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同居 你挤到我内衣了!

作品:《冬夜吻玫瑰

    很好, 不愧是旧情人,精准抓住了南知的命门。

    南知都能猜到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说商业联姻吗,那就拿出商业联姻该有的态度, 别掺杂个人感情。

    “”

    她现在如果拒绝,她就成了掺杂感情的那一个, 她就输了。

    南知强带微笑, 很“客观”地说“可是我行李很多, 现在过去不方便,这个不急,等周末吧。”

    顾屿深气定神闲,像个体贴丈夫“没事, 下午我找人过去搬。”

    “我还没整理过呢。”

    “那晚上你结束后我接你过去。”

    南知视死如归地点头“行。”

    顾屿深看着她下车,走进舞团大门, 又偏头看向旁边的结婚证, 低头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昨天刚结束了舞姬的表演, 舞团上下都亲眼目睹了南知的表演, 今天一来就被大家团团围住。

    “滋滋姐, 你昨天也太厉害了吧”

    “我都看哭了,国内能跳好舞姬的芭蕾舞演员真的太少了。”

    “我听说有个节目组的导演都慕名而来了呢, 滋滋姐,你是不是要出道了”

    南知笑了笑“没有, 是想请我去做舞蹈评审的,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啊”

    “我懒, 总是要上海北京两头跑,太累了。”

    “可是这种录制节目的报酬应该挺高的吧,如果我以后够格被邀请了肯定去,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旁边女生道“滋滋姐本来就是个富婆好吧, 还缺录制节目的钱啊。”

    “对了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看到送滋滋姐过来的是一辆宾利呢”

    “这又是司机亲自接送又是宾利的,滋滋姐再不好好跳舞就要回家继承家产了。”

    南知“”

    大家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自然以为那开宾利的是她家司机,怎么会想到她今早刚跟那位司机领了证。

    又有人说“像滋滋姐这种,以后要嫁的人肯定都是咱们平时都见不到的那种。”

    “不是说陈教授喜欢滋滋姐吗”

    之前陈峰俞已经跟她说清,她也不想跟人瓜葛不清。

    南知回答“没,他有个研究课题和舞姬有关我们才联系得多了点而已。”

    一群人拉长尾音“哦”,看那表情就知不信。

    南知也懒得再解释了。

    舞台里这些小姑娘们都很年轻,有些人都还没满20岁,对婚姻和未来另一半充满遐想和憧憬。

    其中一个女生想着平时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托腮问“滋滋姐,你以后会不会跟那种又帅又酷的霸道总裁商业联姻啊”

    南知“”

    这感觉太难受了。

    只要不是今天,她都可以义正言辞的否认,可今天她实在是心虚得很。

    南知气儿没顺下来,被她那话激得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一直在角落练基本功的高汐此刻终于受不了她们闲聊了。

    冷着脸走过去,将音乐声放到最大,瞬间盖过大家的闲聊声。

    大家都知道南知和高汐两人不对付,如今一个是团里的一把手,另一个是二把手,两边得罪不得,只好各自闭了嘴纷纷练舞去了。

    南知看了高汐一眼,第一次对她产生一种感激的情绪。

    救她于水火之中。

    演出结束后的舞团不是很忙,南知有独立舞蹈室,白天时练得还能够专心,越接近傍晚就越是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满脑子都是顾屿深说的下午我来接你。

    要是真是商业联姻也就罢了,出于利益终于利益,住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和顾屿深的确有过一段。

    那一段时光,至少南知是很投入地喜欢他的,他们在学校偷偷牵手,偷偷接吻,

    这些永远不可能被磨灭。

    也因此,她没法真正将这看作是纯粹的商业联姻,当然也会为要即将和顾屿深朝夕相处而别扭。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真正爱过的人是很难再做朋友的。

    虽然南知对这种老掉牙的俗语大多都是持鄙夷态度的,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句话是真理。

    她靠在把杆旁,用力搓了搓脸。

    果然,人生就是一个坎接着一个坎。

    最后她做了个决定。

    下午三点,南知打车早早回了家。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逃避。

    南知舒舒服服地在家洗了个澡,正打算躺下来看会儿视频,手机震了下。

    上方弹出来一个微信框,顾屿深发的。

    时隔六年,他们之间的第一条微信。

    顾屿深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南知慢吞吞地打字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

