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第七十三章 赘妻(5)

作品:《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科举不考,学子们不重视,算术领域处于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情况。但不考不代表无用,政论佳文辞高利于治人,算术好思维灵利于治事,尤其工部修路架桥,严重紧缺算术人才去年修堤坝,本来万两黄金能搞定,结果工部那群只会喊口号的文人先是搞错图纸,再发现建完坡度不对,建了拆,拆了建,最终花费五万两黄金,延长工期十个月,简直尸位素餐,劳民伤财盛太傅早有将算术纳入科举的提议,见到苏孚,二人一问一答,盛太傅暗自惊叹,此女比她天赋高,日后必有作为。不说旁的,勾股定理,此女摸索到规律不说,竟然连规律论证,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走前,盛太傅满意地拍着苏孚肩膀“殿试好好考”

    扫视小旧破败的四合院,解下腰间玉佩送她“若有何难处,直接去盛府。”

    招赘这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日子定在殿试前一日,不少书生嗤之以鼻,那日子,能进殿试的都焦心温书,哪有功夫,参加什么招赘擂台。也就招个残次品去。但听说题目由盛太傅把关,且盛太傅也会亲临,不免多想,盛太傅,两朝帝师,评殿试名次,也有话语权的若能得她青眼,拜入门下,后半生将通天坦途,锦绣荣华。

    君兰息在文华殿听盛太傅授课时,魂不守舍。那国色天香,倾城姿容的男子,竟要招赘么自己身为皇女,已有正君,断不会入赘。不久之后,他会属于另一个女人单是这般想着,君兰息心脏已隐隐作痛。

    课后想找盛太傅核实,但太傅被太女缠着提问。君兰息焦心焦肺,等在一边,发现讲桌上,多出几张图纸,是算术题。擂台考得也是算术题鬼使神差地,君兰息记下题目与答案。

    殿试前日,江府门前早早支好擂台,向木头桩子上缠上用作装扮的红绸缎与圆润珍珠。

    时辰到,说明规则共三题,每题一炷香时间,答对上一题,才有答下一题的资格。答对三题,便能成为江府东床快婿。若多人三题全对,还会加题。

    盛太傅果真到场,慈蔼地与一青衫女子交谈,有人认出那女子是本届解元,怨声载道“这还有机会么”

    说话间,第一题题目已展开。三尺宽七尺长的红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墨字,挂在擂台正中。

    那怨声载道书生眼眸一亮考得竟是算术,不是策论

    她摩拳擦掌,去取江府早准备好的笔墨与宣纸。江府家财万贯,纵然搭不上盛太傅,能吃软饭,也算余生无忧。何况江公子形貌惊艳,若神仙妃子。与她同想法的不在少数,一时间,场面熙攘。

    那书生答完题,签上姓名,交入纸箱,却发现自始至终,苏孚都没上台。怀疑是不是眼花,转念又想,人家前途无量,自然是看不上这一口软饭,更自信些,挺直胸膛。

    第一道鸡兔同笼,十数人答对,各自对视,发现都不是什么强劲对手,别过头去,看第二题。

    越来越多感兴趣的围拥过来,人声鼎沸。

    宋辉厌恶此种环境,又不可能去答题区,她要继承家业的,怎么可能入赘

    恨恨看台上一眼,离去,到车上问“苏孚怎么还好端端的”

    心腹弓腰“尤怜说,苏孚谨慎,没找到机会。”

    “废物”

    心气不顺,宋辉说“去,叫尤怜来京郊别院。”

    她要在床上审问他,顺便泄火气,权当废物利用。

    第二道物不知数,待香燃完,只有半数交卷,而答对者仅剩两人

    盛太傅在旁看着,失望地叹息,目光落在仅剩两棵苗子身上。

    那怨声载道书生赫然在列,满面红光,居然叫她蒙对了然而随着第三题缓缓展开,那书生脸色一变

    这算三角边长是什么题目怎么从未见过

    书生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另一书生表情亦不轻松,手足无措,甚至想大庭广众,撕下衣裳比量,可就算扯布条,拿尺量,那也是估计数值,怎么算答案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位短暂的胜利者,谁也没有动笔。

    另一书生比量来,比量去,摇头晃脑,主动放弃。

    那怨声载道书生随意写个数,交上去,这回,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

    高台之下,一片嘘声。

    书生本就是尖酸刻薄的品性,讽刺“既然并非诚心招赘,何必设这擂台江公子当真高贵,编个生僻题目,我京都书生,竟没一个,能入您江府的”

