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 第五十九章(二合一) 但今天不一样,……

作品:《小满即安

    梁满和喻即安散完步, 又回到喻家,老太太午睡起来,喻鸣开始做饭。

    顺便将喻即安提溜去了厨房, 说要教他做饭。

    最后喻即安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他以前做过给梁满吃,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至少鸡蛋没有糊底,也没有多放盐, 看上去很是像模像样。

    老太太吃了一口,夸奖道“真是不错,小安的学习能力还是那么好,第一次做菜就这么好。”

    梁满差点忍不住笑。

    她可没忘记喻即安第一次做这道菜时,鸡蛋还糊底了来着。

    喻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道“不是第一次做, 以前做过,做得不好, 不信可以问阿满。”

    老太太一愣,下意识看向梁满。

    梁满忍着笑, 点点头“他之前试过想做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用一种欣慰异常的目光看着他,连连说好。

    喻即安和梁满一直在喻家待到华灯初上之时, 回到荔憬花园已经是十点多。

    麦子迎上来, 冲他们喵呜两声。

    梁满弯腰摸摸它的脑壳, 然后把外套挂在换鞋凳上方的挂钩上。

    挂好自己的,又伸手接过喻即安的。

    “你先去洗澡, 不要洗太久,小心着凉感冒,好吗”她认真交代道。

    喻即安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她不对劲, 实在是态度变得太明显了,关切备至得仿佛他是什么体弱多病之人。

    他去洗澡,一边洗还一边想着可能有的原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态度出现不对劲,应该是午饭后吃蛋糕时,他和父亲去书房,她在外边和奶奶待在一起

    冬夜天寒,洗澡不宜太久,他伸手一拧阀门,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他回到卧室,梁满已经洗完了,正在擦头发,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干发毛巾。

    “阿满”

    头发吹干得差不多时,他叫了梁满一声,斟酌着问道“今天是发生过什么事吗就是中午你和奶奶吃蛋糕的时候。”

    他很确定,在那之前梁满和昨天没什么不同,而在那之后,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似怜似爱,又好像是可惜,背后甚至藏着愤怒。

    梁满仰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柔和,还包含着一丝心痛。

    没等喻即安问她怎么了,她就已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脑袋抵在他的小腹上,闷声闷气地问他“喻即安,你高中受伤的时候,痛不痛啊”

    喻即安一愣“什么受伤”

    他语气像忘了那件事,梁满抬起头,和他疑惑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她犹豫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乌头碱。”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喻即安浑身一颤,继而僵愣在当场。

    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她“你、你知道了”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声音里藏得不算好的僵硬和哽咽。

    梁满嗯了声,抱住他腰的胳膊更加用力,紧紧把他箍住。

    喻即安放下了电吹风,伸手回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没事的,都过去了。”

    就这样一句话,却让梁满瞬间嚎啕大哭。

    “怎么会没事,喻即安你这个傻子怎么会过去,过不去的,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去打他呜呜呜呜”

    “什么狗逼校领导,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未成年了不起吗,他差点杀了你,他怎么睡得着的”

    “有这样的孩子,家长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边把眼泪往喻即安的睡衣上擦,一边带着哭腔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甚至还抱怨喻鸣居然能同意息事宁人。

    “怎么能这样当爸爸,要是我,我拿刀给他捅个对穿”

    这话说得跟破罐子破摔似的。

    喻即安听了却只觉得心窝一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欢欢喜喜地抱住她。

    “真的已经没事了,阿满不要哭,我们不要为这种人赔上自己,你说得对,教育出这种孩子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有报应的。”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轻拍她的背,声音平静中还带了点笑意。

    梁满抬起头,看见他嘴角的笑,震惊到哭都忘记了“喻即安你怎么这样,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太过分了呜呜呜”

    她的脸颊边还挂着眼泪,这是喻即安第一次见她哭,她一向开朗又坚强,冷不丁这么脆弱,让他觉得既新鲜又稀罕。

    他捧住她的脸,低头亲她嘴巴,然后用舌尖把她腮边的眼泪卷走。

    声音还是高兴的“因为我高兴啊,阿满在为我打抱不平,你在心疼我,对不对”

