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王,你看见了吗,他们怠慢我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大王,你看见了吗,他们怠慢我

    虞宗主虽只是劫生境,远不如魔龙的灵力雄厚,但他是正道名流,所修炼的功法至阳至刚至纯,倒是与那菩提果中蕴藏的灵力,恰好属性相近,有了他的助力,沈云意不仅相当容易就炼化了一半的菩提果,还趁机吸了他好些灵力。

    虽不至于能一举再突破个境界,但据沈云意揣摩,他现在起码是天成境中期,而宁长泽纵然一路上,又是有人白送灵力,又是得了灵果,终究还只是个初期。

    原本沈云意以为,半颗菩提果就能助虞宗主突破至飞天境,谁曾想搞半天虞宗主还是原地踏步,境界上半点没有突破。

    沈云意颇为郁闷,反而是虞宗主十分豁达,并没有因此失落,还反过来宽慰沈云意道:“云弟,我知你关心为兄,想助为兄突破至飞天境,实不相瞒,为兄的资质,远不如你与长泽,三十五岁才入天成境,后来巧遇一机缘,回山后就闭关了三年,这才侥幸步入了劫生境,此后十年,都卡在劫生境,甚至最近几年,还有倒退迹象。若非你赠为兄半颗菩提果,为兄兴许,此生修为都不会再有任何精进了,多谢你。”

    “大哥千万别这么说,你我兄弟一场,我自然是事事都盼着大哥好。”

    沈云意在心里默默盘算,三十五岁天成境,闭关三年,又卡在了劫生境十年,也就是说,虞宗主今年少说也有四十八岁了。

    他自己不说的话,光看外表,至多也就二十七、八。果然有钱人就是会保养。

    沈云意不禁悄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最近几天没找男人双修,早上照镜子时,他就发现皮肤有些干,没之前水嫩光滑了。

    看来,他得寻个机会,找几个年轻力壮,长得又好的童男,好生采补一番才是。

    “对了,大哥,以大哥的财力,以及和药王谷的关系,大可以向师前辈讨教,如何突破至飞天境。我此前听说,药王谷中有那种短时间内,迅速增灵力的丹药,或许可以一试。”

    虞宗主笑道:“傻云弟,哪有那么容易?越往上修,越看中资质和机缘,若时机成熟,自然就突破了,若注定我此生与飞天境无缘,我也不强求了。再者,劫生境要渡劫,到时候天雷轰顶,若是我扛不过去,只怕……”

    顿了一下,见沈云意面露沉思,以为他是害怕了,便宽慰道,“云弟莫怕,你是我见过的人中,迄今为止,资质最好,悟性最高的。想来,待你渡劫时,定不会出什么差错。若是你实在扛不住,为兄哪怕拼上了这条命,也会帮你。”

    沈云意笑了笑,道:“如此,我先提前谢过大哥了。”

    舟车劳顿多日,终于顺利抵达了中州,在中州边界的一处小城镇上,早有昆仑宗的队伍前来接应。

    一行人换了马车,乘坐由八匹长翅妖兽,所拉的香车,回到了昆仑宗。

    虞宗主心里挂念着夫人,坐上香车后,就忧心忡忡,这回他不仅没能取回护心龙鳞,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唯一的收获,就只是结识了沈云意。

    若只是损失了一些钱财,以及门生,倒不至于让他如此忧虑,他担心夫人时日无多了。

    沈云意知道虞宗主心里忧虑,倒也没有点破,默默闭目养神。

    一下香车,虞宗主就从前来迎接的弟子口中得知,夫人昨日发病,又吐了血,幸好师前辈在,及时稳住病情,但现下人还没醒。

    便落下一句“先带客人下去休息”,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出来接应的人,自然是认识昆仑宗未来的姑爷,立马涌了过去,将宁长泽如众星捧月般,往里面请。却根本不识沈云意,也未曾明白虞宗主口中所说的“客人”,指的正是沈云意。

    见沈云意生得秀气文弱,也没穿仙府的弟子服,看着也不像个修士。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生得特别美,美到让人一眼瞟过去,就没办法再忽视。连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地步。

    便误以为,他是谁带过来的炉鼎。

    既然是炉鼎,那就只是个玩意儿,再漂亮也不过是权贵的掌心玩|物。算不得什么客人。

    便压根没将沈云意放在眼里,反而在看见沈云意旁若无人,先一步自行踏进大门时,出声阻拦:“你这人好没规矩!怎么可以走在宁公子前面?”

    沈云意一脚才刚擡起,都没落地呢,就听见这句。便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回身指了指自己的脸,还微微歪了歪头,很天真无辜的样子:“你是在说我么?”

