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138
作品:《哼,不追了!》 是段一鸣的粉丝。因此很久没有点开大眼仔关注他的近况。
她想到关教练的话“你是在耽误他”“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出成绩。”
以及段一鸣师兄刘奇专程的电话问候,还有狂热粉丝们,每个人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烟淼从枕头里摸出盒烟,拉开通往花园的推拉门。疲疲塌塌地靠在门沿,一只手臂抱着另外一只手臂的胳膊,烟雾腾腾升起,又随风散去。
她站了很久,直到一滴雨水砸在头顶,才转身回房间。
散落一地的烟灰被夏天暴烈的雨水冲刷后消失殆尽,只留下没有痕迹反着水光的地板。
雨越下越大,风裹着雨噼里啪啦往窗户上砸。烟淼瞄到桌上的快递盒,盒子很大,体积只比一箱牛奶小一点,拿在手上也沉甸甸的,外面被胶带封了一层又一层,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烟淼最近毫无购物欲,只买了一副睡眠耳塞。
她用钥匙划破缠得很紧的胶带,还没完全打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
烟淼下意识扔开,盒子里的死老鼠滚了出来。下水道腐烂的尸体味迅速充瞒整间卧室,烟淼捏紧鼻子,但这股味道怎么也甩不掉,像钻进皮肤污染了整个身体。
烟淼哇地一声呕出来,没消化完的面条吐了一地,越吐越止不住。
最后吐到胃痉挛,吐出胃酸和胆汁才堪堪收住。
烟父烟母是晚上回来的,一进玄关烟母就闻到了臭味。
她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没找到源头,最后上二楼轻轻敲响烟淼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烟母到家时看了眼时间,不到十点。
“淼淼,你睡了”烟母问。
里面没人回答,烟母退远,门缝里漆黑一片,没有光透出来,看来是真的睡了。
她转身下楼,跟烟父抱怨臭味。
烟父有鼻炎,鼻子不宁敏,但嗅了嗅后道“是有股臭味,今天先不管了,明天再说。”
烟母“不行,我得找出来。”
烟父拉住烟母胳膊,“你累了,快去洗漱睡觉,我来找。”
在这个暴雨夜,闻泽深思熟虑,将名下所有私人资产变卖,投资注册了一家和风盛无任何关联的新公司。
建筑业已经快走过尽头,随着人口红利消失,轻手工业同样不是长久之计,同行内卷,竞争激烈。只有发展尖端型产业才是唯一出路。
电子医疗是块肥肉,但宁康逐渐有垄断趋势,不会轻易给后来者分蛋糕。多方对比后,闻泽决定放弃医疗这块肥肉,也放弃风盛这个处于海浪旋涡中的名号,将目光投向国内暂未起步也不被人看好的新能源领域。
风盛破产已是必然,一切将从零开始。
闻泽给所有的天使投资人发了邮件,做完这一切,雨也停了。头顶前方悬挂的灯杠将他的脸色照得冷白疲倦,闻泽揉了揉眉心,起身活动僵硬发麻的手腕,余光扫过手旁的数学期刊时,漆黑的眼眸里闪过几分黯淡。
不过消失得很快,像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
他走到一整面墙的玻璃窗前,外面钢铁森林般的高楼大厦,中间穿插着六条道的环路以及错综复杂的高价。闻泽的目光并没有被城市的繁华吸引,而是垂着眼看一颗又一颗停留在玻璃上的水珠缓缓下滑,印出杂乱无章的轨迹。
小半包烟燃尽,桌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阮唯君,母亲一向早睡,这么晚打来电话,闻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唯君性格稳定,鲜少语气急切,就算急切,也是天生温温柔柔的语气。
然而这一句话,却像带尖刺的铁锤一样敲打着他的太阳穴。
“你大伯病危才抢救回来,医生说就这几天了。”
私机要提前约航线,闻泽说“我马上飞美国,你和小也随后来。”
“我打电话你婶婶不接。”阮唯君说。
闻泽一向不过问集团的事,也是上任后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秦南凯接手风盛后和秦紫找人创办的皮包公司串通一气,签订假合同转移公司资产,除此之外,秦南凯还被人哄骗着牵了对赌协议,让风盛损失高大百亿的赔偿款。
事情败露后,秦紫也逃走了,全然没顾和大伯的多年夫妻情谊。
或许是怕惹上麻烦,也可能是想趁着风盛破产前捞最后一笔钱。
闻泽懒得去细想,只觉得唏嘘。
这些事闻泽没在阮唯君面前提过,害怕母亲伤心难过。
挂完电话,闻泽分别给几个助理和秘书下达了通知,一是瞒住风盛高层,二是封口媒体,先稳住股市和职工,等他见了大伯再说。
闻泽赶去时,大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垂垂老矣地躺在床上靠营养液和呼吸机续命,完全不见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都出去。”大伯气若游丝地道,手臂像有千斤重,刚刚抬起几厘米就直直垂下,砸在床上发出无能为力的响动,“小泽过来。”
所有人在门外待命。
病房里只剩下闻正光和闻泽两人。
大家浸泡在肃穆的沉重中,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时间过得很快,又仿佛很慢。直到门被嘎吱一声很轻地推开,众人仿佛才纷纷抬起头。
大家都以为,闻总会落泪或者红眼眶,但他没有,什么表情进去的什么表情出来。
淡然无澜的样子让一直跟随闻正光很多年的周助理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冷血。
闻泽出来后,一干手下亲信出去探望。
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仿佛走廊没有尽头,接受亲人死亡这门课闻泽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行了,先是父亲,爷爷,再是大伯接受不是一刹那的,是断断续续的回忆,猝不及防跳出来攻击心脏,直到那时候才是痛苦。
尽头是面墙,闻泽停脚,缓慢垂下眼皮,在抬手的瞬间,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虎口处,潮湿一片。
大伯遗体乘专机回国,两个月间,闻家接连举办两场葬礼。
宁晚笙陪同爷爷前往吊唁,虽然身穿素色正装,但脸上是细致打扮过的,妆容精美。
上流社会的吊唁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交友结社。从一进门,宁董和孙女被人众人包围,宁晚笙享受着大家的吹捧,不过听多了也觉得无趣。
她左顾右顾,不见日思夜想的身影,不悦撅起唇。
爷爷松开她,“我和你祁叔叔有话说。”
正好宁晚笙的意,告别后快步走出屋子寻闻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