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吹吹
作品:《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商千贞一脚踹完,恨铁不成钢怒骂道“小畜生,我今儿就把你打死在这儿,免得让你将来成为祸害。”
商容与笔直跪在地上,争辩道“父王,世子妃本就身体孱弱,来王府养了好几个月,母妃也为她寻来名贵药材,本想明年给王府添一个嫡长孙,却不想”
他连忙殷切焦急问王太易“怎么样世子妃如何了”
王太易细细把着脉,眉头皱了皱“世子妃她本就身体孱弱,气血不足,现在高热不退,损耗巨甚,筋脉滞塞,怕是一年内很难怀上宗嗣”
王太易虽只仅仅不惑之年,但在太医院的位分极高。
他本是民间杂医,当年淮南一带瘟疫,无数名医束手无策,他随手给治好了。
太医院院判十顾茅庐才把他请出来,入宫为皇室看病。
入宫后,他的诊断从未出错,皇帝极其器重他,时常带在身边。
商容与像泄了气力一般,跪都跪不直了,悲痛欲绝“你之前告诉我半年内可怀上的”
王太易擦了擦汗。
他什么时候说过
想给太子泼上一盆谋害皇室宗嗣罪名的污水别拉上他啊。
他还想多活几年。
商千贞脸沉如水,怒骂“纵然你有千般理由,也不该违抗圣令、东宫动刀,来人,把本王的鞭子呈上来,本王要抽死这个小畜生。”
商千贞的副将犹豫不决的将鞭子给他递上去。
皇帝脸色沉郁下来“老六,你干什么”
商千贞对商千咸行了一礼“皇兄,是我管教无方,让他荒唐至此,做出如此偭规错矩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打死了,我成王府全当没了嫡子,也好过将来惹下大祸。”
说着,他扬起鞭子,那鞭子疾风劲力,唰着人皮肉,钻心的疼。
几鞭子抽下去,商容与皮开肉绽,背上全是血痕。
夏季丝线薄纱本来就薄,一鞭子就能抽破血肉,更遑论成王确实下了狠手。
商容与跪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青筋爆出。
鞭子抽到身上时,他身形晃了晃,人却一声没吭。
今日他一顿罚是逃不掉了。
他老爹揍他是为了给皇帝颜面,也是为了避免皇帝重罚他。毕竟皇帝
若真的要罚他,那可不是一顿鞭子就能解决。
鞭子抽到后来,商容与背部一片血,鲜血浆染衣衫。
他背部除了火辣辣的疼,再无其他知觉,就连他爹那鞭子什么时候落在他背上的,他都没有感觉。
“商千贞。”简醉欢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
她提着华衣裙摆,三两步迈上台阶,头上凤钗步摇比她跑得还急,缠绕摇晃。
跑上台阶,她用了全身力气推开商千贞,挡在商容与面前“你打死我好了。”
她从小到大被教导贵族礼仪,无论在闺阁之中,还是在王府,皆规行矩止,从无做出任何不礼之言行,也不曾做过任何有损她贵族仪态之事。
她的一举一动被称为大溯女子典范,现今,她直呼丈夫名讳,跑得跌跌撞撞,连发髻都乱了,毫无大家风范可言。
她扑过去抱住商容与,哭得梨花带雨“容与,我的儿啊”
商容与嘴角溢出血,虚弱笑着“娘,我没事儿。”
简醉欢哭得更厉害了“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多血”
商千贞斥责她“你给我让开,今天把这逆子打死,也省事。”
简醉欢怒看着商千贞“你不如把我们母子都打死,更省事。”
她护着商容与“今天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商千贞气急败坏将鞭子一扔“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他教坏的。你看看这小畜生成了什么样,”
简醉欢反而质问“嫌弃我教坏,那你为什么不教你就只会忙着你那几个破兵卒,连儿子都不管,今天你还想打死他”
商千贞气愤慨叹一声“真是妇人。”
说完,他对着商千咸跪了下去“皇兄,臣弟教子无方,让这小畜生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有负皇恩浩荡,但请皇兄念在这畜生如此这般,也是因为护妻心切,感恩圣上赐婚,从轻处罚。”
