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婚礼1

作品:《[综武侠]我带盲盒系统穿武侠

    番外:婚礼1

    婚前。

    叶蝉衣被禁止和花满楼见面。

    这次婚礼,花满楼要从苏州出发到杭州来迎亲,迎亲后得绕城转一整圈,再回到百花楼成亲。

    柳天问、陆小凤、楚留香、苏蓉蓉、宋甜儿、李红袖、林诗音、桃枝、媚娘九人,都充当娘家角色,提前到老宅、百花楼布置新房。

    专门打造的一套套日用家居,将新房点缀出新的生机。

    花满楼见不着人,倒是可以在新房外,听一听热闹动静。

    陆小凤叉腰走出来,看着春日新阳,从腰封里掏出来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衣衣来信?”花满楼伸手要接。

    若是其他纸张,陆小凤绝无可能保存如此完好。

    对一个能把银票揉成团,随便塞在身上的人来说,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待遇绝对不会这么好。

    “诶。”陆小凤两指夹着信纸,收回掌心,“你们才分别两日,至于这般想念?还得写信以书相思之情?”

    花满楼伸手,一手抓他手腕,一手去挖信纸:“不要总想着欺负我。”

    陆小凤:“?”

    瞧瞧他那利落抢东西的动作,到底是谁欺负谁?

    叶蝉衣写的信,一如她本人性格,字里行间全是直白露骨的情话,花满楼摸信纸,摸得面红耳赤。

    陆小凤看得啧啧称奇。

    也不知他们衣衣姑娘到底写了什么,把人羞成一朵怒放的芙蓉花。

    “我写封回信,你帮我带给她。”花满楼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去书房。

    任劳任怨,没能吱声陆小凤,一人对着青竹揪叶子。

    看他新婚那天,不给花满楼来点厉害的瞧瞧。

    最终。

    陆小凤还是将信纸送到叶蝉衣手上。

    叶蝉衣对着烛火看信,看到最后一行“吾亦甚念之”,用信纸捂着脸,倒在床上乱滚动。

    “统统!他说想我!”

    蹲桌小猫咪:“嗯。”

    “他肯定像我一样,吃饭、睡觉、喝水都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猫猫:“嗯嗯。”

    “说不准……”叶蝉衣挪开信纸,嘿嘿笑,“他也和我一样,期待大婚那晚的洞房花烛夜。可惜。忘了问他!”

    小猫咪:“……”

    这就不是她可以听的内容了吧。

    耳听叶蝉衣越讲越过分,嘴上就能把人剥个干净,猫猫赶紧溜。

    她宁愿被楚留香抱着挼毛,也不想伤害自己孤单的心。

    好不容易。

    翘首以盼的十六,终于到来。

    叶蝉衣寅时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开始洗刷刷。

    花满楼也起来准备好,要趁着晨光,从苏州府出发,踏着黄昏的光,准时到达冰蝉阁。

    这一日,杭州府迎亲路,都被挂上了红绸,迎着春风飘摇。

    就连水波之中升起雾气的池塘,倒影里都有一点点喜庆热闹的红。

    小孩子喊着“有糖吃咯”,一股涌到迎亲队伍派撒糖果那一处。

    用牛皮纸单独包裹的糖,抛洒到天空,落下来时,掉入一只只张开的稚嫩手掌里。稚嫩手掌的外层,还有着一双双布满茧子的粗糙手掌。

    他们脸上也露出满足的笑容,嘴里呼喊着好听的话。

    “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金童玉女!百年好合!”

    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曾读过书,但贺喜的话一代传一代,从来没有出过错。

    花满楼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上听着耳边的热闹、祝福,脸上全然是欢喜。

    冰蝉阁。

    柳天问按照习俗,作为长辈得和新娘说说话,交代一些训诫之类的东西。

    “我们花家没什么讲究,做好自己,不作奸犯科就成,有什么好说的?”她自己都不是个多么守规矩的人。

    也就出门的时候,装装样子,唬唬人。

    喜娘:“……说点伺候夫君的事情,也行。”

    她感觉遇到了就业生涯一点难题。

    “伺候?”柳天问柳眉一竖,“他瞎了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了,作甚要衣衣伺候他?他不臊得慌哩?”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要点脸好不咯。

    喜娘:“……”

    花夫人不是婆婆么?

    这般说话,倒像是亲娘。

    喜娘还是坚强开口,就是气势有点儿弱:“教点儿夫妻和谐之道?”

    虽说此事,婆婆开口是有点儿难为情……

    “这个好!”柳天问乐了,“我擅长!”

    喜娘:“……”

    她刚才想到了什么来着?

