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 晋江独家27 初吻
作品:《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 疾步躲入无人占领的树下, 瓢泼大雨骤然被隔绝在外,耳边清静许多,树荫为他们辟出一方干净的私人空间。
时章收了外套, 单手提着,水滴淋淋漓漓地顺着光滑的面料往下滚。
教授的情况没比宋拂之好到哪儿去,他带了伞,但把伞借给学生了, 自己淋得透湿。
两人都够狼狈的,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间,还在往下滴水。
此时时章脱了外套, 宋拂之才发现他里面穿着件纯白短袖,雨水浸透衣衫,白色的布料变得半透明, 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宋拂之刹那间被惊到,难以想象这是属于教授的身体。
腹部肌肉的纹理透过衣衫, 清晰可见,随着男人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衣料半透不透地覆在有力的躯体上,性感得要死。
瞬间, 宋拂之感觉自己被狠狠击中了。
这么久以来, 他仿佛头一次认识自己的枕边人。
虽然隐隐约约被衣服遮住,但勾勒出来的线条是骗不了人的。
没想到时教授身材这么劲爆。
真他妈够深藏不露的。
这么猛的事怎么不早说
这一看就收不住眼睛, 宋拂之半天没挪开目光。
时章问“在看什么。”
宋拂之眼睫扇动,移开视线,喉结上下一滑“没什么。”
时章低头,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摘了下来,撩起干燥的一片衣角轻轻擦拭。
本来是个不那么得体的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却该死的很有味道。
衣料被扯起, 正好露出一段紧实的腰腹,后背微微躬着,肩背宽厚。
宋拂之脆弱的神经又是一跳。
短短几秒,衣服盖了下去,重新掩住皮肤色的丘壑。
“你等下回学校”
时章问。
宋拂之收敛心神,道“嗯,看孩子们怎么样,有需要的话会提前回学校。”
他望了望外面的雨势,眉间凝着淡淡焦虑。
雨不仅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雨下不久。”时章说,“学生们我刚刚看了,平均两三个人有一把伞,站在树底下,应该不会淋到。”
宋拂之神色松了些“那就好。”
“好什么 。”时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你心里只有那群高中生”
这还是第一次听时章用这么淡漠的语气讲话。
宋拂之蓦地哑然。
心里还应该有谁,难道还要我一个高中老师牵挂你的大学学生吗
倏的,宋拂之明白了。
他真是魔怔了,连这么简单的答案都没想到。
“你冷吗”
宋拂之温柔地问,极尽伴侣的体贴,“教授办公室有没有更衣间,等雨停了,马上去换件衣服。”
时章面色平淡地凝视他,半晌没说话。
沉默得让宋拂之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难道不对吗,时教授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应该关心关心他丈夫
时章逼近半步,毫无征兆地伸手,戴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插入宋拂之发鬓,从前往后梳拢,指缝间溢出水迹。
宋拂之毫无准备,亦毫无反抗,顺着对方的力道稍稍仰起脸,正好对上时教授深邃的眼眸。
“如果我今天在教室里上课,我们也没有遇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来了学校”
教授语气温和地质问,眼皮落下淡淡一条褶。
宋拂之喉头发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不打算跟我说了,是吗。”
“没有”宋拂之自知理亏,他确实没提前告知,“我不说是因为怕打扰你。”
“不打扰。”时章道,“以后再来,提前告诉我一声。”
宋拂之应了声,说好。
时章的手指从宋拂之发间撤出,滑至侧颊,大拇指按上他眉梢,轻缓地替他拭去眉骨边的一滴雨水。
好似一声叹息,教授轻道“你都湿透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从脊髓深处蹿上一串战栗。