    人群嘁嘁喳喳,众说纷纭。

    多数为赞同书生说法者,称题目的确太难。

    江怀瑾清凌凌的眼眸打量书生,片刻,似乎觉得不值得计较,命令奴仆拆擂台。

    二皇女的轿子,就在不远处。君兰息看着眼熟的题目,握了握拳,运功,越过人群,轻飘飘落在擂台,阻止江府奴仆的动作,对那书生说“才华有限,嘴皮子倒是利索依本殿看,这题目并不难解”

    那书生见到皇室中人,立刻软膝行礼,改变说辞,庆幸二皇女不计较,灰头土脸跑走。

    人群中,有起哄道“二皇女说不难解,倒是解一解呀”

    声音只能辨别方向,听不出具体是哪个说的。

    君兰息露出个无奈的笑容,随口说出答案,又侧头问江怀瑾,对否

    她着一袭湛蓝长裙,亭亭玉立,温润如玉,叫无数看热闹的男子芳心萌动。

    答案是对的。

    江怀瑾瞪大眼眸,没想到答对最后一题的,是二皇女。

    江怀瑾颔首“不错。”

    底下顿时喧哗道“那这怎么算,最后答对题的是皇女,怎么可能入赘”

    “皇女诶嫁给皇女当妾,也是无上荣耀啊”

    “二皇女根本没看上他而且也没答对三题,只是一题而已。”

    “哈哈,就不许答对题目,却不要郎君么”

    君兰息诚恳说“抱歉,怀瑾,本殿考虑不周,只想为你伸张正义,却没想周全,最后只有本殿答对题,要怎么解决”

    话里话外,特意模糊她没答前两题的事实。

    “入赘江家不可能。若你愿意,本殿愿意让你进府。”

    二皇女还没封号,但已出宫立府。

    江怀瑾竟下意识,想望苏孚。

    压抑念头,恭敬却不疏远道“此事不过意外,算不得数。”

    江怀瑾十九岁,已经不算鲜嫩年轻的少年,可岁月偏爱他,未夺走他漂亮的脸蛋,还赋予他独一无二的风韵与魅力。

    他此刻一袭红衣,与雪白的肌肤映衬,除去眉眼的黑,通身再无第三种颜色。含笑拒绝时,耀眼夺目,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君兰息定定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欲色。清了清喉咙,她上前两步,直接扶住江怀瑾小臂“本殿知晓,你不想让本殿难做,没关系,本殿会对你负责。”

    动作过于热切,人群中有人看出点门道二皇女怕不是早看上江怀瑾了吧

    再三拒绝皇女,显得不识好歹。

    可他怎么可能嫁

    先不论江家产业,皇女只说迎入府,可没说给什么位份没后台的商户男儿,能有什么位份他何苦放弃事业,放弃当家做主的机会,去做个低贱的,奴仆一般,可任由发卖的妾室

    “殿下不必如此。”

    暗流汹涌间,苏孚走上台前,揭开红布,露出早前准备好答案板。

    只见那上面写得,根本不是二皇女说得那个数

    “这题,早晨臣与太傅研究,临时调了下细节。原本是直边三尺与四尺,求斜边。现在是斜边四尺,一直边三尺,求另一直边,殿下许是误看,故而不必为难。”

    这这这

    人群神色各异,忍不住怀疑,哪里那么巧误看,怕不是早从哪知道题目与答案,来谋娶江公子罢看江公子不愿意的模样,就知道人家不想进二皇女后宅。

    传闻江家财力可比国库,这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君兰息慌乱,去看盛太傅。

    老太傅果然一副失望表情。

    君兰息心口像压了块巨石,浑身发冷。太傅猜到了猜到她偷看答案,还上台争亲母皇很看重盛太傅的意见,不能惹她厌弃,然而此情此景,哪有回转余地只能大度笑道“哦看来是天意,不忍着难本殿与江公子啊”

    招赘一波三折,无限制延期。

    送客后,江蓉见江怀瑾神色郁郁,宽慰他莫放在心上,那些女子才能不够,外强中干,没招来是好事。

    江怀瑾拨弄着古董瓶中的花枝,确实觉得那些都配不上他。

    江蓉又说“明日殿试,不知苏解元能得什么名次”

