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世子不属狗

作品:《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夫人, 可是要看看琴”古琴行的店小二站在门口不停跺着脚搓着手,冻得鼻尖红红的。

    饶是如此,他依然不忘记吆喝着, 尽职尽责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街道两旁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扫雪人也只扫了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主道路, 方便达官显贵上朝。

    这一场大雪让很多店铺都关了门, 就算有开门的,店内客人也寥寥无几。

    冉清谷抬眼看了琴行牌匾。

    店小二点头哈腰“您快往里请。”

    冉清谷抬脚走了进去。

    店小二笑呵呵招呼着“一看夫人您的穿着就知道您不是一位一般的夫人,您府上必定是显贵,如果小的没猜错,定是四品往上。”

    冉清谷没理店小二, 径直说“你们老板呢”

    噔的一声响, 古琴行二楼传来余音寥寥。

    起初像古泉伶仃, 接着便雨雪霏霏

    那声音,无转音, 无承接, 就那样大喜大悲,大是大非

    店小二微笑“夫人请,楼上可都是名贵之琴, 只为达官显贵而留。”

    冉清谷提着裙摆上了楼。

    三皇子坐在暖阁里,泡上一壶上好的茶, 点上醉人的熏香, 他悠然自得的抚着琴,像是沉浸在琴音中无法自拔。

    冉清谷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听着那靡靡之音,说着“别浪费这好琴。”

    琴音戛然而止,商玉州笑道“不好听”

    冉清谷靠在椅座上, 毫不留情评价“难听至极。”

    商玉州笑了,将琴扔到一旁,执起一杯茶“既然觉得不好听,那便不弹了。”

    冉清谷“三皇子找我干什么”

    商玉州微笑“好事,跟我来。”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一旁仆人连忙推开一个摆放着花瓶的架子。

    架子之后是一处暗室。

    冉清谷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暗室内亮堂堂的,在暗室的角落里,一个人被堵着嘴五花大绑靠在墙上。

    那人看到冉清谷,无神的瞳孔突然睁得很大,害怕的往角落里缩着,呜呜呜的喊着什么。

    冉清谷认出那人。

    当年定北侯府的管家。

    也就是这人出卖他爹,向朝廷检举他父亲谋反。

    商玉州微笑着“清谷,我寻了好久才帮你找到这人,是下油锅还是活剐还是活剥皮泡酒”

    冉清谷淡淡看着那人,面上无动于衷“杀了吧。”

    商玉州诧异“只是杀了”

    他见过冉清谷面无表情的让人生不如死的场面。

    这人的狠辣在他心里能排上第一。

    可如今,面对害死他全家的奴仆,他就只是轻描淡写说着“杀了”。

    冉清谷点点头“不然你看着办吧。”

    他最开始活下来的那一刻,想过无数种折磨人复仇的方式。

    后来,他真的杀了人,他家人怎么死去的,他就让那些人以他家人痛苦百倍的方式死去。

    可是他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感。

    就好像这些人是一株花一棵草,他只是随手一折,亦或许揉成花泥而已。

    商玉州脸色一沉“清谷,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遇到商容与之后,你越来越不像自己”

    冉清谷不解“为何这么说”

    商玉州淡淡笑着“如果在以前,这个人,你必定活剐了,亦或许丢进蚁窝里,让他慢慢的活生生的看着他自己被万千蚂蚁啃噬成白骨,但你刚刚只是轻描淡写给我说杀了。”

    “而且”他欲言又止。

    冉清谷“而且什么”

    商玉州脸色沉寂“没什么。”

    一旁的方长弓愤懑开口“而且你在成王府被商容与护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进京。”

    商玉州呵斥“长弓。”

    方长弓气闷说“三皇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想提醒某些人,莫要忘记了正事。我们的正事是杀掉太子,取而代之。而不是入京被一个男人呵护着,整日在后宅里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

    “商容与现在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若他知道呢我们机关算尽的世子妃,您还有命吗您现在唯一的保命法则就是帮助三皇子早日登上皇位,届时,商容与也不能奈你何。”

