    “康复效果不是很理想。”沈榆回想谈话的内容,手指不自觉攥紧对方的衣服,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的腿……就算站起来,恢复到和平常人一样还是需要很久很久。”

    “沈榆。”谢宴州说,“我们还有很久很久。”

    “不管多久,我都会陪你的。”

    沈榆垂着眼睛,不说话。

    他相信谢宴州此刻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但以后呢?

    身为朋友,谢宴州尚且可以时常鼓励他,看望他。

    但爱人是朝夕相处的,谢宴州会逐渐发现他皮囊下浓重如岩浆的负面情绪。

    他们感情或许会日渐消磨,最后两相怨恨。

    沈榆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

    他感到犹豫和不安。

    但不想影响彼此的情绪,沈榆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点弧度:“好。”

    谢宴州抱着沈榆,脸埋在他颈窝,忽悠问:“来之前洗过澡了?”

    沈榆:“嗯。”

    他说完,就听谢宴州笑了声:“这么乖。”

    明明是康复的时候出了太多汗,洗掉汗渍。

    但他这声笑里,却让这件简单正常的事情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沈榆想到他刚才说的“惩罚”,脸微微发热。

    想多了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被抱着放到床上。

    谢宴州故意用了点力道,沈榆的身体砸在柔软床垫的时候,感觉心跳也停了一拍。

    裤腿撩起,沈榆一惊,就要伸手去盖。

    他还没有给谢宴州看过自已的腿。

    前一周,光线都很昏暗,是看不清楚的。

    可现在头顶的灯亮着,沈榆不想被对方看见自已的腿。

    伤痕累累的,丑陋的皮肤。

    然而已经晚了,他的力道远远没有谢宴州大。

    裤腿撩起,露出雪白的皮肤和蜿蜒扭曲的紫色疤痕。

    沈榆露出难堪的表情。

    他紧张地盯着谢宴州的脸,害怕对方会皱眉或嫌弃。

    然而下一秒。

    谢宴州弯腰,唇猝不及防贴在他的伤疤上。

    温热的触感让沈榆下意识往回缩,却被对方握住脚踝。

    沈榆不敢看他的眼睛:“很丑……”

    “宝宝。”

    谢宴州没有评价他的伤疤是否好看,而是,虔诚地亲吻那错综复杂的疤痕。

    细密又温柔的吻,让沈榆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了些。

    感受到他态度软了几分,谢宴州抬眼,很认真地看着他,喊他的名字:“沈榆。”

    沈榆睫毛颤了颤,抬起来看他。

    他的脸被捧起来,谢宴州缓缓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

    “这是你勇敢对抗不幸的勋章。”

    世界好似在这一秒陷入巨大的寂静。

    四周的所有声音都低了下去,只有自已的心跳声在不断敲击着胸膛。

    血液在沸腾,呼吸在升温。

    沈榆看见谢宴州温柔抚摸自已的伤疤,声音温柔如春雨——

    “我申请亲吻的的勋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