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第七十二章 赘妻(4)

作品:《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江家往来,不乏豪门望族。区区解元,尚未有官职加身,江族长还不至于忌惮“江家家务事,还请解元不要插手”

    苏孚厉声道“强占财产,按律量刑,刑法管天下事,管不了你江家事”

    江族长语句一噎,江家二姨素来混不吝,瞪眼道“苏解元真是好大的官威说量刑就量刑,还没入朝为官呢,就做这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营生”

    江氏族人纷纷和声,七嘴八舌攻讦苏孚德行。

    本朝不举孝廉,但也看重官员品德。名声有损,才能再高,也不会重用。江族长缓过气,浑浊的眼眯着,伸手制止喧闹“苏解元,老身晓得你不是那个意思。你让开,此事我族人不会再提。”

    青衫后,江怀瑾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女子单薄的背影。他已孤军奋战太久,太久没人以保护的姿态,护在他身前。可追根究底,此事与苏孚毫无干系,没必要拖她下水。

    正欲推开眼前人,角落里苏秦氏大步流星抢上前,叉腰骂道“呸不知道的,还当江家族里优秀的女子多么厉害,怕是本事都放在颠倒黑白、巧取豪夺上了罢旁人不知道,我苏秦氏可知道,这些年江汉阳江家主没少救济帮扶族里”

    苏秦氏手指一点,点到人群中一蓝衣女子“你,写得文章烂,被书院退学,无处谋生,是江家主让你做账房。”

    手指偏向另一女子,他说“你,商户却贪恋南阳王庶子,死乞白赖到江家主门前跪求,要死要活,听说刚生个胖女儿”

    苏秦氏将他曾经听见的、见到的八卦用得淋漓尽致,大多数江家族人渐次低下头去。

    江二姨立刻出言反击,可一则女子嘴皮子不如男子利索,二则苏秦氏是出名的泼辣男子,无理也要辩三分,何况有理有据

    江族长脸色青白交加,自从升任族长,江家蒸蒸日上,她近十几年养尊处优,何曾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忤逆顶撞

    深知蛇打七寸,她不和苏秦氏攀扯,只威胁道“看来苏解元是铁了心,不惜有损德行,也要护着这不孝子”

    苏孚半步不让“不满你江氏族人混淆事实、强夺财产,出言相助,何损之有咱们去太女面前辩个分明”

    言罢,跨步抓住江族长手腕“走今日是非曲直,必须要说清楚”

    太女江族长心中一虚。

    她明白,真论起来,己方不占理。

    说“太女管这些琐事”

    “太女主管刑部,如何不管强夺家产”

    事情闹大,于江族长没半点好处。

    就算不会定罪,真撕破脸,还能再用孝道压着江怀瑾

    江二姨急忙上前拦,满面的横肉,挤出个油腻笑容“这事闹的,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家务事哪里用麻烦太女”

    “这可不是家务事”

    江二姨急得满头大汗,去找江怀瑾“怀瑾,你说说,怎么不是家务事,难道你娘一死,二姨就不是你二姨了”

    江怀瑾不语。苏孚看出他为难,冷声道“不去也成,给江怀瑾道歉,再签保证书,不再逼婚、图谋江家产业。”

    江族长骑虎难下,脸色黑如锅底,盯着江怀瑾,咬牙切齿地问“你要老身道歉”

    江怀瑾看一眼苏孚,缓缓说“苏解元提议保证书,确有几分道理。”

    江族长不管不顾甩袖遁走。

    苏孚喝令护院守住大门。

    进退维谷,江族长眼皮直跳。

    苏孚“要么见官,要么签保证书。”

    保证书由苏孚亲自掌笔,言辞谨慎,无一字漏洞。

    来的江氏族人挨个签名画押,灰溜溜出府。

    将保证书折好,交给江怀瑾“保存好,以后见官的证据。”

    江怀瑾收进怀中,向她道谢。

    苏孚满脸正义“他们再来闹事,你去找我,若真叫你被欺负,朗朗乾坤,公理何在”

