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你变态

作品:《反派总想拐我走感情线

    宁扉发现自己无法像对待商律一样, 以最坏的心去揣测厉途。

    厉途是不一样的。

    他的确身患顽疾,总以卑微的姿态无限度迁就这段感情,可他有他的骄傲, 不会像商律那样以玩弄手段为乐。

    他不需要、也不屑用身体和精神的残缺来祈求他人的怜悯, 博取爱人的同情,更不会可笑到在骗局即将败露的时候,找一堆群演来力证自己曾经的确“不行”, 以求在爱人那里瞒天过海。

    所以厉途若无其事才是正常的,因为在厉途眼里,他从来没有假装, 任何身体状况,于他而言都是基于正常生理所产生的最真实的反应, 他不会、也不该明白宁扉的疑惑和逃避从何而来,何谈解释。

    宁扉失笑, 笑自己当局者迷,笑商律小题大做,更笑厉途像个木头。

    不说对错,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通宁扉纠结的点, 制定对策, 迅速执行,不得不说, 商律双商之优越非一般人能及,对厉途,更是劳心劳力、尽心尽力到极致。

    就是主角本人不争气,明明剧本都编排好,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就像商律骂的那样你是猪吗你

    厉途当然不是猪, 可是在面对宁扉的时候,经常木讷嘴笨,双商掉线,宛如智障。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这种感觉,理智如宁扉尚且无法体会,可是在厉途身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也许哪天,他也会有这样的感受,任由自己被另一个人牵着鼻子走,感情用事,理智全无,双商尽失,像个疯子。

    而厉途每天都像个疯子。

    一边尽力克制生理上的病变,一边又在为他尽情疯狂。

    就很令人着迷。

    极尽克制下的疯狂,一如深埋于疯狂中的克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宁扉略有些羞赧地承认,这样的厉途,深深令他着迷。

    关于恋爱的新奇体验,以前从未有人带给他这种感觉。

    宁扉希望未来,他也能像厉途爱他一样爱着对方,至少事后醒来的早晨,能满怀对温存的期待,而不是怀疑枕边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而拖着病躯,急于逃离。

    有点离谱。

    下次不会了。

    至少也要等到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吻,才不算亏。

    宁扉经过一番自省,再去看厉途,感受已截然不同。

    等等,从生气到释怀,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一整晚受了那么大的罪,到头来自己说服了自己,算什么总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啊

    宁扉板起脸,刚想说话,被咳嗽打断。

    没什么毛病,就是喉咙不太舒服,还哑着,大声说话略有些隐痛。

    至于为什么喉咙不舒服又哑,当事人宁扉一点也不想回忆。

    厉途很担心,也很识相,立即端来温水喂宁扉喝,顺理成章爬上床,占据半边床被。

    宁扉喝完水,注意到床上的厉途,惊讶于厉途的得寸进尺,不爽地瞪过去,企图把人瞪退,被厉途明目张胆地避开视线,很有点赖着不走的意思。

    宁扉气不过,踹了厉途一脚,翻身拉过被子,拱起一个生人勿进的姿势,浑身写满三个大字别、惹、我。

    被瞪,又被踹,厉途一点不生气,脑回路相当简单粗暴没赶我走,就是消气了

    厉途举起耳温枪,给宁扉量体温,温度正常,遂放下了心,高高兴兴掀开被子,在宁扉身边躺下,伸手从宁扉腰间穿过,下巴靠在宁扉肩头,轻轻磨蹭耳鬓,像极了某种大型兽类讨好的姿态。

    宁扉任由厉途搂着,嘴上不饶人“怎么,商律教你这么哄的”

    “不是”厉途垂下眼睑,表情不太好看,“他走了,别提他”

    怎么搞的,我都没吃醋,你倒吃起干醋来了

    宁扉无语“不是你叫他来的”

    不乐意宁扉老提别的男人,尤其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厉途干脆不回答,继续问自己想问的“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得很”宁扉没好气,用力挣了一下,又踹了厉途一脚。

    厉途并不在意,埋在宁扉颈窝,低声细语“下次不了。”

    “为什么不”宁扉抬高声音。

    厉途迟疑着“你不喜欢。”

    他这么认为,不是没有依据,毕竟只昨晚一晚,宁扉说了二十八次“不要了”,三十二次“不行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仅从字面意思分析,答案并不乐观

    宁扉翻了个身,盯住厉途“谁说我不喜欢”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让厉途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眼神开始躲闪。

    “怎么,你不喜欢”宁扉被厉途退缩的表情惹到,揪住厉途的衣领,不客气地质问,“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不喜欢”

    厉途顶着宁扉的目光动了动嘴“不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了”宁扉松手,抚平厉途的睡衣,手指顺着喉结往下,点住心口的位置,“下次还想要,是么”

