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 暴躁女帝和古板摄政王9 长夜漫漫

作品:《魅狐觉醒后疯女主火葬场了快穿

    寝宫内越来越冷了,时不时传出萧清酝的咳嗽声。

    宫女领命在屏风后多加了几个火盆,这才让整个屋内暖和起来。

    本以为陛下受了寒身体不适,早早地就上了榻,却又隐隐听到屏风后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

    好奇心作祟,让她微微探头看向屏风后,便看到萧清酝只身着里衣,披头散发,正眼眶通红地坐在案前,疯了似地将案上一卷卷的画册全部撕碎,眼里是恨意,是泪意,恍若疯魔。

    陛下这是受不了厂公坠崖的打击,疯了

    宫女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冲出去去找宫里其他能主事的,脚下拌到了什么东西也一时没在意,只顾离开。

    而专心撕画的萧清酝听到了炉子翻倒的声音。

    她此刻有些浑浑噩噩,脑子里也昏昏沉沉,只想让有关司月魄的东西全部消失

    就比如眼前的这些画。

    每次温瑰教导她治国之道时,司月魄总会坐在一旁,含着笑,拿着笔在那写写画画。

    无非就是画些瓷瓶,花鸟,却偏偏自以为隐世大家,非要将那些画珍贵地卷起来放在她寝宫的一角。

    以前她无所谓,根本不在乎,可现在有关她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看到。

    毕竟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晦气

    萧清酝双眼发红,一张张将那些画摊开,撕碎,她不明白心里时不时的抽痛感是什么,她只想疯狂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当她又摊开一张画卷时,却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花花鸟鸟,而是一副美人图。

    画中人赫然就是自己,一笔一划描绘得十分用心,如同倾注了爱意,让画作变得栩栩如生。

    她颤着手,眼里的泪忽然滑落,顺着下颌滴落在纸张上,晕染开来。

    她双目渐渐发红,开始疯了似地摊开所有画卷,随着每一幅画的摊开,画上生动传神的美人也映入眼帘,一次次揪紧了她的心。

    每一副画上的她都不一样,有垂眸颔首,有捂帕咳嗽,有盈盈浅笑,有怒目而视。

    她或坐在案前,或躺在榻上,或身披大氅,走在纷飞的大雪中。

    还有竟还有她只身着大红牡丹肚兜的闺房画连细节都意淫得一清二楚。

    对方放这些画在她房中就是等着她发现,在刻意羞辱她

    萧清酝顿时攥紧了手里的纸张,怒急攻心,先前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了恼怒和恨意。

    她恨得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开始疯狂地撕扯那些画,咳得撕心裂肺,心脏一阵阵地抽痛,她的泪也随之一颗颗滑落。

    假的都是假的

    司月魄画这些就是为了羞辱她

    她拼命催眠自己,颤着手将那些撕碎的纸张抱到怀里,随后走到被踢翻的火炉前,一把火烧了

    猝然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她苍白的面色,照亮了她眼角滑落的泪,在她呆滞的双瞳中投下影子。

    火焰中仿佛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朝她笑,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闪着炙热的火光,浑身带着融融的热意,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她,将她抱进怀里,又微偏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柔软温热的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她低声唤她“酝儿”

    太后急急忙忙闯进寝宫大门时,看到的就是燃起的大火,以及火光前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眼尾泛红着流泪的萧清酝。

    看到她仿佛疯魔了,整个人向前倾斜,缓缓倒向了熊熊燃烧着的大火。

    火还没有达到扑不灭的程度,但也足够将她烧成重伤。

    还好隔得近,一旁的太监总管连忙冲过去将她一把薅了回来,被吓得后背全是汗,喊着“陛下,就算您承受不了厂公坠崖的打击,也不能投火自尽啊,这朝堂上下可都还指着您的啊”

    太后也匆忙走过去,一边喊人快点灭火,边宽慰她“总会找到的,孩子你可别做傻事啊。”

