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六千字

作品:《陛下如此多娇

    陆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憋得慌, 实在不愿意再听阿桐说这些柔情蜜意的话。

    于是他敛了敛眸色, 长睫覆下,神情冰冷又淡漠地问道“侍寝之事不必再说, 只说你入宫,可有什么值得留心的事情”

    阿桐愣了愣, 知道陆寒是误会她侍寝的事了, 但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解释, 暴露了顾之澄女子身份。

    阿桐圆圆的小脸微红, 摇着头道“回六叔, 没什么特别的”

    陆寒眸光微凝, “你与他相处的机会以后多得很, 他说了什么话, 做了什么事,都要留意着若有特别的,一定要想办法说与我听。”

    “是”阿桐乖巧地福了福身子,低头应道。

    陆寒的话才说出口,阿桐一瞬间就想到顾之澄早上同她说起的,日后想要出宫的事。

    不过阿桐虽然对当下局势并不十分清楚, 心里头也隐隐有种感觉陛下日后想出宫的事绝对不能让陆寒知晓。

    所以阿桐毫不犹豫地便将顾之澄想要出宫的想法瞒了下来。

    而且阿桐心里也早已有了盘算,不管陛下同她说什么, 她都不会告诉陆家的人。

    因为她虽然身上流着的是陆家的血,但她的心却是完完全全属于陛下的

    陆寒见从阿桐口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也只好作罢。

    只是又细细敲打叮嘱了阿桐一番, 才肯放她离开。

    阿桐离开陆寒的视线后,才惊觉背后已经起了一身冷汗,浸得衣裳都湿了。

    六叔这般可怕,也不知陛下成日与他相处,是如何捱过来的。

    阿桐思及此,格外心疼顾之澄,于是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御膳房,决定亲手给顾之澄做些吃食,以慰辛劳。

    顾之澄纳了阿桐进宫,倒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晚膳时分,顾之澄怕阿桐在宫里不习惯,特意去阿桐的寝宫里看她,跟她一块用膳。

    没料到阿桐寝宫里食桌上了摆了好几样她喜欢的菜,虽是极普通的菜式,食材也并不昂贵,但瞧起来却是色香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仔细一问,竟是阿桐去御膳房亲手做的。

    顾之澄还未动玉箸,就用玉箸遥遥轻点着菜肴出口夸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爱吃的。阿桐可是问了翡翠和田总管,才知道我爱吃什么”

    阿桐腼腆地笑了笑,面如银盆眼如杏子,微微垂下,害羞道“不曾问过田总管和翡翠姑姑,只是臣妾也喜欢吃这几样菜,所以才擅作主张做了这些”

    顾之澄莞尔一笑,她和阿桐的口味似乎很是一致,不仅喜欢吃的点心相同,原来这喜欢吃的菜肴也是口味差不离的。

    她夹起一颗红烧狮子头,放到阿桐的碗里,笑盈盈说道“这样倒是巧,我喜欢吃什么,你也喜欢吃什么,以后便能吩咐御膳房做一大份儿,倒是省事多了。”

    “”阿桐弯唇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神情还是有些拘谨。

    顾之澄瞥了瞥身旁还在布菜的小太监,身后还有几个侍女在打着扇子,人多眼杂,许多话不方便说,她只好轻笑道“阿桐,你都是同我一块睡过的人了,不许再这样拘谨了来,快尝一口这个,这道金丝酥雀可是宫里才能做出来的,我特意吩咐他们做给你尝尝的。”

    阿桐脸颊红了红,低头谢恩,动作幅度仍旧小得很,只敢夹她面前的两三个菜。

    顾之澄身后的侍女也因为她调笑阿桐的话而有些面红耳赤,平日里瞧起来清贵温和的陛下,原来有了喜欢的嫔妃,竟然是这个模样

    倒是顾之澄不以为然,将阿桐做的菜吃得快见底了,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玉箸,又夸了阿桐一顿,“你这手艺快赶得上御膳房里御厨了,是在哪里学的”

    阿桐垂首,声音细细地答道“臣妾从小就操持家中各种活计,做饭只是其中之一。后来去了梨园,也常常帮着小厨房做饭的。”

    顾之澄恍然,像阿桐这样被磋磨着长大,这从前的过往虽只是用寻常的语气缓缓道来,但想必其中的苦楚是难以三言两语便讲清楚的。

    “阿桐,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顾之澄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道。

    阿桐使劲摇头,“臣妾不伤心。”