    冉清谷淡淡瞥了方长弓一眼“若我真的在乎命,当日就不会代嫁入京了。”

    商玉州怀着希冀问“清谷,那你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出手吗”

    冉清谷摇头“不用。等一个时机。”

    商玉州脸色微沉“什么时机”

    冉清谷“二皇子与太子彻彻底底撕破脸的时机,或者,我们可以制造一个让他们彻底撕破脸的时机,但不是现在。”

    商玉州冷笑着“所以才说你变了啊,你以前但凡有出手的机会,就绝不收手,像一把锐利的剑,可是现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是因为商容与吗”

    冉清谷不解“我们在谈正事,为何又扯到世子”

    商玉州无奈笑了笑“你难道就没有顾忌到他吗你明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以及商容与在乎你的程度,你完全可以利用商容与对付太子,但你没有,你只有在东宫那次算计过他,此后,你完全不曾利用过他分毫”

    “你说”冉清谷顿了顿,仔细斟酌了下,最终将话咽了回去,“没事,你们想怎么谋划,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吧。”

    他不知道商玉州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方长弓如何谋划。

    他脑子里被那句“商容与在乎你的程度”占据。

    他这种“行尸走肉”竟然也有人在乎

    可是,别人在乎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心里很乱。

    好像自从那日纯儿跟他说,商容与喜欢他开始,他心里就开始慌乱。

    商玉州看冉清谷心不在焉,盯着眼前一抹烛火发呆,有意无意说“清谷,商容与确实在乎你,他在乎你不过因为你是世子妃,倘若有一天你不是世子妃了呢他还会在乎你吗”

    冉清谷垂眸,没说话。

    商玉州“我们两人都讨厌下雪天,因为下雪天会很冷,会冻死人,但是把雪扫了,就不会冷吗就不会冻死人吗你能活在谎言里一天,你还能活一辈子吗你不是世子妃,商容与终究有一天会发现。”

    见冉清谷有所动容,他淡淡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假的都真不了,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跟我才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没有亲人,孤苦无依。”

    他们都是活在深渊里的人,他们彼此互相依偎取暖,他只剩下冉清谷了。

    他不许冉清谷爬出那深渊。

    他要他陪着他,陪着他在深渊里挣扎,他不想再一个人。

    冉清谷打断商玉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么。”

    商玉州说得对,他这个冒牌货永远不可能成为真的。

    他也不能欺骗商容与一辈子。

    更何况,商容与讨厌断袖,倘若他知道他是男子,他该如何自处他不能让商容与越陷越深

    走出琴行时,天又下起了小雪,那雪如同尘埃一般,飘散在空中。

    冉清谷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知道车到了王府,他手脚都麻了,完全动不了。

    他才走到王府门口,有两个丫鬟过来,朝着他行了行礼“世子妃,刘侧妃与王爷想请您去一趟满月阁。”

    冉清谷看了眼纯儿,纯儿恭敬的立在一旁。

    他冲着那丫鬟说“知道了,我回去换一身衣服,马上就来给王爷请安。”

    丫鬟退下“是。”

    那丫鬟刚走,纯儿就凑上来,紧张说“世子妃,怎么办刘侧妃会不会为难您呀”

    冉清谷诧异看着纯儿“为何这么说”

    纯儿左右看了看无人,小声贴耳对冉清谷说“今日早上刘侧妃邀人来府邸赏雪,但因世子妃一句话,世子让人把雪都给扫了,来府邸的贤妃娘娘与一些达官贵人来看雪却看了个寂寞,刘侧妃面上无光,可不得要为难世子妃吗世子妃,要我去大理寺找世子吗他可是最爱世子妃您了。”

    冉清谷眉头一皱,摇摇头“不用,我去看看情况。”

    纯儿点点头“好,您可要当心啊。”

    冉清谷回到沉鱼阁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连忙朝着满月阁走去。

    王爷伏案批改着什么,刘侧妃在他身后为他揉肩。

    冉清谷冲着王爷刘侧妃行了行礼“父亲,侧妃。”