    好,她什么也没想。

    柳天问拉着叶蝉衣开始大谈特谈,谈得生了六娃的喜娘都脸红了,赶忙走到窗边透透气儿。

    花夫人说的姿势,好像有点儿意思。

    要不……她回家也试试?

    在叶蝉衣孜孜不倦、不耻“上”问的求学当中,迎亲队停在冰蝉阁前。

    花满楼还没下马,对面就打马而来一个穿着红衣的男装少年,少年旁边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黑珍珠和姬冰雁嘛!

    黑珍珠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姬冰雁,往守在门口的队伍里面一站。

    陆小凤挪过去:“黑珍珠姑娘,许久不见,你似乎又变得好看了许多。”

    “你也油嘴滑舌不少。”黑珍珠侧目看他一眼,又转回头盯着下马走到门前的花满楼。

    花满楼一身锦绣华服,红袍曳地,金色丝线光华流转,华贵不掩,那出尘俊逸,清雅俊秀的一张脸上,唇边挂着一抹平添几分温柔的和煦笑意。

    黄昏落日,正挂在他眼角眉梢。

    君子抱拳:“诸位还请手下留情,有事不妨明日再算。”

    “那不行。”陆小凤溜到正中间来,整个人挡住门扇,“花兄一生也就成亲一回,要是不好好热闹热闹,岂不遗憾?”

    花满楼带着满脸笑意摇头:“热闹可以,瞧我的热闹……即便没有,也不算什么遗憾。”

    陆小凤可得意了:“第一道门,由我陆小凤守着,今天你得听我的。”

    “行。”花满楼做出个“请”的姿势来。

    陆小凤得意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示意旁边的人将笔墨擡出来。

    “那就请花公子写一首蕴含衣衣姑娘名字的情诗,让我们一起欣赏一二。”

    花满楼:“……”

    一般不都是朗诵古时催妆诗就好么?

    温雅君子想倒是想得快,可这下笔写出来,大声朗诵就有点令人羞赧了。

    不过……

    婚书都念得,情诗也没什么不可念的。

    这一关,花满楼轻松过。

    陆小凤:“……”

    嘿哟,小瞧他们花七公子了,竟然这么干脆利落。

    门共有三道,第二道由楚留香守着,他倒是不太想刁难花满楼,毕竟好友成亲不容易。

    要闹,也等拜完堂,尘埃落定再闹嘛。

    他便让花满楼奏一曲《凤求凰》,并且大声唱出来,让后院的叶蝉衣也听见。

    正虚心求学的叶蝉衣,一下就听出花满楼的声音。

    “花花在弹什么?”她撩起一角红布,往外面眺望。

    喜娘赶紧将她的手拉下来,把盖头重新弄得严严实实。

    “是《凤求凰》。”柳天问跳下床榻,跑去看自家幺儿热闹。

    当众弹求爱的曲子,她家幺儿肯定脸红耳赤,又无可奈何。

    不看亏了。

    迎接新娘的环节,大家都没怎么为难花满楼。

    最是为难君子的人,还要数自家亲娘。

    “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柳天问伸出三根手指头,“回答的问题没有隐瞒,我就放你进去。”

    哦嚯。

    一群好友赶紧抢位置,力争能正面看到花满楼表情。

    花满楼:“……”

    罢了。

    成亲的事情,一生拢共也就一回。

    “第一。”柳天问道,“你们第一次手拉手,是什么时候。”

    哇嚯。

    他们也很想知道。

    花满楼脸皮是红着的,说的话却毫不犹豫:“衣衣在百花楼被南宫灵袭击那一日。”

    “这么快回答出来?”柳天问掰下一根手指,“第二个问题,你们第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景之下?”

    花满楼:“……”

    确定要拿这种羞窘的事情说么?

    柳天问故意说:“说不出来,看来你根本……”

    “被四大恶人挖坑埋,捆绑在一起的时候。”花满楼实在有些不愿意将这个作为第一次拥抱,可这又的确是……

    柳天问满意弯下第二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亲过没有?谁主动?”

    说这个!

    一群人瞬间清醒,目光更灼灼。

    花满楼满心的无奈:“娘……”

    亲娘,能不能放过他。

    这种事情,可不好放出来说。

    “喊娘干嘛,你娘不知道。”柳天问把话堵死,“要么这样,你说说你什么时候主动过?”

    要说这个,也不是不行。

    花满楼果断一个回旋镖,扎向陆小凤:“上一年,在百花楼第一次……主动,被陆小凤打断了!”

    收获一堆白眼的陆小凤:“?”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刚才可是手下留情了的!