商千咸看着成王又是打儿子,又是护儿子,又是跪又是叩,给足了他与太子颜面。
如今他也该给他个台阶下了。
“世子年幼,这件事本就情有可原,该处罚的,老六你都处罚过了,朕若再处罚,岂不是不占理”
成王磕头“皇上您就是天理,何来不占理,
这小畜生荒唐无度惯了,实在是有负圣上厚望。”
商千咸下台阶扶起他“行了,行了,起来吧,我们是兄弟,别动不动就跪,该罚也罚了,你这气也该消了。”
王妃扶着商容与,涕泪如雨下“儿啊,快谢你皇伯伯大恩。”
商容与疼得嘴唇发紫,冷汗如瀑,颤着声,一字一句“多谢皇伯伯宽宥侄儿。”
商千咸嗔怪“你这孩子,一声不吭,跟你父亲一样倔。”
商千贞朝着商千咸单膝下跪,巍峨如山“皇兄,该罚得罚,但该给的交代也该有个交代。”
商千咸眉头一皱,心道,算账的来了,果然天下没有白打的孩子。
商千贞挑眉看了眼世子妃“感念皇恩浩荡,赐给我成王府一个温婉贤淑、持家有道、知书达理的世子妃。世子妃若真有错,太子罚便罚了。”
“但毓儿自入府起便恭谨伺候公婆,将府内外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管理下人恩威并重,整个皇城,谁不对我成王府的世子妃赞叹有加,就连我们成王府,也日日感恩皇上赐婚。试问,这样一个世子妃,怎会对太子无礼”
“今日七夕佳节,女儿家本该月下乞巧祷告,全大溯的贵妇小姐们都入宫赴宴,而我成王府的世子妃却在这里跪了两个多时辰,还被宫人如此作践”
他跪的笔直,宛若丰碑“皇兄,成王府再不济,也是皇室宗祠,还望皇兄给我成王府一个说法,还世子妃一个公道。”
太子商决冷声问“皇叔,您这意思,是本宫冤枉了世子妃”
他因脸太胖,五官被挤得变了形,本来很是威严,但面部表情很是滑稽。
商千贞“太子殿下,微臣就事论事,若太子觉得毓儿对您无礼,她如何无礼怎么无礼”
王妃也跪向皇上“就算世子妃有什么过错,也该交由宗正寺处置,太子殿下怎可让下人如此折辱她还”
她抬袖拭泪“幸好毓儿没怀上孩子,不然以今日这般情景,必定一尸两命。”
商决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扣上无数顶帽子
因公徇置重臣家眷,滥用私刑,谋害宗嗣,草菅人命
这每一条都能让他冠上“失德”之名。
他纵
然有百口,也没法接住这一盆接一盆的脏水。
他不就处罚一个女眷而已,怎么就好像他犯了国法,做下罪恶滔天的恶事
商千咸恨铁不成钢看向太子,眼神锐利如刀锋。
太子从小最怕这个眼神,就好像置身寒冰炼狱,将他身上每一滴血都冻住了。
他连忙跪下“父皇,儿臣冤枉。”
商千咸提起一脚,踹在太子的心窝上,怒骂“你冤枉,那倒在那里的世子妃冤不冤枉”
太子狼狈倒地,因身形太肥胖,半天没爬起来,狼狈至极,颜面尽失。
成王当着他的面打孩子给他看。
现在该轮到他打孩子了,不然以成王的个性,怎会善罢甘休
而且商容与再怎么荒唐无度,他也就是一个臣子,但太子不同,太子是储君,一德一行都影响着江山社稷,他今日打孩子若是打轻了,他怕是很难向朝堂民众交代。
旁边的公公连忙跪下“皇上,此事皆由良媛引起,太子是受人蛊惑。”
他伺候皇上多年。
知道皇帝平日里十分宠爱太子。
因太子身形过于肥胖,行礼不便,他都能免了太子行礼。
为了照顾太子,他将皇宫所有的过道都加宽,甚至连龙椅与案牍间隔也加宽,就是为了让太子通行。
而成王与成王妃不提太子良媛与世子妃冲突之事,不就是集中火力向皇上施压,惩治太子
所以他得为皇上解忧,将大部分罪全推给那位良媛。
不提太子良媛还好,一提,商千咸怒不可遏斥责。
“堂堂一国太子,耳根子如此软,以后还怎么当一位明君来人,将太子良媛乱棍打死。”
跪在殿内一直不敢抬头的藏娇娇骤然抬起头来。
她哭喊着爬向太子“太子,救救妾身,妾身那么爱您太子殿下,救救妾身”
她以头抢地,磕得头破血流“皇上,饶命,饶命”
立刻有两个太监上来拖藏娇娇。
藏娇娇哭喊着“太子殿下,救救妾身”
商决慌张说“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您放过娇娇吧,求您了。”
商决自幼在宫里长大,除了名门淑女,就是小家碧玉。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有藏娇娇这般风情。
他
