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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理智 如同走在悬崖边缘。

作品:《潋春光

    有风从窗户细缝中钻入, 吹得桌上衣袍簌簌作响。

    卫蓁手腕处传来疼痛,嘶了一声。祁宴慢慢收回手“抱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卫蓁揉了揉手腕, “无事。”

    他俊容淬在烛火的光影中, 那一双幽深眸子里,似有一团烈火燃烧。

    卫蓁抬起手, 抚上他的眉眼,想问他是不是很难受,祁宴侧过脸躲开, 卫蓁的手一下悬在空中, 将手放回膝盖上, 指尖微扣裙裾,“你怎么了”

    祁宴闭着眼“我不是避着你的意思, 是”

    “是什么”她的声音轻轻的。

    是你一靠近, 我心中的欲念暴涨。

    祁宴心头默念, 感觉自己精神在晃荡,身体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在鹿血的催化下尖锐地叫嚣着,快要盖过他清醒的良知。

    他的手腕开始颤抖,就如同暴虐的野兽一般, 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祁宴觉得, 以他现在的状况, 卫蓁与他再待在一起极不安全。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卫蓁却好似分毫未察觉到危险一般, 凑过来,双手交叠搭上他的肩膀,将下巴放在手背上。

    “祁宴,不如你先洗吧, 水我打好了,是井水,很是凉快,你试试冲凉能不能好一点。”

    祁宴睁开眼帘,看到少女冶媚的面庞,轻声道“好。”

    卫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浴桶边,瞧着里头水还不够,出去又打了几桶水回来。

    祁宴脱下血衣,随手扔到一边。

    卫蓁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势,道“你身上还有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我帮你吗”

    祁宴脱口而出“不用。”

    卫蓁静静看着他,如此毫不犹豫地拒绝,避她仿若豺狼一般。

    祁宴褪去了上衣,露出线条利落的劲瘦窄腰,他上身紧实,肌肉丰盈,此刻肌肤微微泛红,肌肉也有些充血,薄薄的肌肤下浮起淡青色血管,充斥着男子的力量感。

    他抬手欲解裤带,回头看来。

    卫蓁指尖微蜷“我们是夫妻,你直接我面前脱衣便是,无须在意。”

    祁宴道“但你我还没成亲。”

    卫蓁侧过脸去,耳根微红“很快便是了。”

    侧边传来哗啦啦水声,卫蓁起身走到窗边,将对墙的窗户推开,晚风吹进来,屋内顿时凉快不少。

    她回头,便恰好与祁宴的视线对上。

    他浑身潮湿,身上水珠不断落下,沿着腰身滑落,隐没在下裤中。那薄薄的衣裤被水浸透,紧贴着他的大腿,有些东西几乎遮不住。

    卫蓁视作未曾看见,到床边坐下。

    血水从他身上冲下来,在脚边汇聚成小小一汪水塘。

    他来回洗了数遍,用了整整三桶水,总算将头发与身上的污秽洗了个干净。

    不多时轮到卫蓁洗身子,她用阿珠娘子送来的热水倒入水桶中,手往里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卫蓁解开衣祍,裙裾渐次落地,簇拥她纤细的脚踝。

    她从衣料中拔出脚,迈入水中。

    雾气缓缓升腾,屋内气温也升高。从始至终,卫蓁都背对着祁宴。

    浴桶中水渐渐冷了下来。卫蓁将潮湿的长发别到身后,回过身来,瞧见祁宴坐在床边,额间布满细汗。

    她从水中站起来时,祁宴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

    迷蒙烛光照耀下,她淌水而出,红唇乌发,妩媚冶丽,周身犹如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令祁宴想到梦中的巫山神女。

    她随手捞过一边桌上的衣袍挡在身前,就朝他走来。

    卫蓁问道“难受得很吗”

    祁宴道“尚好。”

    她抬手抚摸他的面庞“阿珠男人说你喝了鹿血,最好想办法纾解一二,可这鹿血有壮阳之用,补气养肾”