    “就是说你!你退开,让宁公子先进去!”那人又道,还冲着沈云意摆了摆手,示意他闪到一旁。

    沈云意见宁长泽不吭声,又往左右望了几眼,见同行的仙府弟子,没一个吭声的。之前一路上随行的昆仑宗弟子们,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看来,自己不管是仙府的小师叔,还是虞宗主的义弟,在他们眼中,身份依旧没有仙府首座弟子,以及昆仑未来的姑爷贵重啊。

    连走在宁长泽前面,都不被允许。

    想了想,沈云意很爽快地往旁边退开了,还对宁长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沈云意还擡脸,冲他微微一笑。

    宁长泽眉头紧锁,面色沉沉,并不理会他。

    之后,沈云意就一直跟在众人身后,等所有人都被安排好了,才被安排至了一间客房。

    房间倒是挺宽敞,里面陈设古朴雅致,虽位置远了些,但胜在清静。

    就是没人过来伺候他茶水点心,直接把他晾在这里,也不问事了。

    沈云意也不恼,四处转了转,还从院子里的葡萄架上,摘了串青葡萄,看着挺大颗,就是酸得不行。

    他吃了一颗,然后捏了一颗,装进小酒坛子里。

    “大王,我请你吃葡萄。”他对酒坛子里的龙目说,“大王,你看见了吗?没权没势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怠慢。”

    龙目没办法回答他,只能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瞳孔中满是浓浓的忧愁,似乎也在为沈云意被人怠慢,而感到心痛。

    “无趣。”沈云意道,“里面泡的要是条舌头就好了,这样就能陪我说话解闷了。”

    但想起魔龙嘴里没什么好话,又觉得还是算了。

    殊不知,在沈云意完全看不到的地方,魔龙擡手掩着左眼,轻轻地说:“我看见了,云意,他们怠慢了你。”再放下手时,右眼中杀意凛凛。

    昆仑宗设了晚宴,说是给诸位接风洗尘。

    沈云意在一个侍女的引路下,到了会场,却被安排到了角落的位置。他道了声谢,之后很坦然地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宁长泽就到了,看样子已然梳洗过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打扮得真是人模狗样,才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沈云意甚至都能听见,身后两个侍女一直窃窃私语,说宁长泽生得好俊,还年轻有为,要是能嫁给他,纵是现在死了,也甘心。

    沈云意想了想,觉得君子成人之美,要不然,他就可怜可怜这俩侍女,今晚就把她俩弄上宁师侄的床?

    会不会太娇纵宁师侄了呢?

    “这位是谁啊?”一个侍女暗暗指了指沈云意。

    “听说是谁带来的炉鼎!”

    “咦。”

    沈云意冷冷一笑。

    就以他对虞宗主的了解,断然不会让人如此怠慢他,必是底下那些人瞎了狗眼,竟敢怠慢他。

    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虞宗主看望过夫人后,便与师尧一同往会场来,顺口问了句:“阿绫呢?怎么没瞧见他?”

    “我罚他闭门思过去了。”

    “怎么,你怕我打他不成?”虞宗主略有些不悦。

    “他这回私自带人前往神魔道,损失惨重,不仅折了几十名凝丹境的弟子,还险些把自己也折进去了,莫说是你了,纵是我听了,也要生气的。”顿了顿,师尧话锋一转,“不过,念在他是为母寻药的份上,妹夫就饶他一次罢。他下月初六就要与宁公子成亲了,总不好吊起来打得满身伤痕罢。”

    虞宗主语气淡淡:“他倒是有脸向你说这些。”

    “好了,阿绫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就别揪着此事不放了,对了,你这次带人前去黑水城,可有什么收获?”

    “死伤惨重,连我也险些死在里面。”

    师尧惊讶:“怎会如此?”

    “说来话长,不过,这次出门,我倒是结识了一位很有趣的年轻人。他不仅善解人意,温润如玉,还资质过人,根骨奇灵,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天成境了。”

    “哦?是何人?居然能得你这般夸赞?我倒是要见上一见。”师尧立马来了兴趣。

    虞宗主:“此人你认识。”

    师尧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认识这号人物,便追问对方姓名。

    虞宗主卖了个关子:“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宴上,宁长泽起身行礼:“晚辈见过二位前辈!”

    师尧点了点头,忽察觉到什么,问:“你已经突破至天成境了?”

    宁长泽:“师前辈好眼力。”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师尧又转头望向虞宗主,略有些失望,“亏我还信了你。”搞半天就是宁长泽啊。

    “非也。”虞宗主左右观望一圈,都没寻到沈云意,刚想询问宁长泽,又想起他与沈云意关系不睦,便召来一旁的弟子询问,“那位贵客去哪儿了?”

