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宅斗文里修仙(19)

作品:《快穿之都以为是她先动了心

    岑寂勾起唇, 似乎有些费力, 那双眸子弯成月牙,向岑书白方向招了招手, 又像是在吟哦远古梵咒

    “大小姐, 过来啊到我身边来。”

    岑寂血溅了满脸,但神情却懵懂如天真稚子,无辜纯良得仿佛大堂内那堆积的尸体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岑寂喜欢的人站在门口, 大堂内堆着尸体,全是他杀的。但他向白姐招手时那个眼神真的很纯良啊

    用个不合时宜的打比方,岑寂刚刚的眼神真的好干净, 好像小孩子啊。

    岑书白看到大堂里堆着比外头的更多的尸体,蹙起了眉头。

    岑寂这是怎么了, 居然杀了这么多人。

    这么想着,岑书白便下意识掐指一算。

    算出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后,书白表情就缓和了。

    虽然手段还是过激了些, 但对于这种罪大恶极的人, 再怎么样过激也不为过。

    不过对于岑寂把这厅堂弄得乱七八糟的行为,岑书白还是很嫌弃的, “你怎么把这地方弄得这么脏, 我都不知道怎么下脚了。”

    岑寂看着岑书白一边提着裙摆朝他走去,一边嫌弃的模样,嘲讽地勾起唇角,“果然是大小姐,就是爱干净。”

    “不是我爱干净, 而是你太不讲究。”岑书白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血污,慢慢靠近岑寂,“那些恶人杀便杀了,但你好歹把自己收拾干净啊。”

    “嗳大小姐,注意你的语气。你是在命令我吗你瞧瞧这满地的血。”说着,岑寂似笑非笑地看着岑书白,眼中幽光沉沉,“我从不是善类。那么大小姐,您为什么认为我会听您差遣呢”

    岑寂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承认的窃喜,那点火苗就像碰见了顺风似的,开始慢慢燃了起来。

    昨天虽然岑寂落荒而逃了,但他也理清了自己的心思。

    天地生灵八千万,谁人不爱岑书白

    他爱的。

    爱她肆意,爱她自在,爱她不受拘束百无禁忌,爱她千万年来独一个。

    她为什么认为自己就会完完全全听她差遣呢

    因为事实如此,不可辩驳。

    活了这么多年,岑书白是他第一次难以遏制的隐秘心思。

    岑寂足足想了一天,但最后心里却涌起一股自甘认命的挫败他又清醒又糊涂,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近岑书白了,但感情上却忍不住往她靠近。

    岑书白那些唬人的甜言蜜语,岑寂不能想偏要想,不该信却想信。

    就像现在这样,岑书白带着笑的一句打趣“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不服妻子管教的夫君似的”,也能让岑寂心里泛起涟漪。

    若他们真能结为夫妻

    “夫妻”二字猛地蹦到岑寂脑袋里时。他心里一跳,身形竟也跟着晃了晃。

    “你总是这样。”岑寂心里烦闷,竟下意识泄出了自己的心理话,“一边说情话都是当不得真,一边又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让我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闲来无事可以逗弄的玩意,是你未来情人的暂时替代者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耐着性子听你说那些不属于我的情话”

    可能是憋得久了,岑寂一时关不住话匣子,等发现自己几乎要把心里话都给倒出来的岑寂忙闭上了嘴巴。

    但已经迟了,岑书白把他那通埋怨,都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不仅岑书白听到了,就连直播间观众也听到了。

    哦哟岑寂这酸溜溜的语气。

    岑寂我被你撩得春心荡漾,可回头你又和我说情话都是骗人的。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渣女

    白姐你惹出来的情债,还不赶紧收了他狗头jg

    “你怎么会这么想”岑寂对美人宽容度一向很高,现在又听了岑寂一番含酸带怨的话,那一颗心啊都被岑寂那暗戳戳的委屈给泡软了。

    “你怎么会只是宠物”岑书白走到岑寂面前,看着刚刚埋怨她的岑寂垂着头不敢看她,心里好笑又好气这家伙够行的,心里不高兴发泄出来就不理人了。

    “我对自己的宠物,那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哪会像现在这样,想对你做些亲密举动,都怕唐突了你。”岑书白捏着岑寂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岑寂浓密的睫毛翕动着,透出了浓浓的不安,“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把你当成我的心上人了。”岑书白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细细地拭去岑寂脸上的血污,语气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是那种你出现之后,我眼里再看不下去其他人的心上人。”

    “胡说。”岑寂轻轻地反驳,但他和岑书白都能听出这声反驳里头蕴含着的窃喜。

    岑寂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勾了勾,勾到了岑书白一小片衣角,他心里那股不安慢慢就被驱散了,“我才不信。”