宋拂之强迫自己冷静,几番思索,未从教授的语气中寻到任何轻佻与暗示,是自己想得太多,思想不端。
宋拂之便学着他,抬手蹭去时章眼尾的雨水“你也是啊。”
时章道“惦记学生,关心我,但你能不能想想自己。淋这么久会不会感冒,着凉生病会不会引发偏头痛”
哦,原来是要他关心自己。
宋拂之怔愣片刻,忽然笑了。
虽说教授平时规矩守礼,不多言辞,但他行动间分明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我没那么脆。”宋拂之不太在意地说,“淋场雨而已。”
时章脸色不易察觉地更冷一分,还未等他发作,忽然听到从雨幕不远处传来吴主任洪亮的声音。
“宋老师,时教授你们那儿还好吗”
他们俩站在树干这一侧,正好遮住了他们,如果要看到学生们和吴主任,要绕到树干另一边去。
宋拂之道“我去那边看看他们。”
时章却突然扣住了宋拂之的手腕,没让他有挪步的机会。
“一切安全。”
时章朝那边扬声,替宋拂之回答了。
说完,他的手也没松,顺着宋拂之手腕往下滑,掌心相扣,指腹摩挲着他指根的金圈。
时教授有点反常,变得态度强硬,褪去几分温柔礼貌,宋拂之默默琢磨这是从何而来。
“握手的时候,故意伸的右手”他问。
宋拂之一愣,他没想到时教授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宋拂之字斟句酌,“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另一个更合适的场合介绍彼此。”
时章不置可否,淡声问“那你有没有跟吴主任说,你已婚。”
宋拂之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时教授多半是看到了他和吴主任谈笑风生的场景。
宋拂之带上点笑意“她没问。我们没聊这方面的东西。”
眼见着也就不可能聊。两个教育工作者,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的,除了工作还能聊什么啊。
时章脸色没什么变化,倒是把宋拂之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在大雨树下牵手,这是何等纯情的场景。
熟男如宋拂之,竟也不免有些心旌摇曳。
“拂之。”
时章突然这样低声喊他,让宋拂之心头一颤。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再明确一下婚姻的定义。”
宋拂之教数学,自认为对各类定义都有清晰的理解,但时教授似乎认为他认知尚缺。
宋老师虚心求救“怎么定义。”
时教授并不正面回答,转而问他不久前问过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宋拂之摇头“不知道。”
“这是槐树。”
时章很快给出答案。
“相传牛郎和织女就是在一株千年槐树下订立的婚约,正所谓古槐为媒。这是我们学校树龄最长,枝叶最繁茂的一棵槐树,不少毕业生都会在这棵槐树下拍结婚照。”
教授字慢声缓地讲出这么一大段,正经得像在上课。
宋拂之眨眨眼,心跳在不经意间提速。
他哑声问“那我们谁是牛郎,谁是织女”
时章又不回答,只道“我们没办婚礼,所以也没有在来宾面前进行仪式。”
宋拂之“你后悔了那补办一个。”
“现在补。”时章向前半步,鼻尖轻轻蹭过宋拂之发梢。“可以吗”
“我还没有亲吻过我的先生。”
宋拂之脊背忽颤,微惊地去寻时章的眼睛,教授眼底也不那么平静。
“你的学生,我的学生,还有老师,主任都在那边。”宋拂之出言提醒。
时章轻声说“正好替我们见证。”
教授接着说“水汽从全球各地蒸腾而来,或许来自美洲的河流,或许来自谁家的游泳池,或许来自某一片树叶瓢泼的雨,还有这百年的树,它们游历了无数的空间和时间,此刻都是我们的见证。”
宋拂之喉头轻颤,迷失在教授的嗓音里。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溅起潮湿的水雾,鼻腔里全是植物的气息。
时章微微垂眸,逼得更近“介意我吻你”
教授身上的气场突然和平时不太一样,用字也异常直白,让宋拂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轻启,却答不出一个字。
他退了一点,时章也原地定住了。
短短几秒钟,时教授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温和里带着点无奈,时章轻声问“介意啊”
他轻易从宋拂之的眼神和动作里读出了他细微的抗拒。
