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送镖
作品:《难道你也是穿越的?!》 送镖
连家——
连父连母还不知道,自己筹谋的好计谋,已经被连清筝他们一人之内攻破了。
此时连父正在外处理着公务,连母耐不住心中一股子的话,找到儿子在一道说话。
“清筝那丫头,自从大病一场后就似中了邪一般,愈发不把孝道放在眼里,唉,迫不得已,为娘与你爹才出此下策。”连母坐在儿子的院中,与他痛心疾首的道自己那对父母不孝的女儿,于兄弟不敬的姐姐,“也望你姐姐知道,即便是女子再能干,仍旧要依靠家族。”
连父连母想得好,觉得连清筝虽双拳能敌四脚,但京城那么多百姓,她可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到时候,她发觉事情兜不住了,就会哭着回连府来求助,他们再矜持一番,将女儿好好教育一番,将她那不像话的性子掰回来,随后将那野小子再迁出他们连家的户籍,一切就完美了。
连小弟嗯嗯应着,眼里虽含着期待,却也有着犹疑。
他是被连清筝打怕了,心里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事,并没有他娘说的那么稳妥……
他想的没错。
此时的连清筝,已经入了连府的大门,正杀气腾腾的大步朝这院子走来。
连母没来由的抖了抖身子。
总感觉这地方更加阴凉了,太阳也没挪位子啊,怎么天阴了?
连母顺着连小弟惊恐的视线往后看,抹着红色口脂的嘴缓缓张开,心中惊惧。
连母傻眼了,这院门就在眼根子底下,也没打开过啊,这人是从哪里进来的?!
再想这些也是无益。
只听连清筝捏了捏拳头,发出咯嚓咯嚓的声音,她木着一张脸问道:“就是你们造我的谣?”
她淡淡扫视一眼。嗯,还少了一个,不过没事,她能等。
自从那件事完结之后,原种算是顺利毕业,在从连清筝那学到她的一成功力后,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找了一份工作。
原种想稍微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一来,自上次那件事,半个京城的百姓都认识了他,还有一半不认识他的,通过那一半认识的科普也认识了。
以至于他现在出门总有一些百姓隔着一段距离对他指指点点,虽说没什么恶意,到底叫人感到不自在。
二来,他也该离开京城,这古代无污染的大好河山,他想去看一看,京城,他想他是看够了。
得知他这个决定,连清筝沉默了些许时候,最终表示支持他的决定。
她心中对自己的感情十分讶异,大约是因为,头一次在亲缘中有了连结,她对原种,竟生出几分不舍。
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权干涉别人的决定,况且原种学她的这些招式,足以在外自保。
其实在外走走也挺好的,连清筝想,她暂且无心山水,或许等到一段时候后,她也会想要外出游历的吧。
这天下之大,不去看看实在可惜。
禅悦与时空对原种的这个决定,真是既替他开心,又有少许的嫉妒。
是他们不想外出游历吗?
他们想的。
只是身后家族之大,不会允许小辈散漫无踪,不似原种一人一身轻,他们也就只能想一想罢了。
不过……待两人成亲后,未尝不可?
禅悦悄悄的朝时空看去,两相目光交触,又迅速分开。
原种找的工作,是镖师。
经过连清筝调教的身手不可谓不强,原种不仅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其它东西了,这不能不算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他加入了当地一家名声还算不错的大镖局,平日里亦或是跟镖也好,闲暇之余游山玩水也好,总是随了自己的心意,不枉费来一场人间。
距原种第一次跟镖以过了一月有余,期间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回来的时候,原种黑了,精气神也更好了。
就同往常一样,他们在那小院子里,这一次主要讲话的成了原种,他向大家讲述着自己跟镖发生的趣事、看到的风景,听得众人都心生向往。
不过休息只是一时的,一日过后,原种又被连清筝拖去了校场,姐弟两人“好好”“交流”了一番“感情”。
连清筝对他还算是满意的,一身功夫没有费,反倒是天天在外风吹日晒,体格更健壮了些,算是没白出去一回。
原种这次回来,在京城停留了一旬。
一旬过后,原种再一次踏上了走镖的路,这一次,他将要去更远的地方,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连清筝担心他在外吃亏——边关战事吃紧,实际上外头并不十分太平——给他塞了许多自己防身的小暗器。
原种只得安慰她:“姐,也不用太担心我,我们虽是运镖的,自然都是挑安全的路走,再说了,有姐你教我的这一身身手,谁能耐得了我何啊。”
连清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拍了拍他的肩:“护好自己。”
原种无奈点头,也是,就他这一点身手,放在她姐身上,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蚂蚁。
原种心里抱怨着,唇角却不由带起一抹弧度。
离开前,他悄悄将一个小匣子递给时空:“这是你要我带的东西。”他笑着眨眼:“祝你好运。”
时空道了谢,只是默默将东西收到心口。
大家在城门前目送着原种离开,伤感了不过一分钟,转身又是嬉笑打闹。
“听原种说他这回要去辽城,也不知那处景色好不好。”