    卫蓁注视着他“该如何纾解”

    她慢慢靠过来,灼热的呼吸洒在缭绕在祁宴的鼻尖,夜色给她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暧昧。

    穿在她身上衣袍,有一边滑下去,露出圆润的肩头,但她并未伸手去提。

    祁宴看了一眼,又望向她。

    她抚摸他脸颊的指尖,带上些许不可抑制的颤抖。

    她倾身而来,祁宴扶住她的腰肢,听到她嗓音微绷,含着紧张。

    “今天我在斗兽场,看到你下到泥坑中,我满心惶恐,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你现在还好好在我面前,我十分地庆幸又后怕。”

    她的目光如清水般晃动,将身子探过来,试探地看他一眼,见他未曾有动作,俯身,慢慢地吻上他的唇瓣。

    祁宴强自压了好一会身体中的那些火苗,在她贴上来的一刻,全都暴起烧得旺盛。

    他垂在身边的手抬起,一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想要将她推开。

    可有些不安的心思被勾起,就再也难以压制下去。他到底没忍心推开她。

    唇舌间弥漫开的都是她的气息。

    祁宴早在杀死那两匹狼后,在斗兽场边上便想吻她。

    他呼吸沉沉,亲吻缠绵。

    女郎有些受不住,想要逃开。

    他扶住她的腰身,将他放倒在床榻之上,倾下身子。

    月色之下,她身边浮动着一层皎洁的莹光,若那诗文中披月踩星的神女,哪怕四周是简陋墙皮,身下是破旧的床单,她依旧美得不似凡间物。

    她伸出双臂,柔柔地勾住他的脖颈,祁宴手拂开她碎发,抚摸她的脸蛋,她将脸凑上他掌心,微蹭了一下。

    这个动作传入他掌心,立马便在他身中掀起一股痒意。

    风吹灭了蜡烛,黑暗之中四目相对。

    他们并肩而行、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是控制不住想要朝彼此靠近。

    祁宴目光描摹着她的脸颊“我在斗兽场,脑海中想的也都是你,那时害怕若是我不在,你一个人定然应付不来,我便觉得我还得为你再坚持一会”

    卫蓁静静地听着,心头溢满了暖意。

    他支起身子,双手撑着她身侧床板,俯看着她。

    卫蓁透过他的眼瞳,看到自己浮起红晕的脸颊,指尖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头忽然浮起一丝莫名的害怕。

    祁宴握住她颤抖的手,让她掌心贴着自己的脸蛋,道“但我不用你为我做这么大牺牲,等我们回去,成为真正的夫妻,行那种事也不急”

    他抬手吻住她的指尖,“这里太过简陋。我也不想你日后回忆你我之间的初次,是在这里。”

    卫蓁知晓他在忍,忍得极其难受,他喉结不耐地上下滚动,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身子异常地紧绷。

    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的躁动,体会到他的痛苦,她反握住他的手,五指滑入他指缝之中。

    祁宴眼眸渐深,她真的不知道,便是这样一个动作,都勾得他心头火起。

    他在她耳畔边,低低道“阿蓁。”

    他有些急躁,手抚上她的膝盖,俯下身子,将鼻梁嵌入她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颈窝里。

    胸膛与胸膛相抵,心跳动得急促。

    隔着单薄的衣料,二人身子渐渐变热。

    她的指尖拂上他的眉眼“还记得,我在斗兽场边上说过的话吗”

    祁宴道“你说,等我出来我们便成亲。”

    卫蓁动了下身子,女儿家纤细的手扣着床榻边沿,有衣袍顺着指尖滑落在地。在她倾身贴上来时,郎君滚烫的身子刹那绷住,铜墙铁壁一般。

    祁宴喉结来回地滑动“说了不要考验我。”

    卫蓁白皙的手抚上他的肩膀伤口,问道“好点了吗”

    比起方才,自是更难受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声音若风,几乎烧光了他的理智,逼着他快到临界点。