    “行,进去吧。”柳天问让开路给他。

    花满楼提起衣摆,擡脚踏进去,缓缓走到叶蝉衣跟前。

    叶蝉衣瞧见一片绣着叶子的衣摆,在红盖头下显露,一双手递到她面前来,掌心朝上。

    “衣衣,我们一起走吧。”

    不是“我娶你”,不是“你嫁我”,也不是“我带你走”,或者“你跟我走”,而是——接下来的余生,就这样一起走。

    叶蝉衣眉眼弯起来。

    果然,她的花花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将手轻轻放在那宽厚的掌心里。

    “好。”她回应,“我们一起走。”

    两身红衣,并肩携手出门,没有上花轿,而是同样骑上高头大马,并肩绕城一圈,再回到百花楼门前。

    要不是想着体验一把眼睛不方便,用其他感官去感受,会是什么样一种感受,叶蝉衣一定要将这碍事的红盖头扯下来。

    两马停下来,两人齐齐下马,落在织锦的红毯子上。

    柳天问她们一群代表女方的亲朋好友,拿着竹棍,轻轻敲打花满楼。

    以后,若是花满楼敢对叶蝉衣不好,那可就不是轻轻敲打,而是换实心木头,狂揍一顿。

    不过花满楼又岂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

    接下来,他们两个新人踩着交替往前的织锦红毯子,跨过火盆,拜过灶老爷,又跨马鞍,过虹桥门,来到正堂。

    花怀闻已在高座等着,柳天问也落座了。

    “一拜天地!”

    “喜结连理,从此不分离。”

    “二拜高堂!”

    “和和美美,一生福禄康。”

    “夫妻对拜!”

    “琴瑟和鸣,此后芝兰永茂。”

    两人拜完,直起身。

    “奉茶。”

    花满楼和叶蝉衣接过热茶,敬给花怀闻和柳天问。

    敬茶改口后,便要行沃盥之礼,用壶盛水,慢慢倾倒下来,让两人将手洗干净。

    水流滴落底下装水的盆,水盆里面花叶满满,随水流转,十分可爱。

    叶蝉衣能瞧见。

    洗完手,侍女递上布巾擦干。

    “宣读婚书!”

    婚书被紫檀木托盘奉上。

    他们同时伸手去拿,将那小小一本婚书,握在掌中。

    “我先来?”花满楼询问叶蝉衣意见。

    叶蝉衣应他:“好。”

    温雅君子缓缓将婚书打开,却没有伸出手指去抚摸,里面字字句句,已经刻在心上。

    “高堂在上,花满楼今立书为证。吾望与叶蝉衣缔约婚姻,良缘永结,永世不离。恰逢春日,桃花灼灼,蓁蓁其华,惟愿此色此气,永伴左右。至此,吉庆有之,平安喜乐,无灾无难,携手白头。朝朝暮暮,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爱她护她佑她尊她重她陪伴她,不枉此生。告知神明,不违此证。”

    这等露骨的话,君子不常讲,可是也从不因羞赧,就藏掖不愿讲。

    高台上,柳天问和花怀闻带着满得溢出来的笑容,对视一眼。

    观礼的两边亲朋好友,脸上喜意遮盖不住。

    陆小凤他们自己磕糖组,更是眉目飞扬,比自己谈情说爱都要甜蜜。

    叶蝉衣回应他:“我知道,你绝不会违证。”

    哦嚯。

    陆小凤激动拉住旁边人袖子。

    磕到了磕到了。

    叶蝉衣也缓缓将婚书展开,立在盖头以外。

    “高堂在上,叶蝉衣今立书为证。吾望与花满楼缔结婚姻,携手一生。你素来温和若春水、春风,温柔似初阳、新月,你热爱这盛大世间,璀璨生命。你真好。我也很好。永远光明坦荡,不将爱意隐藏,高声对所有人宣誓,我叶蝉衣唯独偏爱花满楼这一点,尤其好。我要在最像你的春日与你成婚一事,已成事实。接下来,我想和你一起踏遍河山。期限,不死就要一起。我愿意的,你愿意吗?”

    花满楼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

    犹如将月色晾挂其上。

    他说:“我愿意。”

    特别、特别、特别愿意。

    【看资料看得很爽,结果看了一整天……因为本文朝代架空,在宋明之后。所以婚礼仪式杂糅了各个朝代,还有私设,不要太考究,我只差糅合小数民族婚礼仪式了。另外婚书是自己写的,不用找出处了,肯定找不到,除非你单个四字词去找……那……当我没说?小小科普一下,古代的婚书不只是誓言,还有很多现实的东西会写上去,我不想煞风景,就不写了。毕竟,我也嗑花叶的糖。啊啊啊啊!我喜欢他们尊重彼此、从不隐藏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