    梁满眨眨眼,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好意思,为他哭什么的

    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她赧然地别开脸,倒是没放开抱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是觉得后怕,奶奶说,你在医院躺了很久,我差点就没机会认识你了。”

    那是真正的在鬼门关阎王殿晃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

    喻即安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换了个姿势,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所以我们是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他满意地应道,好似喜滋滋。

    梁满发现他们此刻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在心痛喻即安的遭遇,觉得那个下药的学生和家长,还有当时的校领导全都活该拉去打靶。

    而喻即安则在沾沾自喜,我女朋友心疼我,她还为我哭了,她超爱,我们天生一对

    梁满“”突然不想哭了,为我的眼泪不值

    她叹口气,问道“后来呢,你还有那个同学的消息吗”

    喻即安一愣“没有,我们本来也不熟,我回去上课以后,听说他已经转班了,不清楚去了哪个班。”

    说完又紧张地问“你不会真的想去打他吧算了算了,我们离这种人远一点。”

    梁满翻了个白眼“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打。”

    说完她继续问“奶奶说你那年考了全市第二,分数应该够上京大了吧,为什么最后没去京大啊你不是想保送去京大医学院的么”

    “以前是想,鬼门关走了一趟以后就不想了。”喻即安低头蹭蹭她的额头。

    他告诉她,当时成绩出来之后填报志愿,他第一志愿就填了容医大的八年制,第二志愿是填了申城一所985的生物专业,没有第三志愿。

    “我肯定可以上容医大,第二志愿随便选的,生化环材,四大天坑。”

    后来班主任来问他志愿填报得怎么样,他如实说了,老师很着急,问他为什么不选京大,毕竟当时错过了竞赛,而京大是他之前的目标。

    “你怎么回答的”梁满问道。

    “我说,我发现我想要的东西,容医大也能给我,好的老师,足够宽广的成长平台,而且我的家就在这里。”

    喻即安说起这些,语气淡淡,没有告诉梁满,当时老师一直说如何如何可惜,他听着只觉得厌烦。

    “早知道别参加什么破竞赛了,不参加竞赛可能他都想不到害你。”梁满嘟囔道,说完又不满,“不对,凭什么不参加,竞赛又不是他家搞的”

    “这人就是天生坏种,我诅咒他生孩子没”她骂完,又冷哼一声。

    喻即安继续用脸去蹭她的额头,安慰道“你就当我是因祸得福,不然我不会读容医大,不会认识老师和大师姐他们,我可能留在京市工作,那就没办法认识你了。”

    “怎么能这样讲。”梁满抱着他,抑郁地直叹气,“那是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生命和健康更重要的呢没有。

    她问喻即安“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我查百度,说乌头碱会损害神经和心脏,你有没有留什么后遗症啊”

    喻即安说没有,“后来我很注意锻炼身体,一天好过一天。”

    他健身的习惯,就是那件事以后,高考结束,在运动医学科医生的专业指导下才开始养成的。

    “我很好,打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他还开了句玩笑。

    梁满却笑不出来,她想不通,他虽然不爱说话,也不会交际,但他随和良善,品行端正,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最令她意难平的,是罪魁祸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赔钱又不是他赔的,是他家长。

    至于竞赛考砸了,没能如愿保送,那是他活该,只能说不是他的就算把喻即安弄下去了,他也得不到。

    她闷闷地道“喻即安,以后我都对你好。”

    喻即安嗯嗯两声,低头亲她,和她脸贴脸,还趁机提要求“今天要两次,好不好”

    他贪心,要是平时,梁满就算会答应,也要先拒绝一番,但今天不一样,梁满心疼他,恨不得答应他一切要求。

    当即就应好,不过,“等我擦了身体乳好不好我刚才没来得及。”

    喻即安一听,觉得是一项新的活动,立刻就自告奋勇“我帮你好不好”