    说给陛下听,在陛下身边想起以前那些艰辛度日的岁月,阿桐心里头却一点儿波澜也没有,好像是旁人的过去似的。

    她想,这大概就是陛下给她的庇佑总让她感觉特别安心。

    晚膳用毕,菜全撤了,顾之澄也打算在阿桐的宫里歇下。

    夜里本也没什么旁的事做,外头黑压压的只有宫灯照得一小寸天地有着亮光。

    殿内也只有四周的角灯燃着光,却无他事。

    所以两人早早便洗漱沐浴完毕,躺到了床榻上。

    侍女和太监们都下去了,阿桐才好像放松了一些,微一凝神,也敢先说话了。

    “陛下,今日臣妾去了太后的宫中请安。”

    “母后可为难你了”顾之澄想起太后,便觉有些头疼。

    阿桐轻轻摇了摇头,捂在衾被里,细声道“太后只是叮嘱臣妾,要懂规矩,知进退。也该明白,这天下是姓顾的天下,不是姓陆。”

    顾之澄揉了揉眉心,劝慰道“母后说话有时难听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臣妾知道。她是为了陛下好。”阿桐小声道,“太后说的话,臣妾都会牢记于心的。”

    只要是为了陛下好的,她都要牢牢记住。

    顾之澄抚了抚衾被上的绣纹,淡声道“母后虽因为你是陆家人,所以疑心于你,但我却是很相信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我的。”

    “嗯。”阿桐眼眶微热,鼻尖有些酸胀。

    今日太后百般刁难苛责她,眸底皆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且多番试探无果,才放她离开。

    这些她都没和顾之澄说,自己一人默默忍受便是,何苦让多一人难受。

    太后虽然说的话难听些,但却并未伤害她的身体,比她从小受的折磨已温和了许多。

    所以太后今日的磋磨,阿桐一点儿也没有想哭的感觉,但此刻顾之澄对阿桐无条件的信任,却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

    陛下,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了。

    阿桐侧了侧身子,将微微湿润的眼睛也藏进衾被之中,不叫顾之澄发现。

    顾之澄却有所察觉,戳了戳阿桐的胳膊,小声道“这里头可憋得很,你别藏进去。今日陆寒与你私底下说了些什么”

    阿桐将她与陆寒说的话全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顾之澄。

    她自和陆寒说完话之后,心底就一直记着每一句对话,生怕遗漏了什么。

    如今全说出来,心底才算松一口气。

    阿桐自知自个儿脑子蠢笨,也无旁的本事,能为陛下做的,也只有假意听从陆寒的指使,总能起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顾之澄听完,揣摩了一番陆寒的心思,总算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想必有阿桐在,陆寒心底对她的疑虑,已经打消了七八分。

    只要假以时日,多听听她宠幸阿桐的消息,就能彻底消除。

    不过这事解决了,顾之澄心里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悄悄地拽了拽阿桐的里衣袖口,“阿桐,你往我这边来点儿,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阿桐听话的把耳朵凑过去,紧紧贴着顾之澄。

    顾之澄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话,仿佛夜色都格外温柔起来。

    阿桐听完,郑重的点点头,“臣妾一定谨遵陛下所言。”

    顾之澄蹙了蹙眉,轻声道“你这自称太过正经了,以后就和我一样,自称我便是了,要什么臣妾不臣妾的。”

    阿桐也跟着皱眉,摇头不肯,“臣妾不敢,这实在不合规矩。”

    “哼,我的话就是规矩,谁敢说你没规矩”顾之澄不屑地撇撇嘴,突然伸手挠了一下阿桐的咯吱窝。

    “啊”阿桐吓得一声惊呼,痒得在衾被之中蠕动起来。

    顾之澄笑嘻嘻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故意压低了声音笑着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自称臣妾,我就继续挠你痒痒。”

    “”阿桐脸红着,只能低低求饶,“陛下不要再欺负我了”

    顾之澄却才发现挠人痒痒是这样有趣的一件事情,即便阿桐求饶,她也停不下来。

    清清脆脆的少年欢笑声与女子低低萦绕着的求饶声飘出殿外好远,揉碎在凉凉的夜色与晚风里,却不知惹了多少人留心倾听。

    顾之澄觉得,好似阿桐进宫后,宫里的日子就欢快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只有黑白的压抑色。

    她听闻宫外许多贵女之间都有交好,称之为“手帕之交”。

    她想,虽然她和阿桐相识晚,但若是常常这样同卧一榻,又无话不说,那也可以算作是“手帕之交”了吧。

    除了阿九哥哥之外,她也有了交好的姑娘家,真好。

    如此数十日,顾之澄夜夜都宿在阿桐的宫中,一时间引起了宫里宫外不少流言蜚语。

    听闻阿桐圣眷正浓,专宠后宫,陆寒原本是应当高兴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好似总是开心不起来。