    王爷见到他,笑了笑“不用这么见外,坐。”

    冉清谷坐了下来,满月阁的仆人连忙给他端上来一杯茶水。

    王爷淡淡说“其实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儿”

    想了想,他不知如何开口,便对刘侧妃说“还是你来说吧。”

    他其实也觉得这事情不够地道。

    世子妃虽嫁入王府一年有余,但规行矩步,从未犯过什么错。

    现在刘侧妃突然提出世子妃身体不好,给商翩度物色夫人的同时,也帮世子找一方妾室,为成王嫡系血脉开枝散叶。

    而刘侧妃所说之人,正是她的唯一侄女刘韵。

    这件事今日刘贤妃在他回到府邸后也跟他说过一次,他又不能太让刘贤妃难堪,便允诺如果王妃白毓亦或许商容与,三人有一人不同意,便作罢。

    现在刘侧妃来做冉清谷的思想工作。

    刘侧妃微笑着“世子妃脸色不好,可是吹风了”

    冉清谷不明其意,便道“还好,外面下了小雪,吹了点寒风。”

    刘侧妃“世子妃身体不好就不要奔波了,王府还要指望着你来开枝散叶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世子妃嫁入王府也一年有余了,怎么着也该有点动静了,毕竟世子是嫡系血脉。”

    这白毓敢让她故意当众难堪,她若不给她找点事情做,她怕是真以为这摄政王府是她的天下。

    冉清谷喝了口茶,笑了笑“侧妃说得是,但我同世子还年轻,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二哥二嫂,都结婚四五载了,怎么着也该有个动静吧。”

    刘侧妃脸色沉了下来。

    她两个儿子娶妻这么长时间都没点动静,而苏喜是苏太傅的嫡系孙女,她若是为儿子纳妾,必定会惹恼苏家。

    因而她迟迟未动。

    这小贱人嘴皮子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专朝着她的痛楚戳。

    “世子妃说得对,这开枝散叶王府世子公子都有责任,但世子毕竟是嫡出,世子妃该尽心尽力才是,不过”

    她话锋一转“世子妃身体不好,也急不来,我倒是有一房远方侄女,生的很是机灵,也到了该求亲的年龄了,前些日子我一问她,她说自己很钟意世子,我一寻思着,这不是亲上加亲吗”

    冉清谷不动声色喝着茶。

    感情这是送小妾来了。

    “侧妃,我父王身强力壮,开枝散叶我父王也能,不如让您的那位侄女过来,多给王府填几位公子,公子多了,这枝叶不就散开了吗”商容与大步走了进来。

    若不是纯儿偷偷去找他,他估计又要多一个妾室。

    成王一听,吹胡子瞪眼呵斥“小兔崽子,你瞎说什么呢”

    商容与笑了“父王,我没瞎说,侧妃这么关心王府的子嗣,赤诚之心感天动地,不如将侧妃所有的侄女都招来,您全纳了,这样更是亲上加亲。反正您纳了也有五六位了,再多纳个几房也无碍,王府还是养得起的,若是您俸禄供养不起这些姨娘,我也可以出一份力,不行的话,世子妃那里还有皇上赏赐的黄金万两呢。”

    刘侧妃脸色煞白。

    她素来知道商容与离经叛道,跟条疯狗似的,但这条疯狗在她面前还是有点分寸,很少咬着她不放。

    现在,这条疯狗何止是咬着她不放,怕是要咬断她咽喉。

    让她所有侄女过来给成王当妾,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商容与敢这样说。

    成王震怒,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桌子上的纸张被拍得翩翩起舞“你皮又痒了是吧”

    他堂堂一个王爷,去纳自己侧妃的侄女们为妾本就不成体统,现在还要拿儿媳的赏金来养姨娘,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王,你自己都不愿意纳,为何要让我纳”商容与淡淡看着他老子。

    刘侧妃脸色难看“世子,您若真的不愿,也没人逼你,但您这话未免也太折辱我刘家的女儿了吧。”