    如今梧华公主那样了,她虽然也恨,可此时只能倚仗萧清酝。

    萧清酝缓缓睁开眼,浑浑噩噩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恨自己竟又想起了那个女人,不由恼道“混账,朕什么时候投火自尽了朕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众人“”

    说完这句话,萧清酝却又仿佛想通了似的,忽然双眼发红地笑起来,那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如同疯魔。

    “对了,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在外头呢”

    她说着,边厉声大喊“传东厂副总督,朕要重兵搜查,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有小太监匆忙去传话。

    她被宫女扶着再次回到寝宫里,满眼发红,眼里都是阴翳的执拗。

    是啊,司月魄怎么能死呢

    就算死也要死在她的手上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当初是她舍弃了她,是她不要她了,扶她做傀儡女帝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屈辱,怎么能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

    萧清酝捂住自己钝痛的心脏,死死攥住心脏处的衣物,心中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痛苦一定是因为没能亲手杀了她,她要亲手杀了她才能解恨

    她凭什么就这么坠崖,消失不见

    是,她是离开了,可她留给她的伤害永远都不会消失。

    她必须要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太监去传了东厂副总督过来,来人一脸不可思议。

    一路跟着月魄走到如今,她自然知道厂公对萧清酝的情意,只是没想到萧清酝竟会有此反应,来的时候宫里人还都在传“厂公坠崖,陛下心痛到想投火殉情。”

    “若厂公还找不回来,陛下怕是真的要疯了。”

    “可怜的温大人,无人在意。”

    莫不是陛下真的想通了

    副总督见过萧清酝一面后,看到对方面色苍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偏当事人还没察觉到,只一个劲地让她搜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说要亲自前去。

    看来厂公这是终于要熬到头了。

    可惜好不容易熬到头了,人却不见了踪影,不知生死。

    副总督红了眼睛,求萧清酝稍安勿躁,先稳定朝纲,一有消息定会马上传来。

    萧清酝勉强答应,心神不宁,可似乎身子又出了问题,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竟从没有哪一刻,她会希望自己也能感受到温瑰的一切。

    对方没有回应,大概已是死了。

    可若是对方死了,她又怎会没事

    萧清酝不知不觉间忧思过重,副总督走后,忽然一病不起。

    太医匆匆赶来,号脉之后说是心病。

    她当即边咳边怒道“胡说,朕不可能会有心病”

    她这一定是感觉到温瑰的情况了,才病的

    刘太医“”

    她只好附和“对,并不是心病,只是陛下这病来得太蹊跷了”

    萧清酝这才满意了,躺在榻上,让她退下,又催眠自己。

    是啊,她就说,温瑰不会出事。

    既然温瑰没有出事,那么司月魄一定也

    她闭上眼,越发咳嗽起来,心中满是恨意。

    她一定会将司月魄的权势全部夺走,若她回来了,再将她锁起来,将她鞭打个七天七夜

    月魄是被疼醒的,肩膀处的痛意渗入骨髓,浑身更是又冷又热,昏昏沉沉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涂抹什么东西在她的伤口上。

    那种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上辈子,她坠落山崖后,也有这样的感觉,有人在给她上药的感觉。

    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伤口上被敷了一种绿色的草,锯齿状草叶,叶片很薄

    此刻,她艰难地睁开眼,便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里衣大半敞开,露出了受伤的肩部,仿佛正躺在一个山洞里。

    温瑰正坐在她旁边,并未发现她微微睁开了眼,而是格外认真地咀嚼着什么,随后又俯下身来,将唇凑到了她的伤口处,用舌尖将的草药抵到了她的伤口上。

    药汁渗入伤口,清凉之中带着丝丝疼意。

    月魄忍着没发出声音,接着看到对方拿了一根从衣物上撕下来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将她肩部的伤绑好了。