从出世起就被封为太子,皇帝对他殷勤期盼,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的兄弟们步步紧逼
这导致他从小就以食物缓解压力,吃得多的结果,也就是如今的肥胖。
肥胖之后,便是心理上的过度自卑。
他跟藏娇娇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觉得很轻松。
他不会觉得每一天都有一座大山压着他,也不会觉得每天起床都透不过气来。
“啊太子,救命”藏娇娇被两个宫人摁着,十几斤重的木板高抬重落,每一板都皮开肉绽。
几板子下去,藏娇娇进气少出气多,喉咙里呜咽喊着“太子殿下,救救”
商决慌了,连忙扑过去推开宫人“走开,走开,全都滚开。”
有太子护着,宫人也不敢下手。
皇上很是宠爱太子。
自小他要什么,皇上都会给他。
这次他出宫一趟,带个妓子回来,说要收宫,皇上也答应了。
但万万没想到,捅出这种大窟窿。
商决爬到皇帝面前,恳求着“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知错。儿臣从未求过父皇,这是儿臣第一次求您,饶她一命吧。”
商千咸看得出来太子是真的喜欢这妓子。
他若将这妓子打死,那他们父子之间必生嫌隙。
可成王世子与世子妃双双完好入宫,现在两人都遍体鳞伤。
成王连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都能下狠手,他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答复,这事只怕没完。
更何况,这个妓女才入宫几日都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那将来还得了
全天下人都盯着太子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太容易出事了,所以他必须替太子解除后顾之忧。
这个妓子不能留。
商千咸闭着眼,心痛万分“太子受人蛊惑,枉顾礼法,失德失仪,即日起,解除监国一要务,太子良媛藏娇娇,魅惑太子,活活打死,给朕打。”
商决整个人像被抽去灵魂一般。
解除监国。
那他当这个太子,还不如一个摆设。
自古以来,哪个储君不是身兼监国要职,皇帝不在,储君行国政,是新君。
而现在呢,他空有太子名头,却无太子实权,这跟昭告天下将要废黜储君有什么区别
他还未在打击里回过
神来,耳边就是女子细弱的呼喊声,与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声音。
藏娇娇
他不能让藏娇娇死。
他跟她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连忙扑过去“父皇,太子我不当了,你放过娇娇吧,求您了,父皇”
商千咸痛心看着太子,怒吼“给朕打。”
他对商决寄予那么大的厚望,为他铺了那么多年的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竟然说不当皇帝
板子啪啪啪如同雨点般,藏娇娇浑身是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太子哭喊着“父皇”
侍卫上前,行礼“皇上,良缘没气了。”
太子如同厚炊饼似的瘫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渐渐冷却的鲜血淋漓的尸体,眼泪还没落下,胃部抽痛。
他瘫在地上呕吐着。
呕着,呕着,他就一口气没缓上来,晕了过去。
商千咸焦急喊着“快,王太易,快来看看太子,快点儿。”
王太易把了脉后,说“皇上,太子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昏了过去,待臣开几服药,吃了就会醒过来。”
商千咸“快去。”
王太易“是。”
商千咸走下台阶,看着成王“老六,起来吧,快点将容与世子妃带回去养伤。”
商千贞感激道“多谢皇兄体恤。”
王妃招呼女眷背起冉清谷。
成王副将连忙走过去扶起商容与。
商容与借着成王副将的手站了起来,才站起,整个人就体力不支要摔下去。
成王见状,下了两个台阶,微蹲下,拍了拍宽厚的肩膀,示意要背商容与。