    商容与朗声微笑“侧妃,你若是怕折辱,何必当着我的世子妃面提这些”

    他从不踩人脸,但无奈有些人非要把脸塞他脚底下。

    “我今日就明明白白说清楚,我商容与已经娶妻,今后我的后院也有且仅有世子妃一人,若是谁非要塞给我小妾,那必定头天坐着花轿进来,第二日就抬着棺材出去,喜事丧事一起办了,也省的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说着,商容与就牵着冉清谷的手朝外面走去。

    成王气急败坏“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吧。”

    刘侧妃看到商容与同冉清谷走了,气得郁结于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几滴眼泪“王爷,我也是一番好意,想着能让王府填几位子嗣,好热闹热闹,世子不愿说一声就行了,怎可如此折辱妾身。”

    成王哄着刘侧妃“容与他年轻气盛,年纪小不懂事,你包容包容一下他。”

    他话锋一转“其实这事儿你也有不对,你明知他们夫妻感情现在正蜜里调油,你还给他塞妾室,你让毓儿怎么想更何况容与那性子,若是那么好打发的,我也不会如此头疼。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刘侧妃暗暗咬着牙“是。”

    此路不通,定然有其他路。

    这个白毓仗着商容与宠爱就敢如此作威作福,假以时日,她必定要爬到她的头上。

    冉清谷被商容与握着手回到沉鱼阁,整个人还恍恍惚惚。

    商容与见他脸色不太好,伸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问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冉清谷摇摇头“没事。”

    商容与微笑着“那就好。”

    他在长廊下牵着冉清谷的手走着,廊桥两边细雪纷纷。

    王府的春梅一夜之间全开遍,白的像雪,红的似血,红白相间,影影绰绰,景致美不胜收。

    商容与走在前方,“毓儿放心,娶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妾,有一个人一起到白头就够了。”

    冉清谷默不作声,静静跟着商容与走着。

    商容与笑了笑“晚上去醉风阁蹭饭吃吧,今日父王歇在刘侧妃处,又是我们娘儿三的晚饭,今晚你有什么想吃的对了”

    他扭过头来,微笑“我从大理寺回来的路上,为你带了一些三素斋的糍米糕,他们家又出新品了,待会儿让纯儿拿到蒸笼上热着,拿来做宵夜吃。”

    冉清谷亦步亦趋跟着,目光落在了商容与的身上。

    商容与穿着一件墨黄色衣衫,外披着一件玄黑色披风,墨色长发被玉带发冠束着,侧目挑眉间风流自成,一派贵气从容。

    他时不时回头冲着他微笑,如同晨曦的阳光般明媚,仿佛这天寒地冻的细雪都变得温暖起来了。

    雪下个不停,春梅拼命的怒放着,冉清谷就这样被商容与牵着手,穿过一栋栋廊桥。

    “今年的梅花开得真好,从入冬开始到现在,一直开着,我还记得我见你第一面,就是因为你被我折的一株红梅砸到了”

    冉清谷耳畔突然响起三皇子的话。

    你能活在谎言里一天,你还能活一辈子吗你不是世子妃,商容与终究有一天会发现。

    冉清谷喊着“世子我们和离吧。”

    商容与想都没想回头,佯装嗔怒“叫相公。”

    “慢着,你刚刚说什么雪下得太大,我没听清。”

    “我们和离吧。”

    雪骤然下得大了,掩盖住了冉清谷的声音。

    商容与神色沉敛,不确定再次问了声“你说和离我们”

    冉清谷点了点头“恩,这些时日在王府多亏了世子照顾,白毓感恩不尽。”

    商容与脸色沉了下去,牵着冉清谷的手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愣了愣,旋即温和笑了,继续牵着冉清谷的手往前走“行了,行了,别闹脾气了,今日这事确实是父王做的不厚道,你放心,以后我就你一个,生生世世就你一个”

    “世子,等回禀了圣上,过了文书,我们就”冉清谷站定,他的手从商容与的手心里抽出来。

    商容与面露愠色,扭过头来,冷冷盯着他“为什么你外面有人了难道是因为你表哥”