    温瑰的旁边还放着几株叶子呈锯齿状的草,也不知哪儿找来的。

    整个山洞阴暗潮湿,地面也冰冷刺骨。

    她注意到,一旁有一缕火光,火苗很小,柴火似乎大半是湿的,所以燃不太起来。

    她不禁闭上眼,即使浑身冰凉,但心是暖的。

    原来上辈子那个救她的人就是温瑰。

    可是为什么呢要杀她的是她,要救她的也是她

    想不明白,月魄干脆就不想了,反而勾起唇,艰难地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温大人,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小破地方”

    即使生命垂危,受这么重的伤,她也不忘嘴贫。

    温瑰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反应过来后便抬起头瞪她,虚弱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呦,温大人终于不藏着掖着了,知道生气了”月魄轻笑,但笑的时候牵动到了伤口,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温瑰便冷哼一声,随即抓了两根草,将草根扯下来,边往她嘴里塞,边道“吃吧,这草药外敷内服后伤就不会加重了。”

    “还有是因为找不到石头,就算找到了也是湿的脏的,所以我才用嚼的”她垂下眸子,声音里几分不自然。

    月魄并未在意,只是问她“你哪里找来的药”

    嘴里的草根很硬,她吃力地咀嚼着,边又问“你敷药了吗”

    温瑰瞟了她一眼,随即缓缓转过身去,将里衣扯开。

    她低垂着头,细软的长睫也低垂着,若有烛光,便能看到她清冷的面容上微微泛着红,低声道“从雪里挖出来的。”

    “你”

    停顿了许久,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才仿佛豁出去一般,将里衣缓缓褪到肩以下,难以启齿道“我背后的伤够不到”

    月魄艰难地睁开眼,借着火光看到她只是褪了一半,就露出了后肩上的两个小伤口。

    伤口被泡得发白,还有一道划破后背的剑伤。

    好在这剑伤不是太深,也不是太长,只是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其实更令她吃惊的,是温瑰背后无数的疤痕。

    说她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都不为过,后背都有这么多,那么身前呢

    看到这样的场景,月魄开口的声音都有些艰涩起来“你把里衣脱了躺下来,我没力气。”

    温瑰听到这话,捏住里衣的手指紧了紧,好半天才缓缓脱掉了里衣。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微微湿润着,伸手将自己的发悉数挽到了身前。

    微微的火光映衬得她后背肌肤雪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也让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一览无余。

    山洞外天色昏暗,有冷风吹到洞里,发出阴森森的呜呜声。

    温瑰上半身只穿了件微微湿润的赤色小衣,细绳松松垮垮地系在颈后和腰上。

    冷风拂过身体,她打了个冷战,连忙将两株草塞到月魄手里,又躺下来,侧躺在她身边,低声催她“你快点。”

    “别碰到我。”她又咬了咬唇,声音冷厉地补充着。

    月魄满脑子昏昏沉沉,扫到她手臂上狰狞的伤口,一时整颗心发软,问她“你怎么不先给自己上药”

    边问着,她又边吃力地抬起手,将那草塞到嘴里,咀嚼起来。

    很苦。

    温瑰半响没答她,像是睡着了,等她咀嚼好了,才听到她的声音“你都快死了,你死了,我和尸体躺在一个洞里吗没准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死”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跳下来

    她没有问这句话,只是垂下眼睫,又吃力地翻身,手下意识放到了温瑰的腰上,边将唇凑近她的伤口。

    随着温热的呼吸吹拂到后背上,腰也被女人握着,温瑰浑身僵硬起来。

    月魄并未注意到,只是想用舌尖将草药抵出来,却发现这样侧着弄草药会掉。

    她只好含糊地朝温瑰道“温大人,你趴下去一下”

    此时的温瑰已经整张脸都红了,她用手抠住了地面的青石,垂下眼睫,最终听话地趴了下去。

    地面上潮湿又冰凉。

    月魄吃力地挪动身子,又微微撑起上半身,俯下身去,但手臂实在是没力气,转瞬间又倒在了温瑰身上。

    温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声音,像是伤口被碰到,疼的。

    她连忙仔细看了看,看到她后背的伤没被自己碰到,这才松了口气,又连忙将唇凑过去,完美地将草药抵到了她伤口上,边道“温大人,你忍一下,我很快就好。”