    过了两秒,她又将对话框的这行字全部删除了,改发语音。

    她拿出一副抱歉又无可奈何的嗓音,说“我今天有事提前回了,你公司离我住的地儿太远,今天就算了吧。”

    顾屿深没再回复。

    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生气了。

    反正南知是终于送了口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她点了份外卖便倒在床上看视频,刚看完视频门铃便被按响。

    南知看了眼钟,五点了,正好拿了外卖可以吃晚饭。

    她起身去开门,也没看猫眼,以至于看到门口站着的顾屿深时完全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来了”

    顾屿深侧了下头,意思很明显。

    “”

    他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走了进去,还环顾一圈“东西整理了吗”

    “还没。”

    顾屿深“把常用的东西和私人衣物整理一下就行,其他的之后叫人分类打包送过去就行。”

    看来今天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南知站在他身后不满地鼓了鼓嘴,顾屿深却突然转过身“听到没”

    南知整理了表情,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去“你怎么突然过来,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早上就跟你说过。”

    “嗯”

    顾屿深垂下眼睑,把她把塞在冰箱旁的行李箱拉出来“你有前科。”

    南知知道他是在说她高中一声不吭就出国的事。

    可当时明明就是他前面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她本想辩解几句,却又想起凤佳和周越口中提过的,她刚离开那段时间,顾屿深做了点挺出格的事。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什么都没说。

    事已至此,所有后路都被标上了“此路不通”,南知只能回卧室把近几天需要用到的换洗衣物都拿出来。

    之前说整理行李慢其实都是借口,她本就回国不久,很多东西都还收着。

    南知平时生活过的挺平淡的,公寓、舞团两点一线,需要的日用品不多,很快就整理好,正好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她推着行李箱到客厅,顾屿深站在窗边抽烟。

    冬天天暗得很快,外面已经亮起路灯和万家灯火,像是黑墨中的几点星光,他指间那支猩红火光的烟就亮在其中。

    而他挺拔的背影也融在这些星火灯光之中。

    那个背影让南知莫名就觉得,这么多年他可能都是这样度过的。

    明明拥有权势地位,可为什么背影看上去却还是这么落寞呢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向她手里的行李箱“好了”

    “嗯。”

    “那走吧。”

    与此同时,门铃再次响了,南知这才记起自己还点了外卖。

    点的还是那家“如此多饺”。

    于是明明都已经要走了,又被这碗小馄饨拖住了脚步。

    南知去厨房拿了个碗出来,将小馄饨从塑料碗倒进玻璃碗,又拿了两个小碗出来。

    她问顾屿深“你吃吗”

    “不吃。”

    “”

    意料之中。

    毕竟高中时这人就不屑吃这个。

    她胃口小,点的就是小份的,很快就吃完。

    一抬头便看到坐在对面等她的顾屿深这会儿视线看向另一边,停留在外卖袋子上,上面很清晰地印了店名四个字。

    南知估计他已经忘了“这家店以前还开在我们高中对面过。”

    顾屿深一顿,似笑非笑的“嗯。”

    吃完,南知简单洗了碗筷,整理屋内的垃圾袋丢掉。

    路灯亮亮堂堂的,昏黄的光线在地上投射出一圈圈斑驳的光亮。

    白色行李箱被顾屿深拎在手里,南知看着他打开车门,双臂稍一用力,便利落地将行李箱放了进去。

    两人坐上车。

    南知看着路灯快速从窗外掠过。

    她都还不知道顾屿深现在住在哪里。

    只看见周围景色渐渐变得陌生,北京太大了,这六年变化又大,她回国后还有很多地方都还没去看过。

    最后顾屿深将车停在别墅群外。

    如果说胧湖湾是旧富人区,那这边则是更加年轻化的富人区。

    南知父母现在住的御嘉华庭也是昂贵的住处,但还是比不及顾屿深的十分之一。

    南知对于之后要发生的一切完全是茫然的,这会儿还苦中作乐地想,算起来,自己可能也算是嫁入豪门中的豪门了。

    她想起之前凤佳说的,跟顾屿深结婚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花他的钱。

    南知看着眼前在寸土寸金地皮上拔地而起的奢华别墅群,真切地感受到了凤佳那话的可靠性。

    她托着脑袋,忍不住笑出声。

    被顾屿深听到“笑什么”

    笑自己傍到大款了。

    南知心想,面上则托着下巴笑眯眯地冲他说“你房子好大啊。”

    像个财迷。

    “”

