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给过你机会了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我给过你机会了

    沈云意觉得这玩意儿真是新奇,蛇和王八正好能炖锅汤。

    下意识从怀里掏出龙目,打算让魔龙也瞧一瞧,岂料龙目才一拿出来,原本还在水潭里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玄武,居然发出了一声怪叫,还往水

    看样子,是畏惧沈云意手里的龙目了。

    只怕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玄武,而是宁家主分别找来乌龟和大蟒,强行将两者结|合在一处罢了。

    如此一想,沈云意就兴致缺缺,又把龙目塞回了怀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时刻关心他动向的魔龙,已经看见了,并且第一眼就看出,这并不是真的玄武,但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以为,沈云意突然给他看这个,是在向他求救。

    突然又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怕就是有人发现了龙目,就把龙目遮掩住了。

    想到此处,远在龙宫的魔龙,顿时就坐不住了。立马就想去寻沈云意。

    可随即就遭到了奴仆们的阻拦。

    “小龙君,您不可再私自前往人间,插手凡尘之事了,否则恐遭天罚!”

    魔龙自然明白,可是,寻常龙目都被沈云意收在怀里,并不会拿出来示人,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才会拿出来,放在床头,然后对着龙目玩一些床笫之欢上的小把戏。

    有时还会故意把龙目贴近些,似要让魔龙瞧个仔细。除此之外,也没让他看过别的。

    魔龙担忧沈云意的安危,见迟迟未再有回音,终究还是不顾众人劝阻,执意离开了龙宫。

    与此同时,宁家主已经对沈云意发起了袭击,还召唤玄武,左右夹击。

    沈云意假模假样应付了数招,随后就故作不敌,落下了水潭,刚好被大蟒的尾巴卷了起来,吊在半空之中。

    “我已从我儿信中得知,你竟是个天成境!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资质出众。只不过,如今看来,你这个小天成境,却是打不过我这个大天成境呢。”宁家主笑了笑。

    沈云意道:“我未必就真的打不过你,不过是你使诈,操纵那只怪物偷袭我罢了!”

    “哈哈哈,那只玄武可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灵宠,虽实力未及劫生境,但劫生境之下,难寻对手,你落败于它,倒也不冤!”

    “不,我很冤!”沈云意故作虚弱,仰头又道,“我不过是与宁师侄有几分仇怨,又恰好撞见你养了此等怪物罢了,你竟要杀我灭口?”

    “不错,就是要杀你灭口。谁让你这么蠢,同谁作对不好,偏偏要同我儿作对!”宁家主擡了擡手,刚示意玄武把沈云意吃掉。

    沈云意又道:“等等!纵然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吧?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虞宗主千里迢迢,带我来此,究竟想向你查证什么?”

    虎毒不食子,难道当真应了那句老话,生儿不如养儿亲?

    还是说,宁家主并不是真心实意爱文婧,所以,如今见到文婧的儿子还活着,就想杀人灭口?

    “不好奇。”

    宁家主微微一笑,竟浑然不似一般的反派,死于话多这方面,似乎不管虞宗主此行带沈云意赶来,到底有何目的,都挡不住他对沈云意强烈的杀意。

    在他的操纵之下,巨蟒卷着沈云意,就要往血盆大口里送。

    沈云意一阵郁闷,眼看着血盆大口近在咫尺了,他甚至都能清楚看见,蟒蛇的利齿上,竟还残留着血肉,又腥又臭。

    既然宁家主不好奇,那沈云意就想方设法让他好奇,当即便道:“当年,是你杀了文婧!”

    此话一出,宁家主神色一变,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他擡手示意玄武停下,望着沈云意,沉声道:“你这混账小子,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的是不是鬼话,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沈云意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想,当年,你并非是为了保护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儿,才将她远远送出宁家,表面说是藏起来,实则我看是囚|禁,更贴切一些吧?”

    宁家主冷笑:“说下去。”

    “我听闻,她当年是与你大吵了一架之后,才被送走,依我看,定是她知道了你所行下的丑事,前去质问你,才与你起了争执。”

    沈云意边说,边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神情变化。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此人城府颇深,脸上竟没有显露任何情绪,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反而还微笑着反问沈云意,这种胡话,到底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语气也温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慈爱的长辈,在晚辈面前谆谆教诲。

    沈云意不禁暗想,幸好宁长泽没有宁家主这般城府,否则,倒是当真挺难对付。他也不惧,坦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年行出了什么丑事,还要让我亲口说出来,你才肯承认么?”

    “哈哈哈,你这小子,只怕就是捕风捉影罢了,千方百计套取我的话,实则对什么事都不过是一知半解。”宁家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儿长泽虽聪慧,但不似你这般心思诡谲多变,惯使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这也怪我,当年把他送去了仙府,这么多年,也没有把他喊回身边,传授几招,这才让你这种卑鄙阴险小人,给祸害了去!”

    话到此处,他冷眼睨向沈云意,寒声道,“今日,我便要替我儿,好好出口恶气!”