    梁满还是点点头,去浴室拿出来一瓶身体乳,递给他,“正好,你帮我涂后背。”

    喻即安兴致勃勃,修长的手指勾住睡袍的系带,轻轻一扯就扯开了,真丝睡袍布料软滑,系带一松,堪堪挂在肩头的那点布料也顺势下滑,露出她雪白圆润的肩头。

    他忍不住亲了过来,吻落在她的肩膀上,热热的,让她不自觉脸热,心尖轻轻悸动起来。

    “喻、喻即安,身体乳能不能先擦了”她提醒道。

    喻即安回过神,哦了声,正准备挤身体乳,又猛地顿住,眼睛发亮地看过来。

    “阿满,是要涂后背吗”

    问完不等梁满说话,他就立刻道“涂后背穿着衣服不方便,你是不是该把睡裙脱了”

    梁满顿时一囧,糟糕,刚才答应得太快,忘了这茬

    她立刻改口“还是我自己涂吧,不要麻烦你了。”

    “这怎么可以,你都答应了。”喻即安说着,垂下头,露出委屈的样子,“阿满,你是不是不想对我好了”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梁满顿时又心软,“那、那你手伸进去不就擦得到了”

    “可是看不到,我怕有地方擦漏了。”他一脸全心全意为梁满打算的样子,带有薄茧的掌心却已经抚上她的后脖颈,来回摩挲了几下,动作极为暧昧。

    然后出其不意地低头吻上去,在那片热意攀升的皮肤上,吮出一片醒目红痕。

    梁满疼了一下,诶了声,期期艾艾地同他商量“非得全脱么,能不能只拉下来一半”

    “何必多费功夫。”喻即安笑道,指尖勾住她细细的肩带。

    他从背后贴过来,亲着她的耳后,软声提醒她“你答应我要两次的。”

    好么,自己许下的承诺,就要自己去完成。

    梁满一咬牙,也懒得让他先转身不准看了,背对着他直接坐直,手指往已经被他勾落一半的肩带上一挑。

    睡裙从她身上滑落,堆在她的腰上。

    红色的睡裙,雪白的肌肤,对比如此强烈鲜明,愈发她热烈又妩媚。

    这是她白天时绝对不会显露的风情。

    喻即安站在床边,她的身后,居高临下,正好将柔美起伏的曲线尽收眼底,不由得心头一阵滚烫,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满”他讷讷地叫她。

    梁满一回头,就看见他两眼发直地瞅着自己,顿时脸孔通红,连忙捂住胸口骂了句“喻大傻子”

    啧,怎么好端端的又骂人,喻即安撇撇嘴,又笑起来“我帮你擦乳液。”

    梁满警告他“你老实点。”

    喻即安笑眯眯地嗯了声,看她趴在床上。

    他手里抹了乳液,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触上她的肩头,从肩胛后背一路到腰窝,再换个方向从下往上,从脚踝越过小腿到大腿根,最后在上下交汇的丰盈臀部汇合。

    梁满一开始只觉得这人慢吞吞的,磨叽得不得了,后来才发现这人是故意的,他故意磨叽,这样就可以多占一会儿便宜。

    等他涂完背后,又缠着要帮她擦前面,这样一来,乳液就等于白涂。

    梁满“”你小子可真是诡计多端啊

    但喻即安却觉得这项睡前活动极为有情趣,强烈要求以后每天来一次。

    梁满实在是困,就敷衍着嗯嗯两声。

    喻即安当她是真心答应,欢喜地凑过去和她贴贴。

    跟她咬耳朵“阿满,你今天特别好。”

    她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提醒他“我没记错的话,十二点过了,是第二天了。”

    喻即安顿时心生警惕“刚才都是昨天的,我今天还什么都还没干。”

    梁满“”你就只关心这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1

    电话铃声在清晨的卧室里响起,惊动床上纠缠交叠的人影,显然有些突兀。

    梁满立刻要挣脱身后的束缚“电话,我的电话响”