    顾屿深轻嗤了声,很不屑。

    他太了解她了,就她刚才那个表情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没揣好水。

    南知悻悻收了笑。

    车驶入别墅群,最后停在其中一幢前,周围都是大面积的绿化池水。

    南知跟着他走进去。

    屋子很大,装修简洁干净,但也能看出昂贵不菲,只不过周围光滑的大理石板让房间都似乎变冷,冷冷清清的。

    顾屿深父母早亡,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自然只能一个人住。

    顾父去世时的新闻闹得轰动,南知即便在国外也有所耳闻,那个时候,顾屿深应该才20岁。

    顾屿深直接拎着她的行李到二楼,推门进去。

    卧室。

    南知就跟在他身后。

    卧室很整洁,甚至都看不出什么常住的痕迹,但依旧可以从布局中明确感受到这就是主卧。

    南知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此刻看着她,目光渐渐暗下来。

    顾屿深嗓音有些沉“你先整理一下。”

    “行。”

    他说完就出去了。

    南知打开衣柜,里面就几件西服和衬衣,估计顾屿深从前也不常在这住,毕竟这儿离他公司也挺远的。

    她将衣服放进去,占据了大半衣柜。

    刚整理完,顾屿深就回来了。

    他脱了外面的西服,衬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又散漫。

    “你先洗澡”他问。

    南知很警惕,立马摇头“我下午回家洗过了,不洗了。”

    他点头,没多说,过去拉开衣柜想拿睡衣,便看到跟从前完全变了样的景色,色彩不单调了,南知的衣服从大衣到毛衣一一整齐排列开。

    他指尖一顿,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水声响起,南知才敢轻轻地坐到床上。

    结婚是一时感性冲昏了头脑,想着结就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时候却从没想到婚后要应付的事更多。

    比如现在。

    她要怎么度过跟顾屿深同床共枕的第一个晚上。

    南知赶在他出来前提前换好睡衣躺到了床上。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睡裤,衬得人高腿长,卧室内的窗户半开,风吹进来,睡衣贴合皮肤,勾勒出底下隐约的肌肉线条。

    他湿漉漉的黑发只擦到半干,往下掉着水。

    “睡了”他问。

    “嗯。”

    他抬手关灯,瞬间卧室内都暗下来。

    南知莫名松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很快又发现,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折磨却是换了一种。

    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感觉到身侧床面的微陷,这是顾屿深也上床了。

    紧接着她便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沐浴露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这是顾屿深身上独有的味道,带着体温,热烘烘地靠近她。

    嗅觉被充斥满,像是喘不过来气。

    是一种挺难受的感觉。

    好在顾屿深没有多余的动作。

    南知渐渐、渐渐重新放松下来。

    可自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跟别人同睡一张床过,要适应没那么容易,南知僵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倒是旁边这人,气息平缓,像是已经入睡了。

    南知躺在床上看窗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卖了。

    不过这么大的别墅,应该有客房吧

    要不她偷偷去睡客房吧

    南知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又不想吵醒顾屿深,于是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往床边蹭。

    她侧过身,打算偷偷下床,眼看即将就要成功了,一截手臂却忽然横过来,直接揽在她胸口把她拽了回来。

    “”

    南知眼睁睁看百米赛道终点线再次离自己远去。

    而且

    哥你知道你手臂蹭到的是哪儿吗

    就算是商业联姻你也不能这样吧

    因为别扭,她今晚睡觉连内衣都没有脱,现在只感觉内衣被挤压得变形了,紧巴巴地掐着肉,难受极了。

    顾屿深劲儿大,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旁边,现在她后背就贴着顾屿深的胸膛。

    体温都传递过来。

    “你再往旁边躲就掉下去了。”顾屿深声线低哑,带着点笑意,像故意的,坏透了。

    南知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变形的内衣控住了咽喉,连话都说不太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往上伸长脖子,做无用功,想把内衣解救出来。

    简直是欲哭无泪。

    南知终于确定,自己不可能真把顾屿深当做联姻对象,只能是前男友。

    该怎么告诉前男友,你挤到我内衣了

    他真的没感觉吗

    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无法开口。

    南知索性装睡,什么都不回应。

    紧接着,她便听到顾屿深轻笑了声“睡着了心跳这么快。”

    轻飘飘的,玩味又痞气的。

    这一刻,顾屿深好像又变成了她高中时那个印象,骨子里的混不吝和落拓不羁,有时候混蛋到让人生气。

    南知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