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6章 (深线)叙旧

作品:《冷战两年,她离婚他发疯

    夜色如墨。

    酒吧门口,秦南风晃荡着酒红色衬衣,黑西裤,身形不正地倚在门边。

    摸出烟来,刚咬上。

    低调奢华的黑色高级轿车停在面前。

    一身休闲打扮的陆庭深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副驾,优雅矜贵地拉开车门,伸出手。

    纤细手掌握住他,许轻衣下车,偏头看见秦南风,朝他礼貌地弯了弯眉眼。

    陆庭深侧身,挡住她视线,漫不经心地说:“跟他笑什么。”

    许轻衣轻笑,“只是打招呼。”

    陆庭深:“打招呼也不需要笑。”

    秦南风正热情似火地迎上去,就听见这么两句嫌弃他的话,心里顿时不服气。

    趁陆庭深前脚踏进脚步,偷感很重地对许轻衣说道:“轻衣,啊呸,嫂子,老陆上次还说他对你——”

    话到嘴边,陆庭深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

    秦南风望天。

    陆庭深虽然记不起自己说过什么。

    但秦南风这货,虽然上辈子经历某些事后成熟不少,但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现在还是个十足的纨绔。

    谁知道会说些什么话来坑他。

    他那句不配,都够许轻衣记仇好久。

    再多来两句,他好日子真要到头。

    陆庭深不让秦南风说,许轻衣反而更好奇了,进包厢后,问秦南风:“陆庭深说什么?”

    秦南风:“他说娶——”

    他故意拖长声音。

    老实说,秦南风也不敢直接说出来。

    这是道送命题。

    毕竟陆庭深说的话实在太打脸了。

    他这么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属实太损,容易折寿。

    三人在包厢落座。

    秦南风吩咐人上酒,打量的目光落在许轻衣和陆庭深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嘶了一声,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老陆,景家的事,你听说了没?”秦南风突然开口。

    陆庭深风轻云淡地晃着酒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秦南风一口气提在嘴里,还没开始八卦,包厢门被推开。

    景臣从外面走进来。

    还是那副温和绅士的模样,不过眼底的疲惫很显而易见。

    秦南风:“你大哥真进去了?”

    景臣脸色凝重。

    基本上就是默认了。

    秦南风倒吸一口气,“他真是个变态???”

    景臣脸色越来越差,抓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陆庭深其实也挺诧异。

    不过他意外的是,陆峋动作竟然这么快,才过去不到两月,就把景烨送进去了。

    景臣多喝了几杯,目光扫过陆庭深和许轻衣,他教养良好,性子温和,烦心事再多也不会一直挂在脸上,笑着对他们说:

    “恭喜。”

    陆庭深挑眉,算是收到。

    许轻衣笑盈盈地说着谢谢。

    她和景臣关系不错,又举起酒杯,正要过去跟对方喝一杯,手腕被陆庭深扣住。

    陆庭深:“去哪儿?”

    许轻衣:“和景臣哥叙叙旧。”

    陆庭深:“你们有什么旧能叙。”

    许轻衣撩眼皮看他。

    她刚才听他们三言两语的谈话内容,大致也听明白,景臣家里出了事,大哥景烨违法被送了进去。

    景臣对自家大哥一直很敬佩,发生这种事,心里必然不会好受。

    她和陆庭深之前关系僵硬的时候,陆庭深那些个朋友,都不太看得上她,只有景臣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她,现在对方碰上事,她怎么也应该关心一下。

    “轻衣,我没事。”

    景臣看出许轻衣担心,率先道。

    许轻衣从陆庭深手里抽出手,起身,“我去洗手间。”

    等人推开门离开包厢,秦南风终于忍不住,翻白眼吐槽,“老陆你是不是鬼上身,我当初可是亲耳听你说娶谁都不会娶许轻衣的,你现在什么意思?想竞选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景臣也奇怪,看向陆庭深,“庭深,你该不会是故意玩玩的吧?”

    “我看也不是没可能,这人焉坏儿得很,没什么他干不出来的。”秦南风顿了下,又说,“而且以许轻衣的家世背景,你们陆家能容她多久?”

    景臣脸色不禁凝重,“轻衣对你绝对是认真的,你可不能拿这种事骗她。”

    两人对陆庭深都挺了解,总觉得他突然对许轻衣态度大变,很不对劲。

    陆庭深懒得搭理他们,心不在焉地点上烟。

    许轻衣停在包房外,始终没听见陆庭深的回答。

    眼眸垂下,微低着头,在原地站了许久。

    十分钟过去,陆庭深见许轻衣还没回包房,眉头拧起,给她打电话。

    沙发一角响起铃声。

    她手机还留在包厢。

    陆庭深从沙发站起身,走到门口,问酒保见到人没。

    酒保:“许小姐刚才在门口站了很久,又离开酒吧了。”

    陆庭深脸色一沉。

    秦南风和景臣也是满脸尴尬。

    景臣不满地扫了秦南风一眼,“不是说这间包厢是你酒吧最好的一间,隔音这么烂?”

    秦南风暗戳戳瞥向陆庭深,后者面色沉冷,下楼直往酒吧大门走去。

    秦南风:“我们俩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景臣瞪他,“知道还不把嘴缝上?”

    秦南风不服气,“凭什么只有我缝,你还不是蛐蛐了人家。”

    景臣冷哼:“我是在关心轻衣。”

    秦南风:“行,好话都被你说完,全是我的错。”

    景臣:“确实是你的错。”

    “……”

    秦南风气得牙痒痒,这些个好兄弟,当了老板之后都变成扒皮,说话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许轻衣从酒吧出来,倒是没走多远,只沿着酒吧外的街道心不在焉地散着步。

    要说心里对秦南风和景臣的话毫无波澜,定然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真的认为,陆庭深对她的喜欢和好是假的。

    她不至于没有这点分辨能力。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秦南风的一句,以她的家世背景,陆家不可能容她太久。

    实话最为致命伤人。

    她是许家的私生女,早已和许家脱离关系,又养在陆家长大。

    她没有任何资本,来承担陆太太这个身份的重量。

    沿着街道走了不知多久,风灌进领口,冷意拉回许轻衣飘远的思绪。

    一道冷嘲锋锐的目光突然直射她后脑勺。

    许轻衣拧眉,转身循着那道目光看去。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面容掩藏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被她察觉,男人不善的目光愈发放肆。

    隔着马路,许轻衣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恶意扑面。

    好奇心和异常不安的感觉引领着她迈开步子,下意识往对面走去。

    一辆疾驰而进的轿车发出尖锐鸣笛声。

    手腕被人从身后紧紧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