    四周奴仆俱是一静是啊,江氏族人那行为,说到底,不是欺负公子弱男子解元娘子说,那可是强占财产真让他们得逞,天理、王法何在

    这般违法的恶徒行径,怎么会认为它理所当然的

    迷惘、顿悟、羞愧,种种情绪,爬上他们的脸颊。

    江蓉醍醐灌顶,掷地有声道“公子,解元所言极是,下次那群贼人再敢来闹,奶父帮您赶出去。”

    有一护院高声附和“公子,我们保护您”

    “我们保护您”

    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声音洪亮震天,江怀瑾不由得眼眶湿润。

    江府外,络绎不绝的人流被这声音吸引,尤以主夫为多,待安静下来,有门路问熟人,没门路和门房搭话,熟人、门房据实已告,主夫们如愿以偿,回家点评这江怀瑾真是惨啊换做我,我也不让,亲娘打下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人

    影响各家妻君,亦不住想,江怀瑾是不该让。

    连带着,对他行商之事,减去许多微词。

    江怀瑾乍然发现,商路通顺不知几倍,且是后话。

    苏孚仗义出言,解江怀瑾之困,江怀瑾特派五名侍者帮衬收拾新屋、增添家具。小小四合院,短短半日,焕然一新。

    歇息片刻,苏秦氏反过来味,指责苏孚不该多管闲事,差点惹一身骚。

    苏孚反驳他“您想让女儿当白眼狼吗”

    那是不想的。

    苏秦氏哑口无言。

    苏孚捧着彻夜画出来的新款首饰,去找江怀瑾。江怀瑾赞叹连连,后问“不急着温书”

    苏孚高深莫测道“求学之路,需日积月累,水滴石穿,非临时抱佛脚可成。”

    其实是系统的资料中有殿试试题。

    江怀瑾越发觉得苏孚不一般,愿意与她相处。这就导致,除去巡查生意,二人大半时间都在一处,谈天说地,讨论市场。越接触,江怀瑾越克制不住,对苏孚的好奇与向往。世上怎么会,还有这种女人呢不鄙视他,信奉男女平等,支持他闯事业;不觊觎他,但也极具风度,处处细致周到。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妻君。身上无一处,不合他的心意。可惜,这人不喜欢他。

    宋辉接连约不出江怀瑾,得知他与苏孚厮混,怒火中烧。暴躁地在屋内踱步,狠狠灌下一口凉茶,向下人道“叫尤怜来。”

    我见犹怜小美人跪在榻上。

    宋辉发泄完火气,盯住尤怜的脸“你去接近一个人,伺机将这药喂给她,连喂七日。”

    宋辉说“尤怜,想想你弟弟。”

    尤怜走远,心腹问“怎么派尤怜去”

    杀鸡焉用牛刀

    宋辉冷笑“能跑第一次的人,也能跑第二次。事成之后”

    她冲心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心腹问“那尤辰怎么办”

    宋辉不耐烦“那病秧子,一并送去,和他哥哥团聚。”

    这日苏孚打道回府,意外见家门口跪着个小美人儿,身前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

    要想俏,一身孝。那少年十六七岁,肌肤白皙,眉目间透着江南烟雨的雅韵与轻愁。身披白麻孝服,泪眼盈盈,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桓妻也道我尤怜。

    苏孚直觉此事不简单,待少年自述名讳尤怜,和父柳州进京寻亲,亲人没寻到,父亲暴病而亡,愿卖身葬父,一字一句和资料中,那下药害原身,后被宋辉杀人灭口的少年对应,苏孚笑道“缘是如此。”

    毫不犹豫掏银子葬人,苏孚将尤怜领进家中。

    这尤怜若用得好,不仅可灭宋氏,连宋氏背后继后亲妹,暗换军粮军衣,以次充好,也可揪出证据。

    二皇女不能用此事按原轨迹陷害太女,使其被女帝彻底厌弃,废为庶人,反会惹祸上身,届时,二皇女代替太女上位的几率将急转直下。

    苏秦氏得知尤怜经历,答应让其住偏房。

    夜里,尤怜端来清汤,苏孚让他先放下,开门见山道“你有没有想过,宋辉为何派你来,暴露人前”

    尤怜震惊,苏孚讥讽道“因为她不想再留你。”

    尤怜瑟瑟跪下,苏孚“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白日所述经历,也有真处,你帮宋辉办事,是因为你弟尤辰”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尤怜快速想着对策。