    她真是服了喻即安这个老六,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精神起来。

    可能这就是年轻人用不完的体力和激情吧。

    但是不对啊,她比喻即安年轻啊,怎么她就没这种精神头

    在她和喻即安一个要一个不要地纠缠的当口,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对她来讲,不啻于天籁。

    喻即安就很讨厌这铃声了,抱怨道“谁这么不识相,一大早扰人清梦。”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伸长了胳膊,帮梁满把手机从床头柜拿过来。

    “你这也能叫清梦明明是荤梦。”梁满吐槽道,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喻即安从她后背贴上来,和她一起看手机屏幕“谁的电话”

    屏幕上“梁臻臻”三个大字。

    原来是她妹妹。

    梁满疑惑地接通电话“喂梁臻臻你怎么突然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梁满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太阳还没晒屁股”梁臻反问道。

    喻即安忍不住仔细去听她们说话,一动,梁满就觉得被他贴住的某个地方一胀,忍不住闷哼出声。

    然后立刻扭头瞪过去,压着嗓音警告他“你要是想挨揍就继续。”

    喻即安顿时讪讪,把脸捂在她后颈上,下半身一动不动。

    活像是个偷东西被发现,又死活舍不得嘴里的东西,于是努力蹭蹭撒娇的大狗,主打一个耍赖。

    梁满原本就被他磨得快要投降了,现在更是心浮气躁,忍得相当难受。

    电话那头的梁臻听到她这边动静不太对,就问她“梁满,你干嘛呢”

    梁满觉得这丫绝对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装什么小姑娘。

    “妈没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吗”她干脆反问。

    梁臻嘿嘿一笑,装傻“你不一直有男朋友吗”

    梁满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就觉得后脖颈一痛,是被喻即安咬了一口。

    她嘶了声,干脆问梁臻“你到底干嘛来的”

    喻即安趴在她身后,闻言忍不住点点头,就是哇,小姨子你到底干嘛来的,一大早打电话来,很打扰人的好吧,多冒昧啊

    梁臻没再逗她,直接道“我下个星期就回容城了,航班信息微信发你,记得来接我。”

    梁满一愣“你不是圣诞节才回来吗”

    “情况有变,回去再跟你细说。”梁臻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一两句也讲不清,到时候再说吧。”

    梁满应了声好,又让她注意安全。

    梁臻应了声知道就要挂电话“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咯。”

    嘟嘟的电话挂断声一响,梁满就觉得尴尬虽迟但到。

    她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转身要扑打喻即安,喻即安一躲,整个人往旁边一缩。

    紧接着俩人同时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声。

    意识到是从哪里传来的,不约而同地脸孔涨红起来,梁满更是气得直掐他胸口。

    “喻即安你疯了是吧,就这么急,我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你小心你的肾”

    喻即安讪讪,伸手去抱她胳膊,讨好地蹭了蹭。

    “阿满你别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忍不住,很快我就要离开你两年,就不能每天都见到你了,我一想到”

    他垂着眼喃喃自语,梁满听了却不忍心,语气一软“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舍不得。”他说着,抬眼看向梁满,目光盈盈,欲说还休。

    却藏着万般的眷恋,眼底里印着两个小小的自己。

    梁满一下就被他这样的目光击中,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反倒有点结巴“那、那也还早,这么急干嘛呃、而且两年很快就过了你有时间就回来嘛,或者我去看你。”

    喻即安趁机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可是我怕你会忘了我。”

    他蹭蹭梁满的脸,又亲亲她“阿满,你有很多朋友,生活很多彩,可是我只有你。”

    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还有点可怜和委屈。

    梁满想起来他腿受伤那天,回来以后她要去书房工作,他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床边,愣愣地发着呆,直到看见她回来,眼神才重新亮起来。

    他说他只有她啊,这他妈谁能不破大防啊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忘了你。”梁满赶紧哄人,摸着他的脸,跟他保证一定经常去看他,知道他没安全感,还给出具体时间,“一个季度至少去看你一次,一次之前跟你待一周,可以吧”