“他不是说了会送信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还要他多带回来些特产……”
“……”
夜间,时空坐在明烛前,打开白日里原种给他的匣子。
这小匣子里的东西,是原种走时,他托对方帮忙带的,眼下东西终于到了他手上,时空静静凝视了好一会。
这小匣子,是他准备在向禅悦表明心意时,赠送给她的。
看着看着,他叹息一声。
在那不知多少枝花枯萎之后。
自从被惠安郡主与梁二少两人的事警醒之后,时空便坚定了决心,不再与禅悦弯弯道道,而是要尽快的、一击即中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也不知为何,他的表白之路总是那么的不顺,每次他将要把话说出口,便总有事出来将他打断。
他每一次精心设计好的场景,精心准备的台词,精心挑选的花,从来没有一次派上他们真正的作用。
长此以往,时空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再执着于送花了,不仅浪费……而且浪费,于是便托原种带了这东西。
也就是他们婚期延后了,不然时空都来不及做这种小动作。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半晌,他将匣子收了回去,一直到入睡前,都在想下一次的告白该如何行动。
只是时空都还没开始下一步的行动,原种的信就先一步寄回来了。
信自然是寄到连清筝手上的。自上回连家人被她彻彻底底教训了一顿,再也不敢在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连清筝在连府下人们眼中的地位堪比连侍郎。
是以那封信被送来,第一时间被连家门房恭恭敬敬的送到她的手中。
这时很早,连清筝甚至还没来得及出门去演武场,收到弟弟的信,她的心情很是不错。
只是打开信后,只扫过最上方的两行,她的表情便不复先前的轻松。
连清筝原本以为,这封信的内容约莫是原种到了目的地来向她报平安,又或是同她说一些京城外的新鲜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内容。
她派了两个腿脚利落的奴才分别去长公主府与户部尚书府报信,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匆匆在原种的小院子里集合。
连清筝第一个到,随后到的是禅悦,她一手推开门一手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跳过门槛,在对方一进入自己视线的一瞬间就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在后头紧随而来的时空被禅悦的袖摆甩了一个巴掌,又被弹回来的门磕到了鼻子,脑袋嗡嗡的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擡头走进院子。
“到底发生了何事,难能看到你这般急切的模样。”
连清筝给他们传信时,说的是,有急事,关大弗,速来。
两人收到简讯的时候不能说不懵,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居然是有关整个大弗的。
“先坐下。”连清筝沉着脸,那眼神使得两人也都噤了声。
随后,她开口道:“原种传来信,边关战事溃败,恐……”
没有等她将话说完,时空一把将那信抢了到手中,一目十行的看着。
原来原种沿路送完镖后,因不急着回来,便抱着玩乐的心态去到大弗的边城,或许可以的话,准备跟着商队去邻城转上一圈。
却没想到那般巧合,直接绕到了边关,想来那时大弗士兵已经不敌,才会让他们这些百姓闯入战场边缘。
他们看到两个满身是血,虚弱躺在地上的大弗士兵,将他们救了回去。从士兵口中,他们得知大弗有一将领中了敌军圈套,不仅自己被敌军俘获,还使得大弗丧失了足足三队士兵,落于两军交战的下风。
“还有呢,信中有没有说那被俘的是哪一位将领……”时空翻着信页,喃喃自语,当然没有人回答他,禅悦探出手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
禅悦从未看到时空这个模样,再加上她自己也十分担心步二哥,她站起身,咬了咬唇道:“我去皇宫探听一下,宫中一定有前线传下来的消息。”
时空却按下了她的手,刚刚的他十分慌乱,这时候却又显得格外冷静,他道:“别去。”
“前线现在这样的情况,宫内却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显见是圣上不想传出于前线不利的消息让百姓恐慌。”他敛下眸子里的担忧,再睁开已是一片冷静,“如果前线现在真是这般情况……那宫里现在多半已乱成一团,圣上也没有空理会我们,说不准还会召回原种让我们不要管。”
“所以别去,现在去皇宫里,也没有用。”
禅悦愣怔,她似是卸了力气一般,又缓缓跌坐回去,她讷讷:“可是步二哥……现在又该如何呢……”
步时空攥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心情并不如话语中那般冷静。
他按下了禅悦的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自己却站了起来,在后者的注视下,时空沉默了片刻,他道:“我去。”
时空道:“我要去前线,找我二哥。”
不论是死还是……他必要见到他二哥。
却又被连清筝拽回了袖子:“不。”
她定定的看向他:“不,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