    冉清谷抬眼看着商容与“这件事跟表哥没关系,从一开始我跟世子的婚事就是一桩乌龙,世子不愿意娶,而白毓也从未想过嫁给世子。”

    商容与厉声问“后来我们相处不是很好吗”

    他当时确实是不愿意,但是后来发现,他控制不住的靠近她。

    他已经做好了与白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打算,今后唯她一个,结果,她却要提出和离

    别人和离至少还睡了几夜,他不仅没睡到人,还被人给当成暖床的工具,暖完了床,就他娘的直接扔了。

    冉清谷“那是世子的错觉”

    他镇定抬眼,直视着商容与“世子不过是见毓儿一个人在京中孤苦无依,才对毓儿好,而毓儿从来不敢高攀世子。”

    商容与哑然问“相处这么久,你就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冉清谷摇了摇头“没有。这些时日多谢世子厚爱,世子天之骄子,一定会寻得一位如花美眷,毓儿福薄,与世子无缘。”

    他是个刽子手,满手鲜血,从炼狱走到人间,最终还会回到炼狱里。

    他孑然一身,生死无所谓,但商容与不同,他本该有那样美好灿烂的一生。

    他不能让他越陷越深,他那样讨厌断袖,若是知道他是男子,那他该有多恶心

    去你娘的福薄,去你娘的如花美眷,都嫁过来一年了,才他娘的突然发现无缘。

    商容与搞不懂这人脑子里装的什么。

    他似乎从没有认真了解过她。

    他商容与堂堂皇室王世子,结果被一个女人给抛弃了。

    难不成他杀人太多,遭报应了

    白毓就是他的报应。

    他咬牙“想和离你见哪个皇室有和离的先例”

    冉清谷抬眼一愣,风雪迷蒙了眼睛。

    良久,他垂眸“休妻也可以。”

    和离代表着夫妻双方和解,经过文书发放,堂堂正正的离开,但休妻就意味着妻子品行不端,让夫家厌恶,一纸休书被赶出夫家。

    若是前者,女子以后婚嫁皆不受影响,但若是后者,女子品行不端,若是再嫁人可就麻烦了。

    商容与怒火直朝着脑门上蹿。

    这人宁愿被休也要跟他撇清关系,他商容与就这么不堪

    他拉过冉清谷,摁着他的头不许他挣扎,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冉清谷唇角血色潋滟。

    冉清谷吃痛皱着眉,商容与觉得咬得不够,又伸出舌头勾着冉清谷的舌尖细细咬着,咬得冉清谷满嘴血腥味,咬得冉清谷眼角沁出一滴泪。

    冉清谷舌尖一阵锐痛,若不是商容与咬了一口换地方咬,他都要怀疑商容与想咬断他的舌头杀了他,然后再嫁祸给他说他咬舌自尽。

    “你还记得你嫁入王府的第二天说过什么吗你说生死都是本世子的人,所以除了王府,你哪儿也去不了,就算是死了,你的墓碑上也得刻上商白氏。”

    商容与松开冉清谷,一抹嘴角的血,笑得冷厉诡谲,扭头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哎呦喂,各位爷,吃好喝好啊,你们许久不来,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想死您们了。”老鸨子拿着扇子招呼着,催促着那些伺候的姑娘,“快,愣着干什么,好好伺候各位爷。”

    几个穿着薄如蝉翼衣衫的美貌女子笑嘻嘻的,推杯换盏为几位大人倒酒。

    陆云深随手拉一个女子搂在怀里“红儿,想爷没”

    那女子娇羞的低下头,眉目风流婉转“想,陆爷可是将红儿忘记了”

    陆云深微笑“怎会红儿在爷的心里。”

    余条姚望等人身旁都站着一两位伺候的姑娘,或搂搂抱抱,或卿卿我我。唯独商容与身旁,只有两个负责倒酒的姑娘,姑娘也没有任何不雅的举动。

    醉红楼伺候的姑娘都知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