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 爷爷 “我看你跟我结婚就是想睡我!”……

作品:《冬夜吻玫瑰

    也许不太恰当。

    但此刻南知脑子里四个大字

    捉。

    奸。

    在。

    床。

    她立马把自己买的那两盒飞快地丢进抽屉, 可还是被顾屿深看到了。

    他挑了下眉,轻笑问“你买的”

    “”

    南知觉得这种时候得先发制人,“怎么以前就有,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坦诚承认“跟你领证后的第一天。”

    “”

    “”

    “”

    你是人吗你

    “你那时候说的那么可怜, 还说跟我结婚是放不下我怎么第一天就买了这种东西我看你跟我结婚就是想睡我”南知质问。

    其实这两者并不冲突。

    尤其对于男人而言。

    顾屿深也懒得多解释, 只笑着倾身, 将人压到床面上。

    男人眼眸深邃细长, 眼尾带着戏谑的玩味,拖着长音悠悠问“那今天滋滋怎么也买了这个

    他轻轻捏住她的手,很软,而后往自己喉结处引, 笑了一下,胸腔抵着她轻轻震颤,蛊惑着问“还是滋滋也想睡我了”

    像是在邀请。

    “”

    “不想”

    南知用力想推开他, 却不但没推动, 还被反劲儿弄得让自己更加陷进床面,顾屿深又捏着她手腕压至头顶, 不轻不重地按着,还有余力分出一根手指去摩挲她的手心, 挠痒似的。

    他当没听见她的话,低头亲了亲她, 自顾自道“可惜今天不行, 理疗师上午刚给我打电话, 说你这腰又得休养段时间。”

    “”

    说的好像她会很可惜似的。

    顾屿深抓着她手指含吻了下, 摩挲她下巴。

    就着昏暗的月光,他低头看着她,半晌, 似是经过深思熟虑道“不过今天也可以让我们滋滋尝尝味。”

    “”

    顾屿深这个人,看似把所有节奏都全数掌控在自己手里。

    当初两人确定关系他甚至都没告白,一个吻就确定下来,后来结婚也是,不顾南知的意思直接就向她家提了亲。

    但实际上他只是步步为营,一直尊重着南知的意思。

    确定关系时他用纵容和偏爱将懵懂的少女一步步拐到自己身边,确定时机成熟,于是没再犹豫一步,干脆用吻确定了关系。

    至于结婚,最后也是南知自己告诉他我考虑完了,我们结婚吧。

    所以之前虽然结婚了好几个月,顾屿深都忍着没碰她,不知过了多少难以安枕的夜晚。

    而现如今,南知买的这两盒东西,就像是一个信号。

    他从16岁起就盯上的猎物,终于一步步踏入自己布下的最后一个陷阱。

    月光清冷皎洁,洒进卧室,铺在凌乱的洁白被子上。

    南知终于知道,色欲熏心的男人都是不能称之为人的,全是畜生。

    尽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是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做“让我们滋滋尝尝味”。

    全身上下都被他轻柔地折磨一通,耳朵,胸口,脊背,腿心,她被百般异样感觉充斥,南知难受又别扭又有些害怕,脚尖都绷直。

    衣服下摆都被弄得卷上去,顾屿深扯了被角,给她盖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先换了。”

    南知不想理他。

    扯着被子拉过头顶。

    顾屿深轻笑一声,由着她,换了拖鞋进浴室洗澡去了。

    这澡洗了很久,足足四十几分钟,到后面南知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红了脸,将旁边的睡衣扯进被子里换上,又滚了一圈,滚到自己睡觉的这半边床。

    睡了会儿,觉得不舒服,她又坐起来伸长上身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内衣裤换上,褪下的则暂时放在床头,想等顾屿深出来了再丢到里面的衣篓里去。

    南知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尤其被男人触摸过的地方。

    过了许久,顾屿深终于出来。

    懒散地松垮套了件浴袍。

    南知扫他一眼,拿着换下的内衣裤起身,刚要过去就被顾屿深拿过去,神色自若地帮她把内衣裤丢进了衣篓。

    “”

    她依旧跟进了浴室,顾屿深转身问“怎么了”

    “我还没洗澡。”

    “我帮你”

    “”