副将哪敢让成王背,连忙说“王爷,让末将来吧。”
成王“没事,本王来。”
商容与将手搭在成王背上,被成王拉上背,背着往宫外走去。
成王每走一步,脚下就有几滴血滴落,一直顺着台阶往下。
商容与忽然发现,他父亲的脊背没有小时候那么直了,被发冠固定的发髻里青丝霜雪夹杂
可他的步子依然那么稳,重若千钧,像是怕把他颠疼似的。
商容与趴在他老子的背上,声若蚊呐“驾”
成王步子一顿。
他这个逆子两三岁便闹着要骑马。
给他制作一个木马,他不要,偏偏
要骑真的马儿。
那些小马驹一个塞一个野,他怎么敢让两三岁的孩童骑在马上
后来他跪在地上,让商容与骑在他背上。
商容与这才不闹了,兴高采烈的喊着拉着他的衣服煞有介事的喊着“驾”。
父子两这样玩,能玩一下午。
冉清谷鼻尖全是草木熏香味,那味道不浓,淡淡的,是商容与身上的味道。
但这淡淡的味道渐渐的被血腥铁锈味掩盖。
他置身冰冷的炼狱中,他看到他爹娘满身鲜血伤痕披枷带锁靠在斑驳的牢狱墙壁上。
他哥哥看着从巴掌大的天窗流泻进来的光,光里全是灰尘,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烂、鲜血的味道,墙角的老鼠吱吱唧唧争抢着那唯一一处干的草垛。
这里的人身上千疮百孔,脸上全是灰白的死亡色彩。
没有人来救他们,昔日恭维巴结他们的人,全在落井下石,他父兄的好友同窗,皆了无音讯,他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第几日会身首异处
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糟糕了,人人都知道没希望,却等不来那一个痛快,甚至他的叔叔伯伯受不了这样死亡的煎熬,在狱中撞墙自杀了。
看着狱卒拖走了尸体,所有人盯着那血迹无动于衷,连滴眼泪都不曾落下,因为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后,会在黄泉碧落重逢。
在冬季最严寒那日,传来斩首的消息。
他爹终于动容了,泪眼婆娑问着他“谷儿,怕吗”
他回答“不怕。”
他爹扯着唇笑了,须臾,久经沙场风刀霜剑都不曾让他吭一声的男人哽咽如孩提,喃喃说“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有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儿子。我一直希望你跟你哥成为栋梁,希望你们建功立业,对你们苛责有加,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希望你们跟其他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是爹对不起你们你才十二啊”
再后来,他看到了漫天的大雪。
雪纷纷扬扬下着,京都外满是枯藤荒木的山上,正在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不,应该是虐杀。
所有的人都不是一击毙命,他们被那些士兵活活折磨而死,他们被那些人当成要被屠杀的牛羊,
圈着地儿,以宰杀为乐。
他看着二皇子骑着高头大马与尹钟睥睨着整个山岗,他们是如此的冷漠
他耳畔都是惨无人道的哀嚎声与哈哈大笑的取乐声,那些人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脉让他在地上爬,爬一步就敲断他一根骨头,不爬就敲断两根。
他哥为了护着他,被那些活活打断脊梁在他哥哥死之前,他还将他护在身底下。
再后来,所有的人都死了。
整个山坡归于宁静,大雪纷纷扬扬下满了整个山岗,将这些无人敛尸的人盖住,只有野狗在雪地里刨着人肉吃。
也许是他哥将他护在身下,用那仅有的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温度暖着他,因此他不曾被大雪冻死,又被野狗刨到了伤处,他疼得反射性的动了动微弱的手指。
血红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自己杀了人。