    夜里躺着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想到那日阿桐羞红着脸,低声怯怯说的那句,“陛下很温柔。”

    白日在宫里的时候,陆寒看到顾之澄,也总是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想浓重夜色中,帐暖里,这小东西是如何与阿桐寻欢作乐。

    陆寒觉得自个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仿佛得了什么怪病,总容易胡思乱想。

    且这心里头千丝万缕的,总是如何绕也绕不清楚。

    陆寒成宿成宿地睡不好,即便浅浅入睡,梦里也似乎总有顾之澄和阿桐两人阴魂不散的笑靥。

    以至于每日入宫,都有些倦乏困顿,每日批折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反观顾之澄,却截然相反。

    她日日与阿桐睡在一块,再也没做过有关陆寒的梦魇。

    且阿桐会半夜醒来给她盖衾被,所以她也没着凉受过风寒,夜里也睡得踏实,自然精神也愈发的好了。

    陆寒将顾之澄这微小的变化看在眼里。

    某日晌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臣见陛下近日似是越发的心情爽利了。臣那侄女阿桐,伺候得陛下可好”陆寒眼神安静,眸底藏着深深的暗色。

    顾之澄眼皮也没抬,还捧着手里的闲书,便顺口答道“小叔叔的侄女,自然是无一处不好。朕很喜欢她。”

    顾之澄垂着眼帘,声音清脆明朗,也不害臊,就这样青天白日明晃晃地将自个儿的喜欢说出口。

    陆寒突然觉得头有些昏眩,这“喜欢”二字听在耳朵里,也格外刺耳。

    许是这日光太刺眼,又许是连日批折子让他有些疲倦。

    陆寒轻咳了一声,幽声道“陛下,您来瞧瞧这折子吧,臣不知该如何批。”

    “哦竟还有小叔叔觉得难办的事”顾之澄有些讶然,放下手中的闲书,从龙椅上跳下来。

    陆寒垂首,语气平缓低沉,“陛下说笑了,臣非圣人,这世上自然有许多臣觉得难办或是办不到的事。”

    顾之澄不以为然地勾勾唇,漆黑的眸子纯粹又干净,轻声道“可是在朕的心目中,小叔叔就是万能的,在这人世间,没有小叔叔办不到的事儿。”

    陆寒默了默,脑中的昏眩似乎好了些,胸中郁痛仿佛也散了些,没那么堵得慌了。

    顾之澄走到紫檀卷云纹炕桌旁坐下,正对着陆寒,低眸笑道“小叔叔有所不知,朕如今这般宠爱阿桐,也是因着小叔叔的缘故在。”

    陆寒长长的羽睫轻轻掀起,眸光奕奕而动看着顾之澄。

    顾之澄修长的指尖抚着小几上白釉杯盏的杯沿,轻轻摩挲着低声道“因小叔叔平日里对朕好,所以朕也忍不住对小叔叔的侄女好。阿桐有几分聪慧伶俐,是像极了小叔叔的。”

    “”陆寒心里微微一荡,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但夸阿桐聪慧伶俐,他实在不敢苟同。

    因为他是半点从那愚钝似榆木疙瘩的阿桐身上,瞧出半点的聪慧伶俐。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想到这句诗,陆寒胸中原本已好了些的郁痛憋闷,又一波一波席卷涌动而来。

    陆寒不由地,捂了捂胸口。

    眼尖的顾之澄瞧见陆寒极好看的眉宇间掠过的一丝异样,身子微微向前问道“小叔叔你怎的了可要朕宣御医”

    陆寒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胸口处放下,薄唇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缓缓回道“臣谢陛恤关心。臣无碍,只是有些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陆寒眸色平静深幽,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甚至有些深邃的暗色在眸底涌动。

    可他说他高兴,那便高兴吧。

    顾之澄明明看出了陆寒的不高兴,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佯装天真的问他,“小叔叔在高兴什么可否能说与朕听听,让朕也高兴一番”

    陆寒勾唇,似是挤出一丝浅笑,“陛下与臣的侄女感情深笃,天造地设,臣实在欣慰喜悦。”

    “”顾之澄眨了下眼,脸上亦挂着清浅的笑意,“小叔叔高兴便好了。”

    陆寒终究是装不下去了,那丝笑意转瞬即逝,很快便淡了下去。

    “只是陛下”陆寒垂下眼帘,覆住眸底的万千情绪,淡声道,“虽是陛下的家事,臣不该多言。可是为了陛下好,臣不得不斗胆进言。陛下虽喜欢阿桐,也不该将其他妃嫔置之不理,进宫数日,也不曾见她们一眼。”