    南知脸红了又红,几乎要滴血,她扫他一眼,视线不受控向下,而后顿住,又抬起来,“你打算待会再洗一个小时吗”

    “”

    顾屿深愣了下,随后笑了,没多说,替她调好水温后便出去了。

    南知洗完澡卸完妆,站在镜子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抬起头。

    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整个人都呈浅粉色,不知是被方才热水熏的还是因为害羞。

    除此之外,还有脖颈上的几抹红。

    格外显眼。

    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心跳很快,重重地在胸腔里一下一下地砸。

    缓缓吐出一口气,等重新平复下来,南知才走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灯关了,顾屿深看过来,手机还亮着,他摁熄屏幕,放到一边,问“睡了”

    “嗯。”

    躺上床,顾屿深从后面搂住她。

    南知恍然想起两人婚后第一夜也是这样,她还被顾屿深这动作弄得百般不适应,如今却不一样了。

    刚被另一种更过分的动作弄得百般不适应,现在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她都已经很习惯了。

    有点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步步的将她溺毙在他的城池之间。

    南知没睡着,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顾屿深察觉到,哑声在她耳边问“睡不着”

    “”

    南知怕他借着睡不着的由头再做些什么,现在顾屿深在她这已经毫无人性可言。

    她缩了缩脖子,立马说“马上就要睡着了。”

    顾屿深把她心思猜得很透,笑了声“舒服么”

    “你别问”

    顾屿深又低笑,揉了揉她头发“睡吧。”

    后面几天南知便回归了舞团的正常生活,练舞、表演、理疗、回家,四点一线。

    日子逐渐到了3月18日,顾屿深父亲的忌日。

    前一天南知接到父母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回家吃个午饭。

    她也已经许久没回家吃午饭了,很快便答应下来。

    现在父母俩也都已经接受了自家女儿被顾总追求的事儿,对此颇为好奇,又不知该从何问起,饭桌上一直有意无意地试探提及。

    南知听了想笑,忍不住开门见山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你和顾总到底怎么样了”妈妈立马问。

    “没怎么样,就你们看到的那样。”

    “他还在追你”

    南知勾唇,“算是吧。”

    “那你怎么想”南母问。

    南知骄矜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南兼石“你看看你,怎么之前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还跟顾总在一起过的事儿啊”

    “我那时候可是早恋,怎么能跟你们说”

    南兼石说“爸爸觉得顾总挺好,你要真嫁给他,爸爸往后也能放心了。”

    南母立马打断说“感情这事又不是人家有钱有势就能放心的,滋滋,顾总跟那个什么明星的真没有关系”

    南知忍不住笑“这个真没有。”

    她盘算着,结婚这事不能直接告诉父母,得循序渐进着来,等过段时间再告诉父母她和顾屿深已经在一起好了,然后下一步再告诉结婚。

    这样应该就能少一顿训了。

    “对了。”南母忽然说,“老顾董的忌日应该也快到了吧。”

    南知一顿,“嗯”了声。

    “以前我们和顾孟靳也有过不少合作,顾屿深后来也在招标会上帮过我们,还有过提亲一事,虽说你们目前也没在一起,但总归顾孟靳刚去世时我们没机会送去过悼礼,我跟你爸就打算今年回来了,送份悼礼过去。”南母询问她意见,“滋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你们打算怎么送”

    “毕竟去世这么多年了,也不好大张旗鼓叨扰,就直接送去墓园,留个名,也算一份心意。”

    南知点头“行。”

    第一天,南知起了个大早,觉得自己跟顾屿深结婚第一年,虽是隐婚,但也不能怠慢了这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她化了个淡妆,换上一席黑衣。

    平常南知很少穿这么深色的衣服,一身黑衣将她的气质往深处压,反倒显出几分清冷高冷来。

    南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定衣着没有不合理之处。

    而后视线往上,停住。

    “”

    自从顾屿深一次比一次彻底的解禁,虽在理疗师的叮嘱下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其他乱七八糟的都尝试了个变。

    而此刻。

    她衣领边缘。

    还留有一小块的红印。

    在这一身黑衣的映衬下,仿佛把这不正经放大了数百倍。

    “”

    实在是大不敬。

    南知抿唇,立马翻出一块丝巾,挡住红印。

    她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下楼,却见顾屿深一件白衬衣正坐在桌前吃早点。

    见到她这装束,顾屿深扬了下眉,没多说什么“过来吃饭。”