他杀了多少人,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白毓与桃子降服了北城的匪寇,他就很快与匪寇达成协议,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他记得参与那场屠杀的每一个人,五百多个。
他也记得每个人的脸。他自幼便过目不忘。
在他与那些流匪走寇达成协议后,他就利用这些匪寇让那些刽子手以当初对他家人的手段死去。
打断他哥哥脊梁的,他也打断那人的脊梁,一根根的敲断给他听
侮辱过女眷的,他将人先阉后活剐
他经常能闻到自己手上的血腥味,也因此,他没事的时候时常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想看看手上到底哪儿没洗干净,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看着看着,他就走神了。
这双手杀了三百四十二人,还差两百多人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全是血,两三百人的血
冰冷冰冷的。
他连忙将手伸到雪地里,拼命的搓着,他要将这些血搓干净
他拼命的搓啊搓,怎么也搓不干净
“毓儿,哎,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痛,毓儿醒一醒”
冉清谷猛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床边躺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趴着一个人。
而他的手伸在商容与的怀里,手还保持着洗手搓手的姿势,商容与皱眉
满脸痛楚看着他,摁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怀里,他胸膛上被挠伤了几道血痕。
他惊梦未醒,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下,却不想本就临近床边,这一退,整个人差点摔下床底,被商容与一把扯了回来。
被扯回来的他重心不稳,扑向商容与,压在了商容与身上。
商容与口里溢出“嘶”的一声,疼得直皱眉,额头青筋爆出。
“你谋杀亲夫啊,做梦手伸到我胸口腹部又是搓又是捏又是挠,现在还故意往我伤口上撞,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冉清谷这才注意到商容与洁白亵衣底下都包着纱布,而他的背部,血迹纵横交错,那些都是新的血痕。
他低头瞥见自己的衣衫,被换过,而在抹胸肚兜的胸口处,被打了十几个死结,缠绕了三四根宫绦。
他往下身摸去,亵裤上也被打上了死结。
这一看就是桃子的杰作,她帮他换了衣服,又怕与商容与躺在一处不安全,就给他打上死结。
他为了男扮女装方便,不被人识破身份。
因此在亵裤里面又穿了一件极其紧致的贴身的衣物,所以他不担心有损桃子女儿家名节。
但桃子这防狼架势,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商容与一声冷哼“你那个婢女还真是个人才,本世子若想对你怎么样,这几根破绳子能拦得住我”
冉清谷皱眉“桃子她年幼不懂事,世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看了眼商容与背部的伤,欲要起身“是皇上处罚您了吗我去给世子叫御医。你背上很多伤口都开裂流血了。”
商容与将他按在床上“别动,容易捯饬我的伤口。看看你把爷胸口挠的,来给爷吹吹”
说着商容与就将松垮亵衣拉开。
他的胸膛上错乱遍布指印。
那是刚刚冉清谷做噩梦又搓又挠弄出来的。
冉清谷愣了愣。
商容与得意看着他“爷平时也挺疼你的,你挠的伤口,吹一下怎么了吹一下就不疼了。”
冉清谷只得就这搂搂抱抱的姿势吹了吹他挠得血印子。
他与商容与挨得很近,鼻尖都是他身上那草木清香味。
轻风擦过商容与的胸膛。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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