时章道“那换个地方。”
说完,时章撩开宋拂之的衣领,温声道“忍忍。”
时章低头,直接咬住了宋拂之锁骨下方的一小块皮肤。
动作竟还是斯文的,像是上流公子在垂眸品尝一道美食。
力道却不斯文。
皮肤猛感刺痛,接着清晰感触到牙齿的锐利,唇的柔软,和舌的滚烫。
牙关收紧,空气被吮尽。
似乎要把人咬穿。
又疼又麻,宋拂之忍不住低叫出声。
头皮轰地炸开,宋拂之推拒着时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紧绷,竟难以撼动。
宋拂之慌乱地揪着时章的衣服把人弄起来,声音颤抖,情急之下用词粗鲁“操别咬。”
痛对于宋拂之来说是一种隐秘的刺激,再咬下去,他怕自己出丑。
牙齿松开,留下一个新鲜渗红的圆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不干净,身上有雨水,还有汗”
时章也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半晌笑出来“就因为不干净所以打断我”
宋拂之拧眉隐忍,不答。
“时章。”宋拂之也叫他大名,“你要亲就好好亲,别咬。”
“好。”
时章嘴上应得倒是乖,却没了吻人的意思,腰背挺直,离远了他。
时章问“怕疼”
说着要婚礼的仪式感,这会儿反倒又不亲了。
还问一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气氛已经被挑到这儿了,宋拂之忍无可忍,单手扣住时章的脖子把人带到自己面前,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那瞬间,掌下的脉搏陡然跳得飞快。
时章的唇好烫。
刚刚还凶着咬人的教授,此刻突然静了,僵了,时间仿佛停止了。
时章眼眸惊颤,任由宋拂之贴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丝毫不深入的浅吻,其他的感官甚至盖过了唇上的触感。
耳边雨落如珠,不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嬉笑与抱怨,老师们在打电话商量之后的安排。
万般嘈杂,忽近忽远地盘旋,唯有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稍微睁开眼,目光中只有另一个人,和他同样颤抖的眼睫。
树枝绿叶遮掩住他们紧靠的身影,学生老师与他们仅一雨之隔,十步之遥。
如果有人冒雨跑过来,就有可能看到他们在接吻。
枝叶摇曳,吻声细小,仿佛偷情。
宋拂之吻了两秒,退开时,耳朵到脖子已经全红了。
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主动吻一个男人。
时章不比他好多少,眼睛红得彻底,胸腔起伏,呼吸乱如麻。
两人红着眼对视,谁也没说话。
如一场乍然苏醒的荒唐梦,雨水渐歇,天光骤亮,乌云飞速地向两边退开,明亮的阳光穿云而出,洒满大地。
“雨停了放晴咯”
孩子们欢呼着,收了伞,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从树下飞了出来。
“宋老师,回去了”老周扯着嗓门喊。
繁密茂盛的大槐树下,高中老师和大学教授先后走出来,两人之间隔得很远。
时教授直接走去了另一边,召集大学生们回宿舍。
教授一向淡然,此刻耳尖竟带着点红,所幸学生们都没他高,就算看到了也不敢问。
宋拂之一点没回头地走进高中班里,吴主任看他浑身湿透,哎呀了一句,要他快回去换换衣服。
宋拂之“没事。衣服很快就干了。”
“人教授还挺待见你的哈,勾肩搭背地请你过去躲大树。”老周打趣道。
宋拂之不动声色“当时我们离那棵树近,树下没有人,不会挤你们的位置。”
“知道知道,看出来了”
老周哈哈两声,突然停了笑,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他打量着宋拂之,半晌道“老宋你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还是对花粉过敏啊脖子后面红了一大片。”
宋拂之神色淡淡,吐字道“应该不是。”
老周忧心地问“你没事吧”
宋拂之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衣服遮住了锁骨下的咬痕,却遮不住应激难褪的心动。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