    喻即安勾着脖子,把额头贴在她胳膊上,不让她看自己的眼睛。

    “阿满,我现在难受。”他扭了两下,在被子里蹭梁满的腿。

    梁满被蹭得一哆嗦,正要拒绝,他就问“你昨天说会对我好,怎么连这也不同意”

    梁满“”当事人很后悔,做人果然要谨言慎行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另一边一掀,又变成了早晨刚醒时的姿势。

    他从后面拥过来,梁满感觉自己的后背像贴着火炉。

    炙热的吻在后脖颈处流连不去,被窝里温度越来越高,梁满被烘得有点发昏,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在极速流失,她觉得口渴。

    “喻、喻即安。”

    她叫他名字,不由自主地张口呼吸,喻即安凑过来,咬住她的下唇。

    说不出的话全都变成呜咽,只剩下水流湍急。

    最后交换一个黏腻的吻,结束这场晨间旖旎的交流。

    他跟她说“阿满,我爱你。”

    梁满眯着眼撇嘴,觉得这人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一点都没有以前那种沉默安静,少言少语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并不是,他在人前还是那样的,话多好像只存在事前事后。

    梁满脑子里过着他每次在床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忽然惊觉,好家伙,自己被这狗男人拿捏了

    用装可怜的方式,哄着她心软,她就会什么都给他了,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梁满生气起来,一脚踹他腿上,咬牙切齿“正式通知你,你的优待没有了,对你好不好,看我心情”

    喻即安一愣,随即惊慌“为、为什么”

    他委屈地追问“阿满,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说,我一定改。”

    对,就是这种急急忙忙,惊慌小心的语气,配合上他委屈巴巴的表情。

    “别装了,大尾巴狼的尾巴都露出来了。”她哼了声,手指戳着他额头,往后一推。

    喻即安先是一愣,随即讪笑,恢复平时腼腆的样子,问她“你不喜欢这样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学学”

    梁满“”就他妈无语,聪明才智全用在这,你老师和大师姐知道吗

    天气愈发冷,让人贪恋被窝,和甜的热的东西。

    梁满会在周末的时候,在家里煮一壶奶茶,然后拎着保温壶,和打包的下午茶,去一附院找喻即安。

    “奶茶和点心是你的。”她把东西递过去,又说,“牛奶我拿去看看冯教授。”

    喻即安闻言点头笑笑,道了声谢。

    梁满刚想说这有什么可谢的,不就做人基本礼貌了,来都来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可话到嘴边,就见喻即安的衣服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早上出门前他的领带是她打的,一条宝蓝色有斜纹的领带,她发誓他当时的领带也好,衬衫也好,全都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领带是还在,但看上去不像她打的,被领结挡住的衬衫好像也有问题。

    “喻即安,你衣服怎么了”梁满狐疑地打量着他的衣领,问道。

    喻即安一愣,没想到她的观察能力这么强,他还以为看不出来呢,蹭蹭鼻尖讪讪道“发生了点事,待会儿再跟你讲。”

    梁满挑挑眉头,盯着他看了片刻,点头道“行,我先去看冯教授,一会儿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的衬衫扣子掉了。”

    得,这是真的看出来哪里不对了,喻即安更加讪讪。

    梁满去病房了,路上遇到给病人换针水出来的值班护士,对方见到她,冲她打了声招呼“嫂子好,你来看冯主任啊”

    现在他们科里谁不认识梁满啊,喻医生的女朋友,经常给喻医生送宵夜还顺带给值班的其他人一起送的富姐,喻医生在她跟前就像换了个人。

    没办法,喻即安打篮球受伤缝针的时候,抱着女朋友哽咽撒娇的场面实在太深入人心了

    梁满不知道对方到底叫什么名字,但觉得她面熟,应该是见过的,便笑着点头应道“是啊,今天轮到你值班呀我给喻即安带了奶茶和点心,你也去吃下午茶呗。”