    厉途想说“是”,看宁扉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说“不是”,宁扉不见得会高兴,最重要的是,有违良心的抉择

    厉途犹豫着,忽然觉得眼下的情形十分熟悉,仿佛回到昨晚,宁扉压在他身上,揪着他胡搅蛮缠,这也不行,那也不要,难道酒还没醒,或者又发烧了

    厉途伸手,探了一下宁扉的额头。

    “我没醉,也没发烧,清醒得很”宁扉拍开厉途的手,掐住厉途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我在问你,究竟喜不喜欢,不许打岔”

    送命题,简直要命

    厉途进退两难,迟疑了些,又惹宁扉不高兴。

    缺失

    宁扉挑眉,掌下用力“我听说你不行,很多人也说你不行,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哪里不行了”

    “我不知道,真的呃,不知道”厉途额头冒汗,如果这个时候还能分心撒谎,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经过昨晚,对于行不行的问题,当然宁扉自己最清楚,他只是生气以前顾及厉途的感受,每每话到嘴边,有意避而不谈,结果自作多情,全是浪费

    “算了,不问这个。”宁扉换了个话题,“你就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又行了吧,从昨天”

    “从”厉途小声说了几个字。

    “什么”宁扉俯身,侧耳到厉途唇边,被厉途一口咬住耳垂。

    “唔”宁扉耳朵一痒,肩膀一缩,手也松了开来。

    厉途掐住宁扉的腰,翻了个身,反客为主。

    他压住宁扉,从唇边一直吻到耳畔、颈下,连吮带咬,吻得宁扉唇齿微张,不自禁地溢出呻吟。

    “唔不还没问完”宁扉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人,猝不及防撞见一张笑脸,被琥珀似的漂亮眼珠晃了一下神,都忘了要摆出一张凶脸。

    不能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宁扉重新绷起脸,按住厉途的脑袋,不让厉途靠近“不许笑,赶紧说”

    厉途拉开宁扉的手,鼻尖抵住宁扉的鼻尖,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在宁扉生气之前,厉途又开口“只对你行,所以,要问你。”

    宁扉看着厉途,看了很久,然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那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被厉途的甜言蜜语迷惑,反而觉得厉途在顾左言他,背后一定藏了什么秘密,越发坚定了刨根问底的决心。

    “所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宁扉回到最初的话题。

    厉途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动了动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宁扉想了想“那是什么时候”

    “十四年前。”

    “啊”

    “你十六岁,我十七岁。”

    “啊”

    “你来南市读大学,我在南市读高中。”

    “啊”

    宁扉怔了半天,还是想不通“我是十六岁跳级考入南大,如果说你十七岁读高中,那也对得上,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确定你见到的人是我”

    “我确定。”

    “在哪里”

    “你们学校,操场旁,通往阶梯教室的路边。”

    “对,操场旁边是有一条路,能去阶梯教室,我在路上碰见你了”

    “不,你在打篮球。”

    “你也在打篮球”

    “不,我在花店帮忙,给阶梯教室送花,路过操场。”

    “然后”

    “看了一眼。”

    “再然后”

    厉途不说话了。

    宁扉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就看了一眼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了就那一眼,你就记住我了嗯”

    人来人往的路边,人满为患的操场,只一眼,一见钟情也太离谱了吧

    宁扉失笑,眯起眼,眼前浮现出十六岁时的景象,久远又美好的年纪,令人遐想。

    然而厉途脸上,却丝毫没有对往事的怀缅。

    随着记忆复苏的,似乎只有无尽的痛苦。

    厉途狠狠皱眉,不自然地别过脸,感觉侧脸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宁扉回神,察觉到厉途异样的沉默,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于是道歉“对不起,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巧了。现在想想,那时候都在南市,不是没可能。之前我还问过思南,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原来是真的。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你应该来找我,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

    宁扉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

    成为朋友那必然绝无可能。

    彼时的他,顶着首富长子、宁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被一群富家子弟包围,身边天然形成一个竞争圈,连宿舍床位都公然拿出来拍卖,价高者得。

    即便宁扉本人不想这样,也会有人代替他去行使优胜劣汰的规则。

    而厉途,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别说接触他,怕是连进入外圈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宁扉反应过来厉途闭口不谈的原因,身份上的天壤之别,让厉途对他,只能是看一眼罢了。

    更何况,还有剧情的约束,强迫他们按既定的路线各自行进,互不相干,哪怕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游走在同一片区域,来到同一条小路,也只能擦肩而过,最多最多,多看一眼而已。

    如果那时候,厉途就对他有了印象,产生了执念宁扉不敢想下去。

    从十七岁到三十一岁。

    整整十四年。

    经历发病、发疯、人生巨变、家族决裂、勾心斗角、争权上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等来十七岁那年在路边偶然一瞥的少年,那是怎样的煎熬