    南知在他旁边坐下,忍不住问“你就这样去啊”

    “嗯。”

    “”她措辞一番,问,“是不是有点不太郑重”

    顾屿深淡笑“好几年了,没那么多规矩。”

    “”

    南知便不再说了。

    仔细回忆一下,顾屿深这人的确是从小到大的没规矩,虽后来在诡谲商场上学得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骨子里依旧懒散轻慢,离经叛道。

    早春的天气依旧萧瑟,霜寒露重。

    毫无人气的墓园里尤甚。

    墓地的看守人员见到他们的车,走上前,拿着簿子说明近日有哪些人送来了悼礼。

    顾屿深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登记册,捕捉到其中一个名字,南兼石。

    南知把之前父母说要送悼礼的理由告诉他,顾屿深笑笑,没多说,将名册递还给看守人员,领着南知进入墓园。

    两人站在石碑前。

    顾屿深母亲更是早逝,后来顾孟靳去世后两人便葬在一处墓园。

    由顾屿深便可知,他父母的相貌不会差,只是母亲去世得早,墓碑上的照片看着甚至不足十,容貌惊艳,而顾孟靳去世时虽然年过半百,但也能从眉宇间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这里的公墓有人定时来打扫,只有零星几片落叶。

    顾屿深屈膝蹲下,人依旧懒散着,手搁在膝上,拂去落在石板上的几片枯黄落叶。

    南知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旁边那刻着“张晓淳”字的墓碑上。

    这是顾屿深母亲的名字。

    这个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自杀离世的女人。

    南知看了顾屿深一眼,便见他低头捡树叶,神色不变,看不出丝毫过于悲伤的痕迹。

    她也蹲下去,也捡起一片树叶,凑过去问“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顾屿深看向她“嗯”

    “打个招呼”

    他弯唇“行。”

    南知有些拘谨,认真看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爸、妈,我叫南知,已经跟顾屿深结婚了。”

    顾屿深嘴角笑意更深几分。

    南知余光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脸上是笑着的,她却觉得他落寞得很。

    好像人生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磕磕绊绊,也没有留下什么能真正让他驻足的东西,仿佛薄情冷性到极致。

    可她又能从顾屿深怎么对她的之中知道,他其实骨子里不是那样薄情的人。

    只是怎么会有人面对父母的墓碑还能这般淡漠的呢

    他没有什么仍在世上的亲人,而对已逝的却也并不重视,总觉得他孤零零得来,孤零零地活这么多年,未来也会孤零零得走。

    可他是顾屿深啊。

    只要他一句话,身边就会立马出现很多人。

    怎么会是孤零零的呢

    南知又说“以后我会好好对他的。”

    至少他们已经结婚了。

    至少她现在也是他的亲人了。

    再不济,顾屿深身边永远会有她陪伴着。

    他们没有在墓园待很久,算上车程可能都没有两个小时。

    离开墓园,上车,顾屿深偏头问“一会儿还有事吗”

    “没有。”

    “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他难得卖了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窗外的景开始倒退。

    车依旧在郊区一带开,没有开进市区。

    马路上车不多,车速很快,外面的景飞快掠过。

    中途顾屿深在一家很普通的小快餐店里买了几份菜,开了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顾屿深停了车,到了一片破旧的小区,在整座北京城中,像是被遗落在边缘的破败区域。

    南知没来过这儿,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顾屿深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

    她往周围看了一圈,问“来这里干嘛”

    “带你见个人。”顾屿深说。

    他拿出那几份快食,走进其中一幢楼。

    这一切都和顾屿深很不匹配,甚至在他那西装革履、人高腿长的映衬下,这破楼都徒添摇摇欲坠的逼仄感。

    南知跟着他走进去。

    这楼太旧了,就连电梯都没有,水泥地,墙壁上重重叠叠都是广告纸,楼梯旁是一面墨绿色的信箱墙,上面标着门牌号,锈迹斑斑。

    要不是信箱角还露出一角的报纸边缘,南知都以为这信箱墙早已经报废了。

    不过他们不需要爬楼梯。

    因为顾屿深带她见的人就住在一楼。

    两人一块儿站在一面破旧的门板前。

    破旧铜门上被贴满了各种水电煤气开锁的广告卡片,旁边的牛奶箱里堆了两瓶还没拿进屋的牛奶。

    没有门铃,顾屿深轻叩两下门。

    片刻后,屋里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门被拉开。

    南知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穿着的还是灰色的中山褂子,被多次水洗,颜色已经褪得泛白。