    “诶,待会就去,谢谢嫂子。”

    “不用谢,你们是喻即安的同事嘛,自己人。”

    梁满笑着越过对方,进了旁边的病房,声音都放低下来“瑛姐,冯老师,下午好啊。”

    李瑛正在给冯教授念儿子和丈夫给她写的邮件,是很长的信,回忆了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从前,汇报了各自在工作学习岗位上的动态,又鼓励她要好好治疗,等他们回来团聚。

    李瑛的丈夫袁闵因为工作比较特殊,回国需要打休假的申请报告,等批准和办理好手续,估计差不多要到农历新年了,儿子袁晟则很快回来,因为学校在十二月中旬会开始放圣诞节的假,假期和元旦连休,一直到第二年的一月几号。

    袁晟说,他会和老师多请几天假,回来好好陪陪奶奶。

    梁满进来的时候,李瑛刚把信读完。

    “小梁来啦,快坐快坐,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天这么冷,怎么跑过来了”李瑛高兴地招呼她。

    梁满把牛奶递给李瑛,不客气地坐了,笑道“出来走走,成天待屋里我觉得有点闷,顺便给喻即安送点下午茶,再来看看老师您。”

    李瑛开玩笑道“哦,原来看我们是顺带的,你可真是不会讲话。”

    梁满一脸无辜“我这是老实啊,不是说老师都喜欢诚实的小孩吗”

    这下就连冯教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她是个促狭鬼。

    大概人和人之间的情分就是你来我往处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喻即安的关系,他们对彼此有种自己人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梁满让人每天送汤的举动很贴心,总之现在梁满和冯教授婆媳俩之间的关系,早就和最初不同,可以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

    也可以聊一些更进一步的话题,比如喻即安去美国做博士后的事。

    冯教授大约是怕她心里不舒服,主动跟她说起那家研究所,说那里有多少专业领域内的大牛,说接收喻即安的那个教授在肿瘤的基因治疗方面有多少研究,也说喻即安这次出去之后回来,发展前景会如何如何。

    最后还说“研究所在加州,就在加州最美的海岸与悬崖边上,景色很美的,每年的十月到来年一月,从阿拉斯加游过来的鲸鱼会成群结队地经过那里,要去墨西哥湾,那片海域还有海豚,我有幸见过几十头海豚围着我们的船跳跃、翻滚,特别的美,我在电影里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画面,小梁,你到时候也可以去看看,可能也会看到这种景象,就知道我没说错了。”

    喻即安去做博士后能得到多少好处梁满早就听他说过,反而是冯教授最后说的这个场景,让她非常感兴趣。

    几十头海豚围着你的船旋转跳跃啊,那画面都别说亲眼看到,光是想象,她就忍不住激动不已。

    “真的啊那我到时候可得去碰碰运气。”梁满一脸的心驰神往。

    还开玩笑“要不让喻即安在那边多待几年好了,我多去几次,碰到的机会就更大点。”

    冯教授笑着摇摇头“他怎么可能肯,要不是这次机会实在难得,他恐怕也不愿意去。”

    梁满一愣,不信她的话,“怎么可能,喻即安跟我说的时候,可期待了。”

    “那是因为他希望你能支持他。”冯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年纪到了,他也该成家了。”

    梁满瞬间失笑,看向冯教授的目光温和中透着坚定“我当然知道,我也会一直支持他,老师,他很希望您能来喝他的喜酒。”

    冯教授点点头“我努力。”

    她因为用的化疗药的副作用,脸色不太好,皮肤也黑了很多,人也消瘦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睿智。

    梁满忽然有些想哭,为她遭遇这样的病魔。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有时候真实到极其残忍。

    她眨眨眼,笑着说好,又挑了别的话题来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告辞离开,让冯教授好好休息。

    往回走,一直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探头往里一看,见到喻即安正在看病历,就笑着叫他“喻即安。”

    喻即安抬头看过来,先是一脸高兴,随即又不好意思。

    梁满觉得奇怪,这人又是怎么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