    “咔”那花枝出现一道裂痕。

    江怀瑾淡淡道“苏解元得什么名次,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那人再好,对他无意,遂沉声嘱咐“官商不宜交往过密,今后府上少提苏孚。”

    在民间形象极好的君兰息,染上了投机取巧、贪图财产的污点。

    君兰息回到府邸,越发恐惧、气闷。

    去宫中找胞弟倾诉,君斐然早恨苏孚变心,出计道“不然划花她的脸,狠狠出一口恶气。”

    殿试、母皇均看重颜值,顶着长花脸,以后还能有何作为

    “不好。”

    “皇姐你就是过于端方,才总叫人欺负”君斐然一挥手“这事我办。”

    更深夜静,苏孚总觉心神不宁。

    披衣外出,遇着尤怜一瘸一拐,舀冷缸水沐浴。

    苏孚吊三桶井水,放灶上烧热“不要贪图方便,着凉后年龄小或许不显,年纪一大,什么毛病都找过来。”

    尤怜捏着衣角“你不问,我今日去干嘛了”

    “你想说,自会告诉我。”

    尤怜将下颌藏进高高的衣领,一双眼睛跟她转。

    等她规规矩矩,要离开,才出言“你是好人。”

    苏孚笑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尤怜望向天色,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尤辰,什么时候能救出来”

    “至少等我入朝为官的吧,不然怎么求搜查令。”

    尤怜是听过她的计划的,缓缓道“你今夜不要待在家里了。”

    “什么”

    “我在宋府,有个相好的。”

    “嗯。”

    “不是宋辉。”

    苏孚表示知道“怎么了”

    尤怜见她不疾不徐,更加觉得这女子城府深,道“三皇子内侍今日联系宋辉,要她今夜找地痞流氓,划花你的脸。”

    还有此等损招

    苏孚大吃一惊时,耳边已传来嘈杂脚步声。

    五六个地痞流氓蒙着脸,不知何时,已跳进院内。

    原身武力值弱,不可硬拼。四合院周围邻居都是老弱病残,当朝还有宵禁许是算准这些,地痞们才敢大摇大摆行事

    苏孚略一思量“你和我爹有危险吗”

    尤怜愣了下“没有。”

    苏孚拜托“照顾下我爹。”

    趁那些女子没反应过来,苏孚猛然冲出门去。

    地痞们针对的只有苏孚,一窝蜂追上。

    因为宵禁,因为恐惧,一路竟没人敢帮助苏孚。

    偌大京都,大概只有江府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夜晚收留她。

    至于盛太傅,一忌讳交浅行深,二那老太傅已六七十岁,吓出毛病怎么办

    苏孚径直奔向江府。

    身后穷追不舍,幸路过几条小巷,苏孚撞乱竹竿,横七竖八争取时间,才安全到达江府。

    地痞们各自拿着棍棒长刀追上来,而此时,门开了。

    江怀瑾站在门里,衣裳穿得乱,眉眼间还有几缕未醒的慵懒,怒气横生“大半夜的,你最好有事。”

    话音未落,苏孚兔子一样,窜到他背后“江公子救命”

    江怀瑾这才看清,她身后追着一帮人。

    他冷冽的目光扫在地痞们身上,示意护院抓人。

    地痞们雇主不是说无亲无故,不必顾忌么

    顿时四散溃逃,两个腿脚快的跑掉,还有四个来不及跑,被压在堂下。

    “你想怎么处置”

    “待明日考完殿试再说。”

    “也好。”

    “能不能派人去接在下父亲和朋友”

    江怀瑾眯眼“没事了,解元还是自己回去罢。”

    苏孚讲前因后果“怕再出事,在下能在江府借住一晚吗”

    江怀瑾沉默,半晌,吩咐奴仆,去将二人接来。

    失去夜色掩护,才发现苏孚额头摔出一块红印。

    江蓉去拿药膏,江怀瑾坐在上首,高高在上地审视她。

    灰尘满面,衣衫破了大口子,鞋丢掉一只。

    真是狼狈啊。

    “你就打算这模样,参加殿试”

    “明儿一早,再回去换。”

    江怀瑾嫌弃“江府有新衣,你去沐浴。”

    擦过药,叫侍者引她去,苏孚不想去,江怀瑾挑眉“怎么,还在害怕”

    似乎真受了惊,苏孚的眼眸湿润润的。

    江怀瑾着实没见过,向男子示弱的女子。

    她用那样依恋的眼神,勾着自己,发出一个嗯。

    江怀瑾心快了一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