    岑寂抿了抿唇,又说了一遍,“我才不信,你肯定又在骗我了。”

    “我给你留的印象居然这么差吗”岑书白觉得有些好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我又是其中之最。姿容之美,赏之悦目,这叫精神食粮,美色于我而言不可或缺。体谅体谅我,嗯”

    岑书白挑了挑眉,凑近岑寂耳边轻轻道:“你是美色他人也是美色。可有一点不一样,想不想知道”

    岑寂抿着唇,垂首看着岑书白,眼中是浓稠的情绪。

    她的手缓缓攀伏上他的胸膛,食指尖似有似无地轻轻挠了挠

    “对他人是远观,对你嘛远观是断断不够的。我对他们是君子,来做你一个人的孟浪小人如何”

    白姐你反省一下啊,痛心疾首jg,之前慕之也是觉得你眼神很奇怪。

    我做个课代表给新来的伙伴们捋一捋岑寂现在的心理我喜欢她但她习惯性哄人还说情话当不得真所以这次她肯定是哄我不能信她。

    这还是岑寂头一回离岑书白那么近,他们之间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岑寂下意识攥紧那片衣角,似乎能从中汲取了莫大勇气似的,“没有避你,我”

    我是欢喜和你亲近的。

    但后面那句话,血洗寒山时不曾逃过,百骨寸断时不曾惧的岑寂居然没好意思说出来。

    像他这种非人类,原本是漠视人类的三纲五常的。但岑寂看多了人类的书,虽然没有变得迂腐,但思想上多少沾到了他们的保守。

    若感情太浓烈,而那感情的主人却对此一窍不通时。

    一旦被略微点明,他便会招架不得,心里乱成一团麻。

    岑寂此刻便是这种心情。

    他和岑书白之间的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但岑书白却没有给他一个明朗的回复,他们依旧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关系。

    其实岑寂心里隐隐有往好的那方面想的,大小姐一向荤素不忌,万一万一呢

    但想着想着,岑寂想到岑书白美色分级对待论,心里又憋起了气,“大小姐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少了我一个又有什么打紧的。”

    “可他们都不是你呀。”岑书白软着声音,就像在驯服一匹烈马,“你是我心里最独一无二的那个,谁也替代不了。”

    “我不信。”话虽这么说,但岑寂唇角却微微翘起,“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哈哈哈白姐你还等什么快亲快上

    还有什么比这样那样更能证明一个人在你心里的独一无二吗是女人就推了他震声jg

    岑书白经历过那么多世界,自然听出了岑寂话里的暗示。她也不急着回复岑寂,而是从储物戒指拿出一套茶具,慢悠悠地煮茶。

    岑寂还在等书白回复呢,见她不搭理自己,反倒煮起茶来,气得扭过头不去看她。

    但岑寂难得和岑书白靠这么近,舍不得就这么走了,于是便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猫,委委屈屈地窝在椅子上,就等着主人注意到他不高兴,来哄他。

    他终于褪去了那层仿佛永远也融不化的孤寂和冷凝,此时虽什么也不做,却让人感觉颇委屈。像是一只猫,渴盼她过来,呼噜呼噜毛,哪怕哄一句也好。

    龃龉独行,刀枪不入,自有灵识来,皆是杀伐。却不知有一天,竟对一个女子生出“乞怜”的情绪来。

    自从认识了岑书白,他就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若是被属下们知道别人惹他不高兴了,他没有直接扭断她脖子,反而巴巴等着对方回头看他一眼,肯定会笑掉大牙。

    最讨厌她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和她靠得更近。

    岑书白泡好茶后,就看到岑寂一脸不高兴又委屈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行为不妥的岑书白笑着摸了把岑寂脑袋,“茶泡好了,要喝吗”

    岑寂见岑书白不解释一下,反而还一副“这事就这么揭过”的模样,原本三分的火气也变成了八分,“不喝。”

    “喝嘛。”书白笑眯眯把茶杯递到岑寂唇边,语气温软,“喝嘛,喝完再和你说。”

    岑寂被岑书白软言细语迷了心智,回过神来,已经喝完了岑书白递给他的那杯茶。

    岑书白看了眼岑寂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眼波又扫了眼还绷着脸的岑寂,瞬间笑弯了眼睛,“你即吃了我的茶,就是我的人了。”

    大楚有行茶礼的婚俗,男女在商量婚事的时候。如果女方家接受了男方家送来的茶叶,就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而岑书白刚刚那话,也是行茶礼衍生出来的双关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写到了初吻,但想着没多少人看,就默默挪到了明天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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