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你不是也在写吗

作品:《高冷权臣清心寡欲,他装的

    江焳来温府的时候,温青云正忙着宴客。

    宴席结束后,下人来禀,说江焳在温府四处巡视似的闲逛。

    江焳临时来温府,肯定不只给温家小公子贺岁这么简单。

    怕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温青云忙亲自把他迎到了园中一处望景亭。

    望景亭,温青云脸带谄媚,点头哈腰地给江焳递去解腻的清茶。

    “下官估摸着江相政务繁忙,便没朝江府递请帖。”他解释,“江相屈尊驾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

    茶香将萦绕着的花香冲淡不少,江焳面色稍霁,不紧不慢地浅啜一口。

    耳边阿谀奉承不断。

    江焳睨他一眼,直截了当道:“你多给了张显多少盐引。”

    温青云瞬间冷汗直冒。

    “这……户部虽掌管盐引的发放数量,可京城百姓就这么多,他多提了盐也没处卖,下官……”

    “温大人。”江焳唇角挑起讥讽的弧度,“江某虽说是你晚辈,但不是第一天当官。”

    盐可以私运往周围的州贩卖,多出的盐引也可以转卖。

    户部掌管全国赋税征收,统筹财政支出,若真贪污,弯弯绕绕捞油水的法子多了去了。

    江焳瞥着他冷漠道:“今日温小公子周岁宴的排场,不是侍郎府该有的。”

    温青云已然战战兢兢,闻言眸光一闪:“下官明白。”

    边关战事不断,国库空虚,支援起来难免吃力。

    以江焳的手段,若真想追查此事,他根本不会有反应时间和挣扎余地,就已被抄家革职。

    故今日江焳出现,是为敲打。

    “多谢江相,下官一定彻查户部上下,绝不姑息贪墨官吏,还户部一片清明……”

    江焳懒得听他说这无意义的话,起身而去。

    拐过一片海棠树时,他看见了虞笙。

    浅绿色的罗裙给她添了几分灵动和纯粹,身量不高,他低眸垂视而去,便见她蓬松的乌发,白皙纤长的颈。

    虞笙抬眸,在看见他时瞳孔微微一颤。

    江焳收回眼,没看见似的欲要提步离去。

    “江大人留步。”

    嗓音脆生生的,莫名夹着几分紧张。

    江焳本想越过她,兴许因为好奇,又忽停下了脚步。

    略带防备地在距她很远的地方停下。

    沉稳的嗓音没有起伏。

    “你又有话要说,对吗。”

    虞笙:“……你怎么知道。”

    他不会故意那样表现,然后引她来主动找他吧?

    还站的离她那么远。

    “那么远该被别人听到了。”虞笙往周围看了看,说完朝他走近。

    江焳没动,沉静的目光从她面上下移,看向她轻轻攥起来的指尖。

    “就几句话。”

    看着他的冷脸,虞笙不禁腹诽。

    天天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一定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吧。

    “我们已经被人怀疑了,你别太明显了,不然我会很麻烦。”

    事到如今,江焳已经做好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的准备了。

    然而见她一边说,一边还煞有其事地朝周围打量,他被荒谬得突地一笑。

    唇边挑起的弧度极淡,一声哂笑过后,笑容转瞬即逝,虞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笑什么?”她声音闷闷的,不满意地说,“真的很麻烦,她们那些手段防不胜防,你知道的。”

    上次江府假乎乎的办花宴,不说是为了保护她吗?

    “总之你收敛些吧。”

    江焳神色越发匪夷所思,许久才恢复平静。

    他慢慢低眸看向她,面色有一瞬间的凝塞,眼中情绪极为难言。

    “那些东西,你还在看吗?”

    “嗯?”

    她最近没看什么新东西,唯独上次被他撞见时,手捧着的艳情话本。

    他他他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的!

    “你怎么……”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

    虞笙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不会觉得她是那种……跟他一样的人吧!

    一片安静中,她的心虚慢慢变成了蛮横。

    “那怎么了,你不是也在写吗。”

    江焳:“?”

    江焳:“什么?”

    他还不承认?

    虞笙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正欲指责,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哎哟,阿焳,我四处找你找不到,敢情你躲在这儿……”

    殷谨白抱臂走来,看见江焳旁边站了个女人,声音倏尔一顿,目光意味深长,

    “虞姑娘也在这啊。”

    方才辨出他的声音,虞笙没躲起来。

    也果然,殷谨白在看见她的时候没有多少意外。

    看吧,她就说江焳一定告诉他了。

    虞笙犹豫地看了殷谨白一眼,朝江焳说:“你记得我说的哦,我就先走了。”

    “别走啊虞姑娘。”殷谨白挑着桃花眼,“我还没问你呢,这条锦带到底是不是你送给他的?”

    虞笙攥着裙摆,莫名有些脸热,半晌缓慢地说:“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啊。”

    “……”

    江焳薄唇微动,看着她终是默然无语。

    殷谨白头一次见他脸上露出那种复杂神色,顿时搭着他的肩,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阿焳,我就说你今天一定有问题。”

    江焳抬手揉了揉眉心,拂开肩上的手,转身便走。

    殷谨白则拦住虞笙,兴奋地正准备细问下去,鼻间忽然钻入一股清雅的花香,比刚才席上闻见的清晰不少。

    是同一种香。

    殷谨白眼睛一转,话到嘴边改了口:“虞姑娘,我看那锦带做得十分精细,是你绣的吗?”

    “当然不是了!怎么可能!是我买的!”

    因为激动,她声音不低。

    江焳走至拐角处忽然停住,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

    少女脸颊染上莫名的淡淡红晕,似乎怕殷谨白不信,继续极力否认着。

    看起来很怕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