    说完这话,她又塞了一株草到嘴里,迅速咀嚼。

    温瑰简直被她压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哑着声地恼道“你快点”

    可惜月魄被她催着,心一急舌尖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温瑰顿时浑身一颤,后背的伤口又疼又麻,眼里也浮起了雾气,连忙拿一旁的布条递给对方。

    她没说话,月魄也没说话,接过布条替她将伤口绑上了。

    等到温瑰起身将她推开时,月魄才惊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她晃了晃头,又晕乎乎地望向温瑰,看到对方坐起身,背对着她,又将小衣脱下,慢慢上药。

    她连忙挪开视线,心跳更快了,只能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

    但山洞里又潮又冷,身上的里衣还是湿的,偶尔一阵冷风吹来,瞬间吹得她透心凉,浑身都冷透了。

    再这样下去,会被活生生冻死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仔细去打量山洞里。

    彼时温瑰也将身上所有伤绑好了,只是又是一阵风吹来,瞬间将洞里的最后一点火光吹灭,也将她们的心彻底吹冷。

    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

    黑夜里,月魄发出了声音,唤她“温大人,东南角。”

    “嗯”温瑰只来得及套上小衣,就连忙凑到了她身边。

    她惧怕这种冰冷黑暗的环境,从小就是。

    手碰到月魄的手,这才好了些。

    只是月魄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心中一颤,听到对方问“是害怕吗”

    “不会,不怕。”她匆匆抽回手。

    月魄便勾起唇,道“东南角,有一小块地方风吹不到,我们去那里避风吧。”

    温瑰一听,便又凑了过去,低声道“我扶你。”

    只是月魄的手搭上她的臂弯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里衣,连忙道“我先穿件衣物。”

    “等等,那衣物太湿了,就丢在这里被风一吹,明早就干了。”月魄吃力地扶着她,攀上她的胳膊起身,继续道“我等会儿也是要丢过来的。”

    温瑰的耳朵微微发热,没说话,而是摸黑带着对方慢慢挪到东南角。

    这东南角果然吹不到风了,却也阴冷无比。

    她坐下来舒了口气。

    心想好在这洞里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到,少穿点也无妨。

    只是下一刻,她又听到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问“你做什么”

    “这衣物太湿了,贴在身上难受。”月魄皱眉,边吃力地脱衣物,边道“本官还不如不穿。”

    温瑰“”

    “你”好半天她才说出一句“你别碰到我了”

    这角落里太小,大概只堪堪两个人挤着躺下。

    月魄昏昏沉沉间叹了一句“温大人还是这么小气”

    “好,不碰”

    可到了半夜,她实在受不了了,浑身冻得僵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归西,只能伸手去碰了碰旁边人,哆哆嗦嗦问她“温大人,你冷不冷”

    “废话。”温瑰的声音也在发颤,冷得四肢麻木。

    月魄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忍不住道“要不我们互帮互助”

    温瑰愣住了。

    她没回应,月魄便大着胆子伸手触碰到她的手臂,又艰难地翻身,翻了个身便压到了她身上。

    两人的肌肤一样的冷,像雪一样,冷得人发颤,但不知怎么的,温瑰也伸手回抱住了她,又哆嗦着道“有什么用,还不是冷,你比我还冷,像冰块一样”

    月魄已经冷到不清醒了,昏昏沉沉间她什么也没想,只想活着,只想从心

    她将头靠在了温瑰的颈项处,声音低沉“让我吻你,可以吗”

    温瑰一愣,浑身越来越僵直,她仿佛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这一片蔓延开来,于是她咬了咬自己的唇,便低头主动地吻上了月魄。

    第一下吻到了对方的鼻尖,她又试探着朝下触碰,边颤着声道“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死”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堵在了唇中。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