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伍拾捌

作品:《一觉醒来怀了崽

    回到王府, 赵氏正焦急地候在门口。

    薛白一出官府, 便派了人告知她公堂上发生的变故,赵氏本就为此忧心忡忡, 又见是薛白抱着幼清回来的, 还以为幼清哪里不舒服,这才窝在薛白的怀里, 慌忙迎上来询问道“清清怎么了难不成又吐了”

    幼清趴到薛白的肩上直乐, “是吃太饱了”

    “你呀。”

    赵氏望着神色天真的少年, 摇了摇头, 而思及幼老爷之事, 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爹多受几日牢狱之灾, 倒是没什么, 关键若是牵连至你, 这可怎么办你打小半点苦头都没有吃过, 哪里受得了。”

    幼清推了推薛白,要他放开自己,疑惑地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氏拧了一把他的脸,“谁要你平日”

    “岳母。”

    薛白淡淡地制止道“不会牵涉到清清的。”

    往日不论他做什么, 赵氏都不免多想几层,此刻却是清楚薛白拦住自己,只是怕吓着幼清而已, 她笑了笑, 点着幼清的额头说“我们家清清, 除了没有填饱肚子,能跟你念叨一晚上,其余的事情沾床就忘,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幼清捂住脑门儿,才不肯承认,“我没有”

    到底有没有,他说了不算数,赵氏也懒得拆穿,况且幼清自个儿吃饱喝足以后,只想睡觉,他听了一会儿这两人说话,百无聊赖地溜回房午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幼清被人拉进怀里。

    他已经熟悉了薛白的气息,不用睁开眼睛就辨认得出来,幼清把脸埋进薛白的胸膛,自个儿在他的怀里蹭了又蹭,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要接着睡了。

    薛白放在幼清腰间的手轻轻摩挲几下,幼清嫌他烦,翻了个身,薛白的手又抚住少年的肚子,幼清推开他的手,想了一下,忍不住再踢他一脚。

    莹白修长的手一顿,随即薛白撑起身子,自上而下地望着装睡的少年。

    幼清长长的眼睫动了几下,偷偷睁开一只眼,他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薛白却倏然捏住自己的下巴,俯身亲吻过来。

    “你呜。”

    幼清被亲得红了脸,眼泪汪汪地控诉道“你吵到我睡觉了”

    薛白嗓音沉沉道“怪清清太讨人喜欢,本王抱着你一时情难自禁。”

    幼清慢慢地睁圆眼睛,面色倒还红着,却让薛白哄得发不出来起床气了,他胡乱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糖葫芦了”

    薛白眉梢轻抬,“嗯”

    幼清捂住脸小声地说“要不然怎么会嘴巴这么甜”

    薛白重新躺回幼清身边,把人搂进怀里,低笑着说“本王没有瞒着你吃糖葫芦,倒是清清,方才本王尝了一口。”

    “很甜。”

    “你不要乱说。”幼清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薄唇,“我才不可以吃。”

    薛白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少年粉圆的指尖,哑声道“可以吃。”

    “不”

    幼清一抬眼,就望入薛白深黑的瞳眸里,深不见底。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薛白的目光认真而专注,又带着几分罕见温柔,这样看着看着,幼清突然把自己的脸埋进薛白的怀里,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你耍流氓。”

    薛白轻笑,“本王做不了柳下惠,只想做清清的夫君。”

    幼清不想再搭理他,白生生的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扭头睡午觉了。

    这一日,从嘉王府风平浪静,皇宫看似也一派祥和。

    “庄丞相,快快有请,陛下才在御书房里念起您。”

    庄丞相进宫求见薛蔚时,下了两三点细雨,秋色与寒意平分。

    “这个天儿,说冷就冷下来了。”

    薛蔚身边的常公公感叹一番,随即殷勤备至地将庄丞相引进御书房,而自己则识趣地留在屋外,并替他们掩上门。

    庄丞相欲跪,薛蔚连忙阻拦道“庄相免礼。”

    “老臣承蒙陛下厚爱。”

    “庄相与朕,不必如此客气。”薛蔚摆了摆手,又同庄丞相客套几句,这才缓缓地问道“那幼有为一案,可有何进展”

    “回禀陛下,王爷亲自出面证实那十五匹布并非出自江南布庄,只是护城河里又发现了一具死尸,是以案情更为扑朔迷离。”即使心知薛蔚定然会派人盯着此案,庄丞相还是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遍,随后恨恨道“陛下宽宏大量,可王爷近年来,却是愈发的恣意妄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薛蔚忌惮薛白已久,从前多数朝中大臣向着薛白,他唯有母族略胜一筹,最终登基为帝,而今自己的肱股之臣恨极薛白,薛蔚自然甚是满意。

    他望着庄丞相,意味深长地说“朕这皇弟,一无母族,二无官职,倒是娶了一个好王妃,百年之后兴许得来那万贯家财,只可惜”

    未竟之语,庄丞相了然于心,“纵是幼有为未贩卖私盐,也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万贯家财只得充入国库。”

    薛蔚叹道“庄相到底是朕的庄相,日日为朕排忧解难。”

    “不过说起来”

    薛蔚一顿,佯装训斥道“庄相怎么如此糊涂朕有一日听闻陆见贤无意招惹到从嘉王妃,皇弟一怒之下砍断他的手指,庄相连这个都能忍下来,怎么到了庄小姐这里,便同他闹得这般不愉快了”

    庄丞相闻言不禁老泪纵横,“陛下有所不知,见贤尚有官职,甚至与明善郡主订了婚,老臣痛心却不担心,而秋桐”

    “我庄家只有两儿一女,秋桐又同夫人生得相似,老臣对她自然疼惜不已,是以秋桐心悦王爷,老臣只盼着她开心,却不想秋桐鬼迷心窍,会在中秋佳宴上闹得这般难堪,毁了清白,这辈子都要受人指点。”

    “老臣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往日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颇为暧昧,而自从庄秋桐设计薛白不成,反而让自己失了清白以后,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一改先前,这是薛蔚乐见其成的,至于告知幼老爷贩卖私盐,本就是庄丞相用来试探薛蔚态度的,薛蔚一早便存有打压幼老爷的心思,自然下令严惩,两人不谋而合。

    即使薛蔚知晓幼老爷是遭人陷害,也对此视若无睹,打定主意杀鸡儆猴。

    他要让薛白知道,这江山之主,只会是自己。

    思此及,薛蔚的神色变得狠厉,而庄丞相的一番话更是说得他放心不少,不过又顾忌着幼枝,薛蔚只能置身事外,他意味不明地对庄丞相说“庄相,朕信任的、可仰仗的,只有你了。”

    庄丞相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老臣”

    “定会让陛下如愿以偿。”

    “啪嗒”一声,窗外疏疏落落的秋雨停下来,庄丞相向薛蔚辞别。

    半个月后,幼老爷一案即将再度升堂。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有人一袭书生打扮,敲响了官府外的鸣冤鼓,“咚咚咚”

    “大人,草民季秋隼,有冤情相诉。”

    “庄丞相与陆大人,这两人狼狈为奸,先是逼草民迎娶庄小姐不成,后又怀恨在心,为阻止草民参加秋试,无端将草民收押至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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