    女郎身段极好,窈窕丰盈,此刻在他怀中,他能切身感受到。

    他若压下身去,扣住她腰身,有些事便可以做了。

    但祁宴不想唐突她。

    更不想她是因为他服下鹿血,药效发作,才不得不舍身帮他。

    祁宴以仅存的理智与她说话,“等回去之后,让我们的阿爹阿娘见证我们婚事,我们再”

    他说到一半,鹿血药效发作,血管之中热意冲撞着理智,咬了咬牙。

    卫蓁吻上了他的肩膀,唇瓣若水流一般,祁宴恶念暴涨,却心知他的女郎只是想要借吻抚平他身上的燥热。

    她的手拂过他的喉结,掌心细腻如雪,温度清凉,所过之处确实能缓解一时的燥热,却在离开之后,引得那些地方又烧起更大的火。

    他迷蒙中想着,要不要用身上的火,将她紧紧覆盖住,与她玉石俱焚。

    祁宴感受着她指尖细微的动作,心头有一只极大的鼓在咚咚作响。

    她素手环抱他腰身,贴他更紧。

    四目对视,他幽深的眸子里欲色翻涌,到底绷不住了,手要搭上裤腰。

    他鼻尖凑近,用手臂环绕住她的身子,周身热气覆住她。卫蓁目光躲闪,颤着声音道“事后会怀孕吗,我是不是得去找阿珠,问问有没有可以避孕的东西”

    祁宴道“不用。”

    卫蓁一怔。

    他在她耳畔呢喃“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绝对承受不住。”

    卫蓁一刻明白过来是何意思,从脖颈到脸颊,肌肤全都红透。

    祁宴道“阿珠丈夫不是说,我饮的鹿血太多,那药效究竟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一旦开了口子,他若是理智决堤,后面发生的一切事,他未必能控制得住。

    他是武将,一向没轻没重,长夜如此漫漫,她能熬得住吗不应当如此。

    蝉虫鸣叫声聒噪,祁宴痛苦极了,起身道“我出去冲凉。”

    下一刻,榻上美人拉住他的手腕。

    祁宴回头,她环抱住他的肩膀,“夜深了,不要出去。”

    祁宴感觉到她指尖似丝绸,清凉且轻柔,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满是不耐,眼里温度几乎要将卫蓁灼伤。

    祁宴覆压下来,吻住她的脖颈,卫蓁被亲得情迷意乱。

    有些事,其实是心中本能使然,他们在同生共死中感受到的强烈的爱意,劫后余生残存下来的热血余热,都在这一刻迫着他们向彼此亲近温存,让他们短暂忘却一切,紧紧相拥。

    祁宴脑中的弦紧紧绷着,最后的理智尚未覆灭。

    他想借着说话来缓解气氛“今日木鞑特地派下人盯着我们,看他的样子是想叫我们留下来,不许我们离开。”

    他低声道“明日我们起来,看看能否先打听一下外面情况,谋划一下逃出去的方法,若是无法,便想办法递出去信”

    祁宴紧紧抱着她,好一会,终是松开她,眼尾潋滟着薄红,道“我到外面去。”

    他去到院中,打了井水,冲了好一会身子回来。

    他手扶着床边沿,仰着头,喉结还在滚动,然而片刻之后,卫蓁瞧着他眼中暗欲像是重新起势。

    也是此刻,卫蓁才意识到,那鹿血喝下去,让男人难熬到底有多难熬。

    可毕竟二人要同卧一榻,他根本避不开她。

    卫蓁道“不用行那事,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

    祁宴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卫蓁看着他被欲念纠缠,想起他们白日在斗兽场的种种。他是为了她拼命,才饮下那么多鹿血。明明历经这么多艰辛,他还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实在不忍。

    她靠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身前长发柔滑细腻,如同冰冷的绸缎,一搭上祁宴的身子,他便定了一定。

    他看到少女双眸若萤亮,听到她柔声的安抚。

    他垂在身边的手,这一次,没有将她推开。

    耳畔是重重蝉鸣,伴随着微弱沙尘声,他们的心跳在暗夜中交织起伏。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