    宁扉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只是厉途脑海里的臆想。

    谁说不是呢

    毕竟,他是个疯子啊。

    “都过去了,就别想了。”宁扉抿唇笑了一下,找到厉途的手,圈住自己的腰,“现在,你拥有我。只要你想,就可以一直拥有我。”

    宁扉无法预计,这种为人拥有的状态,究竟能持续多久。

    也许很久,也许明天就随着剧情的突变戛然而止。

    他无法许下永远的诺言,只能承诺在对方反悔之前,至少自己不会先退缩。

    厉途看着宁扉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把脑袋埋在宁扉颈窝,像个孩子一样蹭了蹭。

    宁扉偏头,亲了亲厉途的耳畔,十足温情。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说见到我,就知道你行了”宁扉喃喃,猛地反应过来,表情瞬间裂开,“你你变态啊”

    “什么”厉途抬头,一脸茫然。

    “我那时候才十六岁,未成年你第一次见到我,你就就”宁扉低头,视线可疑地下移。

    “啊”厉途还是茫然。

    “别给我装傻”宁扉咬牙,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商律知道吗”

    “知道什么”厉途继续茫然。

    “算了,最好不知道”宁扉脸色微红,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以前我不管,总之以后,不要再跟他说这种事”

    厉途想了想“他不会乱说话。”

    但你会宁扉没好脸色,又怕厉途死脑筋,说不通,试图讲道理“你听好了,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

    “不对。”厉途打断宁扉,反驳,“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宁扉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你都知道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了,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跟他说跟我说不行吗”

    “你会生气。”昨晚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厉途振振有词。

    “我没生气,我是酒没醒,又发烧,累的。”宁扉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之前强调自己没醉没发烧的人不是他。

    厉途搂住宁扉,低声笑起来。

    不对啊,生病的人不是我吗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被哄的人也该是我啊怎么到头来,又要我反过来哄他

    宁扉搞不懂,然而才说了不生气,这会儿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只能嘴硬“不管就不允许”

    厉途一边笑,一边点头“嗯,记住了,以后不理他了”

    第二天,商律发消息给厉途,想问问事情怎么样了,发现对方不是好友,请重新添加。

    商律

    他稍加思索,立马发消息给宁扉。

    宁扉很快回复以后有事打电话,或者,跟我说微笑jg

    商律嘿嘿一笑哟,窃取厉氏计划这就开始啦

    宁扉没那闲工夫。

    宁扉说的是真话,不止对商律,也对所有人。

    他在公司内网和各个群组下发通知他要休假,归期不定。

    一年到头连轴转、连春假都不忘工作的宁扉要休假,大新闻

    所有人目瞪口呆,数一夜绒花剧组群反应最为激烈,说什么的都有。

    宁总要休假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了内网发了公告,应该是真的

    可是电影还没下映啊没宁总主持大局怎么行

    听说宁总庆功宴那天发烧了,别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嘿嘿嘿

    七嘴八舌之中,唯独王叙笑得最是耐人寻味。

    众人嗅到苗头,纷纷把矛头指向王叙。

    王叙,有内幕

    知道你跟宁总关系好,有内幕直说,别藏着掖着了。

    我举报,宁总庆功宴那天在王叙的房间晕倒

    哇

    一片哗然

    在王叙冒泡之前,屏幕上出现一行系统文字“厉途”将“王叙”移出群聊。

    宁扉出来说了几句场面话,措辞语焉不详,令真相越发扑朔迷离。

    抱歉,就心血来潮想休息一段时间。今后的事交给大家,不多打扰了,回见。

    系统文字再次出现“厉途”邀请“王叙”加入了群聊。

    隔了几秒“宁扉”退出了群聊。

    几乎同一时间“厉途”退出了群聊。

    众人干了这碗名为默契的狗粮,说没有鬼,谁信

    想想又挺正常。

    庆功宴都办了,休假怎么了,宁总也是人,又不是单身狗,偶尔放下工作陪伴一下家属也是应该的

    没错,这的确是宁扉休假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则是先前跟厉途谈到的,不想再劳心一夜绒花的票房,干脆交给手下的人负责,权当历练。

    接下来,两人在酒店呆了三天,全方位、多角度测试了一下总统套间里kg-size大床的质量,相当结实耐用,又去香槟湾五百平大平层测试了一下新买的欧式实木大床的质量,比酒店的还结实耐用,当然除了床,还有浴缸,沙发,床边,窗边