    他看到顾屿深,浑浊的声音都带上笑意“屿深,你怎么过来了。”

    如今谁见到他不叫声顾总,能这样称呼他的都是极少见的。

    老头儿又看到他旁边的南知,笑意更浓,笑容和蔼,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我太太。”顾屿深说。

    老头儿花白的眉毛都斜飞起来“你结婚了”

    “嗯。”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屿深笑了笑,淡声解释“没对外公开。”

    “你这混小子,结婚还不公开,委屈人姑娘。”

    南知忙道“没有没有,不公开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

    老头儿看着南知,越看越好,忙让两人进屋。

    这屋外头看着破,里面装修虽也简单,但还是能看得出并不破,只是旧,有了年头。

    就比如那中式的雕花红木沙发,木头光泽纹路漂亮,一看就得上六位数。

    南知凑过去轻声问顾屿深“这是你爷爷”

    他答“可以算。”

    这算什么回答

    老头儿扯了张毛毯铺在沙发上,招手唤“丫头,来坐着。”

    南知立马应声“来了爷爷。”

    看得出来顾屿深和这爷爷很熟悉,爷爷也丝毫不惮他现如今的权势地位,就刚才训的那句“混小子”,现如今世上能这么说顾屿深的估计也就这一人了。

    老头儿没让顾屿深也坐,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快餐,只道“屿深,你去厨房把碗筷拿出来吧,洗一下,正好,我跟我孙媳妇聊聊。”

    南知“”

    顾屿深痞笑了声,点了支烟咬进嘴里,还真拎着快餐盒进了厨房。

    南知看着他背影,转而问“爷爷,您是顾屿深的亲爷爷吗”

    “哪能,我要他亲爷爷现在能住这儿穷地方”老头儿自己也抽出支烟,手颤着点上火,“他以前倒跟我说过让我搬地方,我给拒了,这混小子也是个贪懒的,说了一回就罢,还真让我继续在这破屋住下了。”

    南知听得出来这爷爷是在开玩笑,但嘴上还是说“那我明儿就让屿深给你安排个其他住处。”

    老头儿笑着摆手“罢了罢了,都活到这岁数了再搬家,那都得叫动土了。”

    “”

    那烟他只抽了几口,就摁灭了,跟南知解释说“我跟他没血缘关系,我以前就住他外婆家附近,算邻居。”

    “他很小时候偶尔被他妈带去外婆那住,他妈不太管他,这混小子就来我那,吃了我不少饭,这不,现在还讨来了声爷爷,不算孤家寡人了。”

    这些事南知从来没有听到过。

    现在爷爷说的这些,像是在她眼前打开一副自己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图景。

    南知皱了下眉,轻声问“他妈妈不管他吗”

    爷爷又点了支烟,抽一口,平静回了句“不管,就会造孽。”

    南知一愣。

    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做造孽,是说他妈妈自杀离世抛下孩子,还是别的什么

    但她还未问出口,老头儿忽然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通,人都坐直起来,直直地看她。

    南知察觉到他视线,眨眨眼,茫然问“怎么了”

    老头儿没说话,起身到电视机前,弯腰打开那木头抽匣,翻出一本小簿子,又从簿子里头翻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放她面前,问“丫头,这是不是你”

    南知垂眸。

    那是一张同样沾满岁月感的照片,泛黄,颜色褪淡,跟这小区的风格相同。

    但这照片里的女生的确是她。

    穿一身校服,马尾辫,脸往前怼得很近,笑容灿烂。

    看校服应该是高中时候。

    但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也似乎从来没看到过自己的这张照片。

    “是我,爷爷,这照片你哪来的”

    老头儿指了指厨房里的顾屿深“他的呗,那会儿可宝贝啦,我就拿一下,他还冲我急。”

    “”

    南知懵了。

    就听爷爷笑着调侃“这混小子,爹妈不管他,他倒会为自己操心,连媳妇儿都小小年纪给自己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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