    沈云意道:“现如今,在修真界,谁人不知我与宁长泽之间有过节。如今,我若死在此地,只怕虞宗主不会放过你呢。”

    “你且放心,待玄武将你吞下腹去,定让你连半根骨头都不剩,没有证据,谁能证明,你是我杀的?任凭虞宗主如何查,至多也只能查到此地,但又有谁能证明,玄武是我所养?”宁家主道,“他若是有本事,杀了玄武替你报仇便是,只不过,玄武乃神兽,诛杀神兽,怕是要受天罚啊。”

    沈云意听见“天罚”二字,下意识蹙紧眉头,很不喜欢这个字眼。他道:“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让我当个明白鬼了。但我临死之前,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宁家主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讲。

    “我想,你不会认不出,我这容貌究竟像谁。”沈云意问他,“你知道我是文婧的儿子,对么?”

    宁家主点了点头,神色森然:“正因如此,我才非杀你不可!”

    此话一出,沈云意就长长叹了口气,心道,阿娘啊阿娘,你要是在天有灵,听见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说这种话,会不会懊恼与他曾经育有一子?

    又会不会悔恨到,宁愿从未怀过他的孩子?

    还是说,在天上看见这一幕,会急得一直掉眼泪,生怕唯一的儿子,真的死在人渣手中?

    沈云意有点不死心,又追问一句:“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她的亲生骨肉,你也舍得杀我?”

    “如何不舍得?”宁家主冷冷道,“我今生,有长泽一个儿子就足够了!”

    “我其实,给过你机会了。”沈云意神情落寞,无限怅然地道,“是你没有好好珍惜。”

    他给了宁家主一次坦白的机会,并且,还是故作“弱势方”,就只是为求几句真心话。毕竟,人为求生,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只有在自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才会毫无顾忌地口吐真言。

    “什么?”

    宁家主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他也不想明白了,直接下令,让玄武把沈云意吃掉。

    他亲眼看见玄武将沈云意整个吞入腹中,便驱动锁链,将玄武再度沉入水潭之中。他得连夜赶回去才行,定不能让虞宗主发现今夜他不在府中。

    待虞宗主发现沈云意不见之后,只怕沈云意在玄武的肚子里,连渣都不剩了。

    才转身走了没几步,忽听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他一愣,以为玄武没有吃饱,又要爬上来,便捏指施法,作势将其打下去,施以结界封印。

    岂料,结界才一打下去,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撞开了。宁家主一惊,忙又施法,再度将结界压下去。可这一回,却被更强盛的一股力量,生生震碎了结界。

    溢散开来的劲气,甚至将他也往后冲退几步,都不待宁家主缓过神来,就听水潭深处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水浪瞬间掀起上百丈,在一片水浪之中,他隐约就瞧见一抹剑影,自水潭下飞掠而上,嗡的一声,直接冲出了地面,头顶塌了个大窟窿,月华瞬间倾泻而下。

    宁家主大惊失色,慌忙凑过去,俯身查探——就见他精心培养出的玄武,竟已然漂浮在了水潭之上,皆已分离,巨蟒腹部,破了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将潭水都染成了血红色。一股冷冽寒气,瞬间涌上心头。他如福至心灵一般,猛转身蓄力一掌打了过去。岂料迎面一剑,刚好刺穿了他的手掌,直扎进了他的胸口。

    “怎,怎会如此?”

    宁家主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沈云意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破玄武的肚子而出。更没想到,自己一掌打出去,迎接他的,却是一把利刃。

    “不好意思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沈云意冲着他笑了笑,“我不是天成境,而是劫生境。你这个大天成境,可打不过我呦。所以,你输得不冤枉。”

    此话一出,宁家主瞳孔剧颤,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修真界居然有人,年纪轻轻,就已修到了劫生境!

    此子的修炼速度和资质,只怕放眼修真界近千年来,无人能及!他也终于明白,那句“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好好珍惜”,究竟是何意了。

    宁家主怒火攻心,只要一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文婧婚前同其他男人所生的野|种,就怒火难消,出口便是一句“野|种”。

    沈云意愣住,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野|种?

    难道,宁家主只知他是文婧的儿子,却不知道,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沈云意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原来,宁家主是误以为,他是文婧和虞宗主所生的孩儿了。想明白后,他不禁被气笑了,他告诉宁家主:“我今年当真只有二十岁,与宁长泽同年同月同日生。”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并不是文婧婚前所生,而是婚后。

    如此一说,宁家主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就如同纸糊的窗户,被戳破了个窟窿。他恍然间想起了什么,顿时不敢置信地望着沈云意。

    仔仔细细端详起他的面容,脑中又浮现出宁长泽的容貌,他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愣怔在了当场。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沈云意勾唇冷笑,“不错,当年孩子被调换了,我才是文婧真正的骨肉,而宁长泽,只不过是你背着文婧,在外面勾引有夫之妇,而生下来的野|种罢了!”

    宁家主的脸色,瞬间无比惨白。

    沈云意收回长剑,他整个人便踉踉跄跄跌跪在地,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一直喃喃自语,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还一时哭,一时笑,状若疯魔。

    沈云意可不吃他这一套,纵然是宁家主误会了,可就冲着他误会文婧婚前行为不检点,还意图杀死文婧的孩子,就不配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