    太、荒、唐、了

    纵欲过度,毫无节制,岂止荒唐,简直脸都不要

    其实一开始,宁扉是拒绝的。

    可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

    好像不知不觉间,已经习以为常。

    啊,随便吧,反正这么多年,也就荒唐这一次。

    宁扉这么想。

    等终于冷静下来,东珠港的预开业活动也接近尾声了。

    “电影院要关门了不行,明天我要去看电影”宁扉推开胸口的脑袋,从角落里扒拉出手机,充电,开机,订电影票。

    选好座位,来不及付款,人又贴了上来。

    “啊”宁扉叹气,甩不脱背上粘人的人形烈犬,只能就着被赖住的姿势,摇摇晃晃来到浴室,拿漱口杯接满一整杯冷水,无情地往后一泼。

    “嘶”

    厉途被冷水激到,整个人一僵,缓了几秒,眼神渐渐清明。

    草,醒了。

    他离开宁扉的身体,扑棱了一下的脑袋。

    “你说什么”

    “看电影。”

    宁扉抱着手臂,视线下移,眼神犀利“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行。”

    厉途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围上浴巾,麻利地往外走“我安排,马上安排。”

    第二天下午,两人戴上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前往非途影院观影。

    非节假日,人依旧很多,看来东圈人民热情不减,当然也有最后一天营业的缘故,前面没来得及打卡的,都挤到最后这天来了。

    宁扉在售票口买了爆米花和饮料,统统塞到厉途怀里,伸手“二维码给我,我去取票。”

    “取什么票。”厉途牵住宁扉的手,走员工通道,来到影院最小的一个放映厅情侣厅。

    宁扉环顾四周。

    影厅虽小,座位却不小,区别于一般的放映厅,都是豪华双人沙发,铺上厚厚的长毛羊绒毯,两边有扶手,也有可移动的小桌台,供观众摆放零食、饮料等等,整个影院只有这一个影厅允许自带食物进场,为了给保洁预留足够的时间,散场间隔时间较长,相应的票价也要稍高一些。

    两人进场早,影厅还没人来。

    厉途带宁扉直奔最佳观影区,让宁扉随便坐。

    “没人”宁扉问。

    “没有。”厉途摇头。

    宁扉放心坐下,拍了拍弹性十足的沙发“不错啊,之前怎么没带我来”

    厉途得意“惊喜。”

    “惊喜你个头要不是我一杯冷水浇得你透心凉,你能给我踏出家门”宁扉没好气,看表情,似乎相当遗憾浇的是脸,而不是胯下某个没节操的东西。

    厉途一个激灵,立马认错“是惊喜,但我忘了,我的错。”

    “要是我今天不来呢惊喜就没了”宁扉撇嘴。

    “不会,可以留到半年后,正式开业的时候。”厉途抬抬眉毛,计划通。

    “能得你”宁扉笑开,把零食和饮料放好,调整坐姿,发现还是窝在厉途怀里最舒服,趁没人,就先窝一会儿,仰着脸问厉途,“几点开场”

    厉途打了个响指。

    灯光暗下,屏幕亮起,音响里传来贴片广告的声音,预示电影正片即将播放。

    宁扉转头看了一圈,发现整个放映厅空空荡荡,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下就算是白痴,也能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个厅,还没开始运营”

    “是没有,你是第一个观众。”

    厉途一脸自豪,忽然眼前一暗,是宁扉把3d眼镜架到他鼻梁上。

    “还有你,你也是。”宁扉笑。

    一夜绒花没有3d,宁扉看的是achero。

    抛开制片人的身份,单纯以一个观众的角度,还挺想看的。

    难得心无旁骛的假期,宁扉决定当一个普通人,好好享受电影带来的乐趣。

    宁扉有意让自己放松下来,很快入戏,跟着剧情沉浸到超级英雄的世界里去。

    他看着看着,发现有人比他还沉浸,对着屏幕一动不动,像块雕塑。

    宁扉摘下3d眼镜,伸手到厉途面前挥了挥,毫无反应。

    说好陪他来看电影,竟然给他睡觉

    宁扉不客气地摘下厉途的3d眼镜,眼睛果然闭着,可是下一秒,又睁了开来,眼神清明,看上去不像犯困的样子。

    宁扉没有多想,皱着眉叮嘱“来都来了,好好看行不行看完了总结剧情给我听,不许糊弄。”

    厉途尴尬地笑笑,重新戴上3d眼镜“行。”

    宁扉满意了,奖励厉途一颗爆米花,继续看电影。

    可是很快,他发现厉途又开始出状况,一会儿抱着手臂,一会儿架着腿,一会儿又放下,似乎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明不爱甜食,却一个劲吃爆米花、喝饮料,总之,相当不正常。

    宁扉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再次摘下厉途的3d眼镜“怎么,你晕3d吗”

    厉途啊了一声,既然被看穿,也没什么好瞒的了,索性承认“嗯,头晕。”

    以为会得到宁扉的关心,没想到宁扉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居然晕3d你在床上抱着我颠三倒四的时候怎么不晕”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