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好你个不行
作品:《反派总想拐我走感情线》 等宁扉醒来, 已经回到1802。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被柔软, 空调温度适中。
睡衣换了干净的, 额头贴着退烧贴,缓解了低烧带来的燥热。
除了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和些许扰人的噪音, 这一觉, 睡得还算安稳。
外间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一个商律, 一个厉途, 一个口气不佳,一个满腹委屈。
“别的事我不说你, 这种事, 能不能做足了准备再去做把人搞到发烧, 你禽兽吗你”
“我没有”
“那好端端的人怎么发烧了”
“我不知道”
“自己脱了裤子做了什么能不知道骗鬼呢你”
“我清理过了也许是洗澡的时候着了凉,我应该把空调关掉, 我忘了”
“好, 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事后呢居然让他比你先醒, 一句话不说跑没了影, 在别的男人的房间发烧发到晕倒, 你是猪吗你”
“那我不睡觉吗”
“还睡觉,睡死你干脆长睡不醒得了”
“下次不睡了。”
“还下次,想得美呢你”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次算你走运, 只是低烧,低烧也可大可小等人醒了,记得再给他检查一遍。好好把这次的问题给我解决了, 我就替你谢天谢地了”
“不是走运,我真的弄干净了”
“你小点声,人还睡着”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走到门外,虚掩上门。
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开始断断续续,听不清了。
“他脸皮薄见医生不好意思温度不高算了物理降温也行”
“外伤不能拖要及时处理”
“检查过真没有很多遍我发誓”
“处男鬼信你”
“真的做了一遍完了去浴室然后就洗完澡天亮了我天亮才睡”
“你他妈天亮行啊你”
宁扉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有第三人在场,为什么大白天讨论这种事,为什么不让他昏迷个几天几夜,为什么要让他一醒来就听到这种话
这一定是对他的惩罚,惩罚他昨晚酒后乱性、纵欲无度
更折磨人的还在后面。
枕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隔绝不了来自脑海里的声音。
为什么开两间
开一间不行吗
睡一起不行吗
上我的床要你命了吗
都是成年人,有需求,怎么你没有吗
你不想要我吗
我想要,你不想吗
宁扉希望自己断片了,无奈完全没有,昨晚把人拉到床上之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微小的反应,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压着厉途不让人起来,一件一件剥掉厉途的衣服,直至裸裎相对,还不够,还胡言乱语、胡乱挑逗,然后
宁扉捂住脸。
贪杯是个意外。
他酒量不差,很少喝醉,喝到半醉不醉的状态,已经很难得。
说明他高兴,昨天也的确很高兴。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竟然那么狂浪,好像身体里放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污染了他一直以来高尚纯洁的品格不管怎么说,反正脸是肯定不要了的。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和不堪回首,但放任自己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防备地喝醉,等同默许某些事的发生。
所以宁扉并不是因为自己主动纠缠,却被对方反客为主而生气。
他不在乎由谁主动,也不在乎谁上谁下,毕竟除了,还有感情,只要开心,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要骗他不行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就为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给他来个惊天大反转什么意思,什么毛病,什么癖好,变态吗
宁扉扶住酸软的腰,咬牙切齿。
一晚上一、二、三、四、五次,谁能想到三十多了还是个处男,简直要了老命。
不行,呵呵,好你个不行。
这他妈叫不行是把他压在床上让他拼命叫“不行”那种“不行”吗
那确实是不行非常不行
宁扉气到失语,偏偏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眼看内容越来越往十八禁的方向发展,宁扉忍无可忍,抓起床头的台灯砸到地上。
因为有地毯,声音不算大,还是惊醒了一直注意着门内动静的厉途。
“他醒了。”厉途有点愣。
“对,叫你了,还不去杵在这儿发什么愣,想气死他吗”商律无语,用力推了厉途一把,“快进去,按我说的做,赶紧的。”
“我”厉途迟疑地看着商律,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窘迫,甚至还有点想要商律陪同的意思。
商律看穿厉途的想法,狠狠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你都知道他不好意思见医生,就好意思见我你是猪吗你”
“可是你已经来了,医生也来了。”厉途陈述事实。
“当我没来过,不会吗”商律嘴角抽搐,从牙缝里挤出字眼,“先给我进去,好好哄着,要撒气就让他撒。我让医生等在隔壁,等他冷静一下,得到他的同意,再叫进去。别说我在,千万别说他是大少爷,跟你不一样,跟我们都不一样。脸皮薄不薄是其次,身份摆在那里,这种事,总是抹不开面子的,哪好意思让这么多人知道事后发烧还晕倒,简直要死啊你”