    那弟子一脸懵:“贵客?贵客不就只有……”他望了望宁长泽,随即想到什么,顿时脸色就变了。

    虞宗主立马就明白过来,沉声道:“糊涂东西!还不快将贵客请来!”想了想,他还是将人拦住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

    此话一出,宁长泽的神情就变了变。

    “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要一宗之主,亲自去请。”师尧问道,“宁公子,可知那人身份?”

    宁长泽没有回答,只是询问虞绫何在。

    师尧道:“阿绫这回任性妄为,我怕他回来后受罚,便让他回自己房里闭门反省了。我早听说你回来,就提前差人告诉他了,这会儿只怕已经梳妆打扮好了。”边说,边引着宁长泽先落座。

    宁长泽心事重重,只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根本无心陪师前辈说话,道了句“晚辈先失陪了”,便匆匆去寻虞绫了。

    沈云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待得闷,又迟迟不见虞宗主入场,就拿了壶酒,随意在园子里逛逛。

    走得累了,就倚靠在河边的树上喝酒,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原以为是送菜的侍女,就没多在意。

    直到听见一声“阿云”,才回身去瞧,眼前蓦然一道红影晃过,虞绫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阿云!原来真的是你!”

    虞绫今夜穿得格外娇艳,活脱脱就是枝头含苞待放的牡丹,雍容华贵,明艳动人,在月光下更是光彩照人。

    此刻满脸欣喜,抱着沈云意的胳膊不撒手。

    “我刚刚离老远就觉得背影眼熟,竟果真是你!这次总该不是幻觉了吧?”

    沈云意问:“那要不要我打你一下?”

    虞绫凑过来:“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知道了。”

    沈云意笑骂他:“好厚的脸皮。”

    “那你亲嘛,好不好?”虞绫红着脸,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喉结上下滚动。

    沈云意语气悠悠:“我不亲负心薄情郎。”

    “阿云,那天晚上,你为何跑得那样快?我明明就差一点,就能追上你了,都怪舅舅,他非把我拽了回去。”虞绫十分懊恼,要不然他这阵子,就可以和沈云意在一起了。

    沈云意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擡手,用手背抚摸着虞绫面部的轮廓,低声道:“你就这么想我呀?”

    “想!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不,我每个时辰都在想你!”虞绫满眼温情地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原来,你真的离开了神魔道!你这次来昆仑,难不成是特意过来寻我的?是也不是?”他试图去抓沈云意的手,却扑了个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已然同宁师侄下月完婚了,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沈云意推开他的手,语气轻慢,“虞绫,这里不是神魔道,而是昆仑宗,你该清醒清醒了。”

    “不!就算这里不是神魔道,是昆仑宗,可你我之间的情,又岂能说断就断?”虞绫赶紧道,“阿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感情之事,本就没有先后之分!”

    “哦?”沈云意微微诧异,定睛瞧他,觉得这小子有当男小三的潜质,他问,“难不成,你要为了我同宁师侄毁婚?”

    这一下就把虞绫给问住了,他一直想的是,如何才能享齐人之福。

    虽然,现在他爱宁师兄,不如从前那般热烈如火了,但多年的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可他喜欢沈云意,这个也是万万做不了假的。

    在见不着沈云意的这些日子以来,虞绫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心里,脑子里,想的全是沈云意。

    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

    “我明白的。”沈云意也不为难他,轻声道,“在你心里,终归还是宁师侄更重要。你只管同他成亲,我不会纠缠于你,这次来昆仑,无非就是想喝杯喜酒。若是你见了我觉得心堵,我大可以立马离开。”

    “阿云!你明知道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恨不得天天都看见你,怎么可能见你心堵?”虞绫又凑过去,试图去拉沈云意的手,却又被拒绝,他急了,“阿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沈云意冲他摇了摇头,

    虞绫见状,急得都口不择言起来:“阿云!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确实放不下宁师兄,但我也同样放不下你!大不了,我就把你藏在外面,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继续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我不想让宁师侄误会,从今往后,你就忘了我罢,好好和宁师侄一起修炼。”沈云意语气很轻。

    虞绫脸色发白:“阿云,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对,我不喜欢你了。”沈云意心里冷笑,早已发现虞宗主就在附近,故意激怒虞绫,他压低声,又道,“此前,不过是我玩玩罢了,现在,我不想玩了。”

    “不可能!你从前是那样喜欢我,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我不信!”虞绫果然上当,急怒之下,伸手就去扯沈云意的衣带,竟要在此,强行要他。

    突然,虞绫被一股大力,从后扯住了衣领,他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迎面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顿时眼冒金星,耳边嗡鸣,一擡眼,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煞白着脸,喃喃唤了声:“爹……”

    “你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你这个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