    “后宫佳丽三千,陛下该雨露均沾,方能长久。”陆寒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后归于一片沉寂。

    顾之澄深以为然点点头,状似听得认真,“小叔叔是朕的小叔叔,朕的家事自然也是可以管的。小叔叔说得对,朕该自省,不让其他嫔妃独守空殿,寂寞伤心才是。”

    顾之澄仿佛陷入了深思与内疚中,小脸皱成一团,漆黑的瞳眸微微压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陆寒冷眼瞧着,心里又不是滋味来。

    他方才说了些什么,好像自个儿都有些糊涂了。

    劝这小东西不要专宠阿桐,再去宠幸旁人

    呵,陆寒觉得自个儿可能是疯了。

    疯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见顾之澄还在认真思索着宠幸其他嫔妃的事情,陆寒胸中憋闷郁痛再起。

    他不愿顾之澄再想下去,便将手中的折子递到顾之澄跟前,打断了顾之澄的思绪,“陛下还是先瞧瞧这折子吧。”

    “好。”顾之澄俯身往前,将那折子接了过来。

    突然脸上的表情一凝,迅速撤回了视线。

    陆寒却有所察觉,发现顾之澄的表情有些不对,“陛下,可是有何事”

    顾之澄摇摇头,风轻云淡神色自若地说道“无事,朕先瞧瞧这折子。”

    “好。”陆寒揉了揉眉心,也不愿再动脑筋,阖上眼闭目养神。

    今日与这小东西说了这般多的话,心里愈发乱也总觉得格外累些

    顾之澄的脸色已经有些差,她小心翼翼瞥了瞥陆寒紧闭着的眸子,瞧瞧捂住了自个儿的肚子。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她千算万算,小心避让着,却没想到这头一回来月事,还是撞在陆寒跟前了。

    方才她伸手去接陆寒递过来的折子时,就察觉到了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小腹里头垮下来,颇有一泻千里的涓涓之势。

    便是如同她上一世,初次来月事一般。

    不过上一世,她比如今幸运,陆寒并未日日守在御书房中。

    即便当时她在御书房中来了月事,也早已听太后提点戒备过这女子到了适当的年纪都会有月事,是每月都要经历的一件麻烦苦事儿。

    所以当年十四岁月事第一回来,她也并未慌乱,只需屏退众人,唤了翡翠过来清理干净,再换上月事带即可。

    可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她上一世已不知来过多少回的月事,早已熟悉如常。

    但此时在陆寒跟前,她一颗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就连呼吸也放缓了许多,唯恐惹得陆寒睁开眼来看她。

    顾之澄近些日子,一直便惦记着这事。

    她清楚记得上一世是十四岁来的初回月事,可是却不记得具体是哪一日,毕竟也过去许久了。

    即便有所提防准备,也不能成日带着月事带,总归是个束缚,且也容易被贴身伺候的侍女太监发现。

    可现下这等尴尬的境地,倒是让她进退两难了。

    她的身子比上一世好,这月事仿佛来得也比上一世迅猛。

    如今似乎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血流成河,若是她起身,陆寒定能瞧见她身后一片血污。

    那便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必然引起陆寒的重重疑心,就此被拆穿身份,也未可知。

    可她也不能一直坐在此处,等到陆寒离开。

    现下还是晌午,陆寒每回都是待到晚膳时分。

    若是待到那时,她身下这两个引枕软垫只怕也已是染了血,在陆寒面前显了形。

    顾之澄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正想着能否趁陆寒闭目养神之际,偷偷溜走一会,却见陆寒纤长的睫毛轻轻扑簌了几下,睁开了眼。

    陆寒闭上眼的时候,只是冷峻似神仙的一张面容。

    可他睁眼的时候,却仿佛世间万物都因他这双眸子而失了颜色,实在好看得容易让人失了神。

    陆寒瞥着顾之澄有些怔然的神色,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低声唤道“陛下”

    他竟从不知,这小东西还有瞧着他出神的时候。

    陆寒心底,再次微不可查地轻轻荡了一下,停跳半拍。

    顾之澄回过神来,她不是瞧陆寒那双过于好看出色的眸子而失神。

    而是想着脱身之际才失神。

    正巧这时,陆寒又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臣似乎有数日未与陛下一同用膳了。不知今晚,陛下可愿赏脸,同臣小酌两杯”

    “”心里头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顾之澄当场凝固了。

    她觉得,陆寒可能不是想要与她小酌,而是想要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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