脚步声远去,想必是商律离开了。
还能再大点声宁扉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静静数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等厉途磨磨蹭蹭走到床边,猝然掀开被子,先发制人“商律叫你做什么”
“啊什么”厉途一吓,被宁扉搞到措手不及,这跟商律给他的剧本不一样啊
看到厉途的反应,宁扉简直气笑,找来枕头垫到腰后,坐直身体,板着脸释放低气压“不说就出去,别再进来。”
“他说,哄哄你。”厉途硬着头皮回答。
宁扉仰头“怎么哄”
“我错了,你别生气。”厉途从善如流。
尽管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按商律的说法,宁扉大清早跑出去,一定是他做错事了,反正不可能是宁扉的问题。
也没期待能从厉途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宁扉翻了个白眼“还有呢”
厉途想了想“让你看一下医生。”
就这么听别的男人的话宁扉咬牙,尽量稳住情绪“看医生在哪看这里”
“行,医生就在隔壁,有省院的、市院的、疗养院的,中医、西医、内科、外科,能来的都来了。”厉途认认真真回答。
“都来了”听这语气,人数绝对不少于一个医疗队,宁扉一下崩了脸,顾不上形象,狠狠指住自己,“你,现在,叫这么多医生,进来看我这样,很好看是吧”
厉途想说,就脸色苍白了点,黑眼圈浓了点,哪里不好看了
宁扉怎么可能不好看,哪怕在床上哭着求饶那也是好看的
厉途眼神游移,一时想多。
倒也没那么低情商,知道话说出口,大概率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爬上宁扉的床,就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现在不看也行。”
厉途收敛心思,尽量顺着宁扉的脾气哄,想起商律的叮嘱,又担心宁扉的身体。
“等你冷静下来,还是要看一下医生的。”厉途开口,不忘甩锅商律,“嗯,商律说的。”
“你觉得我现在不够冷静”
好啊,还敢给他提商律真当他没听见之前那些污言秽语是吧
宁扉怒气上头,吃醋倒也谈不上,纯属丢脸丢到人尽皆知,憋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知道商律照顾厉途起居很多年,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他和厉途还要亲密。
厉途在商律面前没有任何,这是不争的事实,对厉途来说,也是长久以来难以改变的一个习惯。
宁扉很清楚,这并不代表他在厉途心里不重要,而是披裹爱情的外衣,总希望把最完美的一面留给爱人,论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人选,自己的确不如商律。
所以宁扉不意外厉途会把昨晚的事告诉商律,并基于对两人关系的认知,在早晨迷迷糊糊醒来的一瞬间,一度以为两人联手做了一个圈套,以身体缺陷为借口,降低他的警觉心,步步为营,精心谋划,让他彻底成为厉途的笼中之物。
宁扉抬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厉途。
厉途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宁扉毫不意外没有他的指示,厉途必定会一直这么傻站下去。
要被外人知道,厉家当家被人骂傻,一定惹人发笑。
厉途傻吗当然不。
可是长久以来,厉途在宁扉面前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角色。
诚然在南圈,没有人敢轻看厉途。
他狠,他疯,他雷霆手腕、强硬如斯,却很少有人用聪敏、睿智、精明,等等词语形容他。
这代表他不聪明、胸无城府、不善谋略、只是个莽夫吗
谁要这么认为,谁才真的傻。
宁扉不傻,心思不比厉途乃至商律少多少,所以他跑了。
在事后本该亲昵温存的清晨,扔下枕边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切都是因为那份病历,由商律亲自交到他手中,经多方佐证,签字背书的或许就有隔壁的几位,让他对厉途的病情深信不疑,继而产生一丝怜悯,允许厉途跟他同居,才有了后来那么多事。
宁扉回想,即便精神病史是真,体检报告已在昨晚证明有假。
真假掺半,向来是骗术中最有效的伎俩,要让他怎么相信其他报告是真,更甚者,相信厉途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可信的,都是真的呢
宁扉不排斥厉途使用手段,大多数时候都持欣赏的态度,当然前提是,厉途的手段不针对他,否则他无法接受。
他必须保证自己在厉途那里永远享有这份特殊性他和厉途之间不需要任何手段,因为他付出了真心,就不允许对方有半点假意。
宁扉期望厉途给他肯定的答复,扫清他心头的阴霾,偏偏厉途一知半解,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明白,看样子,还以为隔壁的医生真是商律请来给他看病的。
实则看病是假,为厉途作保才是真。
有用吗目前看来并没有。
病例能造假,医生自然也能收买。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哪怕当场检查,报告甩到面前,宁扉也不会轻信,所以医生根本没必要见。
宁扉的反应,商律想不到吗还是带着一大群人连夜飞过来,生怕宁扉转不过弯,把责任都归咎到厉途身上,偏偏越紧张,越令整件事显得可疑。
太过低级,不像商律会犯的错误。
他应该有更好的手段,潜移默化,抹平所有破绽,替厉途缔造更完美的局面,让宁扉一无所觉,这才是商律一贯的作风。
可是厉途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