    苏孚打断他的思路“安心,我不会害你,反而,我可以帮你救出尤辰,事后,放你们回柳州。”

    尤怜迟疑不定“我该怎么相信你”

    “你有选择吗”

    尤怜将下唇咬得发白,苏孚轻笑一声“我还可以治尤辰的病。”

    尤怜眸子一亮“真的”

    苏孚颔首,尤辰先天不足,心脏有疾,在这小世界该病一筹莫展,但在她的世界,早已有药方,可缓慢治愈。药方记不住,但系统可以联网搜索将药方给他,苏孚道“这是定金,你可先去找类似疾患试药。”

    尤怜捏着药方“你要我做什么”

    苏孚道“听闻,宋氏有阴阳账本。你可能拿到”

    苏家多出个年轻貌美的少年,风流韵事传得似模似样,其中不缺宋辉推波助澜。

    尤怜试药后,那疾患的确好转,听见流言,心知苏孚说得不错,宋辉确是不打算再留他,既然如此,就不怪他反戈相向。

    宋辉生怕江怀瑾听不见风言风语,亲自找人将卖身葬父小美人与当朝新晋解元编成故事,放在茶楼讲。他以谈生意名义,将江怀瑾邀到茶楼,江怀瑾不露声色,回府车上,问随侍“今日茶楼讲的是新编的戏本儿”

    随侍单纯“您还不知道吧,真事京都已传遍啦”

    江怀瑾兴致寥寥,合目道“到府门叫我。”

    将到府门,江怀瑾忽然吩咐“拐去苏解元那儿。”

    解元不在家,一问邻居,陪老父和小美人儿出游去啦。

    江怀瑾温温道“原来如此。没大事,生意上的事罢了,谢谢大娘。”

    午后,苏孚独自回来。那试药者情况不错,尤怜留那观察,苏秦氏仍在医馆推拿腰椎。邻居大娘出门倒水,撞见她,热心告知,上午有个红衣小公子来找。大娘没见过江怀瑾,抱歉说,那公子不愿留姓名。

    苏孚猜是江怀瑾,道过谢,前去江府。通报后畅通无阻。

    苏孚问“公子去找我了”

    江怀瑾放下书卷“嗯。”

    “所为何事”

    江怀瑾展颜一笑,艳若桃李“这不是想要招赘,出了几道题,劳烦苏解元给把把关。”

    “招赘”

    江怀瑾将从书卷中誊抄出的几道题目拿给苏孚“解元以为这几题如何”

    苏孚哪能真让他招赘她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江怀瑾执意要办擂台,谁能答满三题,答案最佳,便招谁为赘妻。

    拦不住,只好在题目上动心思,若谁也答不上来呢

    苏孚摇头道“这题不佳,若公子心意已决,还请用在下出题。”

    纸上五道题,皆是经典,江怀瑾也不辩驳“按解元心思,该出何题”

    此朝算术不精,苏孚一寻思,出了三道。

    鸡兔同笼、物不知数、勾股定理。

    鸡兔同笼,当朝精英勉强可解。

    那题为物不知数“今为物不知数,三三数之剩一,五五数之剩二,七七数之剩三,问物几何”

    便是江怀瑾,也得费尽思量。

    最后那勾股定理,问三角斜边长短,眼下还没定理,题目结合算术与几何,连江怀瑾也一筹莫展

    苏孚说“公子经商,招妻怎能连账目都算不明白”

    江怀瑾捧着宣纸,不置可否,问她题目来处。

    苏孚“九章算术。”

    九章算术不算常用书,得亏江汉阳藏过本。一翻,果然有此三题,皆在生僻章节,且在章节中,也是以难题著称,甚至勾股定理,未有解法。

    “这勾股定理至今未有解法,哪里有人能答得上来。”

    苏孚提笔,写出解法。

    江怀瑾摩挲着纸页,神情难辨“解元大才,题确实不错,我再拿给盛太傅过眼。”

    盛太傅是这方面专家,和江汉阳也有几分交情。观完解法,连叹妙、妙、妙当即要见苏孚。

    驱车去苏家时,太傅又咂摸“题好是好,作为题目招赘,是否过于难了”

    江怀瑾移开目光“